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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第二十三章 心上人

      风吹竹林沙沙作响,飞鸟在窗外枝头飞舞嬉戏,一道灿烂的暖光透过古朴的窗棂映到阮月行双眼之上的纱布上,纱布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阮月行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微微有些发疼,似乎是有些红肿了。脑海中想起箫绎强势地抱着她索求无度,阮月行气愤地骂了几声箫绎和远在天边的卫玮。

      男人,果然没几个好东西!

      眼前已不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阮月行心下暗喜,急不可耐地拆掉眼前的纱布。纱布才拆了一圈儿,便听一人直接推门而入。

      “你在做什么?”

      箫绎一个箭步飞到她的身侧,左手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为她挡住窗外的刺眼的阳光,右手一把捏住她皓白的手腕,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他的动作太快,阮月行猝不及防地趴在了他的怀里。昨夜那难堪的回忆再次袭来,阮月行抗拒地推了推他,闷闷道:“世子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我的眼睛是否好了些罢了。”

      “你的眼睛现在还不能见光,”箫绎察觉到她的抗拒,怕伤到她的眼睛只好放松了些,只不过依然是保持着抱住她的样子,“我来就是为你换药的。”

      “你为我换药?”阮月行一愣,太过于惊讶,直接就忘了昨晚他的肆无忌惮。

      箫绎一个行军打仗的将军,怎么竟干这种军医的事儿!

      箫绎低头不语,携她平躺在床上,为她拉好帷幛。帷幛是特意制作的遮光黑布,阮月行感到眼前似乎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样子,不安地往里缩了缩。

      “别乱动。”

      箫绎轻抬手一把就按住了她,他轻轻地褪去阮月行一心厌恶的纱布。看着躺在床上还十分不安分的爪子,箫绎笑着撇去她额前碍事的碎发,十分满意地看着身下之人一颤。

      “若是听话,很快就会好的。”

      阮月行心里不屑,面上倒是装得好:“多谢世子赐药。”

      此行不知原因、不知目的,更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回到大周,感受着眼皮周围一阵清凉,一想到大魏皇宫里那些乱糟糟的事儿,阮月行越发心急。

      时间紧迫,她已经没办法再继续和箫绎周旋,玩儿那些欲擒故纵的戏码了。昨夜箫绎情难自禁地吻了她,那定是对她有些许好感在的。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抓住时机、毕其功于一役!

      阮月行咬咬嘴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世子?”

      “嗯?”箫绎动作一顿,“是哪儿疼吗?我再轻一些。”

      阮月行:“······是有点儿疼。”

      话到嘴边,临门一脚,那些话本上学来勾人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憋了半天,把自己脸都憋红了。

      突然,她感到额前多了双冰凉的手,只听箫绎问道:“怎的发热了?”

      “啊?”阮月行紧张地往后一缩,慌乱地摇摇头,“我没有发热。”

      箫绎若有所思地收回了额上的手,直接探上了她的脉搏。除了病弱虚浮之外,并无风寒迹象,她放下心来。

      只是,这脉搏似乎比平日快上那么几分。

      箫绎心里疑惑,但手上动作却半分不停地为她缠好纱布,淡淡道:“再不可随意拆掉纱布了。”

      阮月行闷声道:“嗯。”

      箫绎:“那好,你身体现在还弱,再休息一阵吧,有什么事儿直接叫我即可。”

      他贴心地为她掖好被角,看着阮月行难得乖巧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依旧十分滚烫的小脸。

      “此处夜里寒凉,我再给你拿两床被子吧。”

      阮月行不停地往后缩,直到背后被什么东西一硌,抵到了墙壁这才作罢。她埋头在被子里瓮声道:“不用了。”

      经历了昨夜的事情,箫绎本以为阮月行要么依照本性,直接勃然大怒,要么继续和他做戏、一心算计,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这般,似乎就像是害羞一般。

      害羞?箫绎出门自嘲一笑,阮月行怎么会害羞呢?

      脚步一抬,他直接向药方走去。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当归,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怎么,人没找到?”

      当归:“世子说的那几个酒肆和药铺都去过了,没有发现先生。我在村里村外问了一圈儿,村民说已经很久没见到先生了。”

      箫绎沉吟不语,而后缓缓推开药方的门,“你先去看着她,有什么事立刻来找我。”

      “算了,你先去准备两床被子,我一会儿给她送过去。”

      ······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阮月行这才放下心来,长吐了一口气。

      明明之前那些话本上的荤话她不说信手拈来,但说起来也是毫无压力。但今天不知为何,她面对箫绎却有些说不出口。

      阮月行揉了揉自己的脸,强行让自己振作起来!

      不行!下回再见到箫绎的时候一定要把他拉上床!

      背后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硌,阮月行气恼地一把拿起。没想到这玩意儿竟是意外的沉,她一时还拿不起来。

      手感粗糙、冰冷,这竟然是一个石雕!阮月行好奇地双手抬起来仔细打量,越摸越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心里的好奇心就越重。

      箫绎怎么会把一个石雕放到床上?

      纤细的手指探到一处狭小的缝隙,阮月行心下一动,似乎还刻着字!她来回自己揣摩,越发觉得熟悉,却始终拼凑不起来完整的样子。

      应该是四个字,第一个字······似乎是行,第二个字······好像是月。

      阮月行动作一顿,脸色刷的白了,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这石雕,如果没猜错,这剩下的两个字应该是“郁攸”。

      忽地,小竹屋的敲门声起,阮月行飞快地将石雕藏于身后,语气之中是掩不住的慌乱:“请进。”

      箫绎抱着两床新买的被子,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她身后还未藏好的石雕,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我拿了两床被子来。”

      阮月行恍若未闻,她朝着箫绎的方向看去,颤抖道:“世子已过弱冠之龄,想必早已有字,可否告知行月。”

      “郁攸。”

      阮月行脸色一白,不死心道:“哪两个字?”

      “《左传·哀公三年》有云:‘济濡帷幕,郁攸从之,蒙葺公屋。’,取“郁攸”二字,郁攸,火气也。”

      阮月行绝望地闭眼:“何人所取?”

      箫绎沉吟不语,抱着被子一步步上前,阮月行颤抖地往后缩,全身都贴到了墙壁上。

      箫绎笑着取出她身后的石雕,满是怀念地看着石雕上自己亲手所刻的“行月郁攸”,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

      “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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