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fuuuu

1、序

　　“唔…”

　　姜淼捂着发痛的头顶，眼前一片昏暗，模糊间看到自己眼前好像有个人影，像辽阔海面上漂泊不定的小舟，几乎是一瞬之间，姜淼伸手抓住他。

　　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想把手抽回去，不过心里已经清楚了这个人是谁。

　　“…许落？我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人沉默了一会才悠悠开口。

　　“估计…受到创伤了吧。你受伤的时候我没在现场，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姜淼点点头，眼前的昏暗正在一点点散去，他也没有去管这些，只是抓住许落的胳膊一直不松手。
　　“怎么了？还不松手啊。”
　　略带戏谑的声音吧姜淼拉回现实，周遭的气压几乎是在一瞬间低下来。
　　“…我还以为，你真的转性了，原来只是应激反应。”
　　姜淼的应激反应不痛不痒，只是会有些迟钝而已，不过医生说严重的话可能会痴呆几天。
　　——虽然这种情况没发生过。
　　他的应激反应一般来说不会触发，只有头部受创的时候。
　　说来好笑，姜淼自己就是医生，但身上大病小病一概不少。同事也都会嘲讽他：病人来挂号问主治医生在哪结果说请病假了。
　　姜淼不喜欢理人，自然对这些不怎么在意。
　　只是每次开会的时候都会顺带提一嘴。他级别高，这么一提那些嚼舌根的全部闭嘴。
　　用那些同事的话来说就是：
　　玩阴的。
　　两三次之后就没人再说了，姜淼也更喜欢独来独往。会有女同事私下里咬耳朵说他是一台移动的中央空调—还是只制冷的那种，不过…许落来了之后，好像有那么几秒钟能制热了？
　　“姜淼，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旁边的护士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个人对着“移动制冷机”发牢骚，不过姜淼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本能的闭上眼。
　　许落“…听没听我说话啊？”
　　姜淼“……”
　　许落“睡了？这么困啊，你不是才醒吗。”
　　姜淼“滚。”
　　一个滚字说得没有一丝感情，也听不出来是不是生气了。许落麻利的闭上了嘴，但是没出去，倒是旁边的护士挂好吊瓶就跑了。
　　姜淼心情很不好。
　　他想发火，发火对象…也包括旁边那位。
　　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他记得他在路边等许落，还没等到…就不记得了。
　　失忆？他脑子可没有病——应激反应不算，那是他的反射弧长了亿点而已。
　　不过没准，这一伤把脑子弄的有病了。
　　最好不要发生这种事。
　　许落看着他情绪不好，伸手想摸摸他的头，手抬到一半就被拦了下来拍到一边。
　　“出去，听不懂？”
　　病床上的人眉毛蹙起，抬起左手指着门口，声音冰冷的能把许落冻死。
　　他犹豫着点头，起身离开。
　　出了病房，他避开人群走到楼下的小花园。
　　“喂？……不太好…嗯…不行…不能…迟早……得了…”
　　边上路过的护工看到人家在打电话也没离开，定在那等了一会。
　　许落敏锐的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扭头就看到崔阳大大方方的站在他面前。
　　“许哥。”
　　“小阳啊，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就是看到您在这准备打招呼呢”
　　许落点点头，崔阳笑了笑就走了。
　　崔阳回到住院楼，跑到病房找姜淼了。
　　“哥，许落不对劲。”
　　“嗯？今天怎么突然就不对劲了。”
　　“他在打电话，偷偷摸摸的打电话。”
　　姜淼终于掀起上眼皮看向这个护工，然后点点头。
　　虽然打电话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许落从来不会躲到其他地方打电话。
　　从这个人刻意接近自己的第一天姜淼就觉得不对了，所以找了几个下属盯着他——当然也都是值得信任的好兄弟。
　　“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崔阳点点头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