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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该死的六道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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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野,起床了。”
“再让我睡一会儿。”
“你再不起来我就让监狱长没收你的PSP了。”
“来了来了。”
从被窝里爬出来,套上制服,唔,衬衫有点紧,可能最近宅久了有点发胖。
洗脸刷牙,把浅金色的头发绑成马尾辫,眯了眯湖绿色的眼睛,嗯,还是合格的狱卒一名哦错了是复仇者一名。
不过……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像鬼一样的脸,我觉得我这段时间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前两天报纸上刚登出来说有个学生连着好几天通宵上网结果猝死。如果我成为复仇者监狱里面第一个因为熬夜玩PSP而丢掉小命的复仇者的话,监狱长那个暴君绝对会把我的尸体扔到广场示众三天三夜以后再扔到水牢里永远的泡着以示惩戒——看,这就是一个PSP引发的惨剧。虽然我私底下认为这更像喜剧不过我是脑子抽风了还是怎么了居然会去YY我自己死后的情景……
今天照例是巡视牢房。老实说我老早就向让监狱长反映我要调职哪怕让我去食堂打杂也是好的,但是监狱长死都不肯。
“クフフ……羚酱早上好啊~~~~”又是那个死变态。要不是监狱禁止虐囚的话我绝对要把他那颗凤梨脑袋往墙上撞的连渣都不剩。
“好你个大头鬼!!!!!!!六道骸你这死变态去死一百次吧!!!!!”狠狠踹了六道骸的牢门一脚以后我一路直冲监狱长办公室。
“监狱长!!!!我要调职!!!!!”
“没门。”
“有窗户。”
“钉铁条了。”
“我把房子拆了!”
“你敢?!”监狱长鲜红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你眯吧眯吧你就可劲儿眯吧。“有本事拿你的MK23灭了我。”每天你除了眯眼睛还有那MK23唬人以外你还能做什么?我今天一定要反攻了监狱长!!!!
“对付你还要我的MK23吗?”
“………………监狱长我继续巡逻了。”口胡,怎么没人告诉我监狱长今天不用MK23改用M1911了。TMD情报错误。
值完早班以后我特地拐到食堂点了份菠萝冰,该死的六道骸我动不了你我可以吃掉你的同类。
“羚酱早上又吃冰啊,小心胃痛哦。”
“白痴伦死开。”
“呜呜呜羚酱好狠的心。”
无视了旁边那只把口水往眼角上抹的白痴塞伦以后,我继续对着菠萝冰咬牙切齿。该死的六道骸,要不是监狱长的暴力镇压……我绝对要把他揍得笑不出声来。每天冲着我“クフフ”笑个没完他脑残了么?他不嫌恶心我嫌我自己鸡皮疙瘩掉太多。哎哟不行了,一想到他我就胃痛,匆匆把勺子扔到旁边,我一把抓住塞伦,“快送我去医疗队。”
总觉得最近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医疗队插科打诨睡午觉的时候,我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天晚上月影星稀,我站在空旷的街头感到无所适从。
因为一个小时前我刚从孤儿院里跑出来了,虽然说作为一个孤儿而言没了孤儿院的庇护大半是活不下去的,但是我觉得在孤儿院里面的日子也很糟糕。
假慈善之名实敛财之行,嗯,院长曾经在报社记者面前说过自己绝对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至于事实,不用我说了,大家心知肚明。
但是孤儿院里的孩子不愿意逃跑,因为他们更恐惧外面的世界。所以那时候的我就这么一个人冒冒失失什么都没准备孑然一身就跑了。
冲动是魔鬼。
我到现在还在后悔我当初怎么就不带点面包之类的当口粮。
有个大叔从我眼前走过,旁若无人的躺在大街上。
“大叔你不回家吗?”鬼使神差我就上前去问了,问完之后我恨不得咬掉我的舌头,随便搭讪对于我这种萝莉来讲那可是大忌讳。
但是对方显然比我更惊讶,连嘴里的烟头掉下来戳到手背都不自知。
于是冷场一分钟。
“你……看得见我?”他安上了自己脱臼的下巴以后不甚确定的问我。
“这么大一个活人难道我看不见吗?”我犯了个白眼,“难不成大叔你是鬼?”我回忆了一下这人之前的行为,也也也也许真的让我见鬼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你才鬼呢,”大叔把烟蒂扔到地上用鞋底捻灭之后,“我可是有影子的。”
“可是……”哪有正常人半夜了还不回家的,哦错了,我就是半夜不回家的人其中之一。想到这里我有一种找到了同盟的感动,“难道大叔你也没地方住了吗?”
“我啊,”他狐疑的打量了我几眼,“我打算在街上溜达一会儿再回家的。怎么,你没地方住?”
“嗯。”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在从孤儿院逃跑的当天晚上被一个大叔带回家了。
虽然一直到现在我都固执的喊他塞恩,但他是我的养父兼老师,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时候他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和我同岁的塞伦。
塞恩和塞伦的名字虽然很像,而且两个人的发色都是如出一辙的酒红,但是,他们俩绝对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在性格上也是南辕北辙。
塞恩属于平时懒洋洋没干劲不去招惹别人但是别人也休想占他一分便宜而且到了关键时刻绝对能把对手玩到裸奔境界的类型。
而塞伦,捂脸……那就是个悲剧,有谁能想像一个身高170+的男生在窗口呼唤着圣诞老人的场景?很抱歉,塞伦就是这种“我相信圣诞老人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给孩子们散发礼物”的单纯(蠢)的人。
我之前的名字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塞恩在把我领回家的时候没有给我反抗的余地就为我取了“浅野羚”这个日本名字。
我曾经问过他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他只是把手中的烟蒂掐灭以后,看着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什么话也没有说。
后来等我知道了个中缘由之后已经是在塞恩的葬礼上了。
复仇者虽然作为黑手党永远不能触碰的铁则而被所有人敬畏着,但是世事无绝对,人为了活着为了自由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的。
三年前在一次追捕逃犯的过程中塞恩死了。他终究没能善终,我终究没在他有生之年叫他一声爸爸,在他死后我也没叫过。
我觉得他也不喜欢我叫他爸爸。
因为我不是他的照片上的那个孩子。
虽然我们拥有同样的名字同样的浅金色头发和湖绿色眼眸。
但是那个浅野羚的眼角比我多了一颗泪痣而显得更加娇弱。
而我这个浅野羚永远是一个扯着棍子把所有同龄男生打的四处逃窜的家伙。
在塞恩的葬礼上,塞伦摸了摸我的脑袋,碧色的眼眸直直望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看到了塞恩。不过下一刻,这家伙就左脚踩到右脚鞋带狠狠摔了下去,白净的脸上沾满灰尘。我囧然扭过头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个白痴……
睁开眼睛,我看了看手表,快晚上了。干脆今天把晚班翘掉算了。
慢悠悠吃完放在保温盒里的医疗队专用营养餐之后,我摸出口袋里PSP打算大战三百回合,结果悲剧的发现电量都耗光了。
算了,还是回宿舍吧。
兴致缺缺的翻身下床,有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