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之核》琥玉

62、小心思

　　人失恋的时候就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于是会迫不及待想找个替代的目标，这段时间王凯就充当了梁江波对女友的替身，梁江波报复似把以前照顾女朋友的那些项目提供给自己的哥们，以证明王凯比他先前那个没眼光的女友更重要。

　　王凯在班里本来就受人瞩目，喜欢他的无论是女的还是男的都不少，多数人有自知之明都不会去表达自己的心情，但也有对自己过度自信的，就会想用各种方法去接近王凯，甚至是发展点关系。

　　副班长梁江波成天给班长买早餐开瓶盖有事没事就往一起粘，就算当哥们也没有这么体贴的，也难怪其他人会想歪，时常狼叫着吹口哨，偶尔还起哄“亲一下”。

　　王凯提醒过梁江波，但那傻帽根本不在乎，还乐呵呵说他怎么看王凯怎么好，要王凯是女的就好了，他绝对娶回家，家里所有人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话给班里其他人听到了，又是一阵起哄。

　　两个长得帅的男生腻在一起是很养眼，尤其是其中一方还纵容着另一方的时候，梁江波就肆无忌惮去照顾，去体贴，去讨好王凯，不顾及其他人的眼光。

　　王凯平常也和班里男生打闹，但没人能搂着他的脖子开玩笑亲他脸，梁江波以前也没意识到自己在王凯这里拥有多少特权。

　　王凯的水杯别人碰都不能碰，但他可以拿起来直接喝；
　　别人做梦都想看王凯“天使一样的睡颜 ”，而他睡午觉的时候常把王凯挤下床；
　　别人不能跟王凯说太亲密的话，王凯会不高兴，会疏远那些人，而他可以随便说肉麻的话，就算叫王凯老婆，抱住王凯的脑袋亲王凯脸，王凯也不会面红耳赤地反驳他，而是笑呵呵地骂他脑残。

　　总而言之，他是不同的，别人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于是梁江波就难免会陷入思考。

　　王凯不知道梁江波会胡思乱想什么，就算知道也不会在乎。上辈子他就觉得他跟粱江波两个真该拜把子称兄弟，因为哥俩无聊时只要凑一起就有说不完的废话，没话说各干各的事情也不会觉得干扰对方，在一起很舒服。

　　上辈子的梁江波也确实是个好哥们，他会督促王凯学习，因为那时候王凯的学习很薄弱，跟现在比有天壤之别。

　　那时候一起写作业的时候只要王凯走神梁江波总会发现和提醒他，如果不是梁江波的督促和引导，上辈子勉强考上高中的王凯不会想要好好学习，以跟梁江波考同一所大学，再不济也能考去跟一样的城市为目标去努力。

　　说来也有意思，就因为有两个世界之间穿梭的特权，王凯有比其他人多一倍的时间去复习功课，他才能在高中三年里慢慢赶上其他同学，最后跟梁江波考到同一所大学。

　　这辈子他基础扎实，已经没再像上辈子一样抱着书去对面世界也复习功课，当初那段每天都埋头苦学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也挺充实。

　　嘿嘿，现在真好，梁江波已经跟他约定好要考同一所大学，如果不出意外，大家还会沿着上辈子的轨迹前往上海读书，梁江波也会在那里遇到他未来的妻子，相恋，然后毕业结婚。

　　梁江波并不知道好哥们心中的想法，他还是个幼稚的孩子，所以放学以后迫不及待换上球衣就拉着王凯往操场跑，像只快乐的小狗子。

　　男人都有在异性面前的表现欲，有的时候跑偏也会想在同性面前表现，此时的梁江波就有点跑偏，他进球场就从别人脚下抢过球带着一顿疯跑，给他在乎的人显摆自己帅气的球技，见到那个人微笑着看他，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

　　比较尴尬的是王凯其实老早就看到了球场边台阶上的梁江波的前女友，王凯是真佩服粱江波，也不尴尬，刚还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过了一会儿比赛正式开始，粱江波这边高二的跟另一波高一的小弟弟踢球，两拨人穿着各式各样的球服，有的直接就是便装，换外人都分辨不出谁是友军。

　　穿红队服的粱江波最惹眼，他有意显摆，带球的时候耍杂技似把球踢到空中在前后脚上颠，其他人给他耍得团团转，样子简直帅爆。

　　王凯翘二郎腿微笑着看哥们耍杂技，梁江波要是朝他这边看，他就鼓个掌或者摇摇拳头，随后梁江波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跑得更欢实。

　　操场边缘砖头台阶组成的看台上观战的人很多，粱江波前女友就坐在不远处，她是来看她新男友踢球的，脸色不太好。她新男友有点矮胖，还痞里痞气的，跟梁江波比起来像一只笨拙的土拨鼠，赛场上没跑多久就上气不接下气，跟梁江波形成鲜明对比，也不晓得那表情尴尬的女生后不后悔。

　　看球的时候有个看起来像高一的小妹妹走到王凯身边，把手里拿着的一张报纸撕成两半递给王凯一半，笑嘻嘻问王凯要不要垫着坐。

　　“谢了，我不用。”王凯冲她笑笑谢绝了她的好意，他想坐哪就坐哪，根本不考虑垫什么纸，这砖头台子现在干干净净，脏不了王凯的裤子。

　　“你来看你朋友踢球？”旁边的小妹妹一边看球一边问王凯，很自然地跟王凯达话。

　　“嗯，看到像小狗子一样疯跑的那个了吗？就是他。”王凯说话时正看到粱江波进球举着胳膊疯跑，他也挥着拳头给梁江波加油。

　　等王凯平静下来，那女孩才又鼓起勇气说：“我是高一一班的，叫蔡小娜，你呢？”

　　“一班的？那你成绩也很不错啊。”一二班是学校的实验班，几乎聚集了县城里成绩最好的同级生。

　　“我和场上的那只傻狗也是一班的，”王凯笑着说：“我们高二。”

　　“你朋友踢球真好。”她着看梁江波在球场上奔跑耍帅的模样说道。

　　“那是，他很帅吧？在我们班很有市场呢！”

　　“你更帅啊，看着跟明星一样！”那女生红着脸说。

　　“你这个小丫头真会说话。”王凯乐了，他就喜欢这种诚实的孩子。

　　被王凯夸奖，小姑娘直脸红，笑成朵花。

　　才跟小妹妹聊两句，王凯就看到球场上的粱江波不对劲起来，带球路过这边的时候故意嚷嚷着让王凯看球别分心……啧啧啧！

　　“你朋友真好玩。”那女孩嘿嘿笑。

　　“是，小孩子似的，闹脾气呢。”王凯也乐呵呵。

　　中场休息的时候粱江波拿了水过来坐王凯旁边，脸臭得很。

　　“我说你一个阳光小伙，动不动就抽风，心眼也太小了吧？”梁江波灌了几口水把瓶子塞过来，王凯拿住。

　　“喝啊。”梁江波说着，看王凯身边的女孩。

　　“我不渴，盖子呢我帮你拿着。”

　　“不，你渴。”梁江波端着瓶子要王凯喝。

　　“哈哈，你干嘛啊，”王凯莫名其妙：“啊，这个是高一实验班的小学妹。”他给梁江波介绍身边的女孩。

　　“你喜欢他对吧？”梁江波龇牙咧嘴朝人家女孩笑。

　　“你……你说什么呀。”女生红着脸低下头。

　　“喂，你别……”王凯让梁江波别发癫。

　　“不好意思，他已经有主了，”梁江波靠过来拽着王凯领子当着人女孩的面在王凯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我俩才是一对！”

　　“狗东西！”王凯赶紧冲梁江波竖中指，梁江波龇牙笑呵呵跑开了，还示威似跟前女友抬了下下巴，王凯这才注意到梁江波的前女友也在看这边。

　　梁江波的话对高一的女孩打击很大，他都回场上继续踢球了，那女孩还在发愣，她也看了几回王凯，希望王凯能否认，或者解释下，不过王凯只是跟她耸肩笑笑，没说其他的话。

　　下半场梁江波心情特别好，堪称精神百倍，场上的同学都骂他属野驴的，抽风。

　　踢完球梁江波满头大汗，偷偷摸摸看王凯表情，发现王凯面色如常才喜滋滋搂着王凯回家。

　　梁江波在家洗澡出来的时候王凯正看电视，梁江波羞答答靠过来，也不说话。

　　“你他妈也好意思，我在学校多照顾你，你反过来给我传绯闻。”王凯作势拿遥控器丢梁江波。

　　“我就开玩笑，没人当真呢！”他说话的时候也在看王凯表情，他多希望看到王凯害羞或者开心之类的表情。

　　“幼稚不。”王凯摇摇头。

　　“啊……”梁江波大着胆子靠过来：“你怎么……”

　　“嗯？”王凯转过来看他。

　　王凯怎么跟个木头一样，他以为今天表现得很明显呢。

　　不过还好王凯没发现，啊！自己也太大胆了，要是王凯发现他有那种怪想法，以后也跟他翻脸怎么办？

　　“嗐！没什么。”梁江波惆怅地偏开脸。

　　王凯没管梁江波少年怀春对自己的好哥们有什么不轨企图，他看着电视节目，其实在想对面世界的事。

　　天气已经凉了，转凉以后上河村跟外界就能链接上，王凯肯定得回上河村一趟，一方面是带阿福回家跟姐姐团聚下，另一方面他也想带些东西给上河村的人，最起码把壁炉跟火炕的建造方式教给上河村，让他们别大冬天还缩在湿冷的草窝里受苦。

　　还有搞钱，提纯黄金的能力现在已经具备，到时候用黄金制作点简单的戒指耳环之类的金饰，出手起来安全许多。

　　想完之后该做的事情，王凯准备回家处理金币，起身跟梁江波道别。

　　“啊？你要走了吗？”梁江波有点舍不得。

　　“怎么了？你今天扭扭捏捏的。”王凯伸手在梁江波面前晃。

　　“那个，王凯，你说咱俩当同性恋，在一起好不好？”梁江波石破天惊。

　　“啊？”王凯瞪眼。

　　“哈哈！我开玩笑逗你的！你不会当真了吧！”梁江波一拳敲在王凯肩膀上：“咱们班人老胡乱开玩笑，我看你都不怎么反驳，你不会当真了吧？”

　　梁江波的话让王凯有点发愣。

　　“你也知道我，我之前有女朋友，肯定不会喜欢男的，你是我好哥们，肯定也不可能是变态对吧？”

　　“都什么有的没的？”王凯说班里人也就瞎开玩笑，你别理他们就是了。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梁江波乐呵呵送王凯出门，随后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是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