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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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读会上。
“阻拦我的人都去死好了。”少女独有的甜嗓，在这个酷夏里，却叫人遍体生寒。
“No，你应该去学校。”她生理学上的父亲，蹲下来，双手把着轮椅两侧的把手。
“I'm Crazy。”缓缓的转动眼珠，最后定格在她父亲俊朗的面孔上，恶作剧似的，她咧开嘴，吐出猩红的舌头。
她在冲他做鬼脸。
到此结束。孔刘抬头看了看神态隐隐还带着癫狂的女演员，最终开口问道：“还好吗？”
金昭善回神，“内。”
进组之前，剧本又彻底改了一遍。金昭善对此感应良好，让经纪人松了一口气。
剧本讲述的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少女被母亲抛弃，又被早已离婚多年的父亲接过来扶养的故事。
听起来好像是治愈与被治愈的关系。
孔刘解开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松快了许多之后，他才转头礼貌的询问金昭善对这个角色的见解。
“在沉默中疯狂。”金昭善说：“她的世界好像没有是非观，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父亲抱有幻想。”
孔刘皱了皱眉，说：“怎么看出来的？”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会有点凶，立马就对她笑了一下。
哪成想金昭善完全不在意。
“她觉得死亡才是解脱，所以转手把她父亲杀了。”金昭善顿了顿，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这还不算是喜欢么？”
孔刘摇头，“那也该是亲情才对。”
金昭善想了想：“内。”
委委屈屈的，孔刘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总感觉她下一秒会哭出来。
半晌无话，中途休息的时候，孔刘让助理去外面买了不少咖啡回来。
夏天喝冰咖啡超爽的，金昭善拿到手时，才发现是温的。
她下意识看向孔刘，他正好也看过来，金昭善勾了勾唇角，这是自己送上门来，不怪她。
“谢谢哥的咖啡。”金昭善走近他，停在了一个适合社交的距离。
孔刘摇摇头。
气氛忽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我看过你的电影。”他突然说，“很不错。”
金昭善瞬间就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会弱化自己脸上的冷艳，格外的甜。
“那我要给哥拍个认证照么？”
“莫？”孔刘诧异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开玩笑，立马笑了起来。
他也是四十代的人了，笑起来却意外的少年气，脸上的笑纹不仅不显得难看，还引得人想去亲吻。
金昭善也跟着笑，为了这个算不上恶作剧的恶作剧。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糖，金昭善拆了包装袋，塞进嘴里，她保证，就吃这一次！
孔刘眨了眨眼，看着她鼓鼓囊囊的腮，又看了看她面上的心虚神态。
忽然低头笑了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她好像有男朋友。孔刘动了动喉结，躲掉了金昭善看来的视线，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为好。
开机那天，格外的热，现场人又比较多，各种复杂的味道组合在一起，不住的摧残金昭善的神经。
她不着痕迹的朝孔刘那边靠了靠，深吸一口气，是清爽的海盐味。她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吸人家，没人发现，却不晓得正主正僵直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孔刘是典型的绅士，心思细腻。片场的味道他也知道不好闻，正因为这个，他才没和女演员拉开距离。
好在金昭善只吸了一会儿，就自动的保持了距离。面色如常，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孔刘转过头，面色稍有不虞，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金昭善知道孔刘刻意同她保持距离，索性她也与他保持距离，于是一直都拍了好几天的戏份，二人的关系还是不温不火的。
不似之前和郑雨盛那样，一下戏，金昭善便会捧着剧本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背台词，要是碰巧和孔刘撞在一起，她也会打个招呼。
对于这种奇怪的氛围，制作人还和导演谈过，前期看不出来，到后期肯定有问题啊。
导演倒是不急，毕竟才刚认识，不熟么。
制作人说他骗鬼呢，孔刘出了名的好人缘，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于是二人便去找了孔刘，主题就是围绕剧组的氛围得靠他维护，毕竟是大前辈，以身作则起来。
孔刘听懂了，把人送走之后，他低头看了看手，五指拢了拢，面上平淡。
靠太近，会出事的。孔刘有预感。
第二天上班时。
孔刘让助理拿了一杯热豆浆给金昭善，她诧异的不行，在她的设想里，这得是几天之后才会发生的事。
难道就没想过他们还会维持那样尴尬的局面么，金昭善喝了一口豆浆，她最了解这些男人，当然是不会的啦。
吃完早饭，金昭善从助理手里拿了几颗水果糖，就向孔刘走去。
孔刘看着掌心里，包装的五彩斑斓的水果糖，露出一个不那么明显的笑，又郑重的把它们放进口袋里。
经过这一遭，他们的关系好像正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拍摄进行时。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脸上的表情激烈又癫狂，声嘶竭力的喊着：“I'm crazy！I'm crazy！”
到了最后，她脸上的表情恐怖异常，上半张脸古井无波，下半张脸却露出诡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和红到妖异的嘴唇一经对比，真是惊死人。
她的父亲扑过去，半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硬挺的眉毛耷拉下来，瞳孔里也闪耀着水光：“佩恩，爸爸在这里。”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鼻尖，试图在自己的脸上扯出一个笑。
“我们一定会好的。”
佩恩的眼泪“哗”的留下来，他们不会好的，永远都不会。
她转脸叼着父亲的手腕，用了狠劲，一口咬下去。
血丝隐隐的溢出来，和眼泪混在一起，通通砸进父亲的心里。
“爸爸不骗你。”
导演一喊暂停，孔刘马上就调整过来，只有金昭善坐在轮椅里流着眼泪，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流的更多了。
孔刘从助理手里接过湿巾，蹲下来，细心的给她擦着眼泪，动作轻柔，眼里的关心快要跑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金昭善不哭了，她看着孔刘的眼睛，说：“哥要把我的妆给蹭花了。”
孔刘立马哭笑不得，此刻的金昭善算不上精致，却依旧好看到爆表，孔刘垂下眼睫，食指却蜷在手心里，指腹上被大拇指指甲掐满了印子。
这算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