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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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娆对上学的态度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顶多就是换个地方睡觉。
但是最开始她还隐隐有些小兴奋，因为待在学校意味着午餐时可以避开管家阿福，她能光明正大把不爱吃的东西丢掉。
结果没想到刚一回家就遭到了布鲁斯的约谈。
“你需要营养均衡，不吃蔬菜会让你缺少维生素。”
“…………………”
‘你怎么知道的？？？？？’
布鲁斯不仅知道她挑食，还知道她利用零花钱在学校超市买过很多次碳酸饮料，已远超老管家定下的限制。
“…………………”
喻娆觉得，自己在家里人心中——大概就是那种平时闷地踹不出一个响屁来，行事作风却绝不老实的滑头。
当然杰森一定不会这样想，在得知布鲁斯向阿福打小报告后，他十足愤怒的替她出了头，虽然最后两个人一起被缩减了甜食供应。
当然她是无所谓的，反正在学校还是能偷偷买来吃，就算老父亲告状最不济阿福也就当天少做甜点多做素菜，而告状的布鲁斯作为大家长需以身作则跟孩子们用一样的菜品不准挑食。
只是叛逆期小年轻杰森气性有点大，一生气就躲到楼上书房里不吃饭。
喻娆便眼睁睁看着平日里对子女似乎并不甚上心的布鲁斯悄悄背着阿福往杰森房里放了一碟小甜饼。
所以说这对养父子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
杰森总是在生气，作为长辈的布鲁斯也绝不在争执时迁让，一句话通常能噎死十个杰森外加半个赶来看热闹的长子迪克。
冷战时双方谁都不会先低头。
可布鲁斯会避人耳目悄悄给杰森塞甜食零嘴，杰森向她诉苦怒骂养父时也会峰回路转末尾总要说几句好话来。
总结一下就是无比矛盾。
“你不要生气杰森……”
又被当成人形树洞的某一次，喻娆无可奈何抬手堵住了眼前男孩喋喋不休的嘴，竖起手指示意他安静。
“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
她悄悄把房间门拉开一个小缝，身后杰森探过头和她一起向外张望，没一会儿便看到布鲁斯端着一碟点心往二楼走。
为了防止警惕的大家长发现扒门缝的俩人，喻娆还及时带着杰森退后一些。
布鲁斯穿着软底的拖鞋，走起路来完全没有一点声音，过会儿再凑近门缝时就已经没了踪影。
“……什么意思？”
杰森没搞清楚自己的小妹妹想要表达什么。
“再等一等，等爸爸下来，然后你回房间看看就知道了。”
当晚的晚餐时间，杰森表现的相当奇怪。
先是在看到餐桌旁的布鲁斯时以一种同手同脚的姿势走路，还差点撞掉了摆在角落里的装饰品花瓶，而后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无数次欲言又止的抬头又低头，张嘴又闭嘴。
“是今晚的食物不合口味吗杰森少爷？”
端着饭后甜点走来的阿尔弗雷德对举止古怪的杰森表达了关怀和问候。
而对方听后马上展现出一副更加坐立难安的样子。
“…不……怎么会……阿福你的手艺一向很好……甜点也好吃！”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
喻娆发现，低头聚精会神切牛排的布鲁斯动作略微停顿，但还是严格遵循着吵架以后大家谁也不讲话互相冷静一下的小学鸡准则。
‘……好幼稚啊……挺大个人了………’
她没忍住弯了弯嘴角，把餐盘里的西兰花叉起来，悄悄靠近身边杰森的餐盘。
“维尔。”
结果丢掉蔬菜这一行为还是被看似认真干饭的布鲁斯发现了。
对方的眼神写满了不赞同。
“你要营养均衡，你不能总把自己不爱吃的东西丢给你哥哥。”
“………………”
‘又被你发现了啊？！’
※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
韦恩家的小女儿虽然以上课睡觉摸鱼被请家长出名，期末检测时的成绩却优异的超乎他人想像。
“韦恩……那个花花公子哥儿的孩子？………”
卡梅伦.罗德里格斯捏着牛皮纸密封着的成绩排名，慢条斯理接过侍者递来的红酒。
“你连草包的孩子都考不过？”
他说着，晃了晃酒杯，斜睨坐在另一边紧抓成绩单脸色铁青的女孩，不合时宜的嗤笑两声。
“如果是你哥哥………”
“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期末检测！父亲！”
阿黛娜.罗德里格斯抬手将脸畔金色的碎发捋到耳后，眼睁睁看着成绩单飘落在地，又用红色的皮鞋狠狠碾上，声音比自己父亲傲慢百倍，一字一句。
“你不应该以这种方式衡量我，而韦恩……说起韦恩，只能算她走运！…但好运不会一而再地眷顾她，我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
“说真的……我始终不太赞同哈泽西克尔顿这种…私自给学生做详细成绩排名，并打印发放给学生家长这种行为。”
迪克皱起眉，把成绩单拿起来看了一眼又一眼。
美国命令禁止泄露学生成绩，中小学公立学校则以字母评分制度为标准，A是最高分，F是最低分。
像哈泽西克尔顿这种私立贵族学校在每年成绩评判上却有他们独一套的标准。
详细记录了每一科分值总汇排名，很类似于中国的制度。
每一科多少分，每一科在班级年级排第几，
然后是总分排名。
详细到让人看一眼要焦虑的程度。
但作为培养精英的学校，家长们大多默许这种一年一次的“详细总结”，便于他们更好为孩子补习提升弱势科目，再接再励。
“……但…我的老天啊……全科满分是个什么概念……”
迪克还抓着成绩单不放，轻声喃喃自语。
“必须一道题都不能错才行………我们家小维尔考试时居然一道题都没有错………”
韦恩家对小女儿的期末检测抱以一种开明的态度。
比起成绩多少，他们更关心她因考试分数导致压力过大引起一系列心理问题。
在考试当天反复强调，千万不要因为成绩不如意而感到负担，无论考多少分这都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期末检测。
“学校在用这种方式检验你们一学期学到的内容，通过这种检验方式……呃…就……可以总结……呃…便于他们着手准备下学期要学的内容………这是一种…大家都要经历的过程……呃……”
杰森绞尽脑汁结结巴巴构建着词汇，他下个周也要期末检测，虽然在学校风评差的出奇，但他学习成绩还可以，所以从不担心这个。
“你是个好女孩儿……维尔，你在我们心中是最好最优秀的女孩，这一点不需要靠任何东西衡量……”
迪克蹲在杰森另一边，也按住自己小妹妹的肩膀叮嘱。
“我想小小姐应该不是即将奔赴前线的战士。”
目睹这一切的阿尔弗雷德笑了笑，递给刚睡醒还处于无精打采当中的喻娆一颗薄荷糖，并制止她不剥糖纸就要往嘴里塞的行为。
“祝您一切顺利，我会在家中做好晚餐等候。”
说实话，一路上确实挺顺利的，既没有堵车也没有遇到超级罪犯搞事，径直把车开到学校门口停下送哈欠连天的喻娆下车。
也许是因为这一路都太顺利了。
致使布鲁斯和养子们也稍微有些懈怠，一不留神便眼睁睁看着走到最前面的喻娆被身后急匆匆跑来的高年级撞倒在地。
“嘿！看着点路混蛋！！”
杰森恨不能追过去给那人两耳光。
“………………”
脸朝地倒下的喻娆从睡眼惺忪状态清醒过来了。
此刻只感觉鼻腔阵阵发热剧烈疼痛，有什么东西顺着鼻管流下。
“！？！你……你还好吗小维尔……？”
迪克摸遍全身也没有摸出一块手帕来，只能先制止杰森想要用袖子给妹妹擦鼻血的行为。
“你觉得自己还能考试吗？以这样的状态……如果实在不舒服可以请假……”
布鲁斯向路过的一位女士借了手帕，捏住喻娆的鼻子让她抬起脑袋。
因担忧而凝重的脸孔配合无端放低沉的声音让这段关怀听着像是指责。
显然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便快速止住话头抿紧嘴唇。
“挺好的，只是恐怕我得走了，时间快要来不及了，现在进去还能借用一下学校的水龙头洗把脸。”
喻娆瓮声瓮气的抬起手瞥了一眼电子表，示意布鲁斯放开她，并眨眨眼把因疼痛引起的生理性泪水逼回去。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平时磕着碰着摔一跤从来不哭不闹。
但这看在布鲁斯等人眼中则无端揪心。
不由暗暗反思，自己平时对家里最小的孩子是否关心不足，导致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过分坚强的模样，从不依赖家人。
“我走了，再见。”
喻娆仰头捏住鼻子，朝父亲哥哥挥手作别，没走两步却又被走路不看路的同学撞倒在地。
“！！！！！”
又一次没逮到“肇事者”的杰森暴怒：“我要跟着她一块进去考试，谁也别拦着我！”
他的小妹妹何其柔弱啊…被人轻轻撞一下就倒了………
被从地上拎起来的喻娆：
‘妈的老子要再走路犯困不看路就直接掐死自己……’
※
“或许……其实…趁着暑假……我可以适当带小维尔锻炼一下身体………”
晚餐进行到一半，迪克忽然想起来什么，看着另一边在布鲁斯的监督下极其困难咀嚼蔬菜的喻娆，提议到。
作为早产儿，虽然现在可以断定喻娆没有智商方面的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也没有一副健康的体格。
她身高、体重都远不如同龄人，没什么力气也跑不快，抱在怀里轻得简直像橱柜里的玩具人偶。
别说怕她走在路上被人家撞倒，平时哥谭刮大风的时候他们都要忧心忡忡。
这样下去不行，不求能有自保的能力，起码逃跑的速度要达到标准，不然遇到意外的时候跑都跑不掉那可怎么办？
迪克忧虑的眼神几乎具象化，抛却一贯笑容甜蜜的作态，止不住哀声叹气。
“说起这个……我还给她找了个陪练，两个小家伙一起锻炼身体总不会无聊…”
喻娆：？？？？？？？？？？
‘不是……我就老老实实吃个饭怎么突然话题进展到这一步了……？？？’
“住在我们家附近的德雷克夫人一直在抱怨自己儿子平时不怎么外出活动也没什么玩伴……我说我们家刚好有两个孩子也是一样的状况……”
“……你说的那个陪练是男孩？”
杰森的关注点跟在场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柔弱瘦小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小妹妹，相当不赞同的怒瞪迪克一眼。
“你怎么能让男孩跟她………”
“您不用有这方面的顾虑，无论您什么时候登门拜访我们都是欢迎的，小德雷克先生。”
阿尔弗雷德先一步来到餐厅引路，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小男孩，黑色短发服帖而乖巧的盖住半边额头，蓝色眼瞳机灵又清澈。
“确实是我失礼在先了潘尼沃斯先生，我想着能尽快按母亲的要求把新鲜出炉的派送来，趁热吃最美味。”
提姆.德雷克笑容得体，朝餐厅每个人都点头打了招呼，心里却无精打采的盘算着再说几句客套话把东西送到就立刻回家做他的乐高模型，他还差一个底座就彻底完成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餐桌上另外两个孩子看他的眼神如此怪异。
年长些的那个相当敌视，最小的则……满脸写着怜悯。
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的提姆德雷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