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39、孤独

　　雯雯在海里好不容易穿上了画无尘买来的游泳衣才上了岸，画无尘把那个大救生圈还了，换了衣服，牵着雯雯的手走出了海滨浴场，他又指着浴场边的一座山说：“我们爬山去吧。”雯雯抬头看了看小梅沙海边的那座山，山上好像还有亭子可以眺望大海。

　　两个人爬山也不走正道，沿着陡直的山间小路披荆斩棘地往上爬，这山并不高，一会儿就爬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上的亭子里，画无尘放眼望去，大海波涛翻滚，远处水天相连无边无垠，地平线上隐约有几艘远洋货轮在海中间漂着，近处有几艘小渔船缓缓地在向岸边靠拢。海风阵阵吹来，画无尘看着开阔的大海，也不理雯雯，独自面对着大海发起呆来。

　　雯雯站在旁边异样地看着画无尘，他脸上的表情竟是那样深邃，在雯雯看来甚至有点陌生。良久，画无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过身来看着雯雯。雯雯看画无尘这样，知道他有心思，就说：“画无尘，有什么心思说出来嘛。 ”画无尘放开了雯雯，面朝着大海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孤独哇！”雯雯笑着说：“画无尘又在发感慨呀？”画无尘笑而不答，半天才说：“我写过一首诗就叫《孤独》，是写给期货人的。”雯雯就要画无尘读给她听。画无尘清了清嗓子，面朝大海一本正经地朗诵起来：

　　我独自在大海边漫步

　　没有月亮

　　没有星星

　　海风送来阵阵的波涛

　　呜呜咽咽

　　呜呜咽咽

　　你孤独吗

　　大海

　　我独自在野山涧漫步

　　没有人家

　　没有炊烟

　　山风送来阵阵的松涛

　　呜呜咽咽

　　呜呜咽咽

　　你孤独吗

　　野山

　　哦

　　这不是孤独

　　孤独在闹市里

　　如潮的人群与你同行

　　而谁也不认识你

　　雯雯听着画无尘的朗诵，眼里竟慢慢地噙满了泪水。

　　画无尘刚一朗诵完，雯雯就紧紧地抱住画无尘说：“画无尘，现在有我了！我不许你孤独！”

　　下了山，雯雯挽着画无尘的手，赤着脚在沙滩上漫步，踩在细细的沙子上，雯雯的脚心痒痒的，走一步一个脚印，雯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不一会儿沙滩上就留下了他们长长的一串脚印，雯雯觉得很开心，就把头靠着画无尘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挽着画无尘，任凭画无尘带

　　着她在沙滩上乱走，雯雯真想就这样走下去，走啊走啊，一辈子就这样走下去。雯雯正沉浸在少女般浪漫的遐想之中，忽然感觉脚下冰凉，睁开眼一看，画无尘已经把她带到海水边了，画无尘说：“来，我让你体会一下大海的魅力。”说完画无尘让雯雯转过身去背朝大海，然后往后退三步，雯雯很听话地往海里退了三步，海水就齐雯雯的小腿肚子深了。

　　画无尘说：“就这样站着，别动！”雯雯就站定了，海浪一阵一阵地从雯雯的身后打来，打到沙滩上蔓延过去，又退了回来，每当海浪从岸边退回来时，雯雯就感觉脚下的细沙在被海水带走，细细的沙摩擦着雯雯的脚，那感觉妙极了，每个浪退下去的时候，雯雯就感觉脚后跟在下陷，三个海浪打过来，雯雯的脚后跟就被埋在了沙里，打到第五个海浪时，雯雯站不住了，脚后跟已经深深陷进了沙子里，雯雯两只手舞动了几下想保持平衡，画无尘一把扶住了她，雯雯顺势就猫进了画无尘的怀抱。画无尘把雯雯抱了起来，横抱着向岸边走去，雯雯的脸朝着蓝天，她看见海边的天真蓝，蓝蓝的天上飘着雪白的云彩，雯雯一阵眩晕，闭上了眼睛，真想画无尘就这么一直抱着她，永远也不放下来……

　　画无尘在沙滩上把雯雯放了下来，指着海边上停着一艘小渔船说：“你看，那就是我们刚才在山上看到的渔船。”雯雯顺着画无尘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小渔船刚刚拢岸，岸边围了一圈人在那里看船上刚打回来的鱼，画无尘就拉着雯雯来到小船边。他们发现那渔船的船舱里有好多活蹦乱跳的海鱼，还有螃蟹、海螺、对虾等海鲜。画无尘便挑了一些，付了钱，船老板就拿出个塑料网兜，把桶里的海鲜倒进网兜里，让画无尘提了走。

　　回到宾馆，画无尘亲自下厨，三下两下那些海鲜就做好了。雯雯在一旁赞叹不已，只说想不到画无尘还会做菜啊！连海鲜都会做啊！画无尘把那些海鲜端到套间的桌子上。两个人吃着海鲜喝着酒，酒过三巡，雯雯感觉有点晕乎乎了，两个人越喝越兴奋，雯雯的脸上泛起了两圈红晕，画无尘看着雯雯说：

　　“你真好看！”雯雯被画无尘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低下头说：“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画无尘说：“我说好就是好！”雯雯抬起头看着画无尘的眼睛说：“画无尘，你知道吗？这两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你把我带到了天上，我真的很感激你！”画无尘说：“雯雯怎么啦？跟我说话怎么还酸溜溜的啊？”雯雯坦诚地说：“我以前也交过一个男朋友，可是……”画无尘举起酒杯打断话头说： “雯雯，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我只在乎我们的今天，来！为今天干杯！”

　　雯雯把脸埋在手里轻轻地抽泣起来，画无尘忙放下酒杯，走过去安慰她，雯雯索性大声地哭了起来，画无尘一看慌了手脚，一边抚摸着雯雯一边说：“你怎么啦？雯雯！”雯雯一把抱住画无尘说：“画无尘，你不许离开我！”“谁说我要离开你啊？”画无尘被说得有些茫然。雯雯把头埋在画无尘的胸前不停地抽泣，画无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一个劲儿地安抚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