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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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北不接电话是因为手机没电了，不过现在他在干正事。
放假前一阵子，北哥见义勇为把小胡同里骚扰女学生的小混混打了，这不现在找上门来了。小混混不知道哪讨来的电话，说要找自己大哥跟烟北单挑。
约的地方是一家台球俱乐部，略有耳闻，这地方是个黑店，说白点就是干啥的都有，□□聚集地。
“这就是你说的单挑？来你大哥的地方单挑？”烟北又不傻，他怎么可能一个人来。
对面的小混混就等着烟北动手，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对面那小混混的大哥烟北听说过，外面人都叫他龙头，因为他背上纹满了龙。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打破僵局的是烟北的兄弟们，他们把门口守着的小卡拉米打了。“北哥，怎么打你说。”
论人数肯定小混混胜，论武力值那还真不一定。
战争一触即发，最后以胜结束。
虽然是冬天有棉袄保护着但是烟北还是受了伤，胳膊上腿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背上还被人用刀划了一个伤口，好在没有太深。对面小混混也不怎么样。
他们被警察带走去录了口供，最后烟北几个被罚了点钱，小混混们被拘留了。
他没回家，因为烟伟给他打电话来，给他转了三千，让他别回来，自己找个酒店凑合一晚，家里来了客人，他回来只会丢家里的脸。
黄轻罗躺在沙发上追剧，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她随意的穿上拖鞋走了过去，透过猫眼看到受伤的烟北。
门一开，烟北就靠在了黄轻罗肩上，她推开烟北：“不是，你…你怎么了？”担心这俩词已经写她脸上了。烟北却反常的噗笑一声：“我被人揍了，你看我背上都流血了。”
黄轻罗皱起眉头，看了看他被划破的棉袄。
房间里很暖和，黄轻罗穿着冬天的毛毛睡衣。
“你把棉袄脱了，我给你看看。”说便就跑去拿了医药箱，以前她被打伤都是自己处理的，多少也会点儿。
他皱了皱眉：“你把药箱给我，我自己来，你不是晕血吗？怎么给我弄。”
什么晕血？她突然想起来当时在鬼屋为自己辩解的说辞，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晕血的…那只是个借口。”
烟北脱掉棉袄，里面的内搭被血染了一片：“哦～那现在你可以帮我了。”
黄轻罗看了他一眼，这个伤口确实蛮严重的，“你，你要不把上衣也脱了？”烟北很听话，火速脱了上衣，疼，是他妈的真疼。
伤口足足有十厘米左右长，血液还在往出流，黄轻罗领着烟北坐到一个小板凳上，她半跪在地上，“你忍着点，可能会很疼。”
烟北已经被疼懵了，他只是点了点头。
黄轻罗打开消毒水，从上到下往伤口上浇，消毒液和血液碰撞还起了小泡沫，烟北咬着牙没吭声。“我给你打电话你咋没接？”
“手机关机了，嘶。”
“很疼吗？”
“你说呢？”
“我尽量小心点。”
消完毒黄轻罗开始给他包扎伤口，因为他这刀伤是斜着的所以黄轻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包扎好。
“来沙发上坐着吧，我给你找个毯子盖上，别冻着。”她拍了拍烟北。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他的肩膀。
“好。”
烟北坐到了沙发上，黄轻罗去楼上给她找毯子，一见她走了烟北才敢张嘴：“嘶…哈，我去疼死老子了。”
没一会儿黄轻罗就下来了。
她越走越近，眼前男人裸露出来的肌肤也越来越明显，不得不说烟北的身材真的很不错，一二三四…在脑子里数了数一共有八块呢，还有点胸肌。她的脸瞬间红了。身子也僵在原地。
烟北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你？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吗？。”不说还好，这一说她脸更红了，黄轻罗把毯子扔在他身上坐到了一旁进行着无用的解释：“是空调温度调太高了，热的脸红了。”
烟北侧头看她：“哦～。”说完把那粉嫩嫩的毛毯盖在身上。
黄轻罗赶紧转移话题“你是去打架了吗？”语气是带着点疑问的，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没回答，只是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给小鹿简单的叙述了一遍，但是他爸不让他回家这事他没说。“所以说，我算是受害者。”烟北可怜兮兮的说。
小鹿成功的被逗笑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混混呢，不过现在看你原来是个英雄。
烟北傲娇的抬起头：“那可不。”傲娇劲上来了。
黄轻罗跑去拿了两包薯片，青柠味的。“喏，给你一包，陪我看恐怖片吧。”
烟北欣然答应。
她眼睛盯着电视，手里抓着薯片，“不对啊，你都这样了还不回家？你不会要赖在我家吧。”
烟北被问住了，他的视线从电视上移到黄轻罗脸上，却无意间瞟到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锁骨和…。
原来手机上说女生在家不穿bra的事是真的。他呆住了。
黄轻罗再次开口：“说话啊？哑巴了。”
“啊…？哦，看的太入迷了，我家没有药箱，这不是你家有我来蹭。”
“哦～”话刚说完，薯片就掉在了衣服上，她低头去捡，这才想起自己没穿内衣，黄轻罗尴尬的把睡衣领口向后拽了拽。
这个气氛瞬间就尴尬了起来，等等看的太入迷了？看啥看得太入迷了？
她干咳了两声。
“感冒了？嗓子不舒服？”
“哈？没有没有。”黄轻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思索片刻脱口而出：“你这么关心我干嘛。”
烟北有被问懵逼到，“呃…关心同桌份内的事罢了，你看你这不是也给我包扎伤口了吗。”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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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天过去，烟北背上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
他大字形躺在床上，电话铃声响起，是他妈妈，美国和国内有时差，现在国内是凌晨。半晌他才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小北这么晚还没睡啊，前几天你爸不是故意不让你回家的，他说的都是气话。”
“嗯，我知道了。”烟北语气不太好，他皱着眉，食指和拇指揉捏着眉心。
“小北啊，是妈妈不好，但是也没办法，想必你也猜到了吧，我们这次过年不回去了，明年明年一定回去。”对面的女人有些自责的说道。
“去年也说是明年，没关系我要睡了。”不愉快的通话就这么结束了。
烟北很快就从那通电话里回过了神。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各家各户的门上都贴着喜庆的春联。
家里总是空荡荡的，自己一个人真的不好受。
他点了根烟塞进嘴里又动了动手指给黄轻罗拨通了电话：“咳咳…喂？”
“咋了？你有事吗？大晚上的。”她说话有点虚，声音软软的，说不定魂还在美梦里。
“快过年了，有人陪你吗？”明知故问。
“嗯…？没有。”
烟北听到这句话时微微一笑，“不对啊，现在都凌晨了你不睡觉干啥呢？”应该是打游戏打傻了他这才想起来时凌晨。
“你还知道这是凌晨啊，我起夜上厕所，一回来就听见你打来电话了。”
“哦，晚安。”
天亮了，烟北一夜没睡，黑眼圈快赶上国宝大熊猫了，还好春节期间公交车不停运，一大早他就提着一个小包，拿上手机和充电器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里就他和司机师傅两个人。“小伙子，眼看就快过年了不在家里置办，出来做甚？”
“嗯，去串个门。”
司机师傅和蔼可亲的笑出了声。
烟北没说话，跟着司机笑了笑。
公交车播报了到站提示音，他和司机打了个招呼就下了车，烟北凭借着记忆里找到了黄轻罗的家“咚咚咚。”门开了。
“你怎么来了？”黄轻罗有点不解，和公交车司机一样的不解。
得到的回答却不一样：“我不想自己一人跨年。”实话实说。
“你爸妈呢？”
“他们回老家了，把我忘了。“他顺势走了进去关上了门，熟练的换上了那个粉拖鞋，随后一屁股窝进了沙发里。
黄轻罗就差把不信写脸上了，“别开玩笑。”
烟北一脸认真的说：“没开玩笑我说的真的，我爸妈有事不回来了，让我一个人过。”
仔细想想，以前贞意确实跟自己八卦过，说烟北家很有钱在美国有家公司。
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黄轻罗拍了拍烟北的头：“行吧，但是不可以白蹭，你要给我做好吃的。”
回想一下，烟北做饭那么好吃都是磨练出来的吧，但是这么有钱家里不应该请阿姨啥的吗？
烟北一口答应：“没问题！”他还比了个OK的手势。“有对联吗？我给你贴上。”
“嗯？你怎么知道我没贴。”
“我又不瞎。”
黄轻罗翻箱倒柜找到了前几天买东西送的对联递给了烟北，两人走到门外，黄轻罗指导着烟北。“往左点儿，过了再往右点儿，好了好了这样正好。”
烟北贴好后拉远一看，欣赏着自己的功劳。
一阵冷风吹来，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在了黄轻罗展开的手心里又迅速融化，她抬起头原来是天空下起了小雪。
黄轻罗看着雪入了迷。
“站在那干嘛。”烟北招呼她进屋子。
一进来头上的“头皮屑”就因为太暖和化掉了整的她头发湿漉漉的。
黄轻罗没歇息，又把被子给烟北搬到房间，活生生的老母亲形象。
干完这些她和烟北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这不没一会儿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
“咕噜噜”黄轻罗这不争气的肚子叫了。“护驾护驾！小北子快去御膳房给朕做点饭吃。”
听到这话的烟北嘴角含着笑。
霎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黑了脸，“你把我当太监啦？”士可杀不可辱，他拿起一旁的抱枕轻轻砸了过去，“我是个大男人，完好无缺的大男人。”
抱枕砸到了黄轻罗脸上，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她的嘲笑：“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说完她捧腹大笑。
烟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再出口就是不礼貌的话了，“别笑了，再笑不做饭了。”
还是这句话管用，黄轻罗抿唇憋笑。
“小北子”用现有的食材炒了几个菜配大米饭。
裹满酱汁的糖醋里脊，看起来很红火的毛血旺以及宫保鸡丁。说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烟北是个厨师呢。
黄轻罗好奇他为什么做饭这么好吃，就在吃饭闲聊的时候问了问，得到了一个蛮中肯的回答：“父母不常在家，一般都是阿姨给做饭，后来闲着没事帮忙打打下手慢慢就学会了。”
“那以后就可以自己做饭不用请保姆了。”
是啊自己做饭多好，健康又美味的。
饭后他有点困，上下眼皮打架，想立刻躺到床上睡觉，现在距离他上一次睡觉已经过了十个小时左右了。
他看了看时间，中午1点多点，外面还在下着雪。
黄轻罗一边哼着歌一边刷碗：“小猪小猪软乎乎，遇到困难呼噜噜。”
哗啦啦的水声停止，黄轻罗擦了擦沾满水的手，轻声叫到烟北的名字。
静等几秒无人答应，她往前走了两步与沙发同齐，转头的瞬间被睡着的烟北吓到半死。
小声嘀咕一句：“还真是吃完就睡的小猪。”说完捏了捏他的脸：“还挺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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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声响彻整个小区，哪个不怕被抓的人啊这是。
转眼就到了跨年的时候。
两个人瘫在沙发上各玩各的。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黄轻罗突然开口。
烟北抬眸，思考片刻：“你等我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他顺手抓起外套就出门了，具体去哪里黄轻罗也不知道。还没等她问烟北人影都没了。
她总觉得少点什么，但是具体少什么他也不知道。
室外寒风刺骨，烟北被冻的瑟瑟发抖，他站在路边等人，街上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
远处传来呼喊的声音，不远处有个男生正在朝他招手，人慢慢走近，原来是俞飞。
俞飞手里握着很多长得像蚊香的东西。
“你真是我哥，大晚上的还要我给你送东西。”俞飞手抵膝盖气喘吁吁。
烟北接过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谢，这不是过年前买的落你家了吗。”他摆了摆手：“我先走了，马上十二点了。”
少年迎着寒风，鼻子耳朵都冻的通红，路灯的光反射在他眼睛里，很亮。
路灯亮，月亮亮，他的眼睛很亮。
敲门声响起，“呐，小型烟花。”他把手里紧握的仙女棒递给黄轻罗。
黄轻罗看了看仙女棒，又抬头看了看烟北。
她双手有点颤抖的接过仙女棒，冰冷的触感从手指漫到全身。
“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冷的天，这么晚，就为了这东西，出去跑一趟。”小鹿的眼睛红红的，水汪汪的，她就这样盯着烟北。
或许是很少有人对她这么好的原因吧。她不禁联想到了六年级那年的跨年，那年政府还没有说不让放烟花爆竹，钟声响起，天空中烟花璀璨。
烟花是人们在中心广场放的，她跑到中心广场看烟花升起，看烟花绽开。黄轻罗依稀记得当时她看到别的小朋友都在玩仙女棒，她也吵着闹着要玩，妈妈说下次，她不肯，最后是一个小男孩分给他一根她才消停。
回忆随着豆大的眼泪落下而停止。伴随着的还有新年的钟声。
“新年快乐。”烟北耳朵蛮灵的。
看到黄轻罗掉眼泪，烟北有些懵“你怎么还哭了，我就是挨了点冻，不至于这么心疼我。”他又不是傻子，黄轻罗为啥哭他心里也是有点数的。
黄轻罗胡乱抹了一把脸。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什么好哭的，我们放“小型烟花”去。”声音难得的温柔。
黄轻罗嘴角弯起：“好。”这个回答很诚恳，满脸的感动。
烟北摸了摸小鹿的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凉。”黄轻罗把兜里的暖宝宝塞到他手里。
两人在阳台上，黄轻罗用烟北的打火机点燃了仙女棒同时又点燃了他的心。
烟花燃尽，时间也不早了。
黄轻罗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着他和烟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她没喜欢过谁，甚至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小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爬起来给贞意发消息。
15:【你睡了吗？】
贞果粒：【怎么啦？你不舒服了？还是头疼？】
15:【没有别担心我，就是想请教你个问题。】
贞果粒：【呦呦呦，你说我乐意为你效劳。】
15:【你喜欢俞飞吗？】
对面的贞意差点就从床上飞起来了，被震惊到了【？！！Are you ok ？】
15:【I am fine 。】
她还在等着贞意回消息，举着的手机突然震动，“啪”一声砸在了自己脸上。她闷哼一声，差点就过去了。
她从脸上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小声的说：“你…你，打电话干嘛？”一边说还一边揉着被砸的最疼的鼻梁骨。
“我激动啊！你问我这个问题干嘛？”贞意一脸吃瓜相。
“我想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她从来没有这么蒙圈过。
贞意沉思了会儿，也确实啊，她那些年里根本没有机会体验情窦初开。
贞意开始认真回答：“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骤然的脸红，心跳加速，想跟他呆在一起，喜欢看着他，有一些略微的肢体接触也不会抗拒吧。”
听到这些话的黄轻罗大悟，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啊。
紧接着贞意又开口了：“喜欢烟北？我告诉你啊，你跟他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高中不可以，这个时间段是让你好好学习的，如果真的要在一起的话起码得大学。”
这些她懂，她觉得自己能忍耐的。“我知道，那你和俞飞呢？”
“我和他？一开始我还抱有希望呢，但是我感觉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但是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哎呀，我无所谓啦，早点睡晚安。”
挂断电话后，黄轻罗想了很久，最后安安稳稳的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