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摆烂》Letitrot

2、第一章

　　2043年，六月，上海。

　　午休过去，空旷的学校里，只有凄厉的鸟鸣从四处透进教学楼，没有激起一点回声。

　　下一秒，无数麻雀争相飞出了树间，冲向天空，本该是十里艳阳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在图书馆里奉命整理图书的顾年似有所觉的看向了窗外。

　　雨迅速把温度降了下来，本该是夏日里难得的清凉，一股寒意却顺着顾年的脊背窜了上来。雨滴落在窗台上，溅到顾年脚边。

　　不远处，顾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雨又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又有无数的小雨滴不甘心地跳起，扑了过来，“好在之前退的够远，身上没有沾上雨。”

　　庆幸不由自主的漫上来，下一秒，理智回笼，顾年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雨水，莫名奇妙的下了定论：大概是上课上傻了吧……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顾年猛的回头，看见来人，才放松下来：“沈小翊？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跟其他人一起回教室吗？”

　　沈翊面无表情的高冷脸瞬间破功，挥起拳头，表情生动，眼里全是威胁：“你再说一遍？”

　　顾年嘴角一抽，试图转移话题：“你有没有感觉雨有点奇怪？”

　　话脱口而出，顾年自己也愣了一下，但是沈翊的回答同样出人意料，她的脸色沉下来，走近几步，凑在顾年耳边低声问：“你……也感觉到了？”

　　灯忽闪了一下，光在亮起的瞬间格外刺目，沈翊的目光落在窗外，漫天的水珠织成了一张网，包住了学校，远处无尽的灰色漫延，看不见其他，好像与世隔绝。

　　沈翊拉着顾年，快步向门外冲去。

　　顾年却没有动，她从窗户里看见了走廊尽头晃晃悠悠的走来的人影，反手拉住沈翊，顾年呼出了一口气，下意识放低了声音：“我看见老师了。”

　　沈翊停下了步子，转头皱着眉，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老师？走廊尽头好像确实有个人，她能看清？为什么？

　　顾年抓着她，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一眼，随即抿紧了嘴唇，良久，才开口说道：“老师身上有雨。”

　　沈翊沉默下来，继而嗯了一声，说到：“万一只是应为我们多疑了呢？会不会只是错觉，雨应该没有问题。

　　顾年长叹一声：”也对。“但心里的不安却依旧挥之不去。脚步声逐渐靠近，哒哒的回荡在走廊里。

　　沈翊思考半晌，还是站起身，走向图书馆后门：“我先把门关上吧，万一真的有事也可以及时应对。”

　　走廊里的老师突然快走了几步，向着后门而去，随着移动加快，它身上裂开一道道口子，血液蜿蜒而下，在走廊里留下一个个脚印，张牙舞爪的朝后门而去。

　　沈翊！她还在后门！顾年一下子从惊吓中回神，从原地跳了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后倒，眼见一时起不来，顾年看了一眼窗外的老师，深吸一口气，向后门吼：“沈翊！快回来！”

　　声音穿过大半个图书馆传了过去，沈翊愣在原地，再抬头就见一块血淋淋的东西横冲直撞的向自己扑来。

　　只是几秒，那一团可能是老师的东西已经到了近前。沈翊一句我c卡在喉咙里，转身就朝着原路跑。

　　半掩着的门在几秒后被撞开，肉块张牙舞爪的呼了过来。

　　另一边，顾年终于站了起来，还是放心不下沈翊那里。

　　才跑了几步，就听“砰”的一声，顾年迟疑的放慢脚步，一抬头就看见了同样飞奔而来的沈翊，仅仅三秒，她就穿过了大半图书馆。

　　顾年震惊的看着沈翊，脑子里回荡着两个声音：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吗，这能有50多米呢，三秒就跑完了？！；后面的是什么？！她到底惹了个什么东西！

　　错身而过的瞬间，沈翊一把拽住顾年，兔子似的继续向前跑。

　　身后的东西显然没料到食物能跑的这么快，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的低吼，撞倒了一排椅子，被托住了几秒。

　　沈翊停下脚步，面前是最后一排书柜。顾年扶着墙：“要不爬上二楼吧，我觉得它上不来。"

　　第二层距离第一层只有不到2米，更像一个拓宽出来的走道，最近的楼梯却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边上，尽头处离大门不远，跳下去几步就能出门。

　　沈翊和顾年扒在二楼地板边，把自己向上拽。

　　身后不远处脚步声停顿几秒后又冲了过来。

　　沈翊：“他怎么跑这么快！”

　　顾年还挂在栏杆上：“你都翻上去了，叫什么啊！”

　　那东西转过几个书柜，挥着手，到了进前，开始对两人咽口水。

　　顾年“靠”了一声，一脚蹬在老师脸上。继而整个人前后晃了几下，手一滑，从栏杆边摔了下去，和老师面面相觑。

　　食物从天而降，虽然把他的脸蹬掉了一半，但他依旧很激动，冲顾年长大了嘴。

　　顾年：”我C啊——这tm是什么？！“

　　尖叫几秒后变了调，老师的怒吼同时响起。

　　沈翊诈尸似的从二楼弹起来，扒在栏杆上向下看，顾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老师愤怒地张着嘴，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困惑的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栏杆上的沈翊。

　　于是他眼睛再次亮起来，挥舞着爪子呼向了她的后背，秃了的爪子堪堪勾破了沈翊的衣角。

　　沈翊还处在震惊之中，恍惚的后退了一步，靠在了书柜上。

　　此刻顾念也很懵逼，只见上一秒还和自己平视的老师骤然变大。而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直接砸进了书柜里，直面墙上的一块镜子。

　　镜子里，一只脑袋上竖着两根呆毛的长尾银喉山雀正扑楞着翅膀，拼命把自己塞进书柜里。

　　一时之间，顾年大脑一片空白，就算直面发疯的老师，也没有比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鸟要恐怖。

　　于是她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半身不遂的扇着翅膀，一路把自己撞上了2楼，一头砸在了沈翊的脑袋上。

　　楼下的老师还在咆哮，沈翊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的麻雀，无言以对的瘫回了地上。

　　沈翊：“我终于知道那是那是鸟叫是从哪儿来的了。不愧是你。”

　　顾年无语，奈何现在是鸟身，没法掐架，只能咽下这口气，默默呕了口血。

　　楼下的丧尸老师依旧锲而不舍地向上爬，楼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眼见离塌不远了。

　　沈翊正色下来，转头问顾年：“你现在能变回来吗？二楼马上要塌了，一直逃下去总归不行，我们不是还带了
　　刀吗？我待会儿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捅死他。“

　　顾年艰难的适应了一下鸟的喉咙，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我…先试…。“

　　二楼的地板很多年没有检修了，再加上是后来加造的楼层，并没有那么牢固。不到几十秒就被丧尸扒出了一大道口子。

　　裂缝蔓延到了沈翊一脚下，眼见顾年一时半会儿变不回人形，沈翊一咬牙，把刀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楼下的丧尸越发愤怒，拼命砸着楼板。

　　图书馆实在不是很给力，木地板一下子从中断开，一块木板砸向了丧尸的脑袋。

　　木板的棱角剪力，一下子划过丧尸的肩膀，带出一大片血肉。

　　丧尸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手臂一下子脱落在地上，成了一只没手还没脑子的。

　　此刻顾年正努力寻找把自己变回人形的办法，急得额头冒汗，眼见着丧尸扒开了一块楼板。

　　她把心一横，开始拜起了盛灵渊：陛下连妖王都灭了，赤渊也被平了，一定能保佑我等凡人的！

　　不知是陛下太厉害，还是人在危险下的潜力是无穷的。

　　在顾年急的四处乱转的时候，熟悉的感觉终于从脚下传来。

　　视野骤然开阔，顾年踉跄一下，感动的简直要哭出来。

　　可惜刚才一下把运气透支的太过，楼板被起来的重量砸的措手不及，不堪重负的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几秒后寿终正寝的落了下去。

　　沈翊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活生生的顾年坐在地上，来不及往回跑，就被遭瘟的楼板一起摔到了丧尸面前。

　　体验了一把和顾年一样的感受，沈翊高冷的脸当场裂开，顾不上手掌心的疼痛，转身就往回跑。

　　虽然做好了和丧尸死磕的准备，但不代表可以这么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顾年刚刚从欣喜中回过神，就摔回了一楼，又被拿着刀的沈翊砸了个满怀，目瞪口呆之下，满腔的欣喜卡在了喉咙里，噎的整个人差点喘不上气。

　　情况一瞬间急转直下，丧尸从一大堆木头里爬出来，虽说身上比以前更恐怖了，但行动没有受太大的限制，只是脚步慢了半拍。

　　顾年见丧尸转头看向他们，手忙脚乱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另一把折叠刀，沈逸此刻调整好了心态，和顾年一起站在丧尸几米开外的地方。

　　气氛僵持了下来，沈翊深息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我们一起上？”

　　顾年的嘴角抽了抽，飞快地瞥了一眼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丧尸，咬了咬牙：“等一下我直接攻击正面，你从旁边捅刀子。“

　　丧尸此刻不耐烦起来，扯着嘶哑的喉咙叫了一声，挥舞着只剩一边的手，率先发起攻击。

　　一团血乎乎的东西顺着丧尸的手飞过来，顾年和沈翊的脚步同时一顿。

　　沈翊闭了一下眼：“我非得把这玩意儿大卸八块了不可！“

　　顾年也被恶心的够呛，刚才还有点退缩的心情灰飞烟灭，只想让他早死早超生。

　　丧尸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顾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刀劈向了丧尸的脖子，却被他抬起的手挡住了。

　　好在这只丧尸智力堪忧，忘了自己是个只有一只手，挥舞着另外一截只剩1/4不到的手臂，就想往过年脑袋上砸。

　　手臂上血肉横飞，差点碰到正从后面绕行的沈翊。

　　沈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这个无妄之灾，平时干干净净的沈同学当场暴走，瞬间忘了何为小心谨慎，抄起手里的刀冲着丧尸的脑袋削去。

　　顾年正在和丧尸死磕，丧尸手上一点薄薄的皮肉很快被划破，骨骼摩擦着刀刃，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顾年的手腕麻了一瞬，刀向后仰了一些。

　　丧尸正想乘胜追击，脑袋后猝不及防挨了一下，整个人的动作停顿下来。

　　顾年趁着这几秒换了握刀的手，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到底是吃什么长的？力气这么大。

　　丧尸也回过神，不再执着于顾年，转头冲着沈翊咆哮一声，完好的一只手向沈翊的脸上抓去。

　　猝不及防之下，沈翊被拍到了桌子上。还好图书馆桌子都有包边，这一撞并没有造成太大伤害，充其量就是有人往你背上狠狠拍了一把。

　　顾年看见丧尸转头，被沈翊捅开了瓢的后脑勺露了出来。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甩了甩发麻的手，找了一个没有骨头遮挡的缝隙，用力把刀再次戳了进去。

　　丧尸剧烈挣扎起来，沈翊眼睛一亮，可能是觉得刀不够趁手，抄起旁边一把椅子，把丧尸的脑袋砸的嘎嘣一声脆响，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丧尸，又上去补了两刀。

　　图书馆里一片狼藉，不过好在已经没有丧尸在围追堵截他们了

　　顾年瘫在地上，整个人没有一点活气，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悠悠的开了口：“我为什么要遇见那种东西？吓得我心跳差点失衡。“

　　沈翊刚刚扶着墙站起来，听见这句话，差点再去吐一次。他拧开了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一口，才用同样生无可恋的语气问顾年：“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难受吗？“

　　回答她的是一道幽怨的视线，顾咸鱼：“我没吃早饭！“

　　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沈翊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跃而起，还因为动作太快，踉跄了几下，却依旧锲而不舍的撒腿狂奔。

　　“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的摔上，沈翊白着脸，重新坐了下来。

　　天色依旧灰蒙蒙的，雨还在下。

　　顾年看着窗外，脑子里下意识对外界环境进行了评价：“等等。雨？！”

　　沈翊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突然弹起来，神色紧绷的顾年。

　　下一秒，她自己也察觉出了不对劲，猛然从窗边坐起来，左肩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一片。

　　之前的老师应该就是因为淋了雨才变成了那副样子的。

　　沈翊的神色冷了下来，刚才轻松愉悦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

　　顾年哆嗦着手去扒她的外套，脸色比沈翊还白。那些水珠却好像有灵性一样，很快浸湿了校服，落到皮肤上。

　　沈翊立刻把手背往外套上一抹，刚才水珠经过的地方渐渐白起来，字面意义上的雪白。

　　顾年继续抖着手把她往图书馆深处拉，好像只要远离了雨滴，就不会有事一样。

　　沈翊很快冷静下来:“你干什么？松手。离我远一点。没看到之前那个老师吗？”

　　顾年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了一边，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好情绪，没让自己炸毛炸成一个球，但内心波涛汹涌，简直要掀起海啸。一怒之下，直接变成了长尾银喉山雀。

　　这回连沈翊都愣住了，死神在屁股后面追着，竟然还不忘嘲讽一下顾年：“哟，怎么又变回麻雀了？不过挺可爱，又肥又圆。”

　　一句话，成功把顾年气成了个刺猬，顺便捋直了她的舌头：“我这是长尾银喉山雀！！！你才麻雀！”

　　沈翊拍拍顾年的脑袋：“想开点，万一变成丧尸是有几率呢？“

　　距离她们遇见丧尸已经过去了15分钟，4楼图书馆的隔音很好，听不见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种丧尸同学会不会遇见。

　　冷静下来后，顾年从口袋里取出一本本子：“要不我们分析一下丧尸的特性？以防以后再碰到这些东西束手无策。

　　首先，第一波丧尸很大概率是淋了那不知道什么成分的雨。

　　第二，合理结合一下小说和各种丧尸电影，脑袋可能是丧尸的弱点之一。

　　第三，丧尸的速度和力气会有一定几率增长，但是智商……你怎么了？！”

　　沈翊一脸茫然的看过来，只见她的手背上长出了一层白白的绒毛。

　　顾年悚然一惊，差点扑棱着翅膀飞起来，话都开始说不利索，半身不遂的跳到沈翊手上，小心翼翼的拨开绒毛。

　　庆幸的是，她的手上并没有流血或者皮肤脱落的征兆。沈翊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颤颤巍巍举起手，再不复刚才的活蹦乱跳。

　　顾年的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楚和难过堵在喉咙口，险些比沈翊还早哭出来，抽了抽鼻子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沈。。。“

　　下一秒，就见这不干人事的东西仗着身高，用还没长毛的另一只手拎起她的脚，就向来时的方向扔了回去，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某抛物线放声惨叫，还在中途掉了一根毛，飘飘悠悠的落回了沈翊脚边，最后砸在了十几米外的书柜上，变成了一块肉饼。

　　沈翊：“离我远点！之前说过了的！你这是非暴力不合作吗？一定要我动手？”

　　顾年懵逼两秒，从书柜上一跃而起，感觉之前的同情心和悲伤都喂了狗。（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话没错。）于是破口大骂：“沈翊！虽然我现在不算人，但你是真的狗！你要是还能活着，我一定扒秃你手上的毛！”

　　沈翊：“……” 槽点太多，我一时竟无从下嘴。

　　趁着这段时间，顾年终于爬了出来，暴跳如雷在原地转了几圈，成功变回了人形，绕过书柜。向某个不干人事的东西撒腿狂奔。

　　沈翊一看见她从书柜后绕出来，就猛的从座位上窜起来，向后躲去，可惜她的身体身在曹营心在汉，并不听她的指令，直接向后倒去。

　　顾年被她吓得差点神经衰弱，连忙疾步上前，堪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沈翊的身体骤然缩小，手臂短了一截，“嘭”的一声砸到了地上，变成了一只萨摩耶。

　　沈翊同学并没有意识到此时发生了什么，被摔的一嗓子嚎了出来，出口却是一声“汪！”。

　　顾年捂住心口，后退一步：好吧，同情心确实都喂了某位姓沈的狗。

　　此刻终于轮到沈翊崩心态，她茫然的瘫在地上挥了几下爪子，彻底不动了。正好便宜了在一边的顾年，她伸出手，给萨摩耶雪白的肚子上撸了一把：嗯…手感不错。

　　沈翊直接炸了毛，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用爪子,一巴掌呼在了顾年的手背上，抓出了四到条理清晰的白印子，随后奇迹般的变回了人，怒气冲冲的瞪了顾念一眼，转头回去默默自闭。

　　顾年灵光一现间抓住了重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把握沈翊的手：“这是不是意味着淋了雨，变成丧尸还是第二种形态全靠运气？！你算是中了奖，和我一起有了…异能？！”

　　沈翊震惊的瞪大眼睛，今天无数次绷不住高冷的表情，一跃而起，原地左右转了几圈，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受了顾年的启发，沈翊突然想起，以前基本半瞎的某人竟然能看清走廊尽头的东西，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技能？

　　顾年：“没准就是。可是为什么别人的技能都是水系火系，一挥手炸掉一块地的那种，到了我这里就是这么烂大街的？不过你的好像是加速度….”

　　沈翊并不想理这个人，默默集中精力，试图再觉醒一个能把人一巴掌呼死的技能，可是眼前突然一亮，原本在这里的顾年消失不见了，她的声音却依旧悠悠的从原来的位置传来：“比我还鸡肋，哈哈哈。”

　　沈翊被她“哈”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把遮住自己的眼睛，感觉是误入了闹鬼片场，放下手却依旧不见顾年的身影。

　　沈翊木着脸：“我看不见你。”

　　刚才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椅子砰的摔到了地上，下一秒又慢慢自己浮了起来，像是电影在回放。

　　一分钟以后，顾年重新出现在她对面。沈翊面无表情：“现在看得见了。”

　　顾年尴尬的摸摸鼻子，试图转移话题：“所以我现在算是有了两个技能，还怪开心的。哈哈哈…额。

　　沈翊无言以对，只好接着他的话继续说：“应该就是，我们待会儿休息一下，先出图书馆吧。”

　　四楼走廊里一片寂静，雨慢慢小了，却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20分钟之后，两人拿了几包面包和水，放在背包里，调整好心情和体力，踏出了这个小小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