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的萌蠢兔》予炟

50、月庭进入昱泽记忆

　　面前这妇人说的话是否可信，是不知道的，不过五百两白银的银票确是实实在在地捏在了手心。

　　仲春旻不由的有些心动，可一想到还要科考谋个仕途，立刻又打消了念头：“若说夜罱帝在‘夜罱宫’上办学是大善事一件，那我家‘仲氏学堂’已经开班多年，也是一直在行善积德，如若为新建一善事而毁一善事，又怎能称善事？”

　　仲春旻双手将银票举过头，恭恭敬敬地递到夜罱面前：“承蒙夜罱帝看中在下，只是‘仲氏学堂’开办已久，在白鹤镇也略有薄名，实不宜停学，这银票请您收回，还请夜罱帝海涵。”

　　“我夜罱帝向来是说一不二，送出的银票哪有收回的道理？”仲春旻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恭敬有礼，可说出的话依旧是拒人千里之外，夜罱心中不悦，“不必多说废话，你收拾收拾，三日后派人来接你。”

　　“虎子，夜罱叔还有要事，你随你娘去玩吧。”夜罱说完，身形一晃，已去了老远。

　　“夜罱叔！”虎子瞪着一双溜圆的大眼睛，看看夜罱消失的方向，再看看捏着银票正在发愣的仲春旻，忽然跑过去抱住他的腿，仰脸甜甜一笑，“先生，我好喜欢您读的书，您就教我们吧。”

　　“嗯？”突然被小虎抱住腿，仲春旻很有些不自在，忙弯下腰推开他，扶着他的肩旁说，“你要是喜欢我读的书，就到我们‘仲氏学堂’来上学，先生教你。”

　　“可夜罱叔让您到‘夜罱宫’教我们呢。”大人们说话，虎子听得明明白白。

　　“仲先生，您就不要推辞了，‘夜罱宫’上真的很好，并不是像外面传言的那样，都是靠打劫过日子，‘夜罱宫’上千户人家，也有好多是靠打鱼为生的，大大小小想上学的孩子有两三百个呢。”

　　虎子妈原来的丈夫也是个书生，耳濡目染，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您若是不愿做‘夜罱宫’上的先生，这些孩子也不知道是非好歹，以后还不是有样学样，跟着学坏了；

　　您要是在‘夜罱宫’上做了先生，这些孩子从此也能熟读四书五经懂得善恶、礼仪、是非，走上正路，说不准以后还能参加个科考报效朝廷什么的，您这是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您在白鹤镇做先生，这些孩子本来就是知书达理人家的孩子，最多是学的更加精进，但您若是教了‘夜罱宫’上的孩子，那您是在引导他们走正途，彻底改变了他们一生，那您说，您这不是比在白鹤镇上做先生功德大多了？

　　夜罱帝也是一心想将‘夜罱宫’建设好，让所有的穷人都能有饭吃，有钱用，有书读，要不然，他又何必还给您五百两银票，让您做遣散费，直接把您给抢着，带走不就行了？”

　　五百两银票在手，“夜罱宫”的海盗名声在外，再加上夜罱刚刚说一不二的态度，我能违逆吗？仲春旻心中暗暗长叹一声，也只好借虎子妈的话给自己一个台阶：“若真是像你所说，能将那二三百个孩子引上正途，倒也确实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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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不对，这一枝应该从右边伸出来，穿过这个枝丫……”白昱泽一边仔细回忆那天在海底看到的奠柏，一边比划着说给俞月庭听。

　　从一大早，一直画到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是有几枝关键性的分枝没有画出来，白昱泽开始有些心急：“好像也不对，这样绕过去，我这边攻过去的时候，他就打不到我……我就是怕他打到，才急坠洞底的……是不是这一枝是从左边伸出来的？”

　　“你慢慢想，反正不急，我们今天要是画不完，明天接着画。”看看地上一堆团成团的废纸，俞月庭耐着性子安慰。

　　“不行，不行，得尽快画好。”白昱泽连连摇头，怎么能不急呢，自己的元魄早一天收回，不仅能早一天恢复自己全部的法力，还少一天生命危险。

　　奠柏是植物精，不能走得多远，如若被动物妖发现自己的元魄，或许会寻到东海来，索要自己的性命呢。

　　当然，这些话不能跟俞月庭讲，只好说：“时间拖得越久，他的危害性越大，制服他越难。如若给他长出海面，那后果不堪设想。”

　　“嗯，那我再画快点。”俞月庭点头，重新又换了一张新纸，继续提笔，“要是我能看到就好了，你当时只顾着和他搏斗，一定没注意到他的全貌，说不准他哪里还藏着根枝也不知道。”

　　“你说的有道理……”白昱泽在屋内踱着方步，思索，猛然抬头，兴奋地说道，“哎，有了，我用神志带你看一下我的记忆，你一定可以看的更清楚。”

　　“这样可以吗？”俞月庭疑惑，在法术上，并没有听说过可以进入别人的大脑，看别人记忆里的东西。

　　“这是我在凡间新研究出来的法术，在天庭的那些法术典籍里没有记载，你自然不知道。”白昱泽有些得意，“来，爪子给我。”

　　握住俞月庭的双手，灵力从左手指尖缓缓推进，很快和俞月庭的灵力合为一体在她的身上周游一圈，然后从右手指尖缓缓流出，进入白昱泽的左手进入身体，顺着胳膊、颈脖，缓缓走入他的大脑。

　　果然，白昱泽的大脑就像一个个舱门，灵力走到一个舱门中间，那日白昱泽与奠柏大战的图像忽隐忽现地出现了。

　　图像很是模糊，并不能看的真切。俞月庭努力地辨析着奠柏的枝丫和根系，但枝条实在是太多，还有很多枝条和岩壁上的海藻纠缠在一起，实在难以看得清楚。

　　俞月庭努力辨析，还想看得更清楚，图像忽地就暗了下来，白昱泽的灵力也像箭一样“倏”地收了回去。

　　“不行，还是看不清楚。”白昱泽摇摇头，有些遗憾，“可能我就记住了这么多，干脆我明天再去一次，看的真切一些，回来说给你听。”

　　“我跟你一起去。”俞月庭脱口而出。

　　“你跟我去？！”白昱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那是海底，你一个没有法力的兔子，去了危险性太大，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跟着死翘翘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三长两短？”俞月庭白了白昱泽一眼，“你是嫌我灵力低，碍事吧？我们这一次去就是仔细研究一下奠柏究竟长的什么样，又不和他打斗，怎们会有危险？你一个人去，看了回来再说个我听，哪有我亲眼看见的真切？”

　　“这……”白昱泽挠挠脑袋，俞月庭去看，一定比自己再复述邀清晰了许多，但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元魄就瞒不住了，“你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就是……”

　　“有什么好‘就是’的，我们抓紧时间去呗。”俞月庭将桌上的纸笔迅速收拢起来，“你准备出海的船，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你若走了，你的画坊怎么办？”白昱泽问，“刚好这几天是‘夜罱宫’靠岸的日子，就不怕夜罱趁你不在的时候来捣乱？”

　　“我已经让桂枝见了夜罱，就把三万两银票还给他，他还有什么好捣乱的？”俞月庭不以为然，“说不准现在银票都已经还了呢。你不用担心我，你明日船只准备好，就到‘画月坊’找我出发便是。”

　　“你不是怕水吗？我这一次是要去海底的。”白昱泽又说。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一会这个，一会那个，莫不是海底还有什么宝贝，怕我知道？”俞月庭笑着激将。

　　还真是有宝贝，不想让你知道！白昱泽无奈：“我是怕万一有个危险……”

　　“那你就护我周全，奠柏那么复杂的结构，光听你转述，我画不准的。”俞月庭笑了，笑的有几分任性，“我先走了，明天记得来找我。”

　　除了在画画上能帮到白昱泽，其他的自己也帮不上忙，能有这一次还他人情的机会，俞月庭自然是不想放过，要不然，以后自己怎么再向他开口让他送自己回‘广寒宫’。

　　俞月庭最后这一句“光听你转述，我画不准的”让白昱泽不再反对：“好的吧，那我明天一早去‘画月坊’接你。”

　　“好嘞！”俞月庭愉快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回‘画月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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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终于回来了！”才一跨进门，桂枝便迎过来，将俞月庭拉倒避人处，“夜罱还钱给他不要，偏要入股我们的‘画月坊’。”

　　“那怎么可能？他想的倒美！”俞月庭闻言，嗤笑了，“就算他是海盗，也顶多是个凡人，还真想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他说让你明天在店里等他，他要来和你商量‘画月坊’重新装修和‘开业典礼’的事呢，你明天还要去‘白话楼’画图谱吗？”桂枝望着俞月庭，巴拉巴拉将夜罱来的情形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那三万两银子他没收？”俞月庭眉头微皱，“明天我要和白昱泽一同出海几天，还不能在店里。”

　　“那他明天来怎么办？”桂枝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