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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招 ...

  •   封无名的确有一套,他共给季九溪出了三招,一是英雄救美,二是苦肉计,三是撒娇。

      季九溪的生命里未曾出现过男人,她自然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只是听完封无名的解释觉得有些惊讶,“你们男子,都是喜欢这样的?”

      封无名是滚过风月红尘的浪子,一个将青楼、酒楼都开的甚好的老板,又怎么不会玩弄人心呢?他万花丛中过,不曾片叶沾身,没成想心里却盘算了这么多下三滥的招数,季九溪开始明白为什么养越山庄的青楼从洛城开到西爻也不曾落魄分毫了。

      封无名无视她的调笑,只是风轻云淡道,“你且好好琢磨我教你的东西,万不要失了重点。”

      季九溪一向是个勤奋好学的,有人愿意教,她自然及其愿意学,朝身边的酒酒道,“你若去找几个蒙面大汉劫了我去,怎样?”

      酒酒有些为难,“若是沈以昱他不去救你呢?”

      季九溪拿手撑住下巴,依照沈以昱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来说,难说。

      既然英雄不愿意救美,那美救英雄本无错吧,当下,季九溪一拍大腿,就这样下了决定,“你去找几个蒙面大汉,在他下朝的深巷里刺杀他。”

      酒酒应声出去。

      次日是个天朗气清的明媚清晨,沈以昱按照以往的时间早早的下了朝,甫一进官巷,便有几柄暗器自不同的方向飞来,林泙紧张的拿起一柄软剑站在轿子旁边低声提醒沈以昱,“将军,小心有人行刺。”

      轿子里的人似乎还困倦着,听闻此言只是恩了一声,并无多大反应。

      潜伏在外的蒙面大汉们自然以为轿子里这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遭此变故正在轿子里瑟瑟发抖呢,心下更是成竹在胸,一股脑的便冲了出来。

      酒酒找来的蒙面大汉皆是师从武当学派,各个练的都是极硬派的武功,因而一齐冲上去的时候,季九溪在后面有些激动,就这个架势,谁能不抖上三抖?

      林泙见轿帘里的主子并未言语,内心安定了许多,只拿起软剑准备同这些蒙面大汉较量几回。

      大汉们倒是都精神抖擞的,笑一声就直奔轿子而去,林泙怎么会让他们得手,飞速上前拦下一柄刀剑,身后又迎来一人,沈以昱武功不低,且这是洛城京都,天子脚下,若是亲随太多怎好和皇帝解释,于是上朝下朝都是带的一人亲随,两人仆从,蒙面大汉说来也有几十号人,林泙一人自是应付不来,沈以昱在轿子里垂首深思,想不出是谁的手笔,他的死对头们都不在京都,官场上也不大有人愿意致他于死地,纳闷间,一柄大刀见缝插针的伸到他的面前。

      沈以昱有些烦躁,抬腿一脚就将那大汉踹飞。

      眉头紧皱,林泙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主子这是生气了。

      沈以昱于车厢内走出来,就那样站在车辕上,一身冷气不容人近身,刚才还志得意满的大汉陡然间打了个寒噤,回头朝无人的巷子望了一望。

      两招半,沈以昱就将一个大汉的胳膊卸了下来,那是这伙人的头目。擒贼擒王,沈以昱在战场上滚了多少遭,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又怎么会被眼前这区区阵仗吓垮?

      官巷里人烟稀少,大汉的嚎叫声响彻天际。

      “大爷,大爷,”大汉的副手跪地求饶,“小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您饶我们一命。”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沈以昱极是不快,薄唇轻启,“你尽可以扯谎试试,看看有什么后果?”

      魁梧的大汉们被吓破了胆,“是,是一个姑娘让我们来的,并没有让我们夺您性命,只是让我们把您抓起来,听她的吩咐,真的是这样,小的没有半句虚言。”

      林泙听了心里这个忐忑,居然还想抓起来,不知是哪方英雄好汉,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和胆识。

      沈以昱听的一头雾水,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大汉,林泙的剑就放在大汉的颈边,“我没有耐心。”

      季九溪见事情不妙,赶忙从另外一条官巷走出来,沈以昱是何等的听力,早就发现旁边的小巷子有人,静等着这人出来,却不料居然是季九溪。

      “这件事,和你有关系?”

      季九溪翘起小尾巴,有些骄傲,“我是不是一个天才,昨天在书肆茶楼听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就想给我未来的夫君试一试。”

      沈以昱并未搭话,季九溪有些纳闷的望向他,发现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正铁青着一张脸瞅着她,那模样着实有些可怕。

      “你,你怎么了?”季九溪明知故问。

      沈以昱没有搭理她,转身就走。日前公务繁忙,他早就把洛城里这个未婚的妻子抛在了脑后,如今一番又一番的事情闹出来,他意识到,真的不能再耽搁了,这个婚必须得退。

      心下拿了主意,沈以昱转身就让车夫去季节选的公府。

      季九溪不明所以的问酒酒,“他去公府干什么?找我爹?”

      酒酒似乎有些担忧,“看沈将军那个样子,似乎是真的动了怒,该不会去找老爷的麻烦吧。”

      季九溪懵懂的望着车马扬过的尘土,有些想不明白。

      酒酒却赶紧推了一把季九溪,“主子,万一他要是去退婚的怎么办?”

      季九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懒洋洋的动身往回走,退婚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嫁不出去。酒酒在她身后却一个劲的叨叨,“咱们的摘星楼最近收成不咋样,你要是这个赌注也拿不回来,恐怕我们得负债了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沈以昱不是个别人,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啊。季九溪啊季九溪,你简直是糊涂,怎么能听封无名那种人的馊主意呢,闲的没事搞什么美人救英雄啊,这下好了,英雄生气了,怎么办吧。

      真是倒霉。

      季九溪慌忙的叫了辆马车打算跟上去阻止,车上抓耳挠腮的也没想出什么让沈以昱消气的办法。以前惹了老爹生气,都是怎么哄的来着?她一时竟想不出来,只觉得要完了。

      慌里慌张的,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迸出封无名那张脸来,心下突然有了主意。

      季节选公府的厅堂里。

      茶香袅袅,只是喝茶的人却满是担忧惊惧。季节选季大人今年四十又五,娶了两房妻妾,在朝堂上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二品大员,掌管着洛城的赋税、军政,相当于半个直隶总督,然而,面对着眼前这个只二十又一岁的少年,竟然生出一些畏惧来。

      “平西候,”饶是畏惧,季节选仍然挽起袖子向着冷漠神武的少年将军拱了拱手行了一礼,“不知突然造访所谓何事啊?”

      “季大人,”沈以昱喝了口手中的茶水,眉目间仍然是郁郁的深色,“此次回京都,发现季姑娘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如此,想必我少年时就听说的那位道士所说的话是空言,既然季姑娘身体无虞,我们那婚约不如就退了吧。我即将出征西爻,常年驻守边关,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儿女情长的人,也怕辜负了季姑娘。”

      是沈以昱悔婚,这事其实沈家不占理。

      但是即便是在朝堂上偶然有争论不和,季节选也没见沈以昱一口气说过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废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惊,这平西候是想要退婚啊。

      退婚这事,可大可小,但是平西候的婚事,却不是个小事。

      虽然不知道皇帝对于一位边疆大将和朝廷京官联姻持的是个什么态度,但是季节选并不是个贪图名利之人,同这样显赫的武将家族联姻,一开始也并非是他所愿,既然沈以昱这么说了,他没什么可以思考的余地,于是便战战兢兢的点头应了。

      季节选并没有怎么真心疼爱这个女儿,从始至终也没有想过季九溪的名声。

      想到这里,沈以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并非是他冷酷无情,只是这个季九溪确实烦人。

      季九溪在后墙根听了半天,终于意识到,这个沈以昱是个狠人了。沈家最爱名声,当初要和她成婚结亲不就是因为她快死了嘛,如今她再死一次不就行了嘛。

      酒酒试探地问,“主子你要干什么啊?”

      季九溪翻了个白眼,扯了扯手里的白绳,“你没发现啊,上吊啊。”

      酒酒略略有些担心,“有用吗?”

      季九溪颓废的倚在墙角,“我发现我真是没用啊。我要是个男的,不对,我要是沈以昱,我也烦。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凤城十三家暗桩酒楼那样的肥肉,哪个精明的生意人会错过啊。”

      酒酒点点头,帮着她整理白绫,“奴婢就是有点搞不明白庄主,为什么非得要沈将军喜欢上你。”

      季九溪倒是对这个事情没什么看法,“像那种有钱人,有点奇怪的想法很正常。”旋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其实要是我有钱能说得动封无名,我也挺想看他追姑娘的。”

      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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