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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盐灾之祸 ...

  •   宁王走后慕容景安便把那副画赠与了我,我不懂山水画,不过看着倒也神清气爽,画中的翠荷栩栩如生,恬淡安宁,可想而知画者的心境也定然如这副佳作一般。苏清璃记忆中的苏老先生温和谦恭,画作从来都是给人一种安静平和的感觉,想必这就是大师之境界吧。

      “您收了宁王的画,可是倒向了宁王?”

      慕容景安低眉浅笑,如塘上清荷敛轻波,眉眼若寒山冰雪初融,江山万里风华不及他眉眼流转瞬间的光芒,“你觉得本王需要倒向谁吗?”

      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可王爷收下这幅画?”

      “你难道不想要这幅画?”

      我一愣,都忘了我就是苏清璃了,父亲生前的遗作,无论如何都会想要的吧,“画在人已不再,留着只会睹物思人吧。”

      “有物方可思人,总好过空念的黯然神伤,难道不好?”

      “那阿璃谢过安王殿下了,但是王爷为我收下宁王殿下的礼物,岂不是会招致太子殿下的不满?”

      慕容景安不在意的一笑,“我也不是白白收下他的礼物的。”

      “此话怎讲?”

      慕容景安深沉的眼眸似乎要将我看穿,“这个你很快就只知道了。”

      三日后西淮刺史的奏章送达平京,说西淮盐荒甚为严重,请求平京分拨盐运。皇帝甚是震惊,送往西淮的盐车三个月前已经出发了,盐荒怎么还是没有得到解决。问了礼部确信盐车已于三个月前离京运往西淮,礼部还收到了回执说已经发放。可西淮刺史的奏章又属实,皇帝大怒命刑部速查此事。

      “这就是安王殿下给宁王殿下的回礼。”步知秋颇有深意的笑道。

      我可能智商当真落在现代世界了,“这算什么回礼啊?”

      步知秋大笑道,“西淮刺史上奏十余封,只有这一封到达了陛下手里,姑娘还不明白吗?以往的奏章都被拦了下来,而这封奏章却准确无误的到达了陛下手里。西淮盐荒之事若是细查下来,牵扯出来的定不会少。我们坐等后续吧。”

      我后来才知道礼部侍郎尚怀是太子的妻弟,其堂弟尚远是西淮的盐商。西淮闹盐荒的时候,只有尚氏盐铺在售盐,价格高昂。民间盐商不在少数,价格一般高于官盐,尚氏商铺兜售的盐高出一般民间私盐的五倍。百姓更是吃不起盐了,而且民间商盐供应颇少,而尚氏盐铺却供应不断。

      刑部查访后得知,礼部侍郎尚怀和西淮的盐商尚远勾结,把赈灾的官盐以五倍的价钱卖出去,从中获取高额利润。尚家与太子是什么关系,如此一来矛头必然会指向太子。

      此事到这儿还没完,兜售官盐得来的银两最后落在了谁手里?还拦截西淮刺史的奏章,除非太子亲自插手。不过这事说来太子确实挺冤枉的,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竟是兵部尚书高良崇。刑部暂时扣押了礼部侍郎尚怀和盐商尚远,高良崇可就坐不住了,这事可是他一手主导的。如今眼看要露馅了,只能找高太师摆平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高良崇这些年仗着太子和高太师,见不得人的事可没少做。
      我对朝中斗来斗去的事不感兴趣,这日我同慕容景安出门,去法华寺上香。

      我就不懂了这些个寺庙为什么非要建在山上,路还那么难走。古人的衣服出门当真不方便,我一路上踩裙摆不下几十次,好几次还差点滚下去。最后只能提着裙摆走,瞬间感觉舒服多了。

      慕容景安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看了一眼被我撩起,快到膝盖的裙摆,眉头一皱,忙回过头去。这是怎么了?我还想直接把下摆系在腰上呢,难道古代的女子出门裙摆一定要盖住脚吗?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慕容景安已经对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不然我怎么山上啊,裙摆特别容易踩到,我膝盖都快摔青了。”可能在他们看来我此举非常不符合礼数,还可能有伤风化。

      “放下来一些,你这样······”

      “又没过膝盖,这有什么啊?”我的世界穿比基尼的,在这儿是不是要被乱棍打死了。

      “你····”慕容景安对我实在无话可说了,眉头蹙的更深了一些,“过来!”他把手伸过来,我一愣,一只手还提着裙摆,“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杵在那儿做什么?”

      我慢吞吞的伸过手去,他的手掌布满了茧子,有些硬硬的。他牵着我的手慢慢的上山,我的脸反倒是越来越红,真是没用。

      到了寺门口,香烛的味道越来越浓。“七哥你又来看望七嫂了?”慕容景安问道。

      灰色长衫的男子笑道,“是啊,今日是她的生辰我亲手做了寿面。景安你长大了啊,以前总是跟在我们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想想还像昨天的事一样。”

      此人仍敏王慕容景敏,是慕容景安的七哥。他的妻子葬在法华寺后山的古松下,据说二人便是在那古松下一见如故,结为夫妻,有了一儿一女,十五年前不幸病逝,慕容景敏遵从妻子的遗愿将其葬在法华寺后山的古松下,其妻生前说死后要在这儿一直远望着敏王。

      “我也许久未见七嫂了,七哥陪我一同去给七嫂上柱香吧。”

      法华寺后山的这棵古松少说也有百余年了,松树有些歪,据说有一年山洪给冲倒的,后来就斜着长了,不过树干倒是笔直的很。

      “景安啊,别回北疆了,那地方苦寒,我还听说你落下了病根。明儿我差太医院的张太医去给你看看,从前啊父皇母后都把你捧在手心里,若是知道你如今落下了病根,还不知道又要怎么责怪我们这些个当兄长的了。你八岁那年从树上摔下来,父皇可是没少责骂我们,说来为兄也没尽到兄长之责,让你在北疆苦寒之地呆了十二年。我想静云也会怪我的吧。”

      慕容景敏轻抚着墓碑,“爱妻姜氏静云”,黯然神伤,慕容景安插好香,“我挺好的,七哥不必自责,北疆十二年还好。”他风轻云淡的说着,北疆十二年的痛楚与折磨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七嫂也不会怪七哥的。”

      “你啊!!”慕容景敏苦笑着,“静云啊,你看这小子彻底长大了。”

      我望着山下,田地错落,似沧海桑田变幻一般,心里倒是有几分羡慕敏王妃,纵然她已离开十五年,可敏王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她。此般情谊当真世间难得,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古松西边走去,衣着华丽。

      “那是何人?”慕容景安问道,“我记得西侧并无田地和人家,也没有路,他们去哪里做什么,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这十二年来常来此地,西边确实没路,不过倒是常见到有人往那边去,以前也没多想,如今想来确实奇怪,虎子你跟过去看看。”敏王吩咐道。

      半个时辰后虎子回来,面色甚是不好,“敏王殿下您还是叫官兵来吧,那边········我····我看到周婶的女儿花灵了。”

      “什么?”敏王甚是惊讶,周婶是敏王府的厨娘,几日前过来探望她的女儿花灵突然不见了,为此敏王还吩咐虎子报了官,一直查无音讯。

      官差来了后,在古松西侧的石窟中搜出了二十余个妙龄女子,石窟内日常起居,陈设一应俱全,同一座隐秘的居室无疑。那几个衣着不凡的男子竟是朝中的官员,这些姑娘竟然是供这些色欲熏心的恶棍享乐之用。敏王险些气晕过去,竟然在她爱妻的墓旁做这等伤天害理的苟且之事,“谁干的!!”敏王大吼道。

      把抓起来的人细细盘问下来才知竟是高良崇所为,抓了良家少女供自己和党羽玩乐,当真是丧尽天良了。我望着一个个低头哭泣的女孩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此花季年龄却遭非人对待,这些恶人真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我铁青着脸站到了外面,想到那些女孩子的遭遇心里堵得慌。

      “这儿风大。”慕容景安把披风披在我的身上,他见到石窟中的情景并不惊讶,我不知道他是素来淡然还是早在预料之中。

      “王爷·····”风很大,我的视线被吹起的长发阻隔,发丝分割着他捉摸不透的背景,竟有些寒冷。

      “我让人送你回去。”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吧,古松西侧的石窟里关着受尽屈辱的少女,他也算准了敏王会因此暴怒,闹到皇帝面前,一切都是为了扳倒高良崇。北疆的屈辱与痛苦,他势必要悉数讨还。

      慕容景安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早已睡下,“阿璃,你在吗?”

      我披上外衣打开门,慕容景安站在门外,他的身影被黑夜笼罩,在他背后摇曳的树影似张开的黑色翅膀,“王爷···这么晚了你···”

      他的手落在我的头顶,却并未放下,我心里一阵骚乱,呼吸也乱了节奏,“本王就是路过······回去歇息吧。”

      我的心还在加速,他的背影却已消失在回廊摇曳的灯火处,大半夜的搞什么啊,我心里极为不快。关上房门,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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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师傅她又惹是生非了》她傲临霜,一个生来不详还被江湖神算子批命将来会为祸武林的女魔头,虽然最终应验了,无过涯被围剿身亡,她的小徒弟言无月立下血誓他日必要这些人血债血偿。六年后她重生在一山村医女身上。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