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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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的规模很大，除去五层高的主体建筑，还包括了附近一些门店，呈放射状分布在大楼周围。琳琅满目的装饰与商品像是春季争相绽放的鲜花，吸引着需求各异的客人们驻足，落入华美的营销陷阱里。
几人出门的时候只穿了校服，六位气质不一、相貌英俊的警校生抱着猫往街上一站，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化身演唱会上亮度直接拉满的超级聚光灯，瞬间引得方圆百米的路人注目围观，更有几位女性当即露出坚定的目光，在身边小姐妹的加油助威下，手握邮箱地址就想上来搭讪。
一时间现场仿佛是什么“地下偶像团体真实身份暴露，引发粉丝围攻“这种非常吸睛和适合新闻取材的事故现场。
“总感觉我们像是进了狼群的羊哎。”丸山蝶悄悄躲到伊达航身后，将下半张脸埋到小百合的毛毛里，警惕地躲开每一个对准了他们的摄像头，忍不住吐槽道。
虽然自己的真实面孔即便是在组织内也鲜有人知，但若在网络上留下痕迹的话，难保不会在日后被精明狡诈的各国势力给挖出来，并由此联系到他在组织的形象传言，从而影响甚至破坏boss安排给他的卧底计划。
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boss要派他一个代号成员来卧底警校就是了。
被这么多人同时围观，松田阵平的脸色率先黑了下来，他一把捞住萩原研二的脖子往下带近了点，咬牙道：“我看我们还是先给自己换件衣服，免得还没回去就被这些饿狼一样的女人给扒光了。”
他亲眼看见刚才萩原研二给几位捧着手机踌躇围观的女生抛了个媚眼，随即那些女生就和被红辣椒冲上头似的脸颊飞快变得滚烫，原本害羞的神色也一扫而空，兴冲冲地挥着手朝萩原研二喊：
“我们能和你们合影吗？”
“真的很帅啊！你们是警校生吗？”
虽说这些人最终都被罪魁祸首萩原研二自己给安抚下来了，但是松田阵平敢保证，再这样像是被当做珍惜动物一样圈起来观赏，不光他会因为那些此起彼伏的噪音和密集的、包含了窥探的不善视线而感到烦躁，其他人也都会。
更别提旁边那个已经像个鹌鹑一样躲起来的丸山蝶，说不定下一秒就能凭借他有时空气般的存在感直接带着猫消失在人海中。
“走那边。”发现了丸山蝶对相机的抵触而贴心帮对方遮挡视线的诸伏景光四下观察一遍后，给他们指出一条人流量较大的小巷，“我看见那边有一棵很大的榕树，等甩开这些人的视线后，我们就去那里汇合吧。”
“好。”
所有人当机立断，在周围一群年轻女性即将靠上前来询问时，借着红绿灯切换带来的突然增加的行人密度，以及西装与短袖相互逆流形成的人形屏障，默契地兵分四路散开，各自寻找安全的道路前往约定好的地点。
由于两对幼驯染之中都有一位存在的特点分明，比如降谷零的发色、或是松田阵平的卷毛，所以为了给对方打掩护，同时也是习惯一起行动的缘故，他们就照常两两分组，朝着东西两道不同的方向离去。
而原本丸山蝶是跟着伊达航的脚步远离人群的，但是不知为何，一向安安分分的小百合突然动作矫健地跳出了他的怀抱，灵活地穿梭在混乱无序的行人之中，一头扎进了另一条街道，花白的身影像是一道鬼魅，轻巧地左右跳转，眨眼间就跑出了十几米。
丸山蝶立马转头和伊达航交代：“班长你先去和萩原他们汇合！我去找小百合，有什么事就发邮件，我会及时看的！”
然后扭身滑过人群中的空隙，像只敏捷的猎犬般飞窜出去，几乎完全无视了移动障碍物的存在，以一种流畅到难以想象的曲线路径一下子追上了那只跑远的小动物。
就连伊达航还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那道身影就悄无声息地融进了五颜六色的海洋中，淹没在此起彼伏的黑色浪涛下，彻底找不着影了。
“没想到丸山是个这么果断的家伙。”伊达航挑起眉毛，有些惊讶，回头巡视一圈，没发现有跟随者后，掏出手机给其余几人简单复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状况，随后直接前往远处那团浓郁茂盛的榕树叶冠。
“小百合.......是那只猫的名字？”
而丸山蝶这边，虽说他有绝对的自信把猫抓回来，但是在此之前，他更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吸引了这位连被陌生人摸爪子都可以无动于衷的佛系猫咪。
难道是看到了之前养它的主人？
三花猫的头颅和尾巴一直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奔跑的途中没有惨叫、没有炸毛、也没有停下来寻找气味，似乎是笃定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前头，跑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左右横跳躲避匆促退让的行人，细长的尾巴快得像一条花色闪电，完全看不出来平时那副老衲入定般气定神闲的样子。
等跑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街道上的人少了些，丸山蝶也不再用他那贪吃蛇长到几百米长时细致的走位，而是稍稍保持着间距，坠在努力奔跑的小百合身后，打算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将它给引到这来了。
人群熙熙攘攘地路过店门口，紧闭的玻璃门隔开了外界的喧嚣与阳光，店内全顶无死角的冷白色灯光将少年挺拔的身影刻画得更加锋利，刀刻般的眉眼与鼻梁之间隔着一副细丝黑框眼镜，带有弧线的镜片略微柔化了那双无机质般透明的灰色眼眸。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们这里的任何商品，还请不要再纠缠了。”
身着黑色运动装的少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抬手拒绝了店员向他继续推销球鞋的念头。
好不容易等来一位能让自己搬出压箱底的PUMA来证明自己不是伪球迷的客人，店员的内心燃起熊熊的烈火，原本誓要和面前这个指出了店里全部优品的不足的少年人发起一场事关职业与爱好的尊严的辩论。
但经过方才对方一通“自以为是的评头论足”和“高高在上的虚论高议”之后，他也逐渐对这个看起来刚成年不久的少年起了厌烦之心，原先殷勤的服务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阴沉下来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
他端起架子，用做作的声音阴阳怪气道：“恕我好奇，您到这里来，到底是真心想挑选一个合心意的商品，还是单纯为了给我们这些生活不容易的社畜找不痛快呢？”
用词礼貌但态度强硬的少年在听到店员说出这番恶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周身空气忽而冷了下来。
那双灰色的眼睛里似是在酝酿一场风暴，少年主动撕开平静的表面，浅浅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如同高傲的贵公子对侍从犯的一个小错而表露出的失望和嘲弄。
他慢条斯理地抚了抚不慎被店员触碰到的手背，缓缓道：“我既对你们店的商品没有兴趣，也对你这种心灵憔悴的可怜人没有兴趣。”
店员闻言蹙眉，一摔手里的鞋盒，怒不可遏地斥驳道：“你要是不买，就别留在这触我霉头，看着真晦气！快滚！”
男人跳脚的可笑模样落在少年眼里，激不起半点涟漪，他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场很拙劣的表演，主演不尽职到连情感的转变都如此生硬，便没再浪费口水点评，将手搭在店门扶手上，推开踏出，正欲关上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道：
“您是如此容易生气，但是却不会考虑肆意发泄情绪的后果，像极了未开化的野兽。”
“所以我想社会也不会需要您这种半成品。”
他轻飘飘地将毒辣的标签钉在了对方身上，随后优雅地关上玻璃门，挡住了对方扔过来的球鞋。
店员隔着玻璃死死地盯着那道侧影，血丝爬满了他因震怒而睁大的双眼，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身躯大幅度起伏，像有一头苏醒的棕熊在他体内释放着属于野兽的凶性，逐渐蚕食了身为人类的那些虚伪的无理的道德感和理智底线。
撕扯，噬咬，仅存的名为法律的警戒线在滔天怒火的冲击下岌岌可危，“野兽”“半成品”等言词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对自己无能的自卑和过剩的自尊，不断碰撞，发酵，最终彻底侵蚀了人心的最后一道防护栏杆。
杀意在一瞬间吞没了意识，只留下一具受情绪驱使的躯壳，愕然举刀刺向那毫无防备的人的心口。
“喵嗷——！”
刹那间，一道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花白残影跃上休息用的木椅，借力腾空起跳，如同离弦之箭般直直撞向店员的脸，同时伸出两条闪着危险细光的爪子，刮在了店员的耳廓和鼻头上。
“刺啦”一声，血花就应声挥洒在玻璃门上，像点点盛开的红梅。
周围有人发出惊恐的叫声。
小百合平稳四足落地，随即腰身一扭跑到了一旁面露震惊的少年脚边，收起沾了血迹的猫爪，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裤腿管，活像是在欲盖弥彰。
“唔啊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两边各三道剥开皮肉的抓痕被刻在了店员痛苦盛怒的脸上，他捂着伤口鬼哭狼嚎，眼泪鼻涕混着血水一条一条地滑过脸庞，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松开刀，仍旧抓在手心里毫无章法地胡乱挥舞，面目可怖的模样吓得周围不明所以的路人纷纷躲避。
少年往旁边的木椅躲了一下，不料对方正好就追上了他的动作，飞耍着刀脚步蹒跚地朝他扑过来。
就在这时，一条笔直的腿从旁边闪现踢出，直击店员的侧肋骨，将人瞬间击退，倒飞出五米，一下子砸在玻璃门上，裂出几道蛛网状的花纹。
刀终于脱手落地，店员估计也是再起不能了，一场危机解除。
近距离捕捉到这一幕的少年很确定这一脚绝对把人踢骨折了，而后他扭头看向来人，顿时瞳孔一缩，挑高了一边的眉毛，诧异中带了点疑惑道：“丸山？”
“黑石君？”丸山蝶也很惊讶，由于骚乱发生的时间比小百合赶到现场的时间晚，他便以为小百合跑这么快是因为闻到了凶案即将降临的气味，赶过来英雄救美的。
所以在他看到有人持刀行凶后，连受害者都没来得及瞄上一眼，就紧接着小百合的攻势，腾飞而起踹向了罪犯，强行消灭了对方想要继续行凶的可能性，以保证受害人和小百合的安全。
说起来，貌似踢得有点狠了，希望人没事。
被一猫一人连续救下的黑石晴斗依旧保持着在店里时的那般清冷，他表情平淡地向他们颔首致谢，丝毫没有受到惊吓后普通人该有的反应：“感谢你们救了我的性命，如果以后有机会需要我帮助的话，我当尽力而为。”
“嗯，这个好意我收下了。”丸山蝶弯弯眼角，并没有将他的话语多放在心上，只是符合常理地随声应下。
视线从对方因快速奔跑而有些散乱的发顶移开，黑石晴斗觉得自己和对方也没什么好聊的，便打算先行离开。
反正他已经将获得回报的方式告知了丸山蝶，对方是否会寻求他的助力，这也是以后的事，他们现在并不熟悉，而且经过上次那番短暂的对话，他察觉到了丸山蝶身上那种与自己相似的气味，已经打算减少与对方的接触了。
同性相斥罢了。
若不是这次真的被对方所救，他也许在街上与人碰面时连招呼都不会打一声。
然而，就在他转身想要走时，一条三花猫挡在了他的脚前，大眼睛仰望着他，“喵喵”急切叫着，亲切地用身体贴上他的裤腿，尾巴和爬山虎的藤一样绕上他的小腿，熟稔得仿佛见到了老主人。
黑石晴斗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随即无声地看向一旁看好戏的丸山蝶，眼里透出责问的意味。
黑石晴斗：把你的猫抱走。
三秒过后，丸山蝶成功理解到他的意思，手合拳往掌心一拍，脑袋边冒出个被点亮了的灯泡，明悟道：“原来黑石君你不认识它啊？我还以为你是它的旧主人呢，抱歉抱歉。”
他凑下身，双手在身前打开，面向正和陌生人开朗贴贴的小百合，轻声细语地呼唤道：“小百合，快回来，那个人说他不认识你，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被这奇异的“劝恋爱脑好友远离渣男”的既视感发言给听沉默了的黑石晴斗，非常有涵养地吞下了脑子里的脏话，后退避开热烈的三花猫，表露出对待陌生生命体的漠然和远离的态度。
小百合转圈的频率慢了下来，它竖起耳朵，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却望见了黑石晴斗平直的嘴角和幽深的眼眸，一下子定在了原地，像个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的孩子一样，焦躁地左右踱步，却再度不死心地将小爪子搭在他黑白红间色的运动鞋上，娇气地跺了跺，继续直勾勾地盯着他。
黑石晴斗：“......”
感受着脚背不重不轻的力度，他忍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挪动分毫，只是看向丸山蝶的眼神愈发深沉和刺骨。
丸山蝶无奈撑起身，走过去将望眼欲穿的小百合拦腰抱起，一把握住了它拼命拍打自己手臂的两只小爪，随后怀着笑意地冲黑石晴斗道：“它还是挺喜欢你的，不考虑摸一下吗？”
“我对动物没有兴趣。”黑石晴斗瞟过小百合，拒绝道。
“这样啊。”丸山蝶制止住怀里轻咬自己手背的猫咪，敲了一下它的脑袋以示警告，“你还要接着逛对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按住后腿扑腾的小百合，用笑容和黑石晴斗道了个别，随后转身朝着方才和其他人约定好的集合地点快步前行。
小百合随着他离去的距离越来越远，挣扎得也越来越用力。但当丸山蝶转过路角，黑石晴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身后之后，猫咪又突然恢复了平静，乖乖被钳制住手脚，也不叫了，眼神瞬间清澈许多，又变回了之前的淡然模样。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丸山蝶揉了把它的肚子，调整好舒适的抱猫姿势，颇为纵容地微微笑道。
站在原地未动的黑石晴斗，注视着那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海里，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却怎么也回想不出异样，只得不安地皱起眉垂眸低吟。
而随着丸山蝶转过路口，周围的一切就像是被突然打碎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似的，路人惊恐的呼声和尖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停下脚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默契地站出一个空地，或是害怕或是惊异地将他围在中间，彼此细碎言语，有的还拿出手机放在耳边，说话的声音透过层层喧闹传到他耳中。
“是的，我要报警，这里是......有一个人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身边还有刀......没错，犯罪嫌疑人还在现场，被我们包围了。”
沦为“犯罪嫌疑人”的黑石晴斗看着所有人面上色彩纷呈的表情，募地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究竟忽略了什么。
在店员持刀冲出的时候，人群有混乱逃散的迹象；在猫咪出面抓伤了店员的时候，也有人发出惊呼；但是就在丸山蝶出现在现场后，周围的人似乎忽然间就眼瞎耳聋了，没有人关注倒在地上满脸血迹的店员，也没有人过来查看情况或者询问需不需要报警。
宛如在丸山蝶出手救下他的那段时间里，他和对方都被装进了一个有着相同造景的水晶球里，他们在里面上演着旁人无法得知的真相，而那看不见的观测者就在剧集结束后，断然砸碎了球体，让球内的液体与外界的水混为一体，也让球内的时间与外界同步。
只留下一个不明不白的演员，凭白受到了无知者的污蔑，感受着液体从肺部中蒸发的无声无息，终于在矛盾的迹象里清醒了过来。
他想起了足球场上的那一幕，而当时，丸山蝶救下的是降谷零。
“是救人就会这样吗？”他无视了周遭的怀疑，喃喃道。
他不确定当时降谷零是否和他一样，进入到了水晶球里的世界，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降谷零在玻璃破碎后失去了球内的记忆，而他没有。
仿佛他逃脱了观测者的监视，亦或者说，不受到观测者的控制。
是只有自己会记得，还是这个漏洞不止一个人会侥幸穿过？
又回忆起丸山蝶紧握着他手腕上的脉搏，唇齿间那几不可察的颤抖，以及面上虚伪的笑意被潜藏于心底的不安给掀起一角。
那些浮夸的动作和演技反倒令忌惮的情绪没有被很好地掩盖住，纯黑的瞳眸里深藏的敌意与震惊被近若咫尺的自己给瞬息捕捉到，转化成了镇定自若的底气，得以在之后出言将质问的威压化解，并转移谈话的重点。
还有那句“按理来说......”
结合丸山蝶的表现，经过一番缜密的反推，黑石晴斗得出了“至少在丸山蝶这二十二年的生命轨迹中，自己的确是唯一一个和他同样能在水晶球破碎后，仍然记得球内发生了什么的人”的结论。
丸山蝶是老手，他清醒地面对着球碎后，外面那个不知真相、不明所以的世界，他将自己在水晶球里经历过的一切都封存在玻璃里，玻璃内外的人或事，在他眼中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是随时可以区别出来的。
而他也能做到随机应变，就像他会笑着装作自己没有受伤一样，轻松地面对被他救下的降谷零，精准把握记忆被扭曲的节点，神情自然地接上外界的剧情发展，然后将真相永远封存在紧闭的心里，分割出球内球外两个自己。
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的实景演练，演技强大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也只有像黑石晴斗这样毫无道理地指出他是在表演，并说出真实过往的行为，才会让他产生一毫秒的动摇。
但黑石晴斗是个刚踏入这片领域的新手，他没料到水晶球的碎裂会这么猝不及防，也没做好在世界交融后应对其他人各种反应的准备。
好在黑石晴斗是个冷静理智的新手，他没有仓皇反驳，也没有情绪激动，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木椅上，姿态端正地翻看手机打发时间，等待警察到达现场后调用监控为他洗脱嫌疑。
而他这幅毫不心虚的模样落在路人眼里，便瞬间神秘得可怕起来，众人的脑洞在主角表现出了没有被预料到的反应后，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一条条类似《当街杀人后，杀手竟冷静坐在尸体旁翻看手机！》这样不分黑白的短视频和文章标题在网络世界上迅速传播着。
黑石晴斗优秀的外貌、优雅的气质，以及同身后地上那具满脸是血的“尸体”形成的强烈对比，刺激着每一位被娱乐精神给吸干了判断能力的网民的神经，促使着这些画面在当事人和警方都还没来得及察觉的情况下，便已然成为了大部分人的精神零食之一。
某处，一位外表精干的中年男人被自己的下属匆匆喊住了脚步，在看到下属飞奔着举来给他看的手机视频内容后，身经百战的男人也不禁惊掉了嘴里烟上燃尽的烟灰，立即宣布让下属们限制相关内容传播，追查内容起源，随后拨通号码，放在耳边，直戳了当道：
“社长，有个东西可能需要您现在看一下。”
“虽然还没有确定其可信度，但是很难说不会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好的，我这就发到您的邮箱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