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不是过去的》游亦

6、六

　　今天的太阳异常灿烂呢。乔蓝皱着眉用手挡着阳光，疾步走进一家咖啡店。
　　店里简洁的格调让乔蓝感觉很舒服，她点了一杯Espresso。一种浓咖啡。意大利称之为咖啡之魂。
　　望着窗外的一片绿油油，乔蓝叹了一口气。左卿又消失了几天，虽然他会很快出现，可是她还是有点担忧。事情似乎都是被她搞砸的呢。
　　女服务员递上Espresso，乔蓝点点头以表礼貌，往咖啡里倒进一包糖，呷了口。苦涩的味道带着淡淡的幽香进入乔蓝的食道，沁出一股特殊的感觉。乔蓝惊讶了一下，满心欢喜地一口气喝完咖啡。
　　有点意犹未尽。
　　乔蓝舔了舔嘴角，又叫了一杯。
　　“欢迎光临。”服务员甜甜的声音响起，乔蓝不经意地瞄了门口一眼，怎么……会是左卿？
　　左卿不客气地坐在乔蓝对面，也点了一杯Espresso，然后严肃地看着乔蓝。乔蓝不以为然，那天她表现得那么明显，论谁也会起疑心的。
　　“你是谁？”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何必问我呢。”乔蓝轻笑一声。
　　手攥成拳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左卿愤怒地吼道。
　　“乔蓝。”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左卿有点发飙的迹象。
　　乔蓝皱着眉，冷静地解释：“我没有骗你。我叫乔蓝，蓝天的蓝，是乔兰的双胞胎妹妹。姐姐早就在三年前车祸死去，只不过她让我不要告诉你，要我继续扮演她的角色而已。”
　　事实出于意料之外，左卿慢慢冷静下来，疑惑地开口：“为什么乔兰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起过你？”
　　“因为姐姐害怕。”乔蓝慢慢地开口。
　　空气在那一刻凝结。
　　“先生，小姐，你们的咖啡。”女服务员适时地打破僵硬的气氛。
　　喝了口Espresso，左卿开口：“她害怕什么？害怕一个我会爱上从来没有见过的和她一样的女人么？”语气有点嘲讽的意味。
　　“错了。”乔蓝抿唇，在左卿探究的目光下缓缓地说：“你以前所接触的并不是姐姐。而是我。”
　　“你？”左卿的惊讶在乔蓝的意料之内，她深呼吸后，继续说：“姐姐以前也是活泼外向的，可是一场车祸夺取了她的双脚，于是她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她变得很安静内向，甚至很消沉。一个偶然，我和她出去散步，她遇见了你，并且……喜欢上你。然后，她让我装成她的样子，去追求你。所以你所看到的乔兰是那么的乖巧。”
　　“你……不是骗我么？”左卿有点回不过神。
　　乔蓝笑了笑，“一切隐瞒终要揭开，不是么？之后，姐姐实在忍受不了，于是说她遇上了车祸，导致下半身残疾，然后她就能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
　　“可是，在那个下午，她过马路。一辆大卡车横冲直撞，直接碾过了她……临死前，她让我继续代替她，好好……爱你……”说到这里，乔蓝已经泣不成声。
　　左卿愣住，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这样……这就是她不肯接受他的原因么？
　　“最后……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爱你，左卿……我爱你……只是我不愿意当姐姐的代替品……”乔蓝捂住脸抽泣。
　　惊讶渐渐被冷静所取代，左卿一脸漠然地看着乔蓝，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乔蓝渐渐冷静下来，她僵硬地笑了笑，“打扰你了。先走一步。”
　　转身，泪却不受抑制地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