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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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转折出现在某一日。
Noble如约来到了Bernie的店，Bernie仍在柜台向客人解释店已经关门了，恕今日不再接待。那两个人还算好说话，走了。
他俩一走远，Bernie就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寻求Noble的认同：“店已经歇了啊？怎么还有人来呢？”这很耽误功夫。
Noble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所见所闻，先Bernie一步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于是充满善意地提醒他：“你牌子没翻过去，现在还是‘open’状态。”
Bernie呆若木鸡，似在回想自己有没有去调整牌子，几秒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像个炮弹冲了出去。这颗炮弹差点撞上了刚进门的Jesse，Jesse极限躲开，然后炮弹兜了个转，飞出去了店，Jesse沉默了一会儿，问：“最近流行这么待客吗？”
Noble不知道这个问题谁能回答，或者应该怎么回答，但他还是说：“也许吧。”毕竟你也不消费，算不上什么客人。
他推开门帘，屋里还是熟悉的乱。意外的是，这反倒比之前Bernie特意收拾过更让他自在。ICE不知道从哪儿整了把椅子，此刻正坐在上面闭着眼睛，带着耳机，Noble猜他在听歌，而且很沉迷，不然也不会对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
Jesse已经靠了过来，他轻敲墙面：“ICE？”
“喔，”ICE睁开眼睛：“你们来了。”
Jesse和Noble对视一眼，问：“叫我们过来……什么事？”
ICE摘下了耳机，他缓缓说：“……我准备离开Little Asia，去美国。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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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nie说他不参与。他在Little Asia混得还不错，他胸无大志，有地方住，有几个认识的人罩着，凭着爱好开个小店还能略有营收。近日来他还搞了台电脑要做骇客。毫无疑问他的幸福指数在Little Asia前1%.
在后世代他这种人可能会被称为死宅。死宅并不想去新地图开创新未来，他表示，兄弟们先去，稳定了召唤他过去一起享乐。他几乎要把不思进取刻在脑门上，并且相当自得。
ICE问：“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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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不要去复仇？
这个问题Noble想过千百遍。
如果去，那也得先把小花安置下来；如果不去复仇，那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日本里不在九龙掌控内的地区屈指可数，MUGEN算一个，但那里永远安全吗？Noble不知道，他不敢赌。
美国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人总是要等过后才能明白自己先前的选择是否正确。Noble只能做出当下判断出的最优选项。
Noble说：“好。我还要带上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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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目标、阶段性目标、长远计划、近期计划……Jesse有他自己建立的一套准则。离开Little Asia本就是一件必然要完成的任务。
这里狭窄、混乱，如果一辈子留在这儿，那隔壁那位昨天静悄悄死去的老人就会是未来的Jesse。这还是比较好的一种结局。Little Asia们的未来是可以清晰预见的：生在这里，死在这里。
这可不是Jesse所期待的。外面的世界想来充满机遇。总归要比留在这里靠谱点。
机会是不会等你万事俱备的时候才来锦上添花的。虽然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虽然身上没有攒下多少的钱，虽然连正经户口也不知道怎么搞定，虽然……
不出去的理由太多了，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总归能找到百八十个不出去的理由。而出去的理由呢？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出去。
他17岁，他在长大，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力量一天比一天强大，有一股劲藏在肌肉下面无处发泄，他要出去，Little Asia太小太小了，留不住他，他的舞台就该是在外面那个广阔无垠的世界！
“OK，”Jesse说：“不过你的计划是？”
他们毕竟不可能就现在直接登上去美国的飞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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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 Asia近港口，原先也靠近驻日美军。
来自美国的海军由此港口登陆、离开，在此后也有无数人借此偷渡。
ICE联系好了船，他们可以由此离开。
“不过在此之前，”ICE说：“我们要先在克也组头上干一票大的。”
Bernie捂住了耳朵，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悄然无声地退出这个房间。他有的时候还挺会看眼色的。可能是小鸡仔对危机的本能吧。
ICE的眼里像是有火在窜，Jesse熟悉这样的眼神，因为他们同样优秀、有力量……年轻而富有野心。
他们是一类人。
Jesse吹了声口哨：“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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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三人约好了时间，Noble起身告辞，夜幕已降临，他拢了拢薄外套，仰头看着星星。
“你不会在数星星吧？”Jesse问。这种事他10岁以后就不会干了。
“听说死去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Noble轻声回答：“我在想，我死了之后，会变成哪颗星星呢？”
“骗人。”Jesse说。也不知道在指哪句话。
Noble微微一笑：“再见。我还得回去和For说一声这件事。”
“你不和For一起去美国吗？”Jesse对For的印象还不错。
“For不会愿意抛下孩子们的。他把孩子们看的比他自己还重要。”
“那你愿意？”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是人，一个普通的人，”Noble说：“小花身体里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我有私心，她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Jesse咂嘴，他没有兄弟姐妹，他认识的人中也没几个有活着的兄弟姐妹，因此他对此类人的认知基本仅来自于Noble，尽管他觉得这样的Noble挺拧巴，但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好吧。”Jesse说。
“那，回见。”
Jesse站在门口，目送那道背影逐渐消失在黑色中。
“你现在的样子适合点一根烟。”ICE评价。
“那你有烟吗？”
ICE摊开了手：“没有。”毕竟Little Asia的烟供起来可不便宜。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