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的生活》新苑

3、璟的童年

　　璟是一个九零后！
　　正是改革春风吹满地的九零年代！但这股春分吹遍了北上广，吹但璟的家乡，黄土高原的内蒙古，一个偏僻又贫困的旗县中更偏僻的小镇的乡村时，已经不多了！
　　但这个乡村还是在改变的，只是变的慢一些。
　　璟没出生时，他的父亲就期待她是一个女孩，因为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是，一胎生女等到女孩7岁后可以生二胎，生男不可再生。
　　这个差点打光棍儿的男人，在新婚一个月的妻子那里知道她怀孕的时候，惊喜与激动就不缀描述了。
　　他期待生完女孩后妻子再生个男孩，这样一男一女凑个好。
　　璟父亲的愿望最后历经波折终是实现了，但已经是二十年后了。
　　璟是家里的老大，但从没有享受过独生子女的待遇。
　　璟的母亲一进门，就当家了！这里的当家不是说掌握经济大权，而是家里家外的活儿都包了。
　　璟的奶奶，这个嫁人前后爷爷奶奶一起吃白米饭的地主家小姐，嫁人后当着“娇妻”
　　的老太太，在观察了儿媳一个月后，在儿媳肚子里揣上孙子后，罢工了！
　　用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自己说，我老了，该享福了！于是，从此，洗锅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喂猪喂羊。家里家外她都不干了！
　　老太太每天早早起来，倒尿盆吃早饭，吃完早饭，等村里其他“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来家“编棍棍”（一种盛行北方乡村的牌）。编到中午，等下地回家得儿媳做熟饭后，方才结束。饭后免不了小憩一番。等到日头西落，晚风轻拂，老太太拿着小铲子，挎着小箩筐，去家里的自留地，侍弄菜了！
　　上文说璟没做过真正意义的“独生女”，也和璟的奶奶有关。在璟还在她妈妈肚子里时，璟的大姑离婚了。
　　当村子里的拐腿医生，史后生传来消息时，璟的父亲正好给人家杀猪回来，匆匆的跑去史后生家里接电话。
　　“二哥，我离婚了”璟的大姑啜泣的说。
　　“丢死人了，离婚了你的娃娃怎么弄，你要是敢离婚我就不认你了，再也别回这个家了。”脾气火爆又略带酒意的父亲毫不留情。
　　两人年岁相近，向来不和，年少时没少打架。
　　璟的大姑是一位果决的女子，接了这个电话后，她当真没有回家，而是投奔亲生母亲那边的姊妹，一儿一女谁也没带，从此再也不联系娘家。
　　璟的奶奶听说这件事后，狠狠地骂了璟的父亲一顿，但已经没有大女儿消息了。酒醒后，璟的父亲也颇是后悔，但也无济于事，天下之大，何处寻一个要走的人呢？
　　快到年底，璟的奶奶去前大女婿家里探望两个外孙女。大女婿赌博耍钱一如既往，死性不改。两个孩子脏的锃亮，一见老太太面，就饿的哇哇叫。
　　璟的奶奶脾气也不小，立刻就去找前亲家理论，但是老头儿也是儿大不由娘，没法儿！
　　看着可怜兮兮的一双孩子，璟的奶奶终是不忍，将二人带回家。
　　那时璟还在母亲肚子里，表哥七岁，表姐4岁，还没有家里的炕头高。
　　璟的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看到两个孩子这样情况，摸摸肚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晚上睡觉，等两个孩子脱下棉衣棉裤，才发现里面都是虱子。
　　这个顶着八个月孕肚的女人，连夜拆洗了这两件棉衣，围着火炉烤干，第二天又给缝好。
　　璟的奶奶和璟的母亲共做了二十六年的婆媳。同住一个屋檐下，前十五年璟的母亲任劳任怨，但在老太太嘴里，没什么好话，后十年，老太太张嘴闭嘴都是念叨儿媳的好，但璟母却总一笑置之。
　　她说，不管怎么样，她总帮我带大了你们，没有让你们跟着我田间地头的受罪。
　　璟是跟着奶奶在编棍棍的炕头长大的，数数奶奶赢得的玉米豆豆，数数打牌的老头脚后跟里三层外三层的补丁。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最快乐的莫过于，奶奶赢钱后给的五毛一元。
　　五毛钱可以买果丹皮和和火腿肠。一元钱可以买娃哈哈和大红碗方便面。这是幼时的璟最快乐最大的事。
　　没上学的好时光，就在璟往返与小卖部和奶奶编棍棍与自己家，这三点一线中匆匆结束了。
　　直到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