17、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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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赛结束的第二周就是期末考试，这次明石爱理拿了个不错的成绩，她感动万分地跟一串人报喜。
鉴于玲王曾经的郑重表态，她选择单独打电话过去，被当事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区别对待。他在电话那端轻笑：“爱理，放假出来玩吧。”
他一整个暑假都排满了，不过还是能挤出几天的。这个天气活该去海边，设施配备齐全的私人沙滩清静又自由，约到爱理这事基本就定了。至于凪？把他拉出来还有难度么？
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明石爱理爽快拒绝：“不了，我要回趟镰仓。”
“嗯哼。”御影玲王停顿了一下，突然问道，“你那边是在收拾行李么？”
“啊，对的。你怎么知道的……算了，不重要。”爱理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她一边跟玲王对话，一边抖了抖被压皱的T恤，随意叠了两下丢进背包里。
应该差不多了。她扒拉了一下装得满满当当的包——大多是伴手礼，当初离开她东西也没搬全，回去基本不用带什么生活用品。
面对玲王的疑问她答得很随意：“没什么啦，我就是突然做出的决定。这还需要什么原因？”
这个暑假她去集训是已经定好的行程，训练基地就在东京边郊，离她家不算远。她只用歇几天然后施施然拎包入住就行了，但明石爱理突发奇想，决定要在没被关进去之前回趟镰仓。
明石斋一听见这个地名就开始眼神发虚，还是坚强地提出了自己可以开车送女儿去，顺便拜访一下，结果被明石爱理一句“老爸你就没必要啦”瞬间击沉。
明石爱理当然知道明石斋一因为那些往事对她抱有愧疚之心，可是往事之所以被称之为往事，就意味着无论释怀与否，那些都已经翻篇，所以她很少回忆什么。她接受他的提议跟他来到东京，就意味着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看着明石斋一苍白的表情，眨眨眼睛补充道：“没事的，不用担心。与其多跑一趟还不如休息一天。”眼看着进入夏天，他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看眼下青黑就知道睡也没睡好。
明石斋一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接受了女儿的好意。
可是明石爱理此时想了想，突然又有了新的主意：“老爸。你最近好像有工作要出差一趟吧？”
明石爱理认真地指了指自己：“带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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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过去他不曾拒绝过她任何一个请求，这次明石斋一也轻易答应了。他的本职工作是策展人，虽然每天出门一身标准打扮像是高级白领，事实上工作的场合和本人性格都具有几分艺术性。反正明石爱理自觉没遗传到半点艺术细胞——她艺术鉴赏课的成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为什么白宝还有这门必修课啊……不过她也同样没继承到母亲那方作为科研者的严谨。
这次明石斋一的工作需要飞去大阪，给合作画廊的签约女画家布置一场个人作品展。他这段时间抱着电脑，基本就是在和对方沟通方案效果。
明石爱理很少见到他头疼成这样，还以为是个很挑剔的客户。但男人摇了摇头，只表情难辨地说她要求不多，就是想法比较跳跃，大概这就是艺术家吧。
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更多的信息明石斋一没说下去，他有点无措地安排：“开幕式会请记者和电视台来报道，可能会被拍到，你不喜欢拍照吧……？那个时候你可以去周边逛逛，心斋桥？道顿崛？年轻人似乎很喜欢那个环球影城……”
明石爱理：“可是我想去看看开幕式。那是老爸策划的吧，我想多了解一点。”
明石斋一：“…………………”
十分钟后，明石爱理的社交账号刷新出一条新的动态：#关爱眼部健康#上班族真的要注意用眼健康哦！这段时间长期加班，老爸的干眼症又加重了，迎风流泪不止……
这条状态在一个小时后才被御影玲王这种半个知情人刷到，大脑放空想象不出刻板眼镜精英形象的成男男性能哭成什么样子，同时收到了某人的邮件说目的地改为大阪—镰仓，会记得给你带伴手礼的哦。
世界太快，御影玲王已经捏着鼻子学会了不被带跑、不去追究，平静地祝福明石父女旅途愉快。
连续po出几条动态后，在线的rhmuinv居然私信了她。
「rhmuinv：AA，这家店新推出了联名套餐，有你喜欢的角色哦。」
「rhmuinv：刚好是在大阪，离市中心不远。」
「rhmuinv：[照片]」
「rhmuinv：[定位]」
「Akashi airi：v酱！不愧是你！大感谢啊啊啊啊啊」
「Akashi airi：[线条小狗追尾巴.JPG]」
她双眼放光。明石爱理虽然玩游戏手残，不影响她喜欢，只是她推的游戏比较冷门，受众寥寥，能够谈论的人也不多。rhmuinv是她早期在这个冷门游戏上认识的，到现在也不知道对面是男是女，年龄几何，只是模糊感觉到两人岁数相近。
互关后他们私聊不多，话题只围绕吐槽、安利和游戏，偶尔对方会给推文点个赞或者是评论一下证明只是潜水。这人的主页与明石爱理完全相反，只有孤零零几条状态，爱理的点赞和评论几乎条条不落。
长久下来两人的关系维持得还行，隔三岔五会聊几句，像这种游戏相关的资讯刷到了就会互通消息。
rhmuinv提到的联名套餐，爱理在网上翻了很久也没找到相关官推，最后发现官方并没有发推宣传，似乎只线下张贴了餐厅海报。得来这个消息真是很幸运的事情啊……她一边想着，一边又虔诚感谢v酱的英明神武。
「rhmuinv：这个形容是这样用的么？感谢我就收下了，下次开箱抽到材料麻烦你帮我留一份。」
「Akashi airi：你一声令下，我为你打下全世界（握拳）（握拳）（握拳）」
「Akashi airi：[真正的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JPG]」
「rhmuinv：（笑）」
聊了几句没营养的天，对面很快说有事要先下线了。今日社交含量提升百分之一，明石爱理心满足足地息屏。
多了一个人随行，明石斋一跟客户那边报备过，得到的回应是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作进度就没问题。落地大阪的当天，明石爱理终于见到了那位女画家。
女人简单介绍自己叫蜂乐优，很高兴见到她。蜂乐优拥有秀丽的面庞，还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欺骗性的外貌让年龄成了虚数。
明石爱理产生了一些好奇，她从贫瘠的艺术知识里刨出几个名词，蜂乐优是一个油画家吗？或者是版画家？她应该很适合那种柔和的、明亮的色调，画布上蒙着一层湿湿的雾。但是完全出乎意料，对方的作品抽象且狂野，以怪物为主题，这场作品展的名字也叫做廻物展。
作品标签下的小字解说密密麻麻，明石爱理瞄了眼，轻飘飘地跳过去了。她看不懂画面之下深层次的含义，只觉得人在巨幅之下天然显得渺小，画中青黑色的怪物带着一种狂乱的、压迫性的情感，不与画外的人产生任何共鸣。所以，才会被叫做是怪物吧……？
蜂乐优在她看画的时候站在了旁边，并没有为她解说，只是轻轻地问了句：“喜欢么？”
一般来说也不会有画家会直白地问观众是否喜欢自己的作品吧。如果是其他人在场的话，说不定会这样在心里吐槽。可是明石爱理只是想了一下，诚实地回答：“我看不懂。”
蜂乐优笑了起来：“没关系。小爱，过会要一起出去逛逛么？”
明石斋一：“？”他都没这样叫过！
明石爱理：“诶，可以么？后天就是开幕式了吧。”
蜂乐优：“我的那部分已经完成，剩下那部分就交给明石先生了。”
明石斋一：“？”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最后明石爱理还是坚定住了初始信念——她是为了了解老爸的工作才提出来的，变相的“职业体验”，如果半路脱逃就失去意义了。听完后蜂乐优体贴地表示了理解，两个成年人你来我往地客气夸奖一番，最后蜂乐优感慨了一声，我家的孩子也是这种贴心的性格……
明石斋一闻言上道地夸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其乐融融。
傍晚画廊关门后，明石爱理跟老父亲讲了声，自己去附近的大热商业街逛了逛，顺便去餐厅入手了套餐。拿到赠送品她狂拍三百张，筛选之后po上主页，然后爽快群发照片炫耀，着重骚扰rhmuinv还有凪（这人也玩过这游戏，只是兴趣缺缺）。最让她苦恼的是给朋友们送什么伴手礼，最后还是决定靠万能的直觉。
开幕式那天，明石爱理换了件相对正式的衣服。蜂乐优看到她眼前一亮，亲切地招呼她过来一起拍照，留意到她迟疑的表情又主动放下了这一说，苦恼表示自己有点紧张，顺理成章地得到了少女严阵以待地安慰。
这几天爱理一直在当老爸的小尾巴，只要不涉及到保密，每个环节她都颇具参与感地陪同在一边，跟所有的工作人员和女画家本人都混熟了。其实职业体验不用参与到这种程度，但没有谁看着她满是感叹的神情会说出这种话，助理小姐腹诽这段时间明石先生的背挺得前所未有的直，发言也变得慎重、或者是云里雾气起来。让她忍不住在心里呼喊，不要再装了！
现在的明石斋一在记者面前也端了起来。蜂乐优的“廻物”系列在发布后就受到了诸多关注，这次的画展也是众望所归，开幕式出席的媒体人和名流不少，他必须端起专业人士的架子为画展开好一个头。这时明石爱理就顺理成章地躲到一边去了，颇为佩服地看着两个大人站在人群中进行社交，带着成年人的游刃有余——真羡慕。以后她也能做到这样么？
虽然积极地参与准备工作，不过明石爱理实际上并不太喜欢开幕仪式，她总会把这个词跟惨白的闪光灯还有记者冷淡的提问联系起来，画展的开幕仪式看起来也跟她过去参加的那些差不多。蜂乐优悄悄和她说自己也无感那些过分官方的环节，但工作终究是工作。
其中就有安排蜂乐优演讲的一环，画家根本没写发言稿，直言临场发挥就够了。而她的临场发挥也真的很简单，从接过话筒到放下话筒掌声响起，可能全过程只耗时一分钟。
学习到了！爱理混在人群中鼓掌。
该有的流程走完后，一群人散开在画廊里自由参观，只是明石斋一、蜂乐优以及馆长都暂时脱不了身，身旁一直都有搭话的人。她自知不该去打扰他们，和助理小姐两个搭伴在角落充当机动组。
到了半下午时，参观的人少了一些，明石爱理神经也松弛下来。也就是这时，意外发生。
有谁闯进来了。明石爱理听见保安大声的阻拦声由远极近。宾客被惊扰，忍不住张望那个方向。明石爱理也跟着看过去。她看到了一身狼狈的少年，带着一颗足球出现在画廊门口。
……足球？
这个场景和画廊实在有些格格不入，就好像是披萨上面硬摆了一圈包子。保安还在跟少年争论衣冠不整，不准进场，但对方已经灵活地突破了保安的围堵，边运球边躲闪起来。
为什么要运球？只是单纯抱着跑会快一点吧……也不一定，听说有的球员带球推进的速度会比单纯跑步要更快。
其他人纷纷躲避，明石爱理只是站在原地观望。在变故发生时，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蜂乐优，看到画家先是满脸震惊，不过很快转为一个轻快的笑。明石斋一在一旁狂推眼镜，显然是被这发展吓得不轻，满脸古怪地看着自己的客户，但爱理似乎能理解为什么蜂乐优会这样笑，因为她也觉得非常有意思。
不过像这样是拦不住的。她有意无意的挡了一下保安的跑位，让少年顺利找到了另一个空当，也就是这个动作让本来专心躲闪的少年看了她一眼。
抓住他，有人大喊。
他是谁？也有人议论。
下一秒她听到了少年短促的笑声，她从那张狼狈不堪的脸上似乎抓住了一点眼熟的影子，不过转瞬又放走了这一缕思索，因为，对方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明石爱理刻意放松，被带着跑了两步，抓准时机伸脚一捅，足球飞出他的脚下。少年一脚落空，有些惊讶地看过来时，明石爱理已经稳住下盘没有被带动，另一只空着的手死死扣住了他的肩膀。
少年：“哦？”
明石爱理：“不好意思，是职业病。”
脱离脚下的足球咕噜咕噜滚到墙边，撞上去留下一个灰印。
爱理回过头，向不远处的明石斋一和蜂乐优眨了眨眼睛：“没事的，我抓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