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温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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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教学楼二楼最左边的卫生间。
莫雨在厕所隔间躲了二十分钟，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发现身下有些不对劲。
等到大家都走了以后才敢跑进来，果然发现身后已经晕了大片的血渍。
昨天中午吃冰淇淋肚子疼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的，水雾蒙上眼睛，她把额头靠在膝盖上。
怎么办……
今天是星期六放一天的周假，大家都已经回家了，学校现在没有一个人……
要跑回去吗？想到路上用别人怪异的眼神盯着她身后，抱着膝盖的手臂渐渐发抖，一点细小的泪水打湿布料。
这时隔间外面传出声响。
莫雨小心翼翼打开门，伸出一个小脑袋。
“同学。”
水池边洛枳一弯腰清洗抹布，宽大的校服披在清瘦挺直的肩上，原本柔顺的发丝有些散乱。
听到声响眼睫动了下，随后转身，看见还有人在学校有些惊讶，柔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莫雨脸红到滴血，低着头把事情说出来。
“这样吗…我包里有卫生巾，在这儿稍微等我一下。”
不久洛枳一就把卫生巾送过来，莫雨换好后，她注意到她身后的血渍。伸手把自己的校服脱掉，蹲下长的一面朝后把袖子系在莫雨腰间。
“好了，这样就没事了。”
洛枳一露出微笑，抬头看向她。
莫雨抿唇，手指不停搅着衣摆，眼睛望向她。
“明天我会洗好还给你的。”
“没关系，下周还也可以，我家里还有一套，不用担心我。”
她把抹布拧干，转身又笑着看向莫雨。
“我打扫好卫生就走了，你也早点走吧。”
笑容有些烫人，莫雨低声应了声“好”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洛枳一把地拖好后关上门，拎着书包准备回家。
刚进到家门口，就看到洛柳坐在深褐色的皮质沙发中，体态优雅，身体修长，他把右腿搭在左腿上，听到开门声，视线瞥过来。
专门等着她吗？
还是在等谁？
洛枳一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周围，没有那个意料之中的身影。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啊，今天轮到我们小组打扫卫生。”洛枳一一边把书包放到桌子上，一边回答。
“但是晓月她们约好了去商场逛街，我就让她们先走了。”
从冰箱摸了一瓶矿泉水，视线对上洛柳的眼睛，露出轻柔的笑意。
“不要笑的像婊子一样，洛枳一。”
冰冷带着羞辱的话传入她耳中，笑容僵硬下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抱歉”
“还有，为什么你穿的像个妓.女。”
洛柳视线落到她白蓝色的一中T恤而露出的胳膊上。
“因为有个同学…”
“洛枳一，我的命令现在都没有用了是吗？”
洛柳视线冷冷盯着她的脸，只要流露一丝别样的情绪，他就会立刻采取行动。
但很可惜…
“对不起”洛枳一惶恐地低头，视线落在昂贵的羊毛地毯，声音似乎很不安。
“并不是这样的…”
洛柳似乎压着呼吸长出了一口气，移开视线。
“自己去笼子里。”
洛枳一惊恐抬头，目光有些难以置信，无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恐惧从骨髓深处爬出，无意识的，身体颤抖的不像话。她紧握双手，让指甲深嵌掌心，强迫身体停止下来。
最终，洛枳一面如死灰，顺从的转身，身上颤抖还未完全止住，神情恍惚的抬起腿。
踏在地面上的第一步，洛枳一抬起头眼神瞬间转为冷漠。
“我拒绝。”
她转身看着洛柳，神情淡漠。
“唐雅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是在违抗我的命令，对吗？”
洛柳走到洛枳一面前，俯视，漆黑的眸子里危险涌动。
“唐雅可不会听从你的命令，所以…”
她抬起眼皮，视线毫不畏惧的落到洛柳苍白的脸上。
“我似乎并不需要理会你。”
话音刚落，洛柳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砸到墙上，掐着她的脖子朝上。
“你怎么敢违抗我的命令。”
他恍惚的凑到洛枳一耳边，声音怔怔道：
“你怎么可以…违抗我的命令。”
手像铁钳一样越发用力，想要就这么杀死她。
直到洛枳一脸色青紫，挣扎中指甲划破他的脸，才回神。
立马嫌恶地松手，紧紧抿着唇，抽出纸巾用力擦拭手指和掌心。
极其厌恶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洛枳一，随后理平袖口，转身离去。
屈辱，生理眼泪浸湿眼眶，胸腔里的砰砰声越发加重，直至一切声音消失。
“洛柳——！”
轻侧回半个脑袋，意外地，被一拳打倒在地。
眼神变得恐怖，单手撑着地面起身，走到洛枳一面前。
想要故技重施，却听到她轻声：
“她重新去上班了不是吗？”
“她没有听你的，待在家里不是吗？”
“她在重新掌控这一切不是吗？”
“你不知道她现在跟谁在哪里，对吗？”
“洛柳，我们都知道，那一天并不远了。”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没有看向洛枳一，没有聚焦的视线落到面前的墙壁。
语气像随便找了个理由一样平淡。
“你就是这么对你父亲说话的吗。”
“真是可惜，但唐雅可没有父亲。”
“道歉洛枳一。”
“……”
沉默让洛枳一感受到力量，即使很小很轻微。同时也符合洛柳要的结果。
洛柳一把拽住洛枳一的头发，猛拉，把她朝浴室里拖。
洛枳一不停挣扎，用尽一切方法想要挣脱洛柳的束缚。
直到浴缸灌满水，洛柳发话。
“道歉洛枳一”
不等回答，扯着她的脑袋连同上半身，狠狠摁进水中。
“该死的洛……”
毫无征兆，洛枳一呛了几口水，水中视线变得模糊，对洛柳的咒骂变成剥夺氧气的利器。
窒息，冰冷的水流裹着她，胸腔里的压力骤大，几乎丧失全部听力，听不见洛柳说的什么。
求生的意念在这一刻到达顶峰，双手用尽全力撑着浴缸的边缘起身，却被洛柳用更大的力气按下。
就在她意识模糊时，洛柳把她拉出来，贪婪呼吸着短暂美好的空气，大量水珠顺着发丝滑下身体变得冰冷。
感受到他的手再次用力，近乎是本能的乞求。
“对……”
再一次被剥夺空气，她开始只顺应本能无序的疯狂挣扎。
拉起不给洛枳一说话的机会，又狠狠的按下去，洛柳连最开始的掩饰都懒得做。
“砰——”
外面声响传进来，洛柳失手让洛枳一挣扎开来。
“咳咳……咳咳……”她咳出很多水。
视线转向她，洛枳一闭上眼，不敢让眼睛里的情绪流露半分。
“对不起”
“收拾干净”
脚步声远去。
洛枳一瘫坐在地，身上的冰冷让她生理上止不住的颤抖，而她只感觉到麻木，更深处的无力和弱小让她感觉到空洞。
木着身子站起来，走到洗手池边开始清理自己的样子。
抬起头，却呆愣住。
透过镜子…她看到了少年的唐雅，顺从的、温柔的、带着恶心笑容的…唐雅。
再回过神时，整片镜子轰然破损，手中染满鲜血，滴答落在白色的瓷台。
唐雅跑过来推开门，震惊的看着她，洛柳在她身后，眼神冰冷。
洛枳一转过脑袋，泪水打湿眼眶。
“妈妈我看见蟑螂了。”
她扑进唐雅怀中，唐雅身体僵了一瞬，随后手指上下僵硬的轻抚着她的脊背。
“没事了洛枳一，不要害怕。”
每个人的脸都对应着不同的篇章、情绪。就像是一个标志，见到时就不可控制的回想起一段记忆或者是情绪。
但就相较而言，莫雨的脸实在是没有那三个蠢货的脸更能让她感到愉悦。
本来以为那几个蠢货会带给她一些惊喜，谁知道像乌龟一样缩着脑袋。
微微蹙眉，有些烦躁了，目光看着挡住门的女人，冷声。
“滚开。”
她明天还有事做，可没时间在这里耍猴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温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