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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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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的梦境喧嚣,我一身冷汗。直直地坐起身来,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妈妈……”我失神般地轻轻呢喃,缓缓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小墨,你醒了?”
我转头,却对上安野源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的神情。我将自己的惊讶不动声色地隐藏起来,原来安野源一直在我的身边,视线下落,看见他紧握着我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很是漂亮性感的指骨节节分明。
“安野源。”我轻轻叫着他的名字,慢慢低下头去。
“你真是让我很担心。还好医生说你没有大碍,只是发烧引起的头痛而已,按时吃药就可以好了。”
“是么,真是很对不起,对不起。”我慌乱地抽开自己的手,对着安野源连连道歉。
“小墨。”
耳边传来安野源略带沙哑的嗓音,很是悦耳,却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手一直都是冰凉的,你很冷吗?”
“没有,没有,现在不冷了。”我急忙为自己辩解着,把双手压在自己的身下。
“小墨,其实你睡着的时候很可爱呢。”安野源突然攀着我瘦削的肩,用他温热的唇舌在我小巧白皙的耳垂边舔舐。
我反射般地想要推开他,却徒劳地认清了安野源野兽般的力量。安野源的身体很暖,唇舌也一样,带着他特有的味道,沾染到我的身上。
“小墨睡着的时候会说梦话呢,嘴巴小小的,说的都是很好玩的事情呢。”
安野源嘴中吐出看似情话却让我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像石头一般僵硬在安野源的怀中。梦话?好玩的事情?我居然会说梦话?这不可能!
“怎么了?小墨好像很惊讶啊。”
“安野源,你在我旁边多久了?”我尽量保持着平静,抓住重点问道。
安野源扑哧地笑出了声,双手依然圈紧了我。“从你昨晚睡着之后,一直到现在,我可是一直片刻不离地守在你的身边呐。”
我没有出声,还好我现在是缩在他怀中的姿势,他的眼睛看不到我脸上的气急败坏。
“不知道为什么医生们不让我进入你的病房,不过,他们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想进来,他们能拦得住吗?嗯,小墨?”安野源似乎一定要让我回答他的话,他用手捧起了我的脸,对上他漆黑的眼睛。
“是啊。”
现在情况未明,我还不敢轻易地对安野源使用催眠术。我只是暗暗希望他没有抓到我什么把柄。
安野源抽回了一只手,轻轻敲打着病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丁毅群,你认识。”
我的身体猛烈地收缩了一下,糟糕!安野源真的听到了!
安野源见我的反应也知道我无声的答案了,“丁毅群,全国最大的毒枭,包括□□以及安氏集团所有暗中的毒品军火交易都是经由此人之手与国外联系,是中国警察最想要一枪毙掉的目标,可惜他深居简出,早在几年前就彻底隐身于市,手中的生意全部由一名叫做‘白鸦’的人物代理,鲜少有人可以联系到他,但是这仍然不减丁毅群他在整个□□上霸主的地位。”安野源仰起了头,目光触及之处,一片阴冷。“我想知道,连我都没有真正见过的传闻中的冷血毒枭,小墨是是怎样和他认识的呢?而且……”安野源像是故意放慢语速,阴寒的目光扫过我发抖的身体,“为什么,你叫他爸爸?”
我的肩剧烈地颤动,原本还因为长时间的睡眠而显得有些发懵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我暗中盘算着该不该对他动手的时候,自己的声音却抢先我的思考飘了出来。
“没有,我不认识,安野源,我真的不认识他。”
语气中的诚恳让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诶,不对啊,怎么会去糟糕的向他解释呢?按我的性格,现在不是应该手起刀落了结他的命,让他永远闭嘴保持沉默的吗?
我挫败地垂下手,左谦墨,你现在,好笨。
“那么,你的妈妈又事怎么一回事?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入学资料上填的是父母双亡。”
安野源嘲弄般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我如湖面的心,我的胸腔起伏着,诉说着自己极力隐藏的愤怒。安野源,你不知道,我的底线,就在这里。我可以不知原因地想要选择为自己开脱,不愿与你发生正面冲突,但是我却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名词视而不见继续沉默,妈妈,这个把自己一生的痛苦以最惨烈的方式加诸于我身上的女人,这样曾经优雅如天鹅现在却又残忍如修罗的女人,这样的她,我最放不下。
冷眼抬头,直直对上安野源的眼睛。
“安野源,你竟然调查我。”用的是肯定句,我没有想到像安野源这样的人物竟然会要到调查我的身世背景的程度,不过,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一年前的夏天,我收到了大学录取知书。看着妈妈拿着那鲜红厚重的信封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好笑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呐,妈妈,我考上大学了。从入学那一刻开始,我会做好我自己的角色定义,再也不要让你受到伤害了,我发誓。”曾经的我为了不把自己最心疼的人卷入一场又一场危险的□□漩涡,我选择了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怯懦的人或在周围人的身边。断绝了和陈舒以及□□的任何联系,丢下了一句“有事时我会找你”就轻易退出了人人梦寐以求的□□老大的位置,暗中以“白鸦”的名字为所欲为。一向行事谨慎的我为了不让任何人找到、伤害她,又侵入国家户籍管理信息中心,用高超的电脑技术将一个名字彻底删除。左芳卿,你的名字,就在我的心里,而且你看到了吗,用刀刻上的的名字,一笔一划,血肉模糊。
本来以为从此我的任何资料上双亲一栏填写的都会是“双亡”这样的字眼,却在几天前遇见凌龙的时候被狠狠的晃动了一下。我忘记了,凌龙曾经是我的邻居,我家的事情他很了解。本来自己考入的是离家很远的大学,却被凌龙不知道以什么心态硬是转到了他父亲名下的大学。而几天前听到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谁不知道你家有个疯婆娘要养活”时,我还是阴下了脸,像对待搬家之前的邻居那样,要杀了他吗?我泛起了令人惊颤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