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口一吐 九里梨花》公子墨

10、为谁望明月（二）

　　我借着理由的说：“你的法术好厉害，在伤口上一抹就好了，我拜你为师吧！”
　　“呵呵”你总是这样笑，如同和煦的阳光，终于有一天你说，“不如我认你做妹妹吧？”
　　“好啊！烈焰哥哥！”我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这下你甩不掉我了吧，我暗暗窃喜。
　　我会和烈焰一起呆很久，白天我们摘杨梅，酿酒，夜里我们一起看月亮。仿佛就可以这样永远宁静地生活下去。
　　中秋夜，我终于问出口，他为何如此喜欢看月亮。他依然温柔地笑：“无论沧海桑田，人事变迁，月亮始终不变。月光总给人享受。在我望月的同时，远方也有人在与我同望吗？”这笑灼伤了我的眼眸。
　　我的喉头突然被卡住，远方……
　　是亲人吧？
　　亦或是……妻子……
　　我从未了解过他的家世呢，以他的年纪，早该有妻子了的。
　　这莫名的想法让我的心无法释然。我于他又算是什么呢？一直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吧。接连几天我都不再去看他了。心里憋得难受。
　　转眼就入了冬，父亲却不许我出门了。我在家中便更憋得慌。
　　每夜，耳边会响起催眠的箫曲，那曲子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柔美的让人觉得凄凉。有几次听，竟哭了。
　　父亲说我已经成年，该与族中人一样学习法术，而他要亲自做我的老师，如此，我更无机会跑出去。
　　第一日上课，父亲将我带到雪中。无声的雪花肆意纷飞，打在脸上却是温柔，我感觉不到凉意，煞是奇怪。
　　父亲要我做的是聚集空中飘舞的雪化成一个雪团，用雪团击中靶心。我感到奇怪，难道初学者都做这种事？听说像我这种年纪的要用一万年才能将这雪团聚集起来，这需要深厚的内力。父亲示范，只见一团雪花如受了命令聚集，能看到雪花中央有一团红光，雪团正中靶心。
　　我看着好玩，学着竟然聚集起了一团雪，雪花中央是纯正的金色，我将雪团击向靶心，雪团竟然穿透靶心。
　　父亲吃了一惊，过了好久才说：“休息。”
　　这冷淡的口气让我吃惊，从此他却再也不教我了。
　　后来父亲告诉我，族中再也没有人的法术比我高了。我天生就有超人的法力。
　　我在雪中站了很久，是哥哥把我抱回房间。
　　我想我该去找烈焰了。突然，我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他。我求哥哥，让我出去，哥哥偷偷放我出去了。他想来待我很好，总宠着我，随着我。
　　再到他的茅屋，人却不在了。我的心被抽空了一般，再也见不到了吗？他从未在意我这么一个人吧。一直都是这样……我对着烈焰画的梨花，久久地出神。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喜欢上了梨花。原以为梨花是最不寂寞的，后来才发现，梨花很寂寞。那漫天的花瓣，诉说的是怎样的落寞？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了。
　　背后多了一个身影，我没有发现，他从后抱住我的腰：“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正要说话，他却说：“雨，我爱你！”他说的如此诚挚，我不敢动一下，“其实，我是皇甫族的族长，我父亲病逝了，我必须回去了，我要继承父亲的位置。等我有了成就就回来娶你。好吗？”
　　我的心轻轻一颤。
　　他说：“你走后，我找不到你，夜夜吹安神曲，希望你能听到……”
　　我听到了！
　　他说：“我每日都在想你呢……”
　　我也是！
　　他说：“我每夜看月亮，猜测另一边的你是否也在望明月呢……”
　　是！
　　“等我……”他的唇落下来，轻轻在我的额头上啄吻。
　　身边少了一圈温热，他……走了……
　　我瘫倒在地上。为何命运如此捉弄我？浑浑噩噩回到府宅，欣喜又成了无望，这回是真正的无望了。我与他是宿敌。这是改变不了的，这是铁铮铮的事实。我将自己关在房中，泪水化作屋外的雨，淋湿了心。
　　“小姐，小姐，不好了……”丫鬟推开门。
　　我两颊的泪渍仍在，一副人鬼不是的模样。我勉强支撑起自己，跑向大厅，一具尸身躺在我面前。我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揭开白布，果然是……
　　“是谁杀了哥哥！”我发疯般大吼。从小到大，哥哥对我最好。仍记得，他刮刮我的鼻子说：“妹妹，哥哥会照顾你一辈子。”
　　我还没有走，你怎么可以先走？你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吗？你怎么可以走？你起来！你这个混蛋！坏哥哥……
　　“小姐，这段日子，皇甫族的新族长挑起了战争，少爷赶赴战场，这才……”
　　难怪这阵子哥哥没来看我。
　　我抓过丫鬟：“哥哥的法术不弱，是谁……”再也说不下去，屋外下起大雨，滴滴扣人的心。
　　“是……皇甫族族长，皇甫烈焰。”丫鬟显然被我吓了一跳。
　　我想起烈焰离开前说的话——等我有了成就就回来娶你。好吗？
　　是我……是我害了哥哥！

作者有话说

　　这是女主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