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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梦境 ...

  •     言鹿十二岁那年,忽然生了一场大病,可病愈之后,除了性格变的冷淡、不近人情,她也不再会拉着顾珩煜的手叫哥哥了。
      她断了和顾珩煜的往来,也不再与云英郡主嬉笑,可她独独喜欢上了三皇子。
      从此,她整个人像是为三皇子所生,她的所有欢乐所有难过都因着三皇子。
      为了帮助三皇子登上皇位,她用性命逼迫自己的父亲祖母,让她们同意自己嫁给不受宠的三皇子,以此让丞相府和三皇子府捆在一起。
      可三皇子狼子野心,言鹿对他来说只是登上皇位的工具,对她并无真心。
      可在去国寺祈福的途中,遭人刺杀,遇见了尚书府庶女程昕,见她的第一眼便喜欢上她了。
      他不管言鹿的心情,不管世人如何想言鹿,他毫不掩饰对程昕的好感,把言鹿置于尴尬的地位。
      顾珩煜知道后,暗访三皇子府。那晚,他差点失手杀了他,因为太过愤怒。可言鹿忽然出现,拦住他并让他以后别再管她的事。
      顾珩煜被气恼了,看着言鹿对他毫无感情的眼神,他也拂袖离去,丢下一句“随你。”
      言鹿的变化他并不怪她,人总是会变的,她只是抛下了他,可他不总是被抛弃吗?已经习惯了。
      他渐渐不再去听言鹿和三皇子的事,言鹿二字在他面前成为禁忌,也无人敢再提。
      两年后,皇帝驾崩,南逸辰凭借言家的助力登上皇位。
      言鹿如愿嫁给南逸辰,却不是他的皇后,而是贵妃,言贵妃。
      他不肯违背自己心,在他们大婚的前一晚还是去偷偷找了她。
      那时她看她的眼神带着笑意,又有他当时看不穿的悲凉。
      他喝了酒,要带她走。可还是那样,她拒绝了,说结局终究不会改变。
      结局?他和她的结局吗?他还是和之前一样生气,也和之前一样对他无可奈何。
      可看着她看他的眼神,他借着醉意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吻了她。别推开我,他心想。
      可最后,言鹿推开了她,拿着头上的凤钗扎进了他的胸口,冷冷地对他说:“走,以后不要再找我。”
      顾珩煜拉着她拿凤钗的手用力,金钗又往里入了一些。言鹿一颤,低头眼泪也随即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可顾珩煜没有看见她的眼泪,他以为她只是不想再见到他这张脸。他放手,任胸口的血流下,脸上又扬起之前的笑容“言鹿,我不会不管你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没有看到后面的言鹿在他走出殿门的那一刻就倒下了。
      这两年中,顾珩煜不去了解言鹿的事情,不在京城里待下去,行踪不见。
      可言鹿当时已经恢复了记忆,记起了一切。可她知道结局,他和她终究在不了一起,如果继续的话,甚至会害了他。
      而南逸辰登上皇位后用言家一家的性命威胁她入宫,甚至顾珩煜的性命。
      如果他活着,自己下了地狱又如何呢。
      -
      顾珩煜在暗处看完言鹿与南逸辰的大婚后便离开了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只是不论到哪都要打听言鹿的近况。
      而言鹿在宫中,南逸辰对他没有情意只有掌控欲,他想让言鹿还对他像之前一样,可言鹿背后还有言府,他不敢太过分。
      可南逸辰不过分,后宫的女人不会放过她,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一个一个朝她涌过来。
      时间一久,所有人都发现了,她毫无求生的欲望。只是外界全然不知。
      南逸辰登基后一年,宫内传出消息,贵妃患病,命不久矣。
      顾珩煜日夜兼程带着天下神医赶回去,映入眼的是言鹿的棺材。
      言鹿安静的躺在里面,才一年,他还记得离开时她看他的样子,如果讨厌他能让她活着,他愿意一直让她讨厌着自己。
      他闯入南逸辰的寝殿,南逸辰还在和后宫妃子们嬉闹。他上前将剑刺向南逸辰的胸口,脸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表情,只剩悲痛。
      南逸辰脸上满是惊恐,但他太知道如何让顾珩煜崩溃了,他强笑道:“这时候才来?如果你想知道我做了什么?你想想自己对她做什么了吧?她到死手里还紧紧的攥着这个。”
      说完,把凤血玉镯给顾珩煜。
      看顾珩煜有所松动,他接着说:“知道她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是要你好好活着。”
      “那个女人早就不爱朕了,再嫁给朕之前,她心里就只有了。要不是朕以言家所有人的性命威胁,再加上她当时好像顾忌朕会害你,朕如何能娶到她,一切要多谢你。”
      “如果你杀了朕,你也活不了。岂不白费了她所有的努力?”
      顾珩煜的话句句如世上最锋利的刀剑往顾珩煜心口扎,顾珩煜忽然收起了所有表情,放下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像是要把人打入地狱。
      南逸辰看着顾珩煜的背影,心有余悸,还以为顾珩煜会不顾一切杀了他,再自杀。
      —
      半年后,顾珩煜在楚国登基称帝。
      称帝后不到半月,点兵攻打定国。定国本兵强马盛,南逸辰虽辜负了言鹿,但在朝堂上也算是个勤于政事的皇帝。
      可就算如此,四个月零三天,顾珩煜兵临城下,定国军队无力反抗,定国京城的大门已被打开,南逸辰自杀,后宫全部殉葬。
      —
      顾珩煜在定国皇宫里,看着对面的老者,问:“真的能让她活过来?”
      老者抚了一下自己半白的胡须,朝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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