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75、出山

　　画无尘哪里听得明白老和尚话里的玄机？他想只要能做老和尚的徒弟就行。
　　终于等到这一天，老和尚亲自给画无尘剃度，收为弟子，取了法号唤作了空。
　　在那个大吉大利的日子，在灵山禅寺众僧们“香花请，香花迎”的诵经声中，请来了四方诸神见证了画无尘的剃度。
　　画无尘跪在大雄宝殿佛祖释迦牟尼面前，满头的乌发一蒌一蒌地被师父剃了下来。
　　头发被剃光的那一刹那，画无尘真的感到了一丝清凉，一身轻松，彷佛尘世间的烦恼，全都随那青丝而去了。
　　画无尘看上去真的像个和尚！就是那个法号叫了空的疑似和尚！
　　在灵山禅寺众僧们“香花请，香花迎”的诵经声中，请来了四方诸神见证了画无尘的剃度。

　　一晃，了空在寺里已经住了七七四十九天，这天是灵山禅寺落成开光的日子。
　　灵山寺有个标志性的镇寺之宝——阿弥陀佛塑像，大佛高一十八米，建在灵山湖中央的湖心岛上。
　　这天清晨，灵山禅寺从大雄宝殿到山上山下，跪满了成千上万的善男信女。
　　湖心岛上，阿弥陀佛大佛像已经落成，马上也要举行开光典礼。
　　这一日的早课做得特别的隆重，弘觉大师还领着众人绕着大雄宝殿转了好几圈，人人口中都念“南无释迦牟尼佛，南无释迦牟尼佛……”
　　诵经之声震得清晨的山林里鸟儿漫天地飞腾。
　　太阳出来的时候，放生活动开始了，人们用那大桶小盆装满了甲鱼，乌龟，鲫鱼、鳝鱼等准备放生的小牲灵，从山下抬了上来。
　　了空看见山下一溜排着各种车辆，有凌志，有宝马，有丰田，有奔驰……
　　放生物就是那些从车里走出来的人抬上山来的，他们将那些生灵摆放在大雄宝殿前释迦牟尼佛像脚下。
　　弘觉大师率领着众僧为那些生灵诵经祈祷，诵经完毕，人们又将那桶、 那盆等装生灵的家什抬下山去，然后用船运到湖心岛，放生到灵山湖里去。
　　了空负责划船运送那被放生的小生灵到湖心岛上。
　　了空划的那船十分地小，船上不坐香客，只装那些桶和盆，众香客则乘那机动大船到湖心岛。
　　湖心岛上人头攒动的时候，了空身披一袭青色的袈裟，足蹬一双僧人行脚的布鞋，划着小船，双浆荡着清波，悠悠地向湖心岛而去。
　　船到了湖心岛，因沿岛四周水比较浅，那小船不好停靠，了空便用竹篙稳住了船，脱了鞋，撩起僧袍，跳入水中，将那桶儿盆儿一件件递给岸上的人们。
　　待一切齐备，放生活动就开始了。
　　一时间，和尚尼姑，香客居士，善男信女们争先恐后地往湖里放那些小生灵，个个口中念念有词……
　　一刹那，诵经声徊荡在那湖心岛上：“嗡嗡嗡嗡，嗡嗡嗡嗡……”，震得那湖水直起波澜。
　　这个时候，了空从未见过的奇迹出现了，那些被放生的小生灵，是乌龟甲鱼的，纷纷从水中翘起首来，四肢划着水面，向岛上的人们点头致意，那些有鳞的鱼儿在水面跳着欢，久久不肯离去。
　　湖心岛的山顶上，阿弥陀佛的塑像高高的屹立在云端之中。佛像脚下，弘觉大师正在主持着开光仪式，那红色的、黄色的、棕色的、青色的袈挲点缀在漫山遍野的苍翠之中，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下，令人眼花缭乱……。
　　了空干完了他的活计，从水中爬上了那小船，一阵风吹儿过，把那小船儿吹离了岸，向湖心漂去。
　　了空站了起来，立在那船头，摸了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光头，手搭凉棚，倾心地观赏着盛况空前的开光典礼。
　　忽然，了空听见岸上有人在高声地呼喊：画无尘！画无尘！画无尘！画总！……

　　上海虹桥机场。
　　一架波音737缓缓地降落下来，元延生领着画无尘，陈祥京、陈石原一行四个人走下飞机的旋梯。
　　画无尘穿着一身元总给他置办的新西装，打着领带，头上戴顶太阳帽，画无尘刚被元总他们从灵山湖那小船上捞出来，头是那光光的和尚头，元总觉得不妥，就临时给他买了顶帽子戴上。此时画无尘的摸样看上去很滑稽，有点像厦门大学那座面海的楼，叫做穿西装戴草帽的形象。
　　虹桥机场内的飞机旋梯旁，早有两台轿车在等候着他们，元延生示意画无尘跟他一起上了那辆白色的加长林肯，陈石原他们坐进了后面的那辆沃尔沃。
　　在车里，元延生继续着和画无尘的谈话，元延生给画无尘的定位是上海红旗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副总经理，元延生为什么能给画无尘这么高的位子？
　　元延生的公司改制前是家大型国有企业，从前的国有企业是有级别的，元延生就是正厅级干部，画无尘在此之前是正处级，就按当时的体制排序，画无尘也就是从正处到了副厅，并没有越级提拔这是其一；其二，元延生是什么背景？是社会上人称的太子党啊！什么叫太子党？简单地说，就是以中央决策者为邻居的人，这些人对中央的决策，比一个普通的□□还要明白，还要看得远；其三，画无尘在证券业修炼的功夫元延生在香港学习的时候已经考察过，心中有数了，何况画无尘还有华尔街的出市代表资格证书。以公司现在申请上市遇到问题的现状，非得引进画无尘这样的人才不可了。
　　元延生关于引进画无尘的提案，在公司董事会很快就得到了一致通过，那些董事们也着急呀，红旗股份现在能否顺利上市，靠的就是人才。这也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
　　红旗股份上市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我们慢慢往下看就知道了。
　　所以，这一路上，元延生和画无尘两个人，就从公司申请上市的手续谈到公司上市后的一些构想。
　　刚才在飞机上，画无尘就向元总一直强调，自己对上市公司庞大的管理结构不感兴趣，他之所以离开国有企业，就是对那种繁杂的人事关系感到头疼，他对中国新兴的资本市场很有兴趣，他相信中国已经进入了资本大时代，中国的证券市场以及其他金融衍生品市场都会得到大的发展，未来20年中国资本市场将会与国际接轨，这个领域大有可为。
　　他希望能够在资本市场这个领域里做些相对单纯的事情。
　　画无尘在车里对元总说：“比如红旗股份上市后，可以投资创建一个证券公司，再设立一家期货公司，在推动中国资本市场进步的同时，可以为公司赚到很多钱。”
　　可是元延生不完全同意画无尘的想法，元延生说：“我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把你从从那寺庙的湖里捞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单纯的做某一件事情，也不是仅仅要你来给我挣点钱，你这个副总就是我的臂膀，一抹带十杂，什么都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