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48、研讨班

　　画无尘有点为难：“你看，正好前两天他姐姐又在我这儿。”

　　“那怕什么，举贤不避亲嘛。更何况别人并不知道这层关系啊。”“让我想想。”“不用多想，那个绑架事件，亨利的表现和蒋中山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要不先给蒋中山安个副经理，这个经理你还是先兼着？”陈石原表示同意，他们就一起回了公司。

　　画无尘过了深圳罗湖桥海关，来到了香港。果然有人举着牌子接他，一位看着很精干的小伙子，三十来岁，理个平头，操一口京腔。画无尘很纳闷，香港这里怎么有北京人？

　　小伙子把画无尘的行李放进后备箱里，拉开副驾驶的门，彬彬有礼地让画无尘坐进车里，自己发动了车子，沿着香港狭窄的街道跑起来。画无尘坐在车里有点不习惯，香港的车是沿着马路左边走的，画无尘一时感到很别扭，小伙子看出画无尘的别扭来了，笑着说：“画总不太习惯坐这种右舵的车吧？”

　　画无尘说：“是啊，坐里面觉着玄。”

　　小伙子说：“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陈叫陈祥京，在香港混了三年了，香港一点点小，三年时间，我已经足够做香港通了。画总是第一次来香港吧？”

　　“我是第一次来香港。”画无尘答道。

　　“那我先带你转一圈再去报到吧？”

　　“那好哇。”陈祥京开着车七拐八拐，画无尘看着香港的街道感觉眼晕，马路都很狭窄弯道很多，两旁全是高楼大厦，满眼的铺面商场、店铺招牌，再就是熙熙攘攘的人流，马路上的人们都匆匆忙忙地在奔走，仿佛在赶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似的。每过一个红绿灯，陈祥京把车停下，画无尘就看见横过斑马线的人群像潮水般涌流，速度极快。画无尘看到这里不禁 笑起来对陈祥京说：“他们干嘛？赶去开会啊？”

　　陈祥京听了画无尘的话也笑起来说：“香港人就是这样的，他们每天赶来赶去的，生活节奏极快！”

　　画无尘说：“这活得多累呀？”

　　陈祥京笑呵呵地说：“资本主义就是这样的，把人变成金钱的机器！”

　　“你适应这种生活吗？”

　　陈祥京说：“我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现在我已经习惯香港了。”

　　“难怪的，我好像不太适应这种生活呢。”说着话，陈祥京把车拐上了英皇大道，他边

　　开着车边对画无尘说：“这条街就是赫赫有名的英皇大道，这条街上有全世界的产品，从女人的化妆品到男人的剃须刀，从世界上最昂贵的珠宝到世界上最便宜的电器应有尽有。 ”

　　英皇大道两旁更是令画无尘眼花缭乱，仿佛除了店铺还是店铺，川流不息的人们背着大包小包在英皇大道上匆匆忙忙地走着。画无尘从车里看见几位新疆维族模样的人站在路边，像是在向路人招揽生意，就问陈祥京他们在干什么。陈祥京说：“这些人大都是从巴基斯坦或印度来的，在香港主要做换汇的买卖，在他们那里，你可以换到世界上任何国家的货币，他们开的店子就叫两替店。”画无尘想起难怪临走时陈石原要他把人民币都转到中国银行的卡上，到这边换港币很容易的。

　　陈祥京把车开到浅水湾，停了下来，他指着浅水湾边一座三只羊的塑像说：“画总，你去那里摸摸那三只羊，那叫三羊开泰，去摸一摸会给你带来好运的！”他陪着画无尘沿着浅浅的海湾，穿过一个亭子来到三羊塑像跟前，画无尘把那三只羊摸了摸说：“这里的塑像好像制作不够精美呀？”

　　陈祥京忙说：“画总，这里是风水宝地，不可以乱说话的，你看那边李嘉诚、包玉刚都住在这里。”

　　“哦，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说着画无尘朝地上“呸！呸！”吐了两口说：“我什么都没说啊！上帝保佑！阿弥陀佛！”陈祥京看画无尘这样忍不住笑了：“画总，没那么严重，不过这浅水湾是个有钱人的地方啊！”

　　画无尘尴尬地说：“哦，那我们走吧！”

　　陈祥京开着车拐上了薄扶林道。画无尘看着窗外，感觉到了一种文化气息，远远地画无尘看见了香港大学的校园，一座尖顶的老式建筑映入画无尘的眼帘。画无尘问：“那就是港大了吧？”

　　陈祥京说：“对，我们马上就到了。”拐进香港大学，车子在一座古老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下了车，陈祥京打开后备箱拿出画无尘的行李。画无尘站在那座老房子面前细细打量着，这座房子只有三层楼，是个平顶建筑，外墙是洗水墙，装饰花纹简朴。二楼伸出五个小阳台。整栋搂看上去朴实无华，却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画无尘正在楼前发呆，陈祥京走了过来说：“画总在欣赏古建筑啊？”

　　画无尘回过头说：“这个建筑给人很不一般的感觉啊！”“你说对了，这栋楼叫邓志昂楼，是邓志昂老先生捐建的，以前是港大的中文学院，现在改为亚洲研究中心了，你们的研讨班就设在这里。”

　　画无尘报了到，办好了一应手续，就有人把画无尘领进了宿舍。画无尘住的宿舍是学校专门为海外访问学者准备的公寓，虽然房间不大，但是设施一应俱全，而且一人一间房，在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样的条件很不错了。画无尘刚刚放下了行李，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来人正是陈祥京。

　　陈祥京提溜着一个榴莲进来了，画无尘闻到一股强烈的异味。他说：“画总，香港就数这榴莲最流行，不知你习不习惯吃，先给你弄一个尝尝啊。”画无尘看了哭笑不得，他不喜欢这榴莲的味道，可是看着陈祥京那么诚恳又不好说什么，就笑着收下。画无尘张罗陈祥京坐下，他也不客气，很自然地坐下，看着画无尘说：“画总，我觉得你真像公司里传说的那样，是个传奇人物啊！”

　　“你说的什么意思？”画无尘觉得有点突然。

　　“你看，我从罗湖桥接你过来，一路上你也不问我是谁？”

　　“你不是会务组的吗？”

　　陈祥京哈哈地笑了，他说：“是，也不全是！”

　　“那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是 BEC公司的，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再握握手！”

　　说完画无尘站起来，又跟陈祥京握了握手。陈祥京笑着说：“画总，你真的很有趣。”

　　画无尘说：“怎么讲？”

　　陈祥京说：“公司里很多员工都知道，我们深圳分公司有个传奇老总叫画无尘！连纽约、芝加哥那边分公司的人都知道画总您的事迹啊。”

　　画无尘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吧？”

　　陈祥京认真地说：“是真的，你一天之内投一百万赚一百万不喜，是真的吧？”

　　陈祥京说到这里打住，看着画无尘，画无尘只好点点头。

　　“你一天之内投二百万血本无归不忧，也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