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手段1 ...
-
大理寺牢房中，高良崇蜷缩在角落里，狭小的窗户里照进一丝微光，谁能想到素来威风八面的高尚书，如今还不如一只丧家之犬，从前仗着高家的势力有恃无恐了这么多年，伤天害理的事可谓罄竹难书，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算应了因果报应那句话，想到他明日就要问斩了，吓得浑身哆嗦。“高尚书！”牢门前站着个人，深沉的眼眸冰冷骇人似无尽黑暗地狱的寒冰，要将一切吞噬。
“是你干的对不对？”高良崇双眼布满了狰狞的红血丝，“是你，人是你杀的对不对？来人啊我要面见圣上！！”
“高尚书别喊了，圣上不会见你的。当年你在北疆对本王甚是照顾，明日你就要问斩了，本王故此来送你一程。黄泉路上走好，或许会见到不少旧识，到时好好清算一下你们之间的恩怨。忘说了，有时候腰斩不一定会当场即死。本王听闻好多人下半身被砍了，人还活着，五脏六腑泄了一地，最后流血而亡，会让刽子手再补一刀。高尚书到时慢慢享受，本王会吩咐好行刑的，手脚利落一些，好让高尚书走的没那么痛苦。”
那夜的彩云楼高良崇与谷城候之子争抢一位新来的姑娘，二人发生口角，最终厮打在一起，撞翻了烛台，屋内一片漆黑。而他们争抢的那位姑娘却把匕首刺入了谷城候之子的胸膛，黑夜中谷城候之子胸前挂着的明玉当真显眼，而醉的七荤八素的高良崇连何时手中被塞了一把匕首都不知道。
而那名艳丽的女子此刻正坐在慕容元宁的身旁沏茶，她名为南鸢，本是一杂技班子的杂耍艺人，黑心班主见其貌美，欲行不轨之心，后被慕容元宁所救，其武功高强，精通易容改装，即便她此刻就站在高良崇面前，他也认不出她。
今日高良崇问斩，平京全城百姓都去围观了，怕是没有哪个恶人如他一样被人憎恶。高太师至今未醒，高皇后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廉帝还是闭门不见。好在太子不傻，并未求情。
我对杀人砍头之事并不感兴趣，与莹花在茶楼喝茶，“阿璃，你怎么不说话？”
我望着已经凉了的茶盏，摇头笑笑，“没什么，莹花，问句不该问的，你与立恒世子怎么长的不怎么相似啊？”
莹花听后反而大笑起来，“阿璃你不知道吗？我与立恒哥哥并非一个母亲所生，其实好多人都说过，我既不像王妃母亲也不像父王，更与立恒哥哥不相似。听府里的老嬷嬷说，我是五岁才来王府的，生母只是一介平民，具体是何人无人知晓，父王将我带回后，王妃母亲视我为己出，其实生母是何人我并不怎么在意，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说的也是。”我有些羡慕的说道，“莹花你生的如此貌美，求亲的美貌公子是不是把允王府的门槛都踏破了？”
“阿璃你怎么·····”莹花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才没有那会事呢。”
“如此看来你是早有心仪之人了？”
被我这么一说莹花的脸更红了，“快喝茶吧，都冷了。”
“可不可以告诉我是哪家的公子？还是哪位皇子？”
莹花更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阿璃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许告诉别人，安王叔也不可以，这是你我的秘密。其实我······我对元宁哥哥·····”
竟然是元宁，完全出乎我意料，我还以为是元锦或者元襄呢，见我一脸惊讶，莹花嘴巴一嘟，“阿璃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襄王啊？”
我心虚的抿了一口茶，“襄王虽生的一副绝色无双的皮囊，可品行完全····可风流着呢，王府中养着的如花姬妾少说也有十余个，怕是个整个平京的女子见了襄王都会心动，可我莹花除外。”
单看外表，襄王肯定是个绝世美男子，不过品行确实令人不敢恭维。“梁公子怎么样了？”
“我正要说他呢，打击甚大，伤势倒是没什么大碍，今早梁侯亲自登门退婚了。其实这门婚事早该退了，海妙如实在太过骄纵，心气又高，自然看不上梁公子。即便日后成婚了，也是梁公子委屈。”
我和莹花出了茶楼，街上都在议论高良崇的死，说来也是报应，据说那刽子手一时喝多了，一刀竟然没砍死高良崇，半个身子都没了他竟还没死，当时惨不忍睹，行刑官一看傻了眼，又让人补了一刀，头还滚出去老远。高家人过来收尸，见到如此惨状当场吓昏过去了。
我和莹花听后无不一哆嗦，“阿璃我们去听戏吧，我和那里的老班主可熟了，小时候母亲最喜欢听他们戏班子的戏了，每次寿宴都请他们来。听说今日要上演新的戏曲，我们也去瞧瞧。”
我被莹花拉着去了城南戏班，老班主给我们留了个楼上的雅座，刚坐下，一位一瘸一拐的姑娘给我们端上茶，我忘了她一眼，左边的脸被垂下的头发遮着，一见我看她变得怯生生的，“阿年，这位是阿璃姑娘，别怕。”
“阿····阿璃姑娘好。”她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听不到。莹花笑着拉起她的手，“给，拿去买糖葫芦。”
阿年看着莹花笑笑，很是天真，她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阿年有些痴傻，有一年倒在戏班外面，天很冷，班主就收留了她，她记不住自己的亲人是谁，家在那里，更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因为那夜是大年夜，班主便给她取名阿年，平日里就在戏班里给客人端茶倒水。”
“笨手笨脚，真不知道班主留着这么个傻丫头做什么，把我的戏服都弄脏了，这还让我怎么上台？”花旦打扮的女子踢了阿年两脚，一旁的黄衣女子在劝说。
莹花无奈的摇摇头，“那位便是要登台献唱的玉梨姑娘，就是刻薄了些。旁边那位是班主的女儿，小莲，除了班主就小莲姑娘对阿年照顾了。”
事态炎凉，我突然没了看戏的心情。一个无依无靠的痴傻少女不过是想有口饭吃，有一处安身之所，玉梨登台，一亮嗓果然是惊艳四座。我没看过戏剧，即便是在现代也只是在电视上无意看过一些，所以看不出好坏。台下的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想必是极好的吧。
我本想再给阿年一些银两，却没看见她身影，楼下一阵骚动。来个醉醺醺的男子，色眯眯的望着台上的玉梨。“又是这厮。”莹花厌恶道，“高良崇之死还没让这些高家人收敛一些，当真可恶。”
“莹花他是高家的人吗？”
“高太师的外甥莫展云，已经不止一次的来戏班找麻烦了。还不是看人家姑娘貌美，我看他今天又要大闹一场了。”
往往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人英雄救美吗，怎么一个人都不敢出手，高家朝中如日中天，虽折了一个高良崇，可高太师和高皇后还在，自然还是无法无天了。我还想为什么没有人出手英雄救美呢，这不果然有人出手了。莫展云被人打了自然不甘心，除了破口大骂还扬言要灭他们全家，何其嚣张。
“灭我全家？”楼上下来一位美貌公子，“本王等着呢。”竟然是襄王，莫展云顿时傻眼了，对襄王出言不逊，还扬言灭他全家，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我反倒是多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情，襄王也不是好惹的人，他有心争太子位，自然把高家视为最大的阻碍，这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在场的诸位可听清楚了，莫展云说要灭本王全家，本王这就捉了这厮去问官，到时各位记得来给本王作证。”
襄王还真就抓了莫展云去了大理寺，高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比一个更不争气。刚斩了高良崇如今外甥又得罪了襄王，高太师幸好是昏过去了，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给气的一命呜呼了。
我回到安王府，慕容景安又在练字，他似乎非常沉迷了练字。整日不是去校场就是在家练字，朝中大臣也没有人登门拜访，他难道真只想除掉高良崇后就摆手。以我这些时日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他的野心绝不只是报仇这么简单。
“回来了？”慕容景安放下毛笔，悠闲的望着我，“我听说你和莹花去看戏了？还遇到了襄王。”
“王爷当真消息灵通，足不出户，平京城大小事情全都知道。”
“最近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糟了，刚才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对他始终还是有些畏惧。“本王是不是太由着你了，以至于你越来越放肆。”他俊美的脸近在咫尺，我的心又在加速跳动。“是时候给你些教训了。”他的大手托起我的下巴，这是要做什么？我心里真的感到了害怕，尤其是望着他深沉如黑夜的眼眸。
我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接下来的事根本容不得我思考，他直接将我按倒在桌子上，撞翻了桌上的茶壶，我听到了茶杯破碎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慕容景安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觉得呢？”
不是吧，光天化日的，他不会真的要对我做什么吧，与其那样我宁愿被他打一顿。
“王爷，宁王来访·······”单擎风的声音越来越小，怕是给眼前的情景惊着了。我却有种得救的感觉，谢天谢地，以后真不能惹他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