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烫手山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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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上一次如此拼命，还是刚刚接手几家公司的时候，每天忙活到凌晨，第二天天不亮就要早早起床，一整个大写的卑微社畜。
这两天莉莉丝忙得干脆住在了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里，只能把照顾歌姬的事情拜托给了银。
体贴的银不仅包揽了照顾歌姬，还在放学后抽空过来帮莉莉丝整理资料，努力做好自己的助理工作。
考虑了三天的芥川龙之介带来了选择留在港口Mafia的答案。
“太宰的下落至今无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将来的他不会是我们的朋友，只会是我们的对手。”莉莉丝质问道，“芥川，你做好与你的人生导师、你最崇拜的人为敌的准备了吗？”
“如果在下的实力强到能够击败太宰先生，也算是得到他的认可了吧？”芥川轻轻咳嗽了几下，“在下想要变强，太宰先生不在，那在下就努力向着太宰先生的高度前进，哪怕将来对手是太宰先生，我也在所不惜。”
虽然偏执，但却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怎么样选择才是正确的。莉莉丝早就摸清了芥川龙之介的性格，这是个异能异常强大，但短板也很明显的人，怀着一腔孤勇一意孤行，是一把使用不好就会伤到自己的利刃。
莉莉丝知道太宰曾经对芥川进行了各种手段冷酷的教育，从现在看来目的都是为了让他能够尽快成长起来，有足够能力在港口Mafia立足。太宰这样做或许有他的道理，但莉莉丝和太宰不一样，从梦野久作到芥川银，莉莉丝都是选择给他们一定时间去成长，在他们成熟之前，她先一个人顶着。
也许这就是自己与绝对逻辑和理性之间的差距吧？莉莉丝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芥川龙之介正色道：“想要击败太宰，现在的你还差得远。”
芥川龙之介捏紧了拳头绷紧了脸。
“单说武力，所有拥有异能力的人在太宰的面前都只能靠自身体术，但你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莉莉丝已经听银说过很多次，他哥哥完全不会照顾自己，“哪怕太宰在黑手党内部体术出了名的不好，但吊打你是没问题的。”
“在下会努力锻炼！”芥川严肃道。
“先养好身体吧，太宰一直折腾自己都没死完全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你不一样，没有异能力支撑，你只是一个身体还不如正常普通人的病秧子。”莉莉丝批判道。
芥川龙之介没有反驳，他也反驳不了，因为莉莉丝说的确实也是实话，而且他打不过莉莉丝。
“至于异能力，我记得芥川的罗生门是将衣服变成黑兽进行攻击。”莉莉丝思索着，这可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异能啊，难怪森鸥外坚决不放人了，“你的异能力也需要开发，罗生门应该能变换成其他形态的对吧？”
芥川点了点头，他甚至在太宰的教导下学会了用罗生门进行防御。
“那么在锻炼这些的同时，剩下需要解决的，只剩下头脑了。”莉莉丝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直白地说，“你知道太宰为什么对黑手党那么重要吗？是因为他拥有常人不可匹敌的谋略。以太宰为目标，你必须要学习。别看太宰那家伙手里经常拿着的只有那本完全自杀手册，实际上他看过记下的书能堆满整个房间。太宰治的聪明是天生的，但他的能力是实打实学习和锻炼出来的。”
“难道我要和银一样去学校？”芥川龙之介皱紧了眉。
“你和银不一样，学校里是学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莉莉丝否认，取出了她特地准备的几本书，都是历史书，“先拿着回去看看吧，能看懂多少是多少，别只当个故事看，学会揣摩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选择，又是为什么会导致了失败者的失败，胜利者的胜利。”
芥川龙之介接过了那几本书，几本书是以不同角度写的同一段历史。
“另外，外出的任务先暂停，我和尾崎干部那边沟通了一下，临时调你去刑讯室。”莉莉丝接着说。
“为什么要在下去刑讯室？”如果说看书锻炼身体还能理解，但去刑讯室芥川龙之介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太宰应该教过你怎么使用异能吧？他是怎么教的？”莉莉丝反问道。
“太宰先生给了在下三枪，教在下学会了用罗生门防御。”芥川龙之介老老实实地说。
“还真是残暴的方式，你能活到现在也是命大。”莉莉丝心中升起了一丝丝对芥川的同情，“光靠想象来锻炼异能力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但如果有实物参照或许会好很多。你知道人类为了折磨同类发明了多少刑具吗？去刑讯室看看，说不定你能更快研究出如何变化罗生门让它有更强的威力。”
莉莉丝站起来走到芥川龙之介面前，塞给他一张空白的体检表。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身体到底差到了什么地步。不论你想不想去，都必须去，这是命令。”
莉莉丝打开门，让等在门外的梦野进来。
“Q，你的任务明白了吗？”
“知道了哟，姐姐，就是让这个家伙老老实实去体检，老老实实上报结果，老老实实养病对吗？”梦野抱着人偶笑眯眯地威胁芥川龙之介，“别想逃哦，你逃不掉的。”
“在下……在下知道了。”被威胁的芥川只能低下头，因为如果不动用异能力的话，他可能连梦野都打不过。
看着梦野把人拉走，莉莉丝坐回办公椅上叹了一口气。
其实莉莉丝现在只是暂时稳住了芥川龙之介。
或许是出于对芥川的愧疚，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太宰在失踪前给莉莉丝发了一份芥川龙之介详细的资料。
“又是一个不知道生存意义的人。”莉莉丝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一个寻找活着的意义的家伙，赋予另一个绝望的人活着的信念？所以表面上不择手段地活着，实际上却本能地讨厌自己，渴望求死。”
莉莉丝深吸一口气，她又不是什么心灵导师，太宰那个混蛋为什么要把他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丢给她？
以后见到太宰治，不打断他一条腿都对不起莉莉丝为此死掉的脑细胞！
太宰求死，是因为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芥川龙之介求死，是因为失去太多觉得自己活着不过是错误，所以才想找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要说理解，莉莉丝都能理解，所谓生存的意义，这可是多少人不知花费了多少年才能找到的。就连莉莉丝，曾经也被这个问题困扰过。
但莉莉丝走出来了，因为她知道求生是人的本能，这点在她的异能力“吾心”上也有体现，所以她能够免疫梦野久作的精神控制。莉莉丝从不拒绝自己的本能，既然求生是她的潜意识决定的，那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怎么好好活下去，莉莉丝没有明确的答案，但她知道她心中有所求。她想要真正喜欢她的人，她想活在真实的世界里，想要每天都能满足自己的小欲望，想要一个像小说里那样温馨的美好结局。虽然身处黑暗，但她想要做到的就是在哪怕在黑暗里也开出最美的花。
但莉莉丝的经验显然不能用在其他人身上，毕竟每个人追求不一样。
“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啊……”莉莉丝睁开眼，“这样的哲学问题，果然只能自己去思考，毕竟人生的意义永远不会是别人给予的。”
不过，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一个妹妹，哪怕他单方面和妹妹感情浅薄，这也是一个突破点。
“也许可以把人培养成一个妹控？”莉莉丝的恶趣味又开始发作了。
另一方面，果然不出莉莉丝所料，芥川龙之介的身体情况确实堪忧。
“可能是肺结核？”莉莉丝拿着检查报告问站在她面前的两个医生。
“是……是的，莉莉丝小姐，芥川先生痰标本检查虽然是阴性，但根据其他检查结合临床特征，我们还是认为芥川先生可能是肺结核。”年纪较轻的村上医生说。
莉莉丝跟在森鸥外身边多多少少学了点医学知识，对肺结核的症状是清楚的，也知道有一部分人痰标本会检测不出结核分支杆菌，这种结核病一般不会传染他人，但一直拖着不治疗导致肺部严重损伤就麻烦了。
“不过芥川先生目前看起来症状是咳嗽、咳痰，不排除有其他肺部疾病的可能性，为了保守起见，建议先住院观察治疗。”年纪大的这位医生姓宫本，是先代时期就在黑手党工作的老医生了，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当初如果不是森鸥外凭空冒出来，负责治疗先代首领的首席医生应该是他。
“既然如此，宫本医生，村上医生，芥川就交给你们了。”莉莉丝严肃地说。
为了让芥川龙之介乖乖去医院躺着，莉莉丝决定把看守照顾他的任务交给银。
和芥川龙之介对妹妹比较淡漠不一样，银其实一直很担心哥哥的身体，哪怕两人平时一天见不到几次面说不上几句话，银都经常在生活上默默照顾着对方。
“竟然是肺结核吗……难怪最近几天哥哥咳嗽很严重。”银非常自责，她以为哥哥只是着凉了有些感冒，家里准备的都是感冒药。
“这个事情不怪你，毕竟连医生都没有检查出来，还只是猜测可能是。”莉莉丝安慰道，“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肺结核是能治愈的，不用担心。你这段时间在医院好好照顾他就行，学校那边如果忙不过来的话可以请一段时间的假。”
“嗯，谢谢你，莉莉丝小姐。”银点了点头。
莉莉丝打量着银，大概是从小生活环境不好，哥哥又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所以银一直以来表现的都非常独立能干。
独立能干是很好的，但在芥川兄妹两人之间，一个不需要依靠自己也能够活得很好的妹妹，只会让哥哥放下心沉浸在对人生无望的心思里。
“银，想要和芥川龙之介做一对正常的兄妹吗？”莉莉丝宛如恶魔一般诱惑道，“想要体验普通兄妹之间吵吵闹闹却又不失亲密的生活吗？”
银愣住了几秒，但随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那么，从现在开始学习，亲口告诉芥川你对他的担心，一些会的东西你要装作不会，多依赖一下你的哥哥。”莉莉丝指着手机，“不知道如何跟哥哥撒娇，不知道有什么问题能和哥哥求助，你可以问问之前在东京遇到的那两个女孩，她们也许能给你不错的建议。”
“多依赖一下哥哥吗？”银睁大了眼睛，她隐隐约约明白为什么哥哥和她关系冷淡了，“我知道了，莉莉丝小姐，谢谢你！”
“不用谢，我可是很期待看到一个妹控的芥川哦。”莉莉丝笑眯眯地说。
银红着脸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烫手山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