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81、又赚一笔

　　画无尘懒得搭理他，这时候就有一个理着小平头的黄牛迎了上来，画无尘一看这个小平头就想起老舍先生笔下的骆驼祥子，这个骆驼祥子还真的穿一坎肩儿，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擦汗的毛巾。画无尘对这种朴实的形象印象很好，骆驼祥子微笑着靠近画无尘，挤眉弄眼地对画无尘说：“没谈拢？”
　　画无尘答道：“是啊。”
　　骆驼祥子进一步贴拢画无尘小声地说：“您要多少？出什么价？”
　　画无尘一看都3点20了，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就直截了当地对骆驼祥子说：“我要300张‘北海’，300块一张！”
　　骆驼祥子听了眨巴了一下眼睛说：“您要得多，好商量。您看，您出的这个价正好儿是咱的收购价，您看能不能加点儿？”
　　“你想加多少？”
　　“我看您半天了，您也不是一般的人，我说个价，您可别打我我的脸？”
　　画无尘听了就笑了说：“你说吧。”
　　骆驼祥子就说：“您出10万，我给您弄300张，怎么样？”说完骆驼祥子用期盼地眼神看着画无尘。画无尘看着骆驼祥子的眼神说： “好！成交！”
　　卖家急，买家也急啊！画无尘有心想买，又算过账，其实也不在乎三百五百的，时间要紧啊！如果熬到最后时间过了，那就是两败俱伤！
　　10万块买300张，合下来333块一张，这正是画无尘的心理价位。
　　骆驼祥子兴奋地伸出手来，拉着画无尘地手语无伦次地说：“谢谢您！哥儿们，大哥，我代表我媳妇儿谢谢您啦！”
　　画无尘就笑了说；“哈哈，这跟你媳妇有什么关系？”
　　骆驼祥子说：“回头再跟您说，我得帮您把货整齐啰！已经没时间了哇！”
　　说完，骆驼祥子把个手指放到嘴里，使劲一吹，应声就跑过来几个黄牛。骆驼祥子把那些个小黄牛拢到一起，嘀咕了一通，300张“北海“的中签表就凑齐了。
　　画无尘拿着这些中签表，有点不放心，就对骆驼祥子说：“这些都是真的吧？有没有假？”
　　骆驼祥子说：“看您说的，咱北京的老百姓，穷是穷点儿，坑人的事儿，咱可不干！”
　　画无尘拿着那打中签表在手上拍了拍，看着骆驼祥子，骆驼祥子急了说：“哎哟喂！这都几点啦，您还那么沉得住气呀！您要是信不过我呀，这么着吧，我送您去银行缴款，到了银行您该信了吧？”
　　“那好哇！”
　　“不过，您得先给我5万块钱定金，省得到时候您反水儿了，我可就傻了眼啦。”
　　画无尘就拿出5万元给了骆驼祥子。
　　骆驼祥子把那5万元钱给了旁边他的一个弟兄，又跟他那帮弟兄们打招呼说：“哥几个，咱们今儿个算是遇到贵人了，观音菩萨显灵来搭救咱们啦！你们赶紧回去告我媳妇儿准备酒菜啊！”
　　然后骆驼祥子把画无尘带到一辆平板三轮车前说：“您可别嫌弃，我就一板儿爷，委屈您就坐这个板儿，我送您去银行，保证又快又不堵车。”
　　画无尘一看，是一辆送货用的三轮车，车上也没有座位，光板儿上面还系着一些捆货用的麻绳。画无尘觉得很好玩，从前没坐过呀，就坐了上去。
　　骆驼祥子跨上三轮车，嘴里喊着：“坐稳了您恁！”骆驼祥子蹬着三轮儿就飞也似地在马路上跑起来。
　　缴款的银行在工人体育场方向，论路程并不远，从东四十条往东也就一站地儿就到了。可这个时候碰巧马路上出了车祸，堵车堵得厉害，一排排的大车小车就那么搁马路上进退不得。
　　看到这情景，骆驼祥子着蹬三轮，回过头大声地对画无尘喊道：“咱这平板儿比那奔驰还快啊！哈哈！您就走着瞧吧！”
　　画无尘一看马路上停的奔驰确实没有骆驼祥子的三轮儿快啊，奔驰在那马路上堵着动也不能动。
　　马路上堵了，骆驼祥子就把那三轮骑上人行道，人行道不好走，骆驼祥子就穿胡同。
　　一路上骆驼祥子兴奋得边蹬车边跟画无尘侃开了。
　　马路上堵了，骆驼祥子就把那三轮骑上人行道，人行道不好走，骆驼祥子就穿胡同。
　　一路上骆驼祥子兴奋得边蹬车边跟画无尘侃开了。这骆驼祥子30多岁了，还真是个骆驼祥子，就以蹬三轮帮人送货为生。前些日子老听街坊们传说做股票发财的故事，自己没有本钱，又没什么文化，搞不懂炒股怎么回事。心里想，那玩意儿不是咱这号人玩儿的，以前对股票并不感兴趣。他每天蹬着三轮帮人送完货，回家喝点小酒，抱着媳妇睡觉。老婆孩子热炕头小日子也能过得去。
　　他媳妇可是贼精，听说北京搞什么新股发行中签表，就找娘家大舅借了一万块钱，紧催着，让骆驼祥子去买了5000张那纸片儿，结果中签中了500张。可是中了签，骆驼祥子和他媳妇儿又犯愁了，他就是倾家荡产，把媳妇儿闺女都卖了，也没那么多钱去买那中了签的股票哇！
　　后来，打听到东四十条这儿能卖那中签表，就上这儿来倒腾，刚开始，中签表的价都挺高的，他赚了不少，骆驼祥子就贪啊，价高了还想价再搞点儿，心想留到最后说不定能涨到5000一张呢。所以开始几天他还磨磨唧唧的舍不得出手，结果几天下来只卖出去200张，他希望再涨高点儿呀。
　　哪知道到了这最后一天，他姥姥的就这么跌啊？他都快急晕了！还好，遇到画无尘的时候骆驼祥子突然醒悟，再不出手，那些中签表就是废纸啦。就这样他才跟画无尘成交了，他那些小兄弟都是街坊邻居来帮他忙的。
　　说着话，骆驼祥子的平板三轮载着画无尘就到了银行门口。画无尘一看银行门口还排着队呐，那些人有的拖着旅行箱，有的提着大挎包，都是来缴股票款的，画无尘这下放心了。银行总不能眼看着这些人排队就关门吧？
　　画无尘看了看表，3点40了，他直接进到银行里就要找行长，人家把他带到行长办公室，画无尘要骆驼祥子在门口等他。
　　画无尘在行长办公室里，拿出元总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那卡里有元总预付的100万年薪，画无尘告诉行长他要取钱申购股票。行长开始有点犯难，那时候银行卡异地取钱是要客户开户的当地银行授权的，画无尘的银行卡是上海的，这是在北京，必须由北京的银行打电话到上海的银行，经过上海的银行授权才能取钱。授权这项业务4点钟截止，行长看了看表，已经3点50了。所以行长感觉有点犯难。那行长拿着画无尘的这张卡仔细看了看，把画无尘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答应马上给他办！
　　你道怎么回事儿，画无尘的这张卡是他们银行发行的贵宾金卡，是他们总行编号限量发行的，行长当然认识，持有这种卡的人全国有数，都是总行盯着的大客户，总行对这种贵宾金卡是赋予了很多特权的。
　　但是这张卡是上海的，在北京用钱需要上海方面授权，这就是画无尘坐在东四十条街头发呆时思考的关键问题，也是这个方案最冒险的部分。这笔钱要是转不过来，今天画无尘买中签表的10万块就打水漂了。要是转过来了呢，那就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