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他总扮可怜》火锅锅锅

18、香炉

　　自从梦到过这些往事后，无边的梦魇就缠上了祁云骁，不叫他醒来，他只能在梦中一遍遍不断重复那些锥心刺骨的过往。

　　直到一缕幽香入梦，祁云骁的梦境才有了些变化，不再是原先一成不变的猩红，昏暗。

　　眼前逐渐变得明亮，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是三月的暖阳，照在身上很是柔软舒适，他踏着步子进入院中，与坐在鱼池边上的人遥遥相望。

　　容貌身段皆很熟悉，正是季听。

　　乖坐着的人儿扇动两下长睫，落在其上的碎金尽数坠落，他歪过头，柔软的发丝跟着滑落至肩颈，随后他扬起唇露出个浅笑，同时轻摆酥手。

　　“静川，快过来。”

　　话声里藏着喜悦，在祁云骁的心尖划过涟漪。

　　这般亲昵的称呼，祁云骁却并不感觉有异，仿佛他们本该如此。

　　祁云骁望向那笑靥如花的人，不自主吞咽一下，心跳声怦然加快，旋即走了过去。

　　方至那人的面前，还未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人揽住了脖颈。

　　“静川，亲亲我。”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廓上，激起层层颤栗，语声暧昧，勾人的紧。

　　祁云骁的心神剧烈摇晃一下，荡开层层涟漪，他听见了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

　　眨动眼睫间，又瞥见了季听偶然袒露出的颈项，如羊脂玉般嫩白。

　　祁云骁像是被勾了魂般，视线定在上面，怎么也移动不开，喉头不自觉滚动起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季听，主动而热烈，原来他是喜欢自己的吗？

　　回过神来的祁云骁微颤着手揽住了他的软腰，引得怀中人轻喘不止，随后又听他偏过头似撒娇般，附在自己耳边道：“亲亲我…然后…再那样…”

　　话里的内容实在是不堪听，祁云骁的耳尖飞上抹薄红，薄唇翕动，眼神闪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怀中的人微退开身子扬起了头，眼尾泛红向上挑起，贝齿轻咬下唇，“你想在屋里做，还是外面做？”

　　无边的欲望飘荡在他的眼中，看得祁云骁心惊不已。

　　话罢季听抬起玉指轻抵上祁云骁的眼睫，而后缓缓下滑，点在他的唇上，细细地摩挲着，挑逗的意味十足。

　　祁云骁的瞳眸闪动，很快脸热起来，有些不敢跟他对视，偏此时季听又压低嗓音，在他耳边诱惑道：“或者你想都做？我都可以的，只要是你，怎么都行。”

　　“不过静川你要先亲亲我。”

　　话声刚落季听就向上扬起了脸，定定地看着祁云骁，眼里装满了他的身影。

　　祁云骁再忍不住，紧抓着他的腰，就将人拉到了近前，二人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感受到了彼此的变化。

　　之后他捏紧季听的下巴，垂下头离那红唇愈来愈近，即将触碰上之时，眼前的一切烟消云散。

　　祁云骁睁开眼醒了过来，敏锐地感觉到身体异常的反应，他坐起身掐着被子，摇了摇头，试图将那梦到的事情尽数晃出去。

　　可那诱人的话语和红唇却浮在眼前怎么都消失不掉。

　　“醒了？”

　　又是那个人，声音难听不说，还神出鬼没，半点声音都没有。

　　祁云骁转头看去，大扇的屏风仍旧阻隔视线。

　　“嗯。”

　　转回双眼时，瞥见了桌上那不知何时出现的小香炉，还在不停向外散发着香气。

　　祁云骁忆起梦中那诡异的幽香，加之这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对香炉起了疑心。

　　而能将这东西放在这里的只有可能是天道苑的人，怒火骤然涌上心头，祁云骁掀开被子下床站起了身，鞋子也不穿，就朝屏风处走。

　　他认定了是天道苑的人算计他，放这个香炉更是不安好心，心下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要看看这天道苑的主子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屏风的另一边，身着斗篷的季听轻敲桌边，听见动静半点慌张都没有，即使就快被人发现了。

　　“别动，账册不想要了吗？”

　　祁云骁顿住步子，停在屏风前，分明跟那人就隔了这么一扇屏风，走过去就能看见，但奈何账册还在那人手里。

　　他气愤地攥紧了拳，“香炉是你放的？”

　　听到这话季听的唇角闪露出个不明意义的笑。

　　“正是。”

　　祁云骁微愣，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季听撑着脸颊，觑向屏风，“昨夜你在梦中呓语，大喊大叫，再放任下去，定会引来季允明，故而我为你点了支安神香。”

　　“只是安神香？”祁云骁明显不信。

　　季听弯眸，指尖点动脸颊，“是天道苑中特制的安神香，除了有安神的效果还有别的效用。”

　　祁云骁忙追问，“什么效用？”

　　“会将人心中藏得最深的欲望勾出，再织造出一个美好的梦境，要知道这安神香在天道坊可是千金难求，所以你梦到了什么？”

　　欲望？他深藏心底的欲望是季听？

　　祁云骁显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脸色巨变，都忘记了回话。

　　“人的欲望最常见的有两种，情欲，物欲，你又是哪一种呢？”

　　“关你什么事？”祁云骁心烦意乱，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觉得这人管得真宽。

　　“你我如今有了交易，你的事情我自然要多关心一些，这香对身体无害，若是你再睡得不好，可以点上一只，再见梦中物…或者人。”

　　祁云骁静默不语，回头望向那仍旧飘动幽香的香炉，宛若又回到梦中，季听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不停勾动着他的心弦，诱着他做些什么。

　　“不用了，那种东西没什么好再见的。”祁云骁晃动脑袋，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敲着脸颊的手微顿，季听有些意外他的拒绝，好半响才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放在了桌上，“去除余毒的药放在桌上了，每日吃上一颗即可。”

　　话落，起身走了。

　　门扉合上，祁云骁走过去，拿起瓷瓶，药味比昨日更明显了，看来这人刚刚吃过药。

　　他拔开药塞，倒出一颗药丸，没做什么犹豫就吞了下去。

　　路过香炉旁时，祁云骁盯着它看了好半会，接着拿过旁边的杯盏就浇了下去，令人心慌的香气终于不再散发出来。

　　他舒出口气，躺回了床上。

　　*

　　季听出了宅子，阿弱一如既往迎上来，比着手势，‘主子，你怎么了？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大概是累到了。”

　　二人一道向外走，季听忆着祁云骁的话，猜想他到底梦见了什么，才不肯再点香。

　　是因为见到了自己吗？

　　季听想到了祁云骁曾说过的话。

　　“我接你过府，不是真的要纳你做妾，我不喜欢男子，你只需照顾好自己，别死了就行。”

　　心头烦躁不已，季听使劲咬住唇肉，待尝到些猩甜的血味后，才肯做罢。

　　啧，想杀人了。

　　阿弱看他这副焦躁不安的样子，就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提醒道：‘主子，好像有人跟着我们，要杀掉吗？’

　　季听来了兴趣，眼神中闪动嗜血的快意，“人在哪儿？”

　　‘后面的巷子旁，正悄悄往这里看。’

　　季听按着他的话，不动神色的侧眼望去，看到了巷子口鬼鬼祟祟的宋瑶清。

　　真是蠢……

　　“不要打草惊蛇，继续走吧，让她自己走进来。”

　　他偏过脸看向阿弱，眸子闪着血光，唇角的笑容些许癫狂。

　　“这样不比直接杀了她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