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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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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一盏落地小灯亮着,光影摇曳,溶于黯色之中。
断断续续的叫声不断钻进耳朵,阮听慈费劲地睁开眼,黏密的汗珠几乎浸湿了她的睫毛。
眼前是白色的床单,和一截白皙如瓷玉的手臂。
手臂下压着几缕微卷的青丝长发,连发尾都沾染着郁热的潮意。
阮听慈整个人紧贴在床单上,她感到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都燥热不堪,想要宣泄却无处可寻。
热。
不正常的燥热。
她实在忍得难受,便撑起手来,欲从这里离开,去一个更加清凉的地方。
“别乱动。”
顿了顿,“……你压到我头发了。”
轻灵悦耳的嗓音,像山间一樽潺潺清泉,流过脑海间,每一根神经都在因它而兴奋地震颤着。
这句话尾调上扬,暧.昧到了极点。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声音是从她身边的床上传来的。
床上还有一人。
阮听慈愣愣,发胀的脑袋强打起精神,往身边看去——
身边的人适时翻了个身,与她对视了个正着。
那一刻,阮听慈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那人实在是太漂亮了。
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水润的唇,秀挺的琼鼻,眼型狭长眼尾上翘,左眼下缀着颗痣,顾盼流离间皆是动人心魄。她生得极其美艳,少见的幽蓝色的眸,平添了几分冷色。
但现在,眼瞳里的冰山融化,带着惹人遐思的情.欲。
阮听慈根本没见过床上的人,但这并不妨碍,她控制不住地视线下移。
呼.之.欲.出的胸前随着那人急促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几乎要与肌肤融为一色的白色丝绸睡袍也随之压出一道道褶皱。
睡袍的主人格外白,冷调的白,唯有唇色鲜艳欲滴。
是破碎的迷人。
阮听慈甩了甩脑袋——再迷人也跟她没关系,按照她的行程,明天还有场打歌会,她的队友们应当还在酒店里等她一同出发。
至于眼下是什么情况,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阮听慈也搞不懂,她无法思考,只想立刻离开。
“抱歉,我得走了,”阮听慈不知道面前的美人姐姐叫什么名字,于是只能如此叫她,“这位姐妹,多有得罪。”
她起身,身边的床垫却一塌。
阮听慈感到手背处一股涌流而上的热意。
是商聆鸢抚上了她的手背。
她眸色迷离,氤氲着一团晨雾,室内微弱的光线在她的瞳孔里流转出蓝紫色的炫光,交相辉映,像藏于云间的初阳。
商聆鸢再次开口了,声音带着疲软,“阮听慈,你又想做什么?”
“我——”阮听慈想说话,但她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鸢尾花香。
馥郁又甜美。
阮听慈是Alpha,她分辨得出来,这分明是信息素的香气。
——美人姐姐是一个Omega,还叫得出她的名字,阮听慈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美人姐姐正在……发.情期。
阮听慈大脑彻底宕机了。
她到底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身边会有个正在发.情的Omega?
没有人解答。
“啧。”
商聆鸢对她犹豫不决的态度感到好笑,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但她很快压下,笑意转瞬即逝。
她说道:“标记我吧。”
“啊?”这句意料不到的话着实把阮听慈这个纯情小Alpha听呆了。
她确实是Alpha不假,但自打出道以后,阮听慈就把“恋爱即塌房”这条爱豆准则牢牢刻入自己的DNA里,22年以来,别说恋爱,连Omega的小手都未曾拉过。
“等下,我帮你取抑制剂。”阮听慈挣扎着想下床,屋子里又香又热,她双腿战战兢兢地发着颤,根本使不上力。
“来不及了,”商聆鸢垂下眼睛,狭长的眸子呈现一个更为明显的上翘弧度,鸦羽般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不大的阴影。
“标记我。”
这回是肯定句。
商聆鸢说完就撑起身子,那只葱玉般的手向阮听慈探了过去,指尖虚虚划过她藏于长发后的腺体,最后勾住了她的后衣领。
阮听慈被那略有些冰凉的指尖勾得酥麻,电流窜过脖子后最敏.感的地方,愉悦的激素直冲大脑深处。
“嘶。”她倒吸一口气。
Omega在邀请她。
主动而强势的。
为数不多的清醒在此刻轰然崩塌,没有一个正常的Alpha能拒绝。
阮听慈甚至听到自己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了。
她情不自禁翻身,反攥住了商聆鸢触碰到她衣领的那只手。
相贴之处,快要灼烧。
阮听慈一把将她的手按入软塌的枕头里,两人重重跌进失重的棉絮中。
商聆鸢仰着脖子,唇齿间艰难拼凑出几个破碎的动听音符。
“啊……”
细碎的嘤.咛声成了点燃干柴的最后一粒火星。
阮听慈半覆于她身上,语气带着颤儿,对她说:“姐姐……我是第一次,你让着我点儿。”
话音落下。
未等人答话,蛇莓果香倏地迸发而出,果味信息素独有的甜涩回甘,藏着诱人的饵,要把商聆鸢身.体里的隐给勾.出来。
阮听慈撩起她的长发,找准Omega腺体的位置,那块微微凸起的肌肤,此刻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舔了舔自己腔内两颗尖锐的犬牙,感受到心里强烈的冲动——
想舔.舐、撕.咬。
“我不太熟练,可能会有点慢。”阮听慈觉得自己应该交代清楚,毕竟她从未标记过任何一个Omega。
理论永远不可能高于实践。
她翻了个身,被鸢尾花香彻底裹挟。
……
意识尚清醒的最后一秒,阮听慈听见,商聆鸢在她耳边轻轻喃语——
“如你所愿。”
*
阮听慈瘫在床上,四肢软得跟棉花似的。
她刚刚,打上了临时标记。
和一个完全陌生的漂亮姐姐。
床头柜上的一部手机响了。
阮听慈听见商聆鸢不耐烦地轻哼了一声,伸出手臂去够。
她使不上力,手下动作也不得章法,屏幕被她误触按亮以后,在昏暗的房间内投射出一片明晃晃的角落。
一条微聊语音蹦了出来——
“聆鸢,你点名要的剧本是不是《孤城旧事》,我帮你拿过来了。”
商聆鸢勉强撑起上半身,点开输入框,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回复道:“谢谢,明天我来取。”
睡袍顺势松落。
阮听慈躺着,偏头看她,瘦削的背雕出美丽精致的蝴蝶骨形状,背部中央的线条笔直青涩,落入衣领内消失不见。
她收回目光,宕机了半小时的大脑终于重新启动,缓慢回味起那则语音。
“聆鸢”、“孤城旧事”、“剧本”。
好耳熟。
阮听慈阖了阖眼,渐渐皱起眉。
不对劲——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睁开,瞳孔骤缩。
几乎与此同时,大篇大篇的陌生信息如汹涌的浪潮般涌入了她的脑海里。
阮听慈终于搞明白了。
是她穿书了!
还穿成了一个炮灰渣A!
阮听慈昨晚熬夜看完了一本娱乐圈百合文。
女主O商聆鸢,华国最年轻的双料影后,年仅26岁便有资历出席老牌大咖云集的华影晚会盛宴,国内外大小奖项更是数不胜数。
这样事业心旺盛的清冷美人,自然要配事业心同样旺盛的豪门霸总A。
自女主角AO一见钟情开始,两人的感情线就堪称是从头甜到尾,强强联手,顶峰相见,踩遍所有反派炮灰。
而原主阮听慈就是其中一个最不入流的炮灰——商聆鸢的狂热私生饭,手段低劣,人傻钱多,为了采下这朵人人肖想的高岭之花,不惜依靠家世进入娱乐圈,终于带资进了商聆鸢的剧组,像块狗皮膏药般赖在了她身边。
打听到了商聆鸢的发.情期就在本月末,便想趁月黑风高之夜,偷偷潜入她的房间,来一出霸王硬上弓。
但商聆鸢可是聪慧过人的女主,那则发.情期的消息实际上是假的,原主傻不愣登地冲进房间,被逮了个正着,直接身败名裂,从此走到哪被网暴到哪。
——成为了两女主感情之路上一块最恶臭的垫脚石。
现在阮听慈来了,把渣A原主要做的破事做了个彻底。她躺在床上,手脚冰凉,连身下名贵的牌子货床垫都觉得怎么躺怎么不舒服。
等等,她现在这个阶段怎么还敢躺在床上的?
阮听慈反应过来,“咻”地一下弹起身,蹦到了地面上,心里琢磨着待会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姿.势给女主姐姐滑跪道歉。
“阮听慈。”声音从背后传来。
声线冰冷,宛如一把寒光毕现的尖刀。阮听慈适时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
商聆鸢屈着腿坐在床上,睡袍只将将盖住她的大腿,露出来的剩下部分修.长纤细,充满力量的美感,只不过,她的脸上是遮不住的疲倦虚弱。
“不要上蹿下跳。”商聆鸢语调隐隐不满。
“好好,”阮听慈连连点头,乖顺地在原地站立不动,像棵小松树。
商聆鸢安静了两秒,问:“今晚来我房间,想做什么?”
阮听慈脸色僵硬,这问题她可不敢回答,索性闭麦,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似是不屑她这番怯弱的态度,商聆鸢语气嘲谑,“你来,不就是想看它吗?”
“啊?”
阮听慈没听懂,这个“它”指代何物。
她看着商聆鸢伸出腿,一对洁白的玉足钻进床边拖鞋里,站了起来。但她神色不太对劲,时刻抿着唇,似乎在忍耐些什么。
良久后,她说:“既然你想看——”
商聆鸢原先站在落地灯照不到的暗处,她不再犹豫,一步踏了出来。
灯光在她修身的睡袍上割裂出黑白分明的两片。
阮听慈觉得自己有点眼花,因为她隐约察觉商聆鸢背后的空气有些扭曲。
有长条状的东西在颤动。
商聆鸢彻底走出阴影,阮听慈终于看清了——
她面上挂着寒霜,微卷的黑发衬得人格外冷艳。
头顶是两只尖尖的耳朵,随着她的动作灵动地震颤着,一根如雪般冷白光洁的尾巴,从睡袍下方溜了出来。
在空气中转了个圈,勾成一个虚虚的数字“9”的形状。
阮听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东西!?
偏偏商聆鸢还向她走了一步,阮听慈下意识就吓得往后退。
“你不要……”过来啊!
话压根没讲完,她脚下一个趔趄,还在打着颤的小腿肚子碰巧撞上了旁边的桌腿。
“咚。”沉闷的一声响,小腿当场就卸了力。
她本就头昏脑胀,现在更是再也立不住,身体直直后仰下去,失衡的那一刻,阮听慈求生欲陡然迸发,顾不上害怕,朝着面前人伸出右手——
但,面前的美人姐姐优雅从容地抱着臂,右耳朵抖了抖,目光冷淡,丝毫没有伸手之意,像一个作壁上观的无情看客。
空气似乎凝固,时间在那一霎那转动得极慢。
直到后脑勺撞上沙发椅时,阮听慈两眼彻底黢黑。
意识中的最后一幅场景便是——
她在商聆鸢无语凝噎的目光中,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给老婆留下了极差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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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第二只猫猫!总共想写三篇猫猫文学:
第一只是小洛妹妹—笨蛋美人猫猫
第二只是商商姐姐—成熟撩人猫猫
第三只可能会写炸毛傲娇猫猫,或者心机绿茶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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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收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