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近水楼台先得月 ...
-
诧异之际，顾雨已经拖着我往回走了。她一米七五，时常健身，虽然拎不起一米七二的我，但拖着还是小菜一碟。躲在她身后，偷偷望着老板，老板还在温柔的笑，可能有点冷，只见她摸了摸胳膊，拉紧了开衫，双脚小碎步跺地取暖。
“外面太冷了，快进去吧。”我抱歉道。
回到温暖的室内，老板依旧贴心给顾雨上了一杯热饮，略有命令般对我们说：“坐着不许走，等我忙完回来说。”
“我舍着脸面为你取义，你可要珍惜。”顾雨双手握着热饮取暖，鼻音听起来有些重了。
“知道了……”我低头玩着纸巾，大脑梳理着这本不可能的一幕，半晌，胆怯着：“可我要怎么开口。这，怎么听，都像在骚扰人家啊？”
顾雨见杯中温度降下来些，一饮而尽，或许还有些烫，哈着舌头说：“那你自己想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再不回家感冒要加重了，到时候你签几本小说都养不起我。这杯你请了，拜拜。“说完就拎着包跑了。
好小子，你跑的真快，追姐姐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快过。
“她走了？”老板见顾雨的位置空着便问道。
“嗯，她还要上班就先走了。今天生病还把她拉出来，有点对不起她。”我像个犯错的小孩不敢抬头。
“那就好好取材吧，别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啊？”
“说说吧，想怎么取材。嗯？”老板半边身子靠在吧台边，昏暗灯光下眉眼尽是娇媚，嫣然笑着看我，这场景，不就是书中女主们暧昧时候的必备场景吗！
“就…..现在这样就已经在取材了……”我赶紧打开手机，记录下这一幕，光影，不可能的对话，还有猜不透的姐姐。
老板柔情似水的桃眼略有瞪圆，嘴角微微上翘，眉毛一挑，满脸写着就这？
“其实……其实我想写甜甜的恋爱，但不会写，因为……我没有类似经历……”我说话声越来越小，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听见。
老板嗤笑，依旧靠在吧台边上，半抱着手臂打趣道：“哦？你没谈过恋爱？不像啊，你这个样子我以为好多女生追着你跑。”
按理来说，我长得不差，身高有，模样有，手也好看，但就是没有女生找我。好不容易有过几段恋情，都是我死追不放，后来才知道，所以人都以为我是直女，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觉得我去找男人了。我的老天，我的气质比回形针都弯上好几圈，比山路十八弯都多道弯，怎么就是直女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老板见我没出声，继续开口：“你说你，黑长直发，鹅蛋脸，眉清目秀，鼻翘唇润的，身材好有活力，怎么会没有甜甜的爱情。“
我苦着脸，叹气道：“她们以为我是直女……”
“哦~”一声长音后老板换了一个姿势，双眸明亮深情，说：“原来是这样。所以小作家，你想要什么样的恋情？”此刻看得我竟有点陷入幻觉，不是在做梦？
为保持理智，我晃了晃头，支吾着：“就……就刚才那样挺好的了，没有其他想法。”
“还有其他想法？说来听听。”突然有顾客在招呼老板，老板摸着我的头，柔声：“稍等一下，忙完回来。”
此刻我的大脑已然下线，耳根脖颈热的要命，满脸都是老板那暧昧不清的态度，或许我真的有机会？
“你明天要上班吗？”老板手里拿着菜单回来，又在忙碌但还想着我。她见我没说话便抬头看了一眼，看着我不知何时红着的脸左右摇摆，脸上又扬起甜笑。只见她走到我身边，轻柔着对我说了一句：“那你在这慢慢坐，现在人有点多，等我忙完说。乖。”
火山喷发，地壳震动，海啸席卷，我心荡漾。若刚才还有理智，此刻只有一副空壳，还有一颗被锤砰砰跳的心脏，灵魂早就飞走到阿波罗那里报道了。为什么是阿波罗？因为他掌管同性姻缘。现在不记录更待何时，文中女主们互撩地场景这不就出来了！互撩……好吧，我这是被撩。
酒吧生意很好，新顾客有，老顾客更多。看着老板与其他客人谈笑风生，我在一旁都怀疑老板是为了图我未来那几杯酒水钱，但想想也不至于，我一介穷酸书生，在座哪位不是人模狗样，看着都比我这个背着布袋子的人有钱。不过老板风情万种游刃有余跟每位客人社交的样子，真的好迷人，今天晚上的素材真的不少。
将近12点，客人陆续走光，留下店员和老板在收拾，我也不好意思干站着，便加入进去。
“放那吧，让他们收拾就好，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老板跟店员简单交代几句后，拍着我的肩膀示意跟她一起下班。和老板并肩走在路上，听着她高跟着地的滴答声，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扣着手，拖着影子，默不作声。
“要不要跟我谈一天恋爱？”老板打破僵局，驻足，一脸坏笑看着我，说完还轻轻掐着我的脸，霸气道：“不想给你的小说取材吗？难道，我这样的姐姐你没有兴趣吗？”
12点，新一天的开始，街上没有人，只有我和她。
不知是天冷还是在激动，我用颤抖的声音喃喃：“这……这不太好吧……万一你是直的还有男朋友……尴尬不说对我也不公平，好像我只是你的玩物。”
我观察到老板脸色一沉，似乎像听到什么不该说的，她想开口，半开合之后却选择了沉默，放开了我向前走了几步。
虽然不知道哪句说的不对，但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过还是抱着道歉的想法跟上，试探着：“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说得对，这样的我确实不太尊重你。我是直人，只不过刚刚离婚而已……现在单身……可能……可能想摆脱一些情绪吧，想一出是一出。对于今晚的举动，十分抱歉。”老板背对着我一字一句。
一根筋的我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底气十足地说：“那没事，单着也单着，只要没有道德问题，就当逗你开心了！”话说完，可能觉得哪里不合适，我又连忙改口道：“就当答谢一直以来对我们的照顾，顺便我也能取材，你也能散心，一举多得，多好！”说完又觉不对，但脑袋卡壳，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话语。
怪不得当不了写手，关键时候话都不会说！活该自怨自艾！
老板转身，背着手，半弯着身子，眉眼弯笑，像热恋时回眸一笑女孩，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熟女装可爱简直犯规！
看着她向我走近，闻着她身上向我靠拢的香气，感受着突然被拥着的热度，还有听着耳边那要命的磁性嗓音：
“那，小朋友，今天请多指教~”
爱情的本子这不就来了。
既然姐姐给我开了一扇窗，那我不翻岂不是太亏。送完她回家，路上收到了第一条爱心消息，话语都是老生常谈，但就是露着粉色泡泡：到家跟我说。
黑暗中屏幕白光映在我脸上，我咧着个大嘴乐不停，导致司机师傅时不时就从反光镜看我一眼。快下车的时候，师傅终于鼓足勇气语重心长对我说：“小姑娘，恋爱了吧，以后让男方送你回家，大晚上的不安全。”
“啊？哈哈哈，师傅您看出来了。心意我领了，但我舍不得啊。”跟师傅再见后，一蹦三跳地回家，抬头望望月，今天的月亮可真美啊。
得意容易忘形，失眠容易误事。昨晚只是简单的互道晚安，就让我失眠一整晚，直到天亮才睡去，等醒来发现都已经中午12点。手机一声不吭，却显示3个未接来电和15条未读消息，除去顾雨和消息推送，2个未接和10条消息都来自姐姐。
我心慌手颤地赶紧回消息：实在抱歉，幸福来得太快，忙着激动就忘了正常睡觉。你吃完饭了吗？我还来得及吗？
也不管对方回没回消息，我抓紧洗漱，把时间留给着装打扮。可这又成了老大难，贯彻30年运动风的我，怎么搭都像个孩子，站在成熟美丽的姐姐身边完全不搭。
这时收到姐姐的消息：还没吃，我们酒吧门口见，我带你去吃私房菜。
“就这样吧，反正就一天，丢不丢人就是它了。”下定决心后我便穿上老三件：衬衫，夹克，和靴子。浪费时间在与姐姐无关的事上多不划算。
“喏，到了。老板是我朋友，做饭很好吃，以后你可以带朋友常来。”姐姐盈笑着牵我的手走了进去。所谓私房菜是真私房，姐姐拉着我的手在巷子里绕了好几道弯才找到院门。本来还想认路的我，全程只有红着脸低头被牵着的份。姐姐的手保养真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依旧白嫩，骨节分明却不硌人。
“哟，今天怎么带了位姑娘？”老板笑眯眯打趣着。老板看起来40不到，虽然有胡子但属于雅痞大叔类型，围裙套衬衫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我家小朋友。老样子，快去做几个你的拿手好菜，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姐姐没有表情赶着老板走，转头却柔和地扶着我的肩膀说：“来，我们坐这里。”
与姐姐并排而坐，眼前就是很大的飘窗，一眼看到院子，满院金黄落叶，伴有常青绿植点缀，秋景并不萧瑟，反而静谧醉人。这不就是小说里发生故事的好场景，私人小院，女主互相依偎，外人时不时推波助澜。来不及感叹，我赶忙拿出手机，把这一幕和一连串想法记下。
记录间，我感到右肩一沉，还有昨晚熟悉的淡香扑鼻，是姐姐轻轻依偎过来。
“刚才他说的话你别在意。前些日子心情不好所以常带朋友来聚餐。”姐姐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带有一丝落寞。
“嗐，我在意什么。这么适合发生情愫的地方，要不是你带我来，我在家憋个十天半个月也描写不出来。谢你还来不及呢。”我没心没肺地打着哈哈，但刚才的内心确实因为老板那句话有了一些触动，但我形容不出来。
“小露……”姐姐低声唤着我的名字。
“怎么了？”我侧头赏着她的容颜，一些碎发散落在饱满额头，却不觉凌乱反而更加引人，本能伸出手想替她整理好，手刚抬起马上就要碰到之际，只听她开口：
“你说……爱情会转移吗？”
“啊？”手还悬在空中的我赶紧换个路线拿起桌上的纸假意擦擦鼻涕，咕咕囔囔小声说着：“会吗？转移到哪？恋爱不是追星，哪有那么多墙头可以跳。”
片刻后，只听姐姐叹息一声，抬头，眼含深情望着我，缓缓道：“男人到女人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