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水帝

15、人情

　　黄轻罗就这样靠在烟北的肩上沉沉睡去，烟北的鼻腔里满是清香。

　　刚上车没五分钟黄轻罗就睡了，现在既然还说起了梦话，小鹿闷哼一声，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甜甜的想喝醉了一样。

　　路并不远，很快就到了黄轻罗的小区口。

　　黄轻罗微微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不再疼痛的脑袋，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的梦。

　　“你说梦话了。”烟北瞅见她醒了。

　　“啊？我什么？”小鹿似乎是没听清，“我说啥梦话了！”她听清了，只是不敢相信，她记得自己可从来没有说梦话这个习惯。

　　“没说什么，还不快起来？我整个胳膊都麻了。”烟北的胳膊肩被靠了一路，连带着胳膊也不能动，生怕黄轻罗醒了。

　　小鹿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烟北的肩上靠着睡着了，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回过神她立刻挪到了车的一边尴尬的笑了笑。车停了应该是到了。

　　“到了吧，那我先走了。”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黄轻罗提上书包迅速下了车，刚想走又转过身敲了敲车窗：“谢谢你，我先走了，有时间请你吃饭。”

　　要算账？算人情？行。烟北随即说道：“送回家一顿饭，那之前呢？加起来至少三次了吧，怎么你也准备请了？”

　　“也行，没问题，时间你定我先走了。”她极力想要逃离这个充满尴尬气息的地方。

　　看着黄轻罗逐渐远去的身影，烟北给司机又报了自己家的位置，他掏出兜里的手机，打开相机故作正经的拍了一张照片，因为是晚上所以不太亮，路灯的光穿过车窗打到他的一半脸。

　　我也没那么吓人啊，她跑什么。

　　刚到家他带着疑惑和不解给黄轻罗打去了电话，时间刚刚好黄轻罗刚洗完澡吹干头发。

　　烟北：“刚刚跑那么快干什么？”

　　黄轻罗：“没什么，就是天不早了我怕你回家会太晚，而且你老是这样帮我，欠的人情多了怕还不起。”黄轻罗说的很平静，和刚才傻傻的女孩不像是一个人，显然话是早就想说出口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俩离得太近了，毕竟两人的关系才只是朋友罢了。

　　烟北有些诧异，仔细回想一下，送她回家，给她打热水等等确有些许不妥当。

　　自己平时哪是这种人。

　　烟北：“也是，天不早了，不过你那顿饭还是要请的。”

　　黄轻罗：“绝对不会忘，那挂了。”

　　躺在床上的黄轻罗久久不能入睡，总是胡思乱想，不自觉的想起烟北，锋利的下颌线有磁性的嗓音，太平洋宽肩，总是令人久久不能忘怀，她好像明白了康鱼鱼为什么喜欢烟北了。

　　确实有这么一个帅气同桌是她的福气，但是男女之间该避的闲还是得避的。

　　^
　　就在这个周末，烟北正好有空。

　　烟北：【有时间吗？请我吃饭。】

　　周六早上八点，小鹿迷迷糊糊醒来就听到了消息提示音，烟北发来的。

　　他是真不客气。

　　黄轻罗：【有有有，去哪你说，我打车。】
　　黄轻罗并不喜欢废话，了解烟北要去的地方后就开始梳妆打扮。

　　简单洗漱完，看着衣柜里明显较大的衣服，很是头痛。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件尺码较小的衣服，还是当时选尺码时选错了，S码够呛。

　　“不管了，能穿就行。”

　　收拾好自己黄轻罗拿上手机就往走，今天是阴天，有点暗暗的。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烟北？不是说我打车吗？”

　　扎染的裤子，上身是灰色卫衣，黑色的棉袄，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烟北勾勾手示意他上车，“这样不是更快。”
　　还是昨天那辆车，司机也没变，黄轻罗心里非常不安。

　　上帝啊上帝，别让他提起我昨晚的梦话好吗。

　　上帝才不会给她回答，一切只能看造化。
　　好在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黄轻罗强忍着头晕，要是平常她可是倒头就睡了。但是不能再在他面前出丑了，那种梦话不是人能说的。

　　“到了，下车吧。”烟北弹了黄轻罗一个脑瓜崩。

　　黄轻罗揉揉头，“弹我干什么。”她撇了撇嘴，下车后定睛一看：“这不是？”

　　“不是什么？”烟北一脸坏笑的看着懵了的黄轻罗，“哦想起来了，这不是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他语气散漫。

　　这确实是，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吃饭。“这家板面很好吃吗？”

　　烟北没说话，挑了挑眉，自己体会不好吃带你来干嘛。

　　“看来是好吃的。”没有回应，她只能自言自语。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店铺，老板是一个长得和蔼可亲的中年女性。
　　“哎呦，小北啊，好久没来阿姨这吃过面了啊。”他们似乎认识，老板娘叫着烟北，小北。“是啊这不是来吃了吗。”烟北拉着黄轻罗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

　　老板娘这才注意到烟北身后还有一姑娘，“小北这是你女朋友？小姑娘长得真别致。”

　　别致？这词是在夸我还是在说我长得奇怪？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而已。”
　　烟北也附和道：“对就普通同桌。”接着又补充道：“老样子，微辣加热狗肠。”

　　黄轻罗对板面的印象还是在小学两三年级的时候，奶奶给她做的，至于什么味道吗，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阿姨，我和他一样。”小鹿固然是不知道点什么。
　　“老板娘招招手，好嘞，一会就好。”

　　点完菜，两人都没说话，各自玩着手机。

　　黄轻罗瞟了一眼旁边的烟北，还真是帅啊。烟北感受到了这灼热的目光，侧过头和黄轻罗对上眼。

　　这可给小鹿吓得不轻，着急忙慌的就扭过了头。

　　“看我干嘛？怎么没见你上课的时候看过我？”语气轻蔑，有种莫名的嘲讽。

　　黄轻罗脸一红，“没有什么都没有。”
　　“下周期末考是吧，你复习的咋样了。”无话题也得扯一个过来。

　　“我没复习过。”

　　她就知道。

　　“那我把我笔记借给你。”
　　烟北没回答，正好热气腾腾的面也好了。
　　他扯了句：“吃吧。”

　　她接过烟北给的筷子，“哦。”挑起碗里的面，吹了吹就入了嘴。

　　一顿饭吃不了多长时间，没一会就干完了。“我带你去游戏厅去不去。”

　　小鹿没回答，只是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老板娘多少钱啊？”

　　厨房里传来老板娘的声音“二十”

　　机械的播报音响起，微信到账二十元好。

　　“过去了那我们走啦。”
　　“好嘞下次还来啊。”

　　黄轻罗拿上东西，拉着烟北就出了门。

　　“去不去你还没回答呢。”烟北站住脚步。

　　“AA？还是我请？”其实去不去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的。

　　“你请我请真的很重要吗？到时候再说。”烟北拽着黄轻罗就往附近的游戏厅走去。

　　没过一会儿，在他们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家游戏厅，猛一看还有种KTV的感觉，灯红酒绿。

　　果然里面和外面一样，这一个精神小妹，那一个精神小伙的，他俩在这种场合就显得格格不入他，一个小清新一个休闲服，再看看别人小短裙子配光腿神器，束腿裤露脚脖。

　　但也有几个能看的，比如冤家路窄的梁安凯，虽说他被烟北打是丢了大脸了，不过和精神人士比起来，好太多了。

　　游戏厅里放着几首当前较火的歌，灯光四射格外迷人，最里面还有一块不小的场地可以打台球。

　　“打台球去不去？”
　　“没打过，算了，我看我还是去抓娃娃吧。”说便指了指不远处的娃娃机。

　　“我教你，怎么样，我打的很好。”烟北根本不给黄轻罗回话的机会，拉着她就去了里面的台球厅。

　　一进门，不知是哪个小弟喊了声北哥，这一喊，台球厅里一大半的女生都进来了，黄轻罗一眼就看出那个为首的女生就是那天KTV那个。

　　果然还得是烟北，一堆迷妹，被拒绝了也能来热脸贴冷屁股。

　　为首的女生换了种风格，猛一看和黄轻罗还有一丢丢神似，这女子绝对不一般。

　　烟北看见她这身装扮，眉头微皱。

　　那女的递过一根烟，烟北：“戒了。”

　　他戒烟？可笑。

　　在烟北教她打台球的过程中了解到，这个女生叫张娅炫。和康鱼鱼一样喜欢烟北好多年了，奈何人家连个正眼都没瞧过。

　　黄轻罗打得是有模有样，没一会儿就能和在场的人比试比试。

　　“学得挺快。”烟北放下手里的球杆，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

　　她对准了球，一杆入了俩，莫名骄傲的朝着烟北笑了笑：“我学东西快。”

　　定眼一看，这人旁边坐满了各种各样的女人。

　　不愧是他，这个年纪这个长相，的确招女孩子喜欢。

　　“累了吗，来坐会儿。”
　　这是干嘛，叫我去学学怎么讨好北爷？

　　“累了。”小鹿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烟北瞅了瞅身边的女人，“没听见？我朋友说累了，给腾个地儿啊。”

　　沙发立马就干净了，只剩他一人，黄轻罗扭扭捏捏的坐了过去。

　　她坐的那叫一个端正，背挺得笔直。

　　“去抓娃娃吗？”
　　“都行。”

　　娃娃机多多少少都被动过手脚，黄轻罗抓了十几次，一个没抓到。

　　最后一个游戏币也用了，还是没抓到，“好难啊，以后不玩了，费钱。”说的平淡，还带点烦躁。

　　“嗯，我渴了你去帮我买水。”烟北掏出来几块硬币给她。

　　“我不想去。”她没接
　　“我腿疼。”烟北随便找了个理由。
　　“行，我去。”刚刚也没见他疼

　　黄轻罗慢慢悠悠的去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买水。

　　花了那么多钱愣是没整上来一个，也是真笨。

　　烟北跑去前台要了一大串钥匙，试了几个轻轻松松吧娃娃机的柜门打开了，挑了俩拿出来，单手锁门。

　　恰好黄轻罗买水回来，看见烟北手里的毛绒玩具，一只兔子和一只狼。

　　小鹿睁大了眼，刚刚还撇着的嘴立马变了个样。
　　“你抓的？”

　　“不是我抓的还能是谁。”

　　“可是都没币了啊，你咋抓？”

　　烟北把挂在食指上的钥匙晃了晃，发出铃铃的声音。

　　他转身就走：“走，还钥匙去。”

　　“搞半天，原来是买的。”黄轻罗边走边说。

　　烟北就跟在黄轻罗身后，慢慢走。

　　“小皓，钥匙还你。”烟北很熟练的叫来管柜台的男孩。

　　那男孩看着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好的哥，这是你女朋友？第一次见你带女生来”

　　黄轻罗只顾着玩她的小兔子，压根没听到。
　　他看了看身后的傻子：“不是。”没关系以后就是了。

　　烟北拉着黄轻罗就出了门。

　　他随手拦了一辆车。
　　“你干嘛还费钱再买两个玩具啊？”黄轻罗一手抱着一个。想了想把那个小狼给了烟北，“既然是你买的，那咱俩一人一个。”

　　他随手接过那娃娃，捏了捏还挺软， “没花钱。”

　　“没花钱？你不会让人家小男孩帮你付了吧。”这种事烟北说不定真干得出来。

　　“心疼了？”烟北停了手里的动作，接着又答道：“游戏厅我家的。”

　　？？？我去！

　　黄轻罗顿时哑口无言，她嘴贱。

　　黄轻罗戳了戳烟北的胳膊；“内个小男孩是？”

　　“是个孤儿，没人要，我让他去游戏厅上班的，一个月给他5000块钱。”回话的时候多少带点生气的语气。

　　游戏厅生意好，不过工资也到不了五千，还得是嘴硬心软的北哥。

　　完了，错怪他了。
　　黄轻罗用哄人的语气说：：“对不起啊，以后不搞清楚不乱说了。”

　　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个无恶不作的人？
　　烟北还是没说话。

　　“到了，下车吧。”半天就说了这一句话，还是赶小鹿下车。

　　冬天，天黑的早，这来来回回一下午了，转眼就六点了，天也黑的差不多了。

　　“要不送送我？”

　　烟北看看车窗外：“这不有路灯？”

　　“额，我怕有那个男女通吃的变态，你看。”说便指了指小区门口的诏示栏，上面确实贴着个通缉令。

　　烟北瞅了两眼黄轻罗，“男女通吃我也怕。”
　　。。。。。
　　小鹿彻底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