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百花煞（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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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柔和的阳光透过窗缝照在赵昭脸上，在软塌上的赵昭悠悠转醒，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就下榻洗漱了。正当赵昭因为心急加上肚子饿走到厨房看早餐的制作进度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些什么，赵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循着声音走去，原来是门口站岗的捕快在说有人报案。那捕快一看赵昭在，就请她去处理这件事，报案人已经在公堂了，赵昭跟报案人了解案件情况，一问，居然又是在百花楼的花田出了事。
昨天京城府的捕快们工作做得好，花田部分的证词有收集百花楼名下的花田产业的信息，百花楼一共有五处花田，除昨天案发的北郊花田外，南郊、东南郊、西北郊、西郊各有一处，今天发现尸体的，是西北郊的花田。在值班捕快的见证下，赵昭完成了对报案人的问话，同时，早饭做好了，京城府捕快的上班时间也到了，赵昭第一时间向周志成汇报情况，周志成当机立断，让捕快们带上早餐，出发赶往现场。
这次，他们没有叫黎星若来现场，原因是，这次的现场跟北郊的简直一模一样，一样干净，一样有种诡异的美感，一样发生在夜晚。这如同复制粘贴般的现场让赵昭不寒而栗，同时她想到，他们这次碰到的，很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接下来，只要确认死者的死因就有充足的理由并案了。
显然周志成也想到了这点，他考虑到了连环杀人案这个可能性的存在，于是决定加快查案速度，验尸、寻找尸源、证人审讯同步进行，赵昭被分到了验尸组。
在等两个仵作完成规定内的尸表检验后，像昨天那样留了个女捕快跟赵昭一起进行更深度的检验。其实也不算更深度，赵昭在跟同事合作把死者衣物褪去后，直奔死者的后背去，果然，后背正对心脏的位置，也有一朵花，而且是跟方时兰后背上的玉兰花不一样的花。不过这次赵昭不需要咨询林安和花向晚了，她认出这次死者身后的花是什么花了，是梅花。不出意外，这次的死者应该也是死于蛊毒，只是赵昭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蛊毒，能在死者后背留下不同的印记？看来只有见不到光的地方，能告诉她答案了。
完成验尸的任务后，赵昭向周志成提出查探赌场顺藤摸瓜去黑市找蛊毒的想法，周志成一开始并不同意，首先是经验问题，出于保护的心态，他没有让赵昭参与过跟赌场有关的案子，赵昭在这方面的经验为零；其次是安全问题，黑市属于是官家都不好管的地方，鱼龙混杂，赵昭一旦被发现立场，就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最后是熟悉度，与黑市有联系的赌场并不好找，黑市也不是好离开的地方，不熟悉的话遇到危险连退路都没有。总之，安全系数较低，周志成不赞成赵昭去涉险。
“可是师父，若是惧险求生，徒儿又何苦来京城府？做些旁的，在家中侍奉阿爹阿娘，如此，岂不更能保全自身？况且徒儿不是临时起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做了些准备，师父要相信徒儿，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周志成看赵昭这么坚持，批准和阻止两种念头在心里来回跳动，他单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心中有了决断：“看来，为师是该将雏鹰带到悬崖了，不然雏鹰如何学会飞翔？去吧，有什么事尽管找师父，以自身为重，查案比起性命，是次要的，可听明白了？”
“是，师父！那徒儿这就去？”
“想看什么就尽管看，不过记住，这些东西不许带离京城府。”
得到了周志成的许可，赵昭做起事情来就不怕束手束脚，她径直走向存放资料的房间，搜集她想要的信息——京城赌场分布及相关资料。有了这个，就可以根据里面的记录，推算哪里的赌场会跟黑市有关，不过赵昭也不是去端这些赌场的，她的目的是黑市，找到蛊毒的来源，就能离真相更进一步。现在已经出现了两名死者，都是年轻女性，都在百花楼的花田被发现，大概率是同一人作案，而百花楼还有三个花田，如果真的是一人作案的连环杀人案的话，这说明凶手至少还要再对三个人下手，这是赵昭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串案这个猜测浮现在赵昭脑海里的时候，在她心中对有可能要遇害的三条生命的挽救已经超过了对百花楼的挽救，毕竟生命实在是太可贵了。在京城府的这段时间里，赵昭出任务的时候受过伤，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赵昭:这个游戏世界的伤害是真实的，所以赵昭不会认为游戏世界中的人物就不算生命，NPC（非玩家角色）的生命也一样值得珍视，在游戏和原著小说的设定没有涉及到的地方，他们有自己的人生。
将有用的资料记好，赵昭收起了心中的不安，她待会要去跟小伙伴们汇合，不能把这种情绪带给他们，不过，该怎么跟他们说呢？跟林平传了信息后，赵昭在前往钱府的路上边走边想，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告诉小伙伴们，只是，她认为不能让气氛变得太压抑，也不要给他们太大压力，那么方式就很重要。
“什么？老大我没听错吧？怎么又发现了一个？”
“而且还是在百花楼的花田，百花楼可怎么办啊？这下舆论就更可怕了。”
“小昭你有什么看法，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了，考验赵昭的时候到了。
“我觉得吧，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蛊毒的来源找到，买卖双方、使用者的身份都搞清楚，得到这些信息，再去找跟已知信息的联系，一切就会明朗起来。虽然现在凶手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但我们也不是无能为力，更不是孤军奋战，大理寺、京城府的人都在努力，我们做到我们想做的，就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赵昭隐去了对凶手接连作案的担忧，不过她确实觉得查案要一步步来，担心太多反而会被限制住，目标明确效率才会高。幸好，小伙伴们都懂她所说的。
“好！赵小刀，你说，什么时候去赌场，我愿意跟你干！”
“我可不能输给你！老大，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我建议你们先冷静点，这种热血沸腾的状态在赌场不会显得很奇怪吗？”
“林大哥说得对，我来这就是要跟你们商量我们该以什么身份去赌场，贵族？平民？还是亡命赌徒？”
说话间，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程一阳，被朋友们“寄予厚望”的程一阳有些无奈：“我在你们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啊？我是赌场百事通吗？明明黎星若也去过那里，你们怎么都盯着我。”
“拜托，我去那里就是好奇而已，我每次去都是跟着你走的，我可什么也不懂。”
“等等，小黎，你是以什么身份跟着程子去的？或许我们可以借鉴一下。”在程黎二人的日常斗嘴中，赵昭抓住了重点。
“噢，我是作为随从去的，钱程的朋友都是富二代，身边随从都不少，我要跟着去的话作为随从是最合适的了。等等，赵小刀你发现了华点，我们直接乔装成随从进去不就行了，公子哥嘛，带三个仆人在身边很正常。”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这公子哥就让程一阳来吧，他是本色出演，我们三个扮演随从，而且我们不能用原主的名字，所以得想个化名。”
“老大，这还不简单？让我来给你们起个名字，嗯······你们三个就叫张三李四王五吧！”
他们是在钱府的书房谈事的，一是考虑到他们的谈话要保密，二是林平带了一堆书来钱府，到现在还在认真查跟蛊毒相关的资料，不过听到程一阳给他们起的名字，林平从书海里抬起头，皱着眉头问：“程一阳，这就是你给我们起的名字？”
“就是啊，你这名字起的也太草率了，这跟路人甲炮灰乙流氓丙土匪丁有什么区别？你看给林大哥吓得，书都看不下去了。”赵昭听出了林平语气里的疑惑和对名字的嫌弃，开始煽风点火。
“不是你给我们起好了名字，你想好给自己起什么名字了吗？我跟你说，你最好起得好听点，要不然谁能信你是个有钱的贵公子，就你这起名水平，我还真有点担心。”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名字草率怎么了，反正也是个假名，起得简单一点也行啊，再说了，你们见过哪个戏份不多的随从有正经姓名的？又没打算在赌场长期潜伏，这样的名字够用了，至于我，叫我独孤公子就行了，倒是你们，各自认领一下三四五呗？”
“哟，还独孤公子呢，看给你美的······我要叫张三！”
“什么？赵小刀你玩声东击西这招？那我要王五！”
“很好，你们两个把李四留给我了是吗？不行，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名字，还不如叫李华，好歹人家还有很多外国朋友。”
“那行，平哥你就叫李华吧，不过，作为独孤公子的随从，你们这着装可不妥当，去换身衣服吧。”
程一阳边说话边把张三李华王五推出去换上符合随从身份的衣服，可等他们换好衣服、化了能掩盖本来容貌的妆、收拾好要带的随身物品到大厅准备出发的时候，却迟迟不见程一阳的身影。左等右等，等到大家都实在有些着急的时候，程一阳才姗姗来迟，盛装出席。
“程一阳，你别告诉我你这么久才来是去打扮自己了，你这身什么情况？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程一阳略带嫌弃地看了黎星若一眼，开口说:“你懂什么，这样的打扮才配得上我的身份，我是谁？纵横赌场的独孤公子!”
“行了行了，别开屏了独孤公子，还纵横赌场呢，敢问公子你钱带够了吗？”
“老大这就不用你担心了，你对我的能力一无所知～”
“哦？那我们就出发吧，目的地:京城最大的赌场！”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百花煞（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