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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酒酒 ...

  •   而平西侯府里,正该有一场极大的变故发生。

      沈以昱裹着一件狐皮大衣来到了主屋门前,酒酒看到沈以昱出现简直心脏都漏掉半拍,她没想明白这个日日都忙到黎明的沈侯爷为什么今天就来探望季九溪了。

      酒酒赶忙上前拦住,她找不到借口,只重复说“夫人身体不好,已经睡下了。”

      沈以昱紧皱着眉头,“我听母亲那边的下人回禀了。”说着就要抬脚前去查看,酒酒慌忙又拦在沈以昱的身前,“侯爷止步,最近夫人睡的浅,不怎么容易安眠,好不容易吃了药睡下,侯爷怕是惊动了夫人。”

      沈以昱一思索,觉得酒酒说的有道理,转身想回去。

      但不知为何,沈以昱忽然回转过来看着酒酒,酒酒让他看的有些发毛,只得低下头来,温润的双手插进厚重的裘衣之中,沈以昱忽然固执道,“以往,我不怎么在主屋睡,可主屋是我的屋子,我轻点进去,不会吵到她。”

      酒酒是个死脑筋,未曾看出沈以昱这是试探,她向左跨了一步,果然林泙已经得了示意将门打开。

      “咳咳,”季九溪的声音却从屋内传来,“酒酒你做什么开门,好冷。”

      林泙听季九溪的声音大惊,酒酒心跳漏了一拍,更有底气的跑回去告状,“是林泙。”

      林泙连连摆手,“不,我不是,”他拿眼风扫向自家的主子,希望主子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料沈以昱看都没看他径直的走到了里屋去。

      季九溪将自己裹在厚重的被子里,咳得胆都要出来的样子,饶是沈以昱也看的一阵揪心,“还不好吗?怎么会这么冷?”

      季九溪昏昏欲睡的责问他,“你平时不进这个屋子的,你拿这里当旅店,我可拿这里当家,你动不动就让林泙踹我的屋门干什么?本来今天就不太舒服。”

      沈以昱低下头,似乎有些歉意,“林泙鲁莽了,是我的错。我去给你叫个大夫吧。”

      季九溪咳嗽着躺下,却坚定的拒绝,“算了,我这样子,大夜里怎么好叫大夫来。你回来是来睡觉的?”季九溪打量了沈以昱一眼,他自成婚以来从来没有这么早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得了什么风声?“还是来监看我的?”

      沈以昱摇头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叫这句话说的心里不舒服,给季九溪掖了掖被角就出门了。回书房的路上,林泙小声的道,“侯爷刚才为什么不给属下说话?”

      沈以昱斜着眼睛看他,“臣有罪而怪于主,既然都是错失,我还狡辩什么?”

      林泙一脸欲哭无泪,你有过和我有过可不一样啊,他没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小声嘟囔,“侯爷明明好似担心夫人的身体,去了也一句话没说,为什么不多关怀两句,书房里的政务又不会因为两句话而变多。”

      沈以昱有些好笑的听着林泙的抱怨,眼神也变得略微温和了一些,“我记得你原来是不大喜欢季九溪的,怎么如今倒是很希望我和她夫妇琴瑟和谐?”

      林泙嘻嘻笑道,“我是觉得,侯爷有夫人和没有夫人是不大一样的,细微的差别,也许只有属下能看出来,可能侯爷自己也不觉得,后院里总有个女子能牵动侯爷挂怀,侯爷不觉得也有些好处吗?”

      沈以昱扯了扯嘴角,“有什么好处?”

      林泙嘴有些笨拙,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举了例子来讲,“您看萧将军,自从成婚以后整个人都开朗不少了,侯爷您年少老成,总是不怒而威,最近属下也能在您脸上看见点笑意了。”

      有吗?沈以昱似乎对林泙的回话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

      沈以昱想,有个妻子真是麻烦,要生病,要修藤椅,父亲母亲要问,祖父要挂怀。成婚到底有什么好的?

      伤口渐渐好转的季九溪自以为这次受伤对于她和沈以昱之间的情感应该是一个进步的阶梯。

      于是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她洗手作羹汤,准备给沈以昱送去。

      那一夜封无名说的没错,郑泫谋反的证据一定在沈以昱的手里,但是沈以昱不肯拿出来,只有养越山庄的那封信可以定姚安的罪,这时候把郑泫谋反的罪证拿出来,一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用,二是郑泫曾经是沈以昱的手下,他也许是怕多生变节,季九溪得好好巴结巴结沈以昱,让他高抬贵手放姚安一马。

      酒酒就对季九溪的行为有一些费解,“主子,你和那姚安虽然说相识,也不过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何必要这么替他劳心劳力呢?”

      季九溪此时一边煮着莲花粥,一边笑道,“若他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便也罢了,但我那日在暗室里看见他对妻子儿女的一片真心,就总是为他有些不平。亡国不是他的错失,也不应当让他承受痛苦,如今又因为想要为妻子儿女报仇而失去生命。况且,我觉得姚安一人无法掀起风浪,何必要赶尽杀绝?沈以昱就只知道欺负这已经逮到的,怎么不去处理了郑泫?还不是因为抓不住?”

      沈以昱穿过长长的连廊,只听到了“怎么不去处理了郑泫?还不是因为抓不住”这句话。

      他对着季九溪的背影答道,“已经在抓了,”

      季九溪脚下一个趔趄,不由得仰面摔了下去,沈以昱飞快的接住她,眼底满是调笑,“怎么,这么不小心?”

      季九溪挣扎着站起来,久已不裂的伤口疼的她龇牙,沈以昱关切的将她扶稳,“你能不能小心一点?”

      季九溪白他一眼,“你做什么听我的墙角,酒酒说话你都要听。”

      季九溪说这话特意提到酒酒,想看看沈以昱到底听到了什么,沈以昱这时并未对季九溪设防,只淡淡答道,“酒酒说话我倒是没有听见,我就听见了你想让我去抓郑泫。”

      酒酒在一旁却着急的辩解,“侯爷,夫人不是说您没有用的意思,她是说您只知道欺凌已经失去妻儿的姚安,姚安怪可怜的。”

      季九溪嘴角挑了挑,皮笑肉不笑的转过头去对酒酒说,“酒酒,你要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沈以昱却如沐春风的笑了起来,笑的季九溪一愣,别说,这个洛城人人都称赞的少年便闻名遐迩的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这一笑,人心都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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