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过家家》野夹泥

30、歹徒

　　“你真的想跟着我？我不想收小弟唉。”从女仆咖啡厅出来后，橘对他说道。

　　“不是啦，橘明明知道的不是么。”萩原研二漂浮在空中，与在马路牙上的橘猫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嗯——”橘当然明白他所指的。

　　这几天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知道另一个人的存在，但又都没有主动搭话。

　　“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是灵体，忌日一过就该回到另一个世界了吧。趁这个时间，不应该去看看更重要的人吗？”

　　萩原研二：“就是因为机会难得，所以才要尽可能地满足自己都好奇心。再说我每年都会回来一次，见家人朋友有很多次机会，可是如果是橘的话，下次也许就见不到了。”

　　因为前面有几个人迎面走来，为了不让人被会说话的猫吓到，橘换了方向，跳进了灌木丛中。

　　萩原研二看着旁若无人正在舔毛的猫咪，继续说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家人朋友们，但是现在我对橘的好奇胜过了一切。”

　　猫猫抬着的爪子顿住，眼睛里有些窘迫，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真会说好听的话，最后还不是会...”

　　萩原研二听不清楚，“嗯？橘在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

　　橘终于愿意抬头看向他，萩原研二的眼里满是期待的光芒。

　　真漂亮的一双眼睛，剜下来再用咒力结晶包裹住，一定很有收藏价值。趁着他眼里的光亮还未消退，好想永久保存这颗宝石。

　　可惜，他已经死了，没有了肉身。

　　“总感觉橘刚才的眼神好有侵略性，像野兽准备攻击人前的眼睛。”

　　橘收回目光，语气平平道：“你还挺敏锐。”

　　萩原研二还是决定不要深究比较好，不然最后受打击的一定是他。

　　橘：“先说好，既然决定要做我的小弟就要遵守我的规定。我让你趴着就不能站着、我往前走你就要给我开路、我累了就要给我捏脸按摩、饿了去给我买饭、我说1你不能说2......”

　　听了一通她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霸道语录，萩原研二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

　　哄小孩儿他不擅长，但是哄女孩子开心他生前可是人中翘楚，总之就是点头微笑就对了。

　　“还有，不准对我做的事做出任何评价，小弟只需要盲目跟随头儿就够了。”

　　都说了不是要做她小弟了，算了，她只要同意就好，他继续用那张池面的脸微笑。

　　橘原本还想说些其他的极道发言，毕竟平时也没有机会，想借着这次‘收小弟’过足了瘾。

　　但是余光撇到他的脸，真池面真好看，笑起来更花美男了。到嘴边的话最后还是忍住了，膨胀得意的心漏了气，又被另一种气体充满。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人留在她身边也挺好的，至少对她的眼睛很好。

　　遗憾的是，灵体能在人间逗留的时间有限，他可能没几天就要离开了。

　　如果能有什么办法把他留下来就好了。

　　“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那个死后的世界？”橘问。

　　说来奇怪，她从来没去过也没看到那个世界。

　　明明是漫画世界，橘又拥有权限和钥匙。按理来说每个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应该向她开放，可是唯有那个世界她无法踏足。

　　萩原研二回复道：“那个世界，听说每个人死后所看到的都不一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每个人死后的世界都仅有自己。其他人进不来，你也无法闯进别人的世界。所以那个地方，所想既所见。”

　　橘心下更加向往和好奇，一个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空间，实在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她不禁问道：“我也可以去那个地方看看吗？”

　　萩原研二怔了怔，手掌伸过来想要摸摸猫猫头，一想到自己没有实体又停住了手。

　　“那对你来说太早，你还不能去。在人世间经历过一切、感受过所有，等到那时再去也不迟。”

　　橘有些失望，他也无法带她去往那个秘密世界。

　　还有就是。

　　猫又会怎样死？

　　她的星球从未有过死亡教育，死亡是禁止讨论的话题，猫又们的思想中甚至没有死亡这一概念。

　　不是人类的她，如果死了也会进入秘境吗？

　　......

　　橘还是照常游走在米花町的街道旁，还是花样百出地出手收拾坏人。

　　有所不同的是，她不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了一个魂体。

　　这对她的工作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吵。

　　橘刚踢飞一个暴露狂，耳边就冒起‘休息一下嘛’这样的话。

　　橘不理会，只是一味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看到一个被霸凌的中学生，橘如天神般将近解救了学生，并将霸凌者全部揍一顿倒挂在桥上。

　　耳边再次传来嗡嗡声，“这样揍人手不会痛么，让我看看你的手。”

　　他是蜜蜂吗？

　　如果是就去采蜜，她又不是花。

　　准备去小公园喝口水时，他们又遭遇了一个意图报复社会的持刀歹徒。

　　当时正是附近的幼稚园老师带着孩子们出来溜达的时间段，几个小黄帽刚被老师从小推车上抱下来，还没等撒欢就被奇怪的大叔吓得呆愣在原地。

　　反应速度和肢体都有待提升的人类幼崽，就站在原地眼瞅着冰冷的刀具即将划向她的脖子。

　　身后的樱花班同伴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兰！”

　　下一秒，橘一个闪现，原地留下因速度过快而留下的灰土。

　　反光的刀柄被踢飞，力道大到笔直地戳进了滑梯上。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持刀歹徒已经被踢飞上了天，他在空中停了几秒，最后整个身体横着直挺挺地掉在地上。

　　萩原研二一手扶在栏杆上，一边猜测：“这次这个人的屁股应该会裂成五瓣。”

　　听到旁边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也报了警，橘在确定歹徒已经没有行凶的可能，于是不再理会准备离开。

　　手被一只软的不行的小手卡住，橘低头，是那个呆呆的幼崽。

　　她语气并不温柔：“干嘛？”

　　毛利兰的眼里冒着兴奋的光，似乎并没有被坏人吓到，反而是对橘的存在更加好奇。

　　“姐姐，谢谢你。刚才你真的好厉害，只用了两招就将坏蛋打倒。”童言童语的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头上有着微微隆起的角，有些怪怪的发型，但是脸长得很可爱。

　　因为这个独特的发型，橘认出了她，态度也软化了些。

　　“去找你的老师，以后碰到坏人要记得逃跑。”

　　毛利兰鼓起了勇气仰着头问：“可是兰不想逃跑，我也想像姐姐那样，像一个女战士。我该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可以去保护其他人。”

　　“区区一个小黄帽，别总想着塔塔开。”橘用力按了按毛利兰的角，面无表情地说。

　　听到这话，小小的兰有些失落。

　　橘却说了让她不理解的话，“以后你就会变得很厉害，不过现在你还太小。”

　　“真哒？”

　　毛利兰脸上洋溢出笑容，心里却还有一丝怯懦，语气迟疑地说道：“但是如果我以后做不到怎么办？”

　　“不会哦，你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女孩子。”橘语气很是坚定，小小兰望着她，觉得她比美少女战士还要迷人。

　　“为什么？”

　　“因为，我见过你长大后的样子，是女战士的模样。就这样，加纳~”

　　不等毛利兰回应，橘已经走出了所有人的视野，趁着警察来之前隐入围观的人群。

　　“兰，你没事吧！”

　　“小兰！”

　　在两个幼稚园朋友挣脱老师跑到她旁边时，毛利兰还在注视着橘离开的方向。

　　“园子，新一，我没事。”

　　毛利兰忽然对同伴们说出自己的宣言：“我决定了，等到我长大一点就去学空手道！”

　　“唉？”突然没头没尾的话让两个小孩一头雾水。

　　而周围的其他人，似乎对这个制服坏人的女孩也没什么印象。

　　事后警察录笔录时，在场的人也只记得个大概，甚至连橘的长相也不记得了。

　　萩原研二当然也注意到了，每次橘收拾完坏人后，即使身边有再多的人也不会有人记住她。

　　简直可以说是透明人也不为过，可这样就更奇怪了。在他看来，橘不管是外表还是行为举止都绝对会吸引人的目光。

　　唯一的可能就是。

　　萩原研二：“你一定有这样的能力吧，可以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没错。”橘干脆地承认。

　　经过几天的相处，萩原研二多少也能猜出橘的想法，“是因为觉得很麻烦吗？”

　　“如果被看到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缠身，会影响到我的行动。再说了，被带去警视厅做调查也很繁琐，那又不是我的责任。”

　　他一听橘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像是中学男生收到了绝版高达一样，就差手舞足蹈了。

　　“果然和橘在一起每天都有新奇事发生。”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这个降低存在感的能力，是橘一来到这个漫画世界没几天就发明出来的。

　　给橘减少了很多麻烦的同时，这个能力也存在着一个无法忽视的bug，既遇到主角或者重要角色时，这个存在感就会被大幅度增高。

　　这也是为什么，毛利兰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她。

　　“解救小孩子的橘真的很帅哦，我刚才有听到，那个女孩有把你当做榜样。”

　　橘心里毫无波澜，冷不丁出声：“没有我，那个女孩也会变强。”

　　“唉，难道橘还有预知的能力？”

　　“根本不需要预知，我曾经见到过她长大后的模样。精力十足、活泼开朗、武力值相当不错，是标准的漫画女主人设。”

　　萩原研二停在半空中，大脑陷入了宕机状态。

　　然后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橘，你的时态是不是用错了，人怎么可能见过还没长大的人的未来样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

　　“哪里都很奇怪啊！”

　　橘露出了狐式坏笑：“那明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