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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赏花会得罪女主的无脑女N号vs深宫不受宠的七皇子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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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应帮景禾缓解当前的困境,凌安当下就打发桃瑾去钱庄取钱。景禾感恩戴德,保证日后定会偿还。
风波平息后景禾继续和景砚聊正事,而凌安认真地绣扇,绣完收了线却已是到了傍晚,傅悦凑过来看她绣的扇子,啧啧称赞:“不错不错,小安雪你什么时候绣工这么好了,这是送给卢姨娘的扇子?”
“对,姨娘是下周的生辰。”
“这不巧了,我正愁盖头市面上没有相中的花样,我娘和嫂嫂都忙着给我赶嫁衣和绣鞋,要不你帮我绣了盖头?”
“你瞧瞧,我这刚帮完新郎,还得再帮新娘子。”凌安打趣,“行,就是大婚的时候别忘了请我,你知道的,我嫡母肯定不会主动带着我。”
“那是一定。”
天色已黯淡了,几人便出了茶馆。雪还是下着,但小了许多,周遭的人家和店面都点上了灯笼,红光点点,映着积雪倒也十分好看。
方才因着凌安答应帮傅悦绣盖头,傅悦一出了茶馆就兴冲冲地拉着景禾去附近的铺子挑布料。两个人进了里面细选,凌安和景砚就在外面等着,两人倒没怎么说话,沉默着站在一边。
这时布坊又进来了两位小姐,凌安随意瞥见,竟有些面熟,想了想应该是和秦安桦交好、经常到秦家做客的那几个。
凌安本来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和她嫡姐一起玩的小姐们自然看不上原主,她也不愿理会,只是这两个人的谈话让她不得不侧目。
“哎,听说了吗,那秦安雪可是傍上金枝了。”一个小姐略带嫌弃的对自己的同伴说道,因凌安背对她们,两个人都没看见她。
“怎么说?”
“你还不知道啊,今天尹姐姐不是请咱们去倾阁喝茶嘛,我因着找帕子晚出来了一会,可巧就见秦安雪和一个公子进来,跟尹姐姐、安桦遇上了。跟你说那公子看上去蛮英俊的,就是我隔得远没看清脸,而且你绝对想不到那个公子是谁。”
“是谁?”
“是那宫里的七皇子。而且啊,还是他主动说出身份给秦安雪出头呢。”
“真的啊,秦安雪这是勾搭上七皇子了?”
“谁知道呢,这两个人一块进来,我躲在暗处,瞧着他们一块上的楼。不过,依秦安雪那个出身和名声,嫁给七皇子也顶多做个侧室吧。”
“那不一定,你想想,七皇子又不得宠,许给他当正房也有可能。哎,你说皇上又不待见他,我听说这七皇子的随从还没世家公子的多呢,他是怎么出的宫?”
“有五王爷呢,我听他们说就是五王爷带七皇子出来的。不过不是说年底七皇子行冠礼就封王立府了吗?”
“呵,就是这样也肯定没多大杖势,我那天听我爹和我大哥谈话,说这七皇子软弱无能,又不讨圣心,而且他那生母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不是,据说没少干下毒残害的勾当呢。”
其实听到两个人将挖苦的对象由自己转到景砚的时候凌安就想上前制止了,但被景砚握住了手腕,凌安就没再动,心里却积着火气——背地里这样议论他人,一口一个不受宠、不如他人,真是欺人太甚。听到她们又拿景砚的母亲说事,她明显感到景砚的手微颤了一下,实在忍不下去了,她瞧傅悦两人朝这边走过来,就用不大但是那两个世家小姐一定听得见的声音往里间唤道:“傅悦姐姐、景禾哥哥,你们选好了吗,我瞧着天愈发黑了,一会回去遇见疯狗咬人可就不好了。”
“什么疯狗?安雪你可是冻傻了?”傅悦和景禾手牵手出来,傅悦还抱着一块红绸。
“没什么姐姐,我就是刚才听见外头雪地里有狗叫,才这样一说。”凌安笑着说,顺便悄悄往后看那两个女子,果然,听了这几个人的谈话,那两个人白了脸,正急急忙忙往外走呢。
“天确实是有些晚了,再晚安雪一个姑娘不安全,还是赶快回去的好。”景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也是,咱们走吧。”傅悦应和,又将抱着的绸布递给桃瑾,“拿着,回去让你主子好好给我绣上。”
桃瑾方才刚取回银子给景禾的随从,这会子刚进来气还没喘匀,赶紧接过布匹。
一直到出了布坊,景砚才松开凌安的手腕。凌安小声问他:“景砚,你没事吧?你别放在心上,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的。”
听到这话,景砚微微怔愣,他微仰头,笑了笑:“嗯,我没事。”
可凌安分明看见他眼眶里满是水雾,在心里叹口气,又安慰道:“景砚,无论别人如何想,在我这里,你一直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别被别的因素影响了,你真的很优秀的。”
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凌安觉得景砚挺可怜的,娘不疼爹不爱的,就算有能力也没有被人看到,外人都这样挖苦他,就更不必说在皇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他得吃了多少苦了。
景砚的眼眶却更红了,手紧紧握在一起,应道:“嗯。”
怎么感觉他更伤心了?凌安摸摸鼻子,想再安慰吧,又怕景砚直接哭出来,也已经到了秦府,她便告别回家了。
进了门,她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把带回来的东西放置好,却见宋梅妤的大丫鬟来请她去正房,说老爷和太太都等着呢。
想着今天遇见秦安桦时说的话,凌安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这才刚跨进院子,就听见秦安桦的哭喊和秦涣的怒斥,顺带还夹杂着宋梅妤的劝慰。
呕吼?!是什么事让秦安桦都不装了,还跟秦涣吵起来了。
走进屋内,只听秦安桦撕心裂肺的叫着:“我不嫁!说什么我也不嫁!父亲,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除了三王爷我谁也不嫁!就算只当个妾室我也愿意!”
“孽女!我秦家怎么说也是诗书之家,哪有堂堂嫡长女去给人做妾的道理!?”
凌安挑挑眉,忽略掉耳朵快被震聋的吵闹,想到这不就是原剧情里秦涣准备和赵家攀亲,想让秦安桦嫁给赵家大爷,谁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已经迷恋上男主无法自拔,死活不愿意嫁,最后让秦家远房的一个小姐嫁过去才没伤了秦、赵两家的和气。但是叫她过来干什么,难不成宋梅妤母女把主意打在她身上了?
这个想法很快落实,她刚进里间,原本跪在地上的秦安桦一把抱住她的腿,淌眼抹泪道:“妹妹!我的好妹妹,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可一定要帮姐姐啊!”
一旁坐着的宋梅妤也拿手帕抹眼泪:“是啊,雪儿,你可得帮帮你姐姐啊。”
“姐姐和母亲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这刚回来还不知道什么事呢,怎么就说我能帮姐姐了?”凌安一边保持得体的微笑,一边奋力挣开秦安桦的环抱。
终于可以自由走动后,她向秦涣和宋梅妤分别行了礼,然后问道:“不知父亲、母亲叫我来有什么事?”
“雪儿啊……”宋梅妤又开始哭,“这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也知道,咱们家和赵家是常来往的,这不赵家你赵大哥哥想要娶你姐姐,谁知道桦儿怎么就是不肯嫁,这赵家家大业大不好得罪,我想着……唉……这你不也是到了该定亲的岁数了吗,既然桦儿不肯嫁,那是她没造化,不如……就让雪儿嫁了吧,你说这样如何,老爷?我叫雪儿来也是为这事。”
好嘛,自己的女儿不愿意嫁的就扔给她?而且搞得好像她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秦涣沉默不语,倒不是不满宋梅妤的提议,毕竟秦安桦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他确实也不好逼她嫁,秦安雪倒无所谓,只不过赵家嫡庶偏见十分严重,是定不会娶一个庶女作未来的主母的。
凌安自然知道赵家那些毛病,不然原剧情定会让原主嫁去了。她顿了顿,说:“母亲说的倒好,但京中谁不知赵伯伯家瞧不上庶女,就算母亲有意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要女儿。”
“这……”宋梅妤一脸难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虽说是这个理,但做个侧室……”
话还没说完,凌安直接打断:“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姐姐不能为人妾室而女儿就可以吗?”又转向秦涣跪下,“父亲方才也说了书香世家的女儿做妾算什么样子,那女儿就说明白了,您别怪女儿痴心妄想,女儿宁愿不享那些荣华富贵,也不愿做一个没名分的妾。”
见这个小女儿也如此,秦涣说不出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唉。那你们说,这事怎么办?总得给赵家一个交代吧。”
宋梅妤母女一边哭一边瞅自己,凌安快被烦死了,忙道:“父亲,既然咱家的女儿没发嫁,不如在族中选一个,我前些日子见三伯家日子越发艰难,但他家的兰姐姐却是不可多得的温良淑德,不如让母亲明日去和赵伯母说说,把兰姐姐许给赵大哥哥也是极好的。”原剧情里就是秦安兰嫁去的赵家,凌安就又拿这个堂姐挡箭。
“嗯。”秦涣抚着胡须,微微点头,“既是这样,梅妤你明天就去和赵家说说,也算给三哥寻了个好亲家。”
“哎……”宋梅妤无法拒绝,但她并没有就此放过秦安雪,接着又摆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到还有一件雪儿的事……”
凌安眼皮一跳,这是要说今天白天的事了?
果不其然,宋梅妤接着就说:“雪儿呀,你这两年没少往外面跑,出去散散心固然好,就是得顾及自己的名声,更不必说秦府的名声了。就拿今日来说,你和七皇子同行同进茶馆,听角门的小厮说还是七殿下和五王爷亲自送你回来的,这像什么样子,虽说是五王爷邀约,只是咱们家小门小户的,攀不上皇家,还是保持着距离比较好。”
若是平常这档子事可能秦涣就只教育几句,只是现在皇帝病了,谁看不出来三王爷和五王爷必会有一场交锋,宋家站三王爷的阵营,他秦家自然不能与五王爷那边走太近,听说自己的小女儿不光和五王爷同游,还跟那个没本事的七皇子纠缠不清,秦涣的脸黑了几分。
“可是姐姐没跟母亲说清楚吗?今日姐姐也问过我了,我和殿下只是碰巧遇见才一同进来,至于王爷,今日家傅姐姐和王爷预备着婚事,因我绣工长进了不少,傅姐姐又喜欢我,特意请我去帮着挑布料,又求着我帮忙绣盖头,顺便请我去茶馆坐了一坐,若父亲母亲不信,大可去问问桃瑾,我是带着傅姐姐新买的红绸回来的,这也可以去问问角门的兄弟们。
“傅姐姐邀约,我实在不好驳了国公府的脸面,也不能丢了秦家的颜面,父亲和母亲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就算这样说了,秦涣还是对秦安雪的行为不大满意,冷哼一声:“哼!既是国公府千金求着你绣盖头,那你年前就别随意出去了,好好在家做活计,也好陪陪你姨娘。再说你也到了岁数,我让你母亲留心打听打听,桦儿得给她两年时间好好醒悟,你的婚事还是抓紧定下为好,万不可再跟他人多行苟且。”
真是又禁了她的足,又催婚,她这个便宜爹也不想想宋梅妤会给她安排多好的亲事?罢了,凌安行礼:“女儿知道了。”
秦涣摆摆手:“回去吧。”
在凌安慢悠悠朝院子走的时候,暗处一道黑影翻出了秦家府邸,朝着皇宫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