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祭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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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后没多久，清冷的月参寺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嗯？”
“怎么了？”
金发黑皮的男人一闪身，后面的两个人看到了墓碑前摆放的东西，“这是...祭品？”
萧瑟的石碑前方分别散落着几颗红彤彤黄灿灿的辣椒，还有一瓶光是看到包装就知道很辣的七味唐辛子。
“有谁来过了吧，会不会是松田？”
“就算是松田也不会傻到用这些东西作纪慰品，再说萩原也没有那么嗜辣。”降谷零一边将鲜花放到地上，将几颗辣椒整齐摆放好。
“我来晚了。”
几人回头：“我们也是刚到。”
松田阵平脸上带着墨镜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明天...是重要的日子，也许就可以为萩原报仇了。
他望向幼驯染的石碑，同样发现了十分扎眼的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辣椒？你们放的？”
诸伏景光摇摇头，“在我们来之前应该就在这里了。”
“真是，谁干的啊。”
伊达航咬着牙签笑呵呵道：“可能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放的。”
几人没放在心上，站在萩原研二的碑前为他扫墓。
萩原研二一直坐在他们面前，脸上的笑意不自然地流露出来。
“呀～真是好久不见了。阵平，景光，zero，班长。能看到你们平安无事就好，能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他看着同伴们为他忙前忙后，清理杂草、打水清洗、焚香默祷...
这样的场景，过去几年他也没有错过。
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心境，明知道他们听不到，萩原研二还是忍不住一个人絮絮念。
那个他意外碰到的猫里猫气的可爱女孩儿、和她在一起时看到的奇异光景、这个世界残忍的真相......
太多太多事情。
有太多话想要对他们说，可是他们永远听不到了。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为什么死后的他还可以看到他们，可是活着的人却不行。
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萩原研二想到，也许前往净土的人并不是真的摒弃了所有执念，而是将那些嗔恨痴念都留给生者，是他们在为自己这样的人承受。只有这样，他才能毫无顾忌地离开。
他看到松田一直没有摘下墨镜，可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哪怕互相不说什么也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一定要小心不要冲动啊，不过即使这样说你也不会听的吧。”萩原的眼里满是担忧。
说到底，他也不能做些什么。
来祭拜的几个人完成了一切，准备离开时，松田阵平冷不丁开口，“也不知道萩原会不会看到这一幕，如果他回来了，他会想说些什么呢？”
“唉？”
几人听后愣住，没想到一向脾气暴躁臭臭的松田会说出这样感性的话。
他们看向上面刻着的萩原研二的名字，一时语噎。
诸伏景光垂眸，“萩原的话，他一定想要回来吧。”
所谓祭拜，看似在悼念亡者，实际上更多的是宽慰生者。
松田阵平心底升起一阵烦躁，摸了摸衣兜，这才记起忘记买烟了。
“戚...如果真有死后的世界，天堂和地狱早就人满为患了。”
临走前，松田阵平落在最后。最后回头望向后面，那里是他的挚友沉睡的地方。
他忽然感觉头顶掠过一阵风，只是那风的存在感很强，强到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松田的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萩，真的是你来了吗？
......
人类的情绪真是千变万化，仇恨与释怀、悲痛与喜悦、嫉妒与慷慨...这样的矛盾的事情竟然可以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体里，而且，它们竟然可以一起出现又一起消失。像是自我攻击后又开启自我疗愈，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在不停地依自救。
橘一直不明白，这些情感到底出自哪里？
是大脑中的某种部位或物质，还是人类口中玄而又玄的‘心’里所产生的？
猫又从没有情感，也不会讲述情绪感受。
但是橘在模仿人类的神体机能和大脑后，逼迫自我进化生成了类似情感的东西。
这算是什么呢？
克隆？
复制？
还是拙劣的仿品？
不管是哪种，她都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些飘渺且难以形容的感受。
这让她有了一种喜悦、一种错觉，她是不是，正在变成一个人类，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碳基生物？
她自己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恐怕连那些生物学家、神经学家甚至哲学家都无法给出统一的答复。
所以，现在她的胸腔处泛起的一股酸涩闷闷的痛疼感又是什么，她的身体里可没有随处敲鼓作乱的小人。
“笨蛋笨蛋笨蛋。”她不停地埋怨，只不过埋怨的对象不明。
她想要把萩原研二的脸从大脑中删除，就像星球的主脑所提倡的那样。
可是，舍不得啊。
像舍不得夏目和纲吉一样的喜欢。
他们都有这长在她心巴上的脸蛋，还有那藏在深处的美味的灵魂、漂亮清澈的眼睛、和悦耳的会引起她内心狂暴的声音。
真想把他们拴在她身边，控制不住的时候咬上一口，一个接着一个地吞进肚子。
“嗬！”
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停住停住，快停住！
对了，赶紧去工作。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橘决定好好招待一下自己的‘客户’，让那个人感受到自己如‘沐春风般’的热情。
“就是这样。”她顿时兴奋不已，脚下的速度快的惊人。
然而中途却无法了一些小意外。
橘在跳到一幢黄白交叉的房子上时，耳尖的她立刻听到了争执打斗的声音。
猫猫的长尾巴在空中甩了甩，立在房顶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快速解决了眼下的麻烦事儿再走。
现场的状况一目了然，是一场家暴。她不屑于在这样的事件中浪费自己的时间，也不想浪费自己的小妙招。
最后只是简单粗暴地打断家暴者的四肢加敲碎他的所有手指，再扔出窗外。
随着玻璃破裂的声音，人渣和玻璃碎屑一起落在地上。
至于被自由降落物吓到的路人，她不予理会，接着赶路。
途中又接住了一个从滑梯台阶摔落的小孩儿、接住了持枪歹徒的发出的子弹、重拳收拾了剪麻雀翅膀的虐待狂，以及灭了一处公寓楼里的火灾，等等等等。
橘自然察觉出了不对味儿的地方，这是谁在暗处阻碍她？
她真的没时间陪他闹！
眼下的困境和远处的问题该如何调解？
如果拘泥于眼下，她势必会错过目标。而且橘有一种预感，这次瞄准的目标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启发。
至于是哪方面的启发，她还不太确定。
只不过她心中有了一种猜想，也许可以想办法证实一下。
她停下了脚步，反正继续往前走只会被更多的意外事件绊住脚。
不管那个想困住她的存在出于什么目的，都似乎把她想象的太过良善了。
“我可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中二少女，有点被小看了。”橘自嘲式笑了一下。
也许是她最近的某些举动真的骗过了那个存在，以为周围遍布需要被拯救的人橘就会停下脚步。
实则，橘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她是猫又，猫又从不做没有用的事。
橘转头往回返，方向正是月参寺。
她的速度极快，是肉眼都无法看清的模式。
同时，不管身边又出现了什么事，她自始至终都不会再分心去处理，几乎是两眼直视前方全然不顾周遭的程度。
“希望他还没有离开，早知道就不带他回到那里了。”一边赶路，她一边嘟嘟囔囔着。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萩原研二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一步。
在墓园最外面，橘正好与祭拜完的几人迎面相遇。
但是橘没有停下来，风一般的从他们的脸侧跳过。
“嗯？什么东西，橘乎乎的。”松田阵平叼了一根烟，正要开打火机的手一顿。
降谷零打开车窗，“快上车，我送你一程。”
松田阵平刚一进车里，就听他说，“事先说明，我可不想在车里闻到烟味儿。”
抽烟禁止。
“切，做事还是那么多一板一眼。”松田阵平嘴上吐槽着，手里的烟又很老实地收了起来。
橘回到这里后，一眼就看到了萩原研二。
应该是见过朋友们后还沉浸在惆怅的情绪中，脑袋僵直一动不动，眼神也有些发呆。
她可不管这个人现在是什么情绪状况，立刻出声。
“萩原。”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喊他的名字。她忽然发现这个名字很好听，发音也好听。
Hagiwara Kenji。
只称呼hagi的话就很便利，像个昵称，她想也许他的朋友们就是这样叫他的。
萩原研二听到她的声音，分外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橘！我以为再也不会见不到你了，你回来了，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他对橘的出现表现出了极大的意外，甚至十分热情地迎了上去。
正想要和橘猫贴贴，立刻又被猫爪推开拒绝。
“萩原，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没问题，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就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答应，甚至没有问她需要她做什么，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信任，似乎她可以拿走他的所有。
橘变回了人形。
正午时分，太阳光很是刺眼。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让她的每根头发丝都在熠熠生光。
她的语气异常严肃，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把你的灵魂分给我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