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之境界（空之境界+网王）》石头楠

4、第二章

　　“毒品？立海大？”
　　“你那副惊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正在开车的橙子扫了织一眼，“再怎么名门的学校总有些不干净的方面，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橙子开车一向很乱来。她猛打方向盘，车子漂亮的甩尾驶入一条小路。“几个大家族的子女染上一种最近新出来的混合药，依赖性很高，效果远超一般毒品，一些服用时间较长的学生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目前因为毒品的原因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校园暴力事件，影响很差，那些事件的主角全靠家族出面干涉才没进少管所，各方都在向学校施压，校方也全力禁止毒品交易，不过效果欠佳就是了。卖家简直像在挑衅，‘你敢禁止，我就翻倍的卖’，真是有意思。”橙子发出了令人汗毛倒立的短促笑声。
　　“然后，要我做什么？”
　　“校长算跟我有点交情，拜托我调查毒品来源，可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又不好拒绝那帮焦头烂额快要秃顶的可怜老头。如果从学生方面下手的话，查起来或许更容易一些，所以……”
　　“我只会杀人。”织皱着眉打断橙子。
　　橙子“呵呵”地笑，转弯驶上大路，“真要说的话，只会杀人而且一直在杀的是两仪式吧。织，你已经不是杀人鬼了，也完全能脱离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如果总是放不下的话，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会很难办哦。”
　　“……包括你吗？”
　　“啊，没错。”苍崎橙子伸过来一只手，揉了揉两仪织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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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进校园的时候正是午休，到处都是悠闲的学生。橙子说要先去校长室，带头在前面走着，织虽然已入学两个礼拜却谁的脸都没记住，只是平视前方，走路时浑身上下没一点破绽。
　　“这不是苍崎小姐吗？”
　　柔和的声音唤住了两人。橙子一眼扫过去，立刻对正向这边走来的少年露出一个职业笑容，“是幸村君啊，真是巧遇！”
　　来人是一个有着水蓝色中长卷发的俊美少年，笑容温和，一路沿途开满了大朵大朵的百合花。“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苍崎小姐，”幸村在两人面前站定，优雅微笑，随后将视线转向织，“这位同学如何称呼？”同样穿着立海大校服，像幸村这样的好好少年是断然不会不表示一下同学爱就将对方忽视过去的。
　　“我儿子，两仪织。”回答的是橙子。
　　“诶？”幸村略显吃惊，“苍崎小姐看起来很年轻啊！”
　　“真是的，织是我的养子啦。”橙子掩嘴笑得好不温润，拍拍织的头，“织，打个招呼。”
　　“你好。”织中幸村少年简单的点点头，面无表情。除了两仪式、黑桐干也、秋隆，现在加个苍崎橙子，所有人类对他而言只有一个称谓：陌生人。
　　“我叫幸村精市，请多指教。”少年全然不介意，微笑，百合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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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校长的会谈只持续了几分钟。纵使校长仍不太信任这个看起来还很稚嫩的本校学生，但他相信苍崎橙子，这也是他最后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为了调查，他没少请侦探（要照顾大家族的颜面不敢请警方大动干戈），但无一例外都被毒品制的死死的，一部分人甚至下落不明，调查失踪情况的警察却是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似乎是为了警告他，校园中毒品流动速度有增无减。
　　校长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头发越发稀疏了。（Q版橙子在一旁坏笑）

　　第一起暴力事件发生在高三，其次是高一、国三、高二。高三那几个受到的伤害最大，从橙子提供的照片来看，他们全部丧失理智，已经成了连“人类”都算不上了生物，想要从他们口中套讯息显然不可能。还得从别的学生身上下手吗……
　　话说回来，真的不擅长这种事啊……
　　“唉……”
　　被橙子送回教室的织坐在座位上，觉得自己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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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和式在处理人际关系完全不同。
　　式没有朋友是出于对人类这个群体的厌恶，织却是因为对自己领域外的一切事物的无视。只要没有被织圈进自己的世界，哪怕对方是日本首相也别想让织记住他的脸，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织比式通晓人情的多但性子更冷漠的原因。
　　套用橙子的抱怨，“你就是个早熟倔强、却一定要把杀人鬼的名号套在自己头上的小孩！”
　　这直接导致织是无法利用“人脉”来进行调查。
　　那最好的诱饵，就是他自己。

　　要找毒品交易地点其实很容易。
　　还不成熟的学生总觉得干阴暗的事情就得找个阴暗的角落才安全，而立海大作为一所严谨的百年名校，在管理上绝不松懈，直接导致符合同学心目中“阴暗”标准的地方还真没几个。
　　那几个打扮就在告诉别人“我不是好货色的”学生看见出现在废弃器材室门口的织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迅速，一脸狰狞的径直冲上来。
　　“你们……”僵住，无意识的倒退一步。
　　其中三人钳制住被吓傻了的织，剩余一人扣住织的下巴，掰开嘴往里塞了一片薄纸一样的东西，然后不停灌水，迫使织把那个东西吞下去，直到一整瓶水都被倒空，织的衬衫也湿了一大片。看他们配合的熟练程度，估计这种事没少干过。
　　“咳咳咳咳！”
　　织被突然涌进的大量水呛住，下巴上的手刚松开他便低头猛烈咳嗽。三人一放开支撑，咳到无力的织软软的瘫坐到地上。
　　“哈……哈……”
　　一种奇怪的感觉渐渐扩散开来。
　　刚刚吞下的药让织开始眩晕，意识似乎零乱飘忽起来。四周的空气正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抽离出去，那种舒服与痛苦搅在一起的兴奋感犹如一只手，轻轻扼住织的呼吸。
　　“哈…哈…哈…唔…”
　　织扣着胸大口喘气，眼神略显涣散。
　　旁边领头一样的人用力踹了他一脚，直接将浑身瘫软的织踹翻在地，狞笑，“小子，只怪你运气不好！还记得这里吧，三天后还想要药的话，欢迎你再来！哈哈！”

　　直到那三人嘻嘻哈哈走远，织的眼神微晃，瞬间恢复清明。他慢吞吞从地上坐起来，虽然还在喘息，但脆弱的样子已不复存在。
　　“……讨厌的感觉。”
　　用力皱起眉，不一会儿额上就布满汗珠，脱离皮肤的吸引不断滑落。等他的校服衬衫先被汗水浸透又被皮肤散出的热量蒸干后，织才长出一口气，拾起一旁掉落的校服外套披在身上，遮住满是尘土的衬衫。
　　那些人匆忙间落下几张红片。织走过去，将这几张薄薄的、看上去十分脆弱、透出美丽粉色的半透明小纸片拾起来，黑暗中如同猫科动物般泛着幽光的眼眸仔仔细细将它审视了个遍，装进口袋里，然后离开了这间破败的器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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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合的是，这四个人正好是织的同班同学。由于他们旷课太多，加上织刻意把自己搞得没什么存在感，他们根本没打过照面，灌药时谁也没认出谁。
　　一个小时后，看到织半垂着头，似乎精疲力尽的走进教室，四人眼睛立刻就亮了，不怀好意的笑着围上去，把织堵在教室一角。
　　周围同学看的真切，虽然也有不满，但更怕引火烧身，毕竟那些社会毒瘤的家族背景足以毒死他们每个人的嘴。其实自从他们进教室，周围就自动空出了直径一米的真空圈。惹不起，那就躲吧，更别说助人为乐了。
　　“喂小子，真是缘分啊！”为首的伊藤健太一把拽起织的衣领，狞笑着说。他的185对上织的174，再加上红片的兴奋作用，让他轻易地就把织拎离地面。
　　“……”
　　织微微仰头，额发遮住双眼，表情晦涩不明。
　　“啪！”
　　重重一巴掌，将织的脸扇歪到一边，也扇开了遮住眼睛的刘海。
　　织垂着眼帘，脸依旧歪在一边，眼珠缓缓转动，视线投注到少年兴奋到扭曲的脸上。
　　漠然，森冷，锐利，杀意。织斜眼看着少年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件死物。
　　生生要被人撕裂的恐惧感劈头盖脸砸向伊藤。明明是自己处于强势的姿势，伊藤却生出一种被俯视着的错觉。他仿佛看见织手中提着一把滴血的匕首，化身为一头被安静伪装的凶兽，随时随地都将撕去外壳，把匕首插入自己眉心。
　　少年的兴奋顷刻间覆灭，指尖战栗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成功将伊藤从恐惧中拉出来。伊藤立刻将衣领还在自己手中的少年推出去，看起来就像是被声音吓到一样。织重重撞上墙壁，一声不吭滑坐到地上。
　　真田站在门口，脸色黑得像锅底。刚进教室就看到那几个问题学生在闹事，周围人个个正义感稀薄只敢围观，这一幕立刻让真田心头火起，上手就是一发河东狮吼。
　　另外那几人“啧”了一声，没什么兴致反抗少年老成的黑脸班长，征询的看向伊藤健太，却发现他只是瞪着地上的织，眼内满是挣扎与恐惧。
　　织抬起手，贴在墙上，把身体撑起来，“你……”他垂着头，低低出声。
　　“走…走了！”
　　伊藤健太几乎是从喉咙眼里把嚣张勉强挤出来，掩饰般大叫一声后，带头走出教室。另外三人莫名的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真田皱着眉看他们从身边经过，随后把注意力放到织身上，大步走过去。“你没事吧？”他低头注视着这个有点孤僻的转学生。
　　“啊。”织活动着撞到墙上的肩膀。
　　“不要松懈！”习惯性教诲。
　　织有些诡异地抬头看了眼严肃的同班同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