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佑》清杉持微

62、十八宴席

　　哪知韩泽瑜如今又站在卫佟的面前了。
　　“韩公子，好久不见。”卫佟抬起头微笑了一下，礼貌回应道，听不出来有什么样的感情。
　　卫佟说完这句，也不给韩泽瑜说第二句的机会，即刻起身，便往正厅方向去了，剩韩泽瑜一人待在原地。
　　春日微风多和煦，日子也渐渐温暖，于是卫府的十八桌晚膳宴席便都摆在葳合居刚刚腾空嫁妆的大院子里，中间架了五樽屏风，以为男女避闲之隔。男行右边，女坐左侧。还在葳合居外厅和院子围墙上拉了十条丈宽的广长红布，略略防些风沙与日头。
　　日头将落，将近酉时，外客皆陆陆续续来到葳合居落座。酉时一到，一色身着艾绿外襟的丫鬟们便端着各色菜食鱼贯而出。上桌共十八道菜。分别为六道硬菜：手撕兔腿、干烧鹿筋、笋烧牛肉、千佛菌炖猪肚、参炖竹丝鸡、山药四宝鱼肚羹；六道小菜：麻酱白菜丝儿、藕香飘芹、笋丝小炒肉、芥兰银耳炒、水晶冬瓜蒸饺、凉拌莴笋；还有六道糕点水果饮品：酒酿圆子羹、青梅甜羹、千层青花卷、茯苓糕、盘中新洗青枣桂圆、籽粒石榴。
　　卫炅在外厅开了两桌，那是专供京城权极人物或卫家长辈坐的。中间亦设屏风分了男女坐席。卫炅今日最大，坐在首位，与席上的几位大官甚至是皇亲贵族祝酒欢言，也恭敬地请本族长辈吃好喝好，右边便是左边的正式原配女眷。
　　汤慧远远见了卫佟，连忙招呼她一块来坐。卫佟走过来，见汤家竟来了汤家主母还有她两个女儿伴一个媳妇儿胡氏都来了，心中难免疑问，胡氏知她表情何意，赶紧拉了她坐下，调笑道：“怎么，咱家多来了几个人吃饭，你就不乐意啦？真是抠门得很！”
　　此言一出，汤母被她儿媳逗得直发笑，还笑骂道：“你这张嘴在哪都不知道收敛些！”说着便要去拧胡氏的耳朵。
　　胡氏受了婆婆这一小拧，还假意“哎呦”了一声，随后拍拍自己的嘴道：“是儿媳错了！儿媳该打该打！婆婆您看，我替您掌嘴了啊！”
　　又逗得席间是一阵欢笑，卫佟这才问道：“只是周家那边？”卫佟是有些担心卫茗那边不够热闹，委屈了她。
　　汤慧一旁的汤家大姐汤依便颇有些不忿地出声了：“他家都没给我家送请帖，难道还要让我们送上门去让人赶出来吗？”
　　原来此次周倾楠大婚，宴请名单都是周老先生亲定，请的大多是清流之士，汤家是新贵，被很多京城旧族认为是攀严附势上来的，便没有送请柬到汤家。
　　汤家主母狠狠地打了下汤依的手背，严厉地说道：“就你话多！”
　　汤依见了母亲责备，不免委屈，但见周围全是京城有名女眷，便也不敢再出声了。
　　卫佟赶紧找补道：“卫府厨房的菜做的还不错，汤家夫人尝尝看！”
　　胡氏也帮衬着热场，赶紧给婆婆乘了碗鱼羹汤，说道：“以前来她家吃过一些，确实味道不错，婆婆你快尝尝看！”
　　汤慧也尝了一口笋丝小炒肉，大赞其味，这下这桌的其余女眷纷纷开始动筷了，这事才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