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后的那人》歌若长初

1、第 1 章

　　“言言啊，快去上学吧，早餐已经好了.”许嘉言妈妈许妍妍说道
　　话间，少年已经走到楼梯口处。“不了，妈，我上学去了。”
　　说完，少年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处。
　　许嘉言出生于单亲家庭，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另一个妈妈，只听许妍说过，他的母亲是个很漂亮的人，心很好，却落得了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当他问许妍他母亲叫什么，又是谁招惹她时，许妍只字不提。
　　瀚西学院,高二(8)班.
　　“听说了吗？这学期校草和我们一个班唉.”[同学A ]
　　“不会吧,你怕不是骗我吧.”[同学B ]
　　“是真的，我刚才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看见了年级分班表上不仅有校草，还有校霸!”[同学C ]
　　“我草,这么猛!”[同学B ]

　　女生之间的话题成千上百，吵得后面刚进来就补党的那位爷动了动。
　　程泽：“……”
　　程泽刚想说“你他妈吵到老子了”。教室却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抬头，便看见了许嘉言。
　　少年校服规规矩矩的穿着，单肩背着包，外面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着实惹眼。
　　突然，安静的教室一阵喧哗。
　　“我艹，许嘉言好帅.”
　　“天然氛围灯啊，姐妹们.”
　　“这阳光突显得他更帅了.”
　　“别说了，姐妹们，我要被帅哭了”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太帅了.”
　　程泽：啧。
　　于是，他抬看向旁边那女生，女生在游戏，玩得正起兴，似乎察觉有目光看向她,她退出游戏,放下手机,抬头，便看见了那张脸。
　　乖巧得很。
　　她正要开口问他什么事，就听见程泽说：“程佳虞，游戏好玩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帮我要个人的企鹅号。”
　　“说吧，谁？”
　　“那进来的那个。”
　　“醒醒吧，你觉得你配吗？
　　“意思是你觉得我不配了？”
　　说完，少年起身，提着背包，走到许嘉言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说：“同学，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
　　“没人，你坐吧。”
　　少年正在低头做题，很认真，好看得要命。可是，程泽觉得，他不仅好看，甚至还有点……可爱。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许嘉言。还有事吗？我还要复习，为开学考做准备。”
　　“好啊，期待你的表现哦，许同学。”
　　许同学？许嘉言抬起头，看见了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他认识他，他叫程泽。他是年级第一，他当然认得。
　　“加个企鹅好友吧.”
　　“啊？”许嘉言难以置信程泽跟他是同桌还要他企鹅号。
　　“怎么？”
　　“没怎么，只是有点像在做梦。”
　　“加好友吗？”程晚宁又说
　　“……好啊”
　　加了好友后，许嘉言又继续低头写作业，而程晚宁翻着他的企鹅动态。
　　点进他的企鹅空间,映入眼帘的是来自一天前许嘉言发的动态。
　　身穿白色卫衣的许嘉言，蹲在那个角落，头埋进膝盖里，一些细碎的头发从帽子遮住的地方跑出来，旁边还有一颗小植物，放大一看，是盆小兰铃。
　　程泽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上游离，看见了那幅图的配文：有时候真得很羡慕别人有我没有的东西。
　　再往下翻，是来自于许嘉言好友的评论
　　A :怎么了？
　　B :学霸,有什么伤心事跟我说吧
　　C :校草哥哥,你怎么啦?
　　D :没事的,你还有我们.
　　程泽心疼，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还是应该安慰他一下。
　　于是，他也去评论了。
　　［程泽］：其实，你别这么难过，毕竟我会是你的朋友，在你左右。
　　程晚泽发出去，就放下了手机，找了找要上课时需要的教辅。
　　上课了,高二(8)班的班主任黄小满走了进来.
　　“今天呢，是开学第一天，再加上许多同学我还不认识，这节课就拿来自我介绍吧.”
　　随后，她又点了第一组的第一个同学叫他们一个一个介绍，一直到最后一名。
　　“陆文轩.”“薄景然”“婉月”“张月月”……………
　　有好几个人在介绍，程泽没听，只是顾着侧头看同桌，同桌在做题，自然不知道某人看他。
　　直到念到许嘉言前一个人的名字时，许嘉言放下笔，微微侧头，对上了某人的目光。
　　目光炽烈，盯得程泽别开了视现。
　　“下一个。”黄小满说。
　　许嘉言站起来，说：“许嘉言，喜欢打网球，喜欢吃……葡萄。”
　　葡萄？还挺挑啊这校草。程泽又“啧”了一声。
　　“下一个。”黄小满声音绕在耳边。
　　“啧，终于到我了吗？”程泽小声嘀咕，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耳后的碎发掉落，露出那根黑色的耳钉。
　　挺帅的。许嘉言心想。 教室一片喧哗。
　　“校霸好帅..”
　　“姐妹们，我被击中了！”
　　“哎哎，发现没？校草与校有点……”
　　“夫妻相。”
　　“太过了吧这。”
　　“搞什么啊？一个男的，另一个也是男的，虽是同性恋，但又不犯法。”
　　“姐妹们，我们没戏了，要内部自销。”
　　“啊啊啊，我真的磕到了。”
　　还是黄小满才打断了这场对话。“咳咳，肃静。”
　　“听这位同学介绍一下吧.”
　　“我，程泽，也喜欢网球，喜欢葡萄，喜欢… ”程泽说着，低下头，嘴角上扬，“为了心之所向而追逐。”
　　全班人：“啊？是什么会让程泽笑得这么灿烂？”
　　程佳虞：还能有什么？我哥看上校草了。”
　　高二(8)班建的小群突然跑出这么一句
　　A :许嘉言?
　　B :校草?
　　C :我艹,真的啊?
　　D :同性恋啊 ？
　　E :同什么?校草还没对象呢。
　　［程佳虞］：那可不一定。
　　高二(8)班的小群,除了没老师，也没有那两位主人公，要不然有瀚西里，早恋是“重罪”，有流言蜚语也不行。
　　本来在群里聊得好好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程佳虞］：别聊了都，我哥要是发现了，不把我揍个半死才怪，你们也逃不掉。
　　群里一片死寂。直到有个人在□□群里发了贴吧链接这阵死寂终于打破。
　　发件人：［温千寻］：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温千寻]:ht:s@ts=37stvujpQst
　　［温千寻］：我们的校霸和校草
　　群里又热开了锅。
　　在程泽自我介绍时，许嘉言还是愣了一下。
　　年级第一是校霸？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等程泽介绍完，坐下时，他扯了扯他的袖子：“你…”
　　“怎么了？”
　　他松开手，说：“你还是校霸？”
　　“对啊，要不要……我护你一辈子？”他说这话时，距离不断与许嘉言拉近，直到凑到他耳边。放低音量，像勾引他似的在他耳边说话，“我护你一辈子”迅速在他耳边炸开。
　　血色迅速蔓延，一直红到耳尖处。
　　“太近了”他说。
　　听到这句话，程晚宁才坐直，好好听其它同学自我介绍，而许嘉言还在愣愣的发呆.
　　平复心跳，在耳边回响的是那句“我护你一辈子”明明是那么普通的一句话，心跳似乎加速跳动频率许久，望着少年尖锐的下巴及突起的喉结，他又愣愣的走了神……
　　晚上，他回了宿舍。
　　打开门，一切布局还是很熟悉。
　　舍友在整理东西。
　　“景然，你这是……
　　“啊，校草你回来了。我这是在收东西搬寝室呢。”
　　“搬寝室？”
　　“对啊，一会你就可以见到新舍友了，可别难过，祝你们相处愉快.”
　　说完，薄景然抱着他的铺盖走了。
　　“宿舍又安静了，好不习惯啊。”
　　嘀咕完，许嘉言起身，捡了套干净的T 恤,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打开浴室门时，他发现书旁边有一个人在低头写题。
　　那个人肯定是我的新舍友吧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打算给新舍友一个惊喜。
　　“校草这么喜欢玩游戏？”一阵熟悉的男声响起。接着，桌旁的少年抬起头。
　　原来新舍友是程晚宁啊…
　　许嘉言干笑了两声，讪讪的摸头。
　　挺可爱。程晚宁心想。
　　“对不起啊，打扰你做题了.”
　　他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说了声“过来”
　　他乖乖的照做了，走到了他旁边：从桌底拉出一个干净凳子坐下 。
　　坐下后，他问了一句：“干什么？”
　　“坐过来点，教你做题。”
　　“可是我没带试卷啊。”
　　“没事，用我的。”说完，他把试卷放在许嘉言面前，“看看不会哪题？”
　　许嘉言扫了一眼，心说，我就没几个会做的，这是高二的题吗？
　　“都不会…”
　　“没事，这是高三的题，你不会也正常。”
　　“高三的你拿给我干什么？！”
　　程晚宁笑了两声，说：“你很可爱.”
　　“可…… 可什么？”许嘉言惊慌失措，急忙后退，一不小心脚踩到了垃圾桶。
　　“我说，你很可爱，让我……无法拔。”说完，他嘴角上扬，向许嘉言逼近，“我听你心跳很快啊，校草，扑通，扑通，扑通。”
　　“！”不要靠这么近啊喂。
　　“校草～”他的声音在许嘉言耳边循盾渐进，呼出的二氧化碳覆盖在他耳朵上，挠得他心痒痒.耳朵都红了。
　　也许是逗他逗够了，他起身，退后两，说：“起来吧，桶都要被你踩烂了.”
　　“哦.”这人是人格分裂了吗？
　　这人如果以后去演戏，那肯定是影帝，程晚宁把笔递给他，又说：“不会哪道？”
　　“算了，从第一题开始吧.”他又说。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提起笔，咬着笔帽，等程晚宁给他讲题。
　　直到寝室熄灯，才结束了这场讲题。
　　熄灯后，许嘉言起身走了。
　　黑灯瞎火的……就怪某人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凭借着一点儿灯光去包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是件纯白T恤和紧身牛仔裤。
　　拿了衣服，许嘉言转身，打算去洗澡，却不料灯光照在程晚宁身上。
　　程晚宁在换衣服，衣摆撩上来，是明显的腰肌和腹肌，带一点青涩。
　　许嘉言看得有些走了神
　　正当他回过神来打算径直走向洗手间时，就听见程晚宁说：“我身材好吗？校草.”
　　“我又没看，怎么知道？”许嘉言一脸否认道，“还有，我也有名字，叫许嘉言。”
　　“哦……那许同学，我身材好吗？”
　　“不好。”
　　“不好？你看我换衣服了？”
　　“谁，谁，谁看你了？”
　　“你啊！”
　　如果地上有洞，许嘉言真想钻进去，这气氛十分尴尬，总之先糊弄过去再说。
　　望着手上的衣服，许嘉言如抓到救命稻草般道：“让开，我要去洗澡。”
　　“不啊，一起？”
　　“滚。” 许嘉言忍无可忍，想给他一巴掌，可他唯独忘记了，程晚宁可是校霸啊。果然，程晚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谋杀我啊你要？”
　　见许嘉言许久没有反应，他便放开了的手，说：“去吧，我开玩笑的。”
　　你死不死？开玩笑好玩吗？
　　许嘉言没说话，径直走向洗手间。
　　他洗完澡，发现身上还是热.
　　他坐到床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有几封来自薄景然的短信.
　　［薄景然］：校草，有人在贴吧发贴子，发了你和程晚宁。
　　［薄景然］：还写了同人文，还不错，要不，你看看？
　　许嘉言往下翻，是一堆乱码，他点进去一看，这同人文真……让人无语.
　　楼主：（校霸和校草）许嘉言一手抓着床单，骨节绷紧，显得明艳又缱绻，而程晚宁就伏在他身上，不断低吟..……
　　1楼:我的天,牛逼
　　2楼:求更新
　　3楼:有图吗?私信
　　4楼:太刺激……
　　许嘉言本人生无可恋。
　　这些人这么闲的吗？
　　反正程晚宁不能晓得。
　　［许嘉言］：哦…
　　［许嘉言］：不许让程晚宁知道，不然好尴尬，既是同桌又是舍友的。
　　消息才刚发出去，对方就马上回复了
　　［薄景然］：？
　　［薄景然］：你们舍友？还是同桌？
　　［薄景然］：拐了，他已经知道了。
　　许嘉言本想回“怎么了”，薄景然又发了他的聊天记录。
　　还是和程晚宁的……
　　程晚宁还给评价了：谁写的？写得这么好？我得感谢他，请他吃顿饭。
　　许嘉言：“…………”
　　［许嘉言］：我想退学
　　［许嘉言］：跳楼也行…
　　看到这句，薄景然急忙回复了一句：哥，你别想不开啊，他应该不会在意的
　　“……”我真的谢谢你.
　　［许嘉言］：那别的人不晓得吧？
　　［薄景然］：晚了，贴于就是他们发给我的。
　　这回是真的生无可恋了。
　　但尴尬归尴尬，该睡的觉还是要睡的。
　　许嘉言躺下后，闭上眼，重复的是程晚宁换衣服的场景。
　　身材真好。他心想。
　　但念头一出来，便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很快，他把念头抛之脑后。再阖上眼，却没了睡意。于是,他躲在被子里玩手机
　　至于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程晚宁吧，
　　毕竟，他的年级第一，可能不好当。每天做题比他多多了，肯定也比他睡得晚，所以不能打扰他休息。
　　对，就这样！
　　他点进了企鹅空间，发现昨天发的动态有很多人评论，他看了评论，就很普遍，一点儿也不稀奇，搞得他们像上帝似的，当指间滑到程晚宁的评论时，他顿了一下。
　　什么玩意？
　　这回，许嘉言的三观真崩了。
　　还家人。你怕不是地狱来的魔鬼吧？
　　在他三观正在瓦解的时候，突然有条短信。
　　来自程晚宁：还不睡？不乖啊校草。
　　许嘉言：“……”
　　本来想无视他这条短信的，但“不乖”这两个字真让人心里难在啊……
　　［许嘉言］：你又不是我妈，也不是我对
　　象，你凭什么管我？
　　程晚宁看到这儿，又是一愣.
　　本来是要哄未来对象睡觉的，但他这么一说，倒起了几分调侃人的心思。
　　于是，在许嘉言打字的时候，他脚步很轻的走到他床边，弯下腰。
　　彼时许嘉言也在被子里闷得很，就揭开被子,面着墙玩手机,嘴巴嘟着,有些可爱得过分。
　　反正程晚宁还没睡，揭开了也不过分。
　　“许同学，男朋友不来哄你你就不睡觉了？”
　　程晚宁的声音响在他耳边，是真的很撩人！
　　他一条件反射，猛得转过头，嘴角一不小心擦过程晚宁的唇边，脸不由自主的涨红.
　　大近了！
　　“你也没睡啊。”他语述极快，过了好
　　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浑话！
　　妈的，竟被套路了！
　　然后，他只听见程晚宁说：“哦？你这是……承认了？”
　　他的话语那么不认真，带有三分调侃七分诧异，音色是那么的沉，那么勾人，更何况，这近在咫尺的距离！
　　喂喂喂，承认你个头啊你。
　　“滚啊你，年级第一就能随便撩人了？男男授授不亲你知道吗?你,给我,滚下去!”
　　然后的然后，他一脚把程晚宁踹了下去。
　　可好巧不巧，这一踹差点把自己搭上去。
　　还好还好，没滚下去………
　　只是，程晚宁的脚不会废了吧？
　　这面部挣狞得跟真的一样.
　　“你没事吧？”
　　校草你这就有点狠.
　　“你猜。”虽然他说这话时语言和平常差异不大，可表情还是暴露了他。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在我床边的，否则也不会伤到你了。
　　他妈还是老子的错？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扶我起来我起不来了。”说完，他把手递给了许嘉言。
　　许嘉言愣了几秒，然后“哦”了两下，拉起了程晚宁。
　　少年手指骨感分明，略带一些温热拉着程晚宁的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程晚宁站起来了，他也忘记了松开，而程晚宁就这样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不吭一声。
　　过了许久，不知是谁手心出了点汗，让许嘉言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拉着别人的手好久了，然后他急忙松开了手，找了个切合实际的话题。
　　“呃……那个，程同学，天色不早了我困了，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静默了两秒，说：“知道了，快睡吧，话真多。”
　　他说完后，摆摆手，也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的床位。
　　躺下前，他还望了许嘉言一眼，不知道他在干啥，只看对方对着墙睡觉，这回应该睡了吧。
　　反正最后程晚宁也睡觉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导致这两个人都梦到了对方.
　　窗外，浩瀚宇宙中的每个星球都在发光，形成了这美丽的星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