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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三月的春风徐徐吹拂,漫天的杨柳飞絮洋洋洒洒的漂浮在天际,飞过杨柳堤岸,飞过融融人潮,飞过亭台楼阁,向着远方不知名的地方遥遥而去。

      背着喧闹人群的湖岸处立个一个约七八岁的女孩,极黑的乌丝上以一根鲜红色的丝带松松的挽着,尽数披洒在瘦小的肩头,在微风里随波飘荡。
      她的身形看似有些单薄,只穿着白色的衣衫,衣裙下摆处点燃着朵朵绣上的红梅,似是雪白上的一抹鲜红,在这满目春绿,暖日洋洋的时节里,却无端端生出一丝丝沁凉来。

      一些顽劣的飞絮在微风里打着圈儿从她的面前飞过,她不禁从袖口处伸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来,纤细的手指,微微张开,向空中抓去。

      她的身后五步处立着一男一女,男子高大威猛,面目很是俊朗,只是皮肤黝黑,连身上也是一服黑色衣衫,只在袖口和衣摆处用红色的银丝勾了几多半开半合的牡丹,而且腰间还配着一把乌沉沉的长剑,泛着冷光的眼睛一直四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神情肃穆,左手放在剑柄处,一副随时攻击防卫的姿态。
      那女子确是一身青衫罗裙,满头乌丝只一支同色的碧玉簪挽着,容色娇媚,嘴角含笑,细长的,眉眼里有藏不住的风情。

      不远处亦停驻着一辆马车,车上印刻着一团团牡丹的图案。

      虽只是单单三人的组合,却无端端隔出一个独立冰冷的空间,似是将这繁华春日隔绝在外,远远走来游玩三三两两的人群像是不自觉的受到什么蛊惑,纷纷在路过的时候降低了笑闹的声音。

      就连偶尔想来搭讪的游人只要一看到那马车上明显的花色图案时,瞬间便变了脸色,匆匆退避而去。

      只是在这静谧的时刻,突然传来翅膀飞扑的声音,穿青衣的女子眼神微动,只见她左手伸出,一个黑色的老鹰飞扑着停在她的胳膊上,尖尖的利爪似乎透过衣衫刺入皮肉,但女子好似毫无所觉,只是从黑鹰的脚踝处取下竹筒里,从里面拿出一个细小的卷轴,细细阅读,面上的神色甚是奇怪纠结。

      女子左手一扬,飞鹰飞走后,她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柔魅的说道。

      “小姐,老爷的信。”

      那停留在空中飞絮里的纤细手指,有了一丝停顿,接着细白鲜嫩的五指微微收拢,直到拳头握成一团儿,那本来一直在她手旁来回飘荡的飞絮像是受了惊吓,一下子就散开了,借着风远远地飘向了远方。

      在空中紧握住的小拳头似有一丝的僵硬,接着五指越收越紧,让呆在后面的黑衣男子脸上开始露出担心的神色。

      所幸只是一会儿功夫,那拳头便松了开来,只留下手心里隐隐被掐的红痕。

      将手重新收回袖子里,她微侧了身子,开口问道:
      “信上说了什么?”

      青衣女子眉头微皱,神色甚是挣扎,最后才迟疑道:“...速归...”
      其实信上可是洋洋洒洒一大篇诉思念衷肠的话,可是以小姐的脾性,铁定是没有耐心和兴趣听这些的,她还是小小缩短一下,只取其中的的本质好了,既简洁又清明。

      “那就走吧。”
      清冷还带着些童稚的嗓音隐隐散开,随着语落,雪白色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还未张开的娇嫩面容,肤若凝脂,淡黑色的柳眉,纤长的眉睫如羽扇般隐隐覆盖着眼睛,秀挺的鼻翼下,殷红的唇轻轻抿着。

      直到完全转过身时,那双眼睛才慢慢张开,瞬时只觉得天地似乎都失了颜色。

      镶嵌在那双丹凤眼里的赫然是一双光华璀璨的银色眸子,只觉青天白日里,似有银色的月光倾泻其中,波光潋滟,绝色无双。

      附近一直好奇注视这这边的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声惊骇的呼声。

      银色眸子里的冷色加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憎恶,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足下稍显停顿,凤眸紧紧一闭,再睁开时又恢复刚才的无欲无波,只是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步伐也加快了许多,小巧殷红的唇紧紧的抿着,不发一言的由身后青衣女子服侍着上了马车,蓝色厚重的布帘‘啪’的一声放了下来,完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只是跟在她左方的高壮黑衣的男子,在上马车之前,刚毅的剑眉冷冷一皱,杀气般的扫向发出惊呼的人群处,明显杀气泄露无余。
      被那杀人般的眼神一扫,那些聚集着好奇的游人纷纷抖了三抖,立刻做鸟兽状四散开去,只是脑子里仍然回忆着刚才无意中看到的银眸。

      绝色倾城,却也是惊骇之极。

      男子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上了马车的驾驶处。
      旁边的青衣女子娇咛一笑,说道:“可别吓坏了人家,他们可受不起你那铜铃眼的狠狠一瞪。”

      不等男子反驳,便依依然的接了车帘闪了进去。

      不一会儿,马车声响,稳稳的消失在这柳岸湖边。

      刚才四散开来的三两游人这才感呼出憋在胸腹间的一口气,不自觉的又聚集在一起,对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议论纷纷。

      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脸上惊异之色尚未消去,急急忙忙问同伴之人道:“刚刚那主仆三人到底是何来历,那女童竟生了双银眸,莫不是妖怪不成...”

      话刚说完,原先围在他身边的人群‘哄’一下立马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完全散了开去,而且个个看向那个长的颇有些唇红齿白的少年投以惊骇和同情的目光,甚至还有些人看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之情。

      那个少年,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耳朵,他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

      倒是一直陪在他身旁的一个同样书生模样的少年,急急忙忙捂住了他的嘴,将他一把拉到人烟稀少之处才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纪元兄...咳咳...你干什么...咳咳...”

      怕是被捂了太久时间,那少年脸色涨红,弯腰咳嗽许久,不满的便咳边问道。

      身旁那个长的浓眉大眼的少年仍是警惕的四处扫视,看到周围无恙,才猛的转过身来,小声呵斥道:“你不要命啦,那些话也敢说。”
      虽是这样警告他人,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害怕之色,反而黑黑亮亮的,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察觉事情确实有异,那平稳了气息的少年仍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亦小声的说道:“纪元兄,你...你也知道我以前住的地方甚是偏远闭塞,前几日才来了这繁华之地,对这里的情形还都不是很了解,所以...”

      他双手作揖,诚恳道:“还请纪元兄多多指点。”

      只是这揖还没做下去,就被那浓眉大眼不耐的推掉了,他嘴里还不住的嚷嚷道:“才跟我那教书的老爹学了几天啊,你这文邹邹的做派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那比较秀气的少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那叫纪元的打断了。只见他两眼微眯,似有精光乍泄其中,嘴角弯了个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问道:
      “要我提点也可以,那你先说说...这天下的主人是谁?”

      那秀气的少年眉头微动,似有些奇怪,这天下谁人不知,头顶上如天一般存在的除了皇宫的那位天子,还能是谁,可是看同伴问的兴起,还是认真的回道:
      “天下之地,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莫非王士,这天下的主人自然是皇帝了。”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嘲讽的耻笑。

      只听那粗眉大眼的少年带着难测笑意的缓缓说道:
      “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谁不知天下唯一一个被御赐为藩王的花王爷权倾天下,就连宫里头的那位都要给以三分颜色,像是那些国家大事之类的怕也是这个王爷做主的吧。”

      “这...这...”
      其实在书院的日子里,从其他人那里也隐隐约约听到过这样的说法,自己确是不想相信的。
      因为感觉自己千里迢迢的,从偏远的地方不辞行苦的来到这里,却被告知,即将报效的国家和天子竟是这样的情况,内心里当然免不了一阵失落,随又不甘心的继续问道:“可他只是一个异姓王爷,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权力?”

      话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随便开口,暴露他的无知和蠢笨了,因为那个大眼少年已经不再是用揶揄的眼神看着他了,反而是可怜的神情了,看来他又问错了话,可他...可他是从那么那么远的小小地方来的啊,所学所闻全是从各种各样的书籍中得来的,而对于这书籍之外的朝中风起云涌的变化,他实在是有些知之甚少。

      看那脸色白嫩的少年颊上被他看得脸上一片尴尬的红晕,沈纪元这才收了充满诡异笑意的眼神,神情恢复了正常,暗地里确实狠狠的笑了一把,谁叫这个华文修平时在书院里少言少语的一副标准的酸文人模样,还和他那个常常爱说教的院长老爹一个德行,叫他看了很是不爽,而今天天朗气清的本来约好了人去跑马蹴鞠的,却偏偏被疼爱弟子的老爹叫来陪这小子,所以明知道华文修的情况却还是咄咄逼他了一把。

      而且刚才游湖的时候,远远便瞧见花家马车上牡丹的标记,再想到这华文修似是对一切新奇的事物好奇和爱较真的性格,才匆匆才心生一计,将这傻小子拐来了这边,他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啊。
      “我真想好好的感谢一下我那个老爹了,若不是他念你初来此地,才学又好,让我带你出来熟悉熟悉环境,顺便让我沾染些你的书生气,我还不知道你竟是这么个稀奇的人。”

      简言之,就是没见过这么孤陋寡闻的人。

      逗够了这个面皮有些薄的少年,沈纪元安抚的拍了拍华文修的肩膀,笑的一脸明了和理解的神色。说道:“那你这次可听仔细了,建国以前,天下七分,那些上位者们为了自己的权利和想要吞噬其他六国的欲望,根本不管国中百姓的死活,每日里只知混战不停,直到后来有一个国家的大将不忍百姓被这连年的征战琢磨,自立为王,势要收复七国,统一天下,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这位将军平日里威信极好,又骁勇善战,引得天下有志之士竞相投奔,可是毕竟人力物力有限,又同时惹恼了那七个国家首脑,竟遭到七国联手挤兑,站到最后竟只剩下了几千名战士和一些衷心耿耿的家臣。

      只是眼看着这位将军将要首身分家,忽然天色大变,只见当时黑云滚滚,雷声阵阵,似有上天神兽从云中而落,冲向七国联军,当时天幕全黑,只听得滚雷的嘶鸣声夹杂着人的哀鸣之声一起响起,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等到一切都静止,天色也恢复晴朗的时候,那些联合起来几十万的七国大军死伤无数,像是天雷所劈,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是吓得屁股尿流的疯傻了般四处逃去。

      如此一来,那将军自是不战而胜,而且更添了有神人相助,命定天子的流言,投奔的人更多了,不出三年就灭了七国,统一了天下。

      只是随着将军大名一起名动天下的还有自那场决定性战争后,神秘出现在将军身边的花姓男子,传说他通岐黄之术,引了天雷改变了这个天下的命运,而且那传闻中的男子更是张得风神俊逸,犹如天人,战略谋划无一不精,比起那位将军,确实获得了更多人的拥护和支持成为开国之君,就连那名将军也自甘俯首称臣,可这位花姓男子确把唾手可得的皇位让给了那位将军,做了开国皇帝的将军感念他的付出,便赐他为唯一一个世袭的异姓王爷,分了藩地,确准许他住在京城,辅佐政权,自那以后,那位花王爷的权势便相当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位极人臣,却被私底下认为是当时的‘无冕之王’,他后世的权利也一直延续至今。”

      说道这里,他的一双黑色的大眼早已被感染的兴奋而闪闪发亮,里面充满了崇拜之情,还有一丝没有生在那个乱世里见证那场神话的遗憾之情。

      华文修听着听着便伸出些迷惑了,嘴里控制不住的辨道:“你所说的七国之乱,和那场战争大致都与史书相符,甚至那位天人般的花姓男子也有提及,可史书上并没有提及那男子受到拥护差点为王和最终让位的事迹,一直都是开国皇帝如何统一天上,最终为王,并褒奖赐予花家异姓王爷的世袭荣宠。”

      “史书是谁写的,还不是皇帝身边的人写的,他们当然向着皇帝了,反正这历史发展的最终结果都一样。”
      沈纪元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可是史书写的再好,再详细,也抵不过这世世代代的百姓口口相传,流传下来的详细精彩,况且我那老爹好歹也做了两朝的官,现在虽说退下来了,可朝中的一些秘事,还是知道一二的。”

      说道这里时,他一把握紧了华文修的肩膀郑重交待:“我今日与你说的这些,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明面上还是守在心里的好,万不可和今日一般那么的莽撞,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想提点下你,以后遇到了再以‘牡丹’为家徽的事和人,可千万别去招惹,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华文修今日一下子被迫接受了这么多所谓的‘真相’脑子里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只是听着沈纪元认真的交待,和他话里流露出的关心,他只得连连点头应允,最后还不忘最初的问话目的,略略提到:“你还未说那位银眸姑娘的事呢。”

      现在他倒是更好奇这个了,他以前住的边陲地区,偶尔见到过番外人的样子,里面也不乏有异色眸子的番人,像是绿色,蓝色,可实在是没见过那么美丽妖异的银色眸子,他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已经开始脱离他的控制了。

      沈纪元一愣,方才发觉自己看华文修一副什么也不清楚的受挫模样,一时兴起,便说跑了题,其实也不算跑了题,只是尚未说到而已,看华文修一脸好奇宝宝,求知心切的望着他的模样,他甭提有多开心了,这可好好挫了一把书院上课时老被华文修压着的晦气了。

      咳了几声,润润嗓子,他幽幽的道:“那是这代花家掌权人花紫泽花王爷的独生女儿,说也奇怪,那花家自第一代起便全是一脈单传,且全是男子,只是到了这一代,却生出了个女儿,而且还听闻她出生那年冬天,从来不下雪的京城竟然下了第一场大雪,漫天漫地的雪白,所以她被取名为花雪辰,就是现在每到了她的生辰日,还要飘一日一夜的雪呢,不仅天出异相,就连她的眸色都是从没有见过的银色,这两者结合,自有好事之人乱嚼舌根...”

      说道这里时他略停了停,四下看了看,将头凑到华文修的耳边,几不可闻的小声说道:“你也知开国之初那场战争的诡异惊骇,再加上许多人本就对花家的权势不甘羡慕和花家未知力量的深恐畏惧,便有人四下流传说那女孩是什么天降‘惑国’之妖,是来毁了这个天下的妖孽,流言一下子便流传开来了,只是那花家家主够狠,只一个月便平息了这场流言。”

      说到这里时,他也唏嘘不已,当时年纪还小,只记得七年前那每夜每夜都有听到府里下人们闲谈那些晚上无缘无故多出来的尸体,那时候还吓得半死,以为来了什么吃人的妖怪,好一阵子,还未天黑就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那段时日好像每户人家都过得战战兢兢的,还在朝中做官的老爹还特地开了一次府里大会,全府上上下下都有参加,只记得那时老爹那张脸比平日里更加严厉还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惊恐,交待府里的人千万谨言慎行。

      那一月黑色死亡笼罩的恐惧刚过,爹就辞了官,来了离京城不远的离城开了书院,育人子弟了。

      只是后来稍大些,才渐渐明白那时候并不是什么妖怪吃人,而是某人的血色大清洗,整整一月,直到流言再也不敢肆意流传为止。

      华文修听着面色也有些发白了,他也不真是那蠢笨之人,想到刚才的所听所闻,再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纪元都有些发虚的模样,立刻就想清楚了那一个月大致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唏嘘,各自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静了下来,这才惊觉周围有不少窃窃私语声,两人同时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被许多游人状似不经意的围了起来,稀奇,惊异,看热闹似的瞧着他们。

      “张得这么俊俏的两位公子,哎哎,真是可惜了,竟双双是个断袖。”一个女子边斜眼偷看,便遗憾不已的说道。

      “我道是佩服他们两,虽说这短袖之情确实存在,却没有一对像他们两个那般断袖断的这么明目张胆的,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贴的这么亲密。”另一个接口道。

      “李郎,你看他们这么勇敢无畏,我们...我们...何时也可这样,不再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了。”
      一个细柔的男声悠悠然然的从一个角落里响起。

      “阿江~我...我这就回家给爹娘说去,左右就是没有子嗣,我...断不会委屈了你的。”
      浑厚的男声紧接着激动的响起。

      “李郎~”
      “阿江~”

      听到这里,两人面皮不禁都狠狠一抽,相互对看一眼,便如那惊弓的鸟儿迅速相互退开。
      原来刚才怕有些话被人听了去,他们两便不自觉的越贴越紧,沈纪元的嘴还搁在华文修耳朵附近,真真是一副实在在的断袖情深美男图。

      再加上华文修面皮薄,动不动就尴尬的红脸,看在别人的眼里那就成了被人发现的不甚娇羞的红晕了。

      沈纪元倒是常常出来混的公子,只一会儿就恢复了自在闲适的神态来,对华文修笑着说道:“你看看,我才刚说了云烟姑娘自上次在花满楼见了你之后对你上了心,日思夜想的托我来找你去见她,你就红了脸,这面皮也着实紧了些,我可是答应了云烟,一定把你带去见她的,要是你成了云烟姑娘的入幕之宾,有多少人要羡慕你呢。”

      云烟是花满楼的六大名花之一,娇媚风流,性情不羁,特别喜欢那些白嫩的小公子。

      沈纪元这样一说,人群里传来一声声明了的顿悟,原来是那俊秀的少年被云烟姑娘瞧上了,太过害羞不敢上去,而另一个正在竭力劝说呢。

      刚好湖边一个画舫停靠了岸边,里面丝竹之声乐乐于耳,似正是那云烟的画舫。

      沈纪元眼底一喜,拉了呆愣住的华文修,瞬间便飞去了画舫上。

      只留下湖边一大圈人,羡慕的嘘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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