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栀》星若沈九

2、第 2 章

　　祁栖起来的时候，家里人都还在睡觉，她拿了个面包，打着雨伞就出门了，还是在下小雨，路坑坑洼洼的，运气不好还会被路过的车呲一身水
　　祁栖再道最边上走着，周围还有很多南都二中的学生随便聊着天
　　祁栖手里拿着面包嘴里念念叨叨的，走近了听是在背单词，女孩扎着低马尾，白色短袖，外面套着校服，南都的校服不算丑，是很简单的黑白配
　　走进教室，屋里安静的出奇，祁栖抬眼看到，都在补作业“祁栖，语文写完没！”祁栖开口“写完了，我给你拿”“谢谢啊”，祁栖拿出作业递给了杨震
　　祁栖朝后面瞄了一眼，眼皮动了动，还没来
　　女孩没在想，刚回过头就看见陈止坐在她前面，朝她呲着牙笑“你在干嘛呀，在找我吗？”祁栖瞪了他一眼，拍了他一下，陈止装模作样的回到位子上
　　祁栖又往后面偷瞄，“嘿嘿，这回抓到你了吧”陈止得意笑道
　　祁栖没有理她
　　陈止看到祁栖不理她“怎么不理我？”
　　“烦你”祁栖没好气道
　　“好了同学们，安静，安静！这学期呢由我来带大家，也是语文老师，我叫林希”
　　祁栖抬眼看了一下，是位偏文艺范女老师，估摸着年纪不大
　　“好，来几个男同学下去搬书，祁栖跟我来趟办公室”
　　陈止拍了一下祁栖轻声道“啧啧啧，被叫了吧”祁栖刚想起身打他男孩便向前走“老师我去！”
　　祁栖也抬脚去了办公室，正值夏天，太阳照进办公室，阳光洒在桌面上，女孩站在桌子旁低着脑袋，头发挽在脖子后面
　　“祁栖？”
　　女孩没应，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我看过你的语文成绩，一向不错，在写作方面还很有天赋”林希扶了扶眼镜“上学期期末考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祁栖才接话“没什么老师，就是那一段时间有点贪玩，没认真”
　　再就是随便聊了聊
　　“对了，班里还没定课代表，就你吧，把这个校牌发下去”
　　“知道了，老师”
　　随后便走出办公室，刚才在里面太阳照在她身上火辣辣的，脖子上有一抹红晕，脸上也红扑扑的
　　一拐弯边看到陈止“陈止”，陈止开口道“怎么了，女王大人，有何吩咐”“别嬉皮笑脸的，有话和你说，先回班”
　　两个人并肩走回了班，“什么事啊？”陈止不禁疑惑，“你个SB，上学期给你补课我都没考好”祁栖愤愤道“老师找你就为了这事？”“嗯！”
　　陈止拿笔戳了戳她，“女王大人，别生气了，小的放学请你吃饭行吗？”祁栖看了他一眼，点头
　　陈止笑了笑，笔在他手指里转着，看着吊儿郎当
　　随后便趴倒桌子上，纯白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勾勒出完美的腰线，腿随意伸着，头发炸毛，像是一只纯白傲娇猫
　　女孩看的愣神笑了笑，感觉有人拍了她一下，转过身去“童佳，你来了！”
　　“栖栖，想死我了”女孩留着齐肩短发，眼睛大大的，有点婴儿肥，看起来很好摸，祁栖的手上去就揉了揉“胖了？”祁栖开玩笑道
　　没想到小女孩排开她的手，哼唧到“你才胖了！”
　　祁栖又摸了摸表示抱歉
　　两个人聊着暑假的事
　　“好了，同学们安静！接下来我说个事，在接下来的日子，会有一名新同学，我们欢迎！”
　　随后走进来的是一个男生，看起来白白净净“大家好，我林北，希望大家多对关照”
　　“唉唉，祁学霸，看”
　　祁栖回头，是李照，不怀好意的笑到“干嘛，肯定没好事”
　　“别呀，小蘑菇，你也看，这是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温柔似水那一类的？”童佳瞥了他一眼“是呀，干嘛”
　　“没事，原来你喜欢这种的”
　　陈止闻声也起来了，笑了一下“还行，女王，你也喜欢？”男孩坏笑道，手撑着脸，真诚发问
　　祁栖摇头
　　林北坐在角落里默不发声
　　“栖栖，放学有空吗？”
　　“没有哎，陈止请我吃饭”说到这里，祁栖笑了笑，心里得到了安慰
　　陈止在后面听着两个人俩天，有看到女孩笑了，他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想逗逗她，他把女孩的发尾缠在手指上，拽了拽
　　祁栖吃痛，回头看见陈止笑，没理他
　　陈止看着女孩生气了，也就没在作妖
　　第一节课就是语文课，林希在上面给文言文做翻译，下面没几个听的
　　祁栖努力不让自己犯困，最终还是趴在桌子上了，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
　　陈止两条长腿伸着搭在她椅子下面，脑袋枕在胳膊上
　　随后她又看了看周围，怕被别人发现
　　却没注意后面的人笑了笑，陈止看着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又继续睡过去
　　祁栖在书上写到“青春没有尽头，我的少年也是”
　　“好，下课吧”
　　班里瞬间乱成一锅粥，“可算下课了，叭叭一节课了，一点没听明白”李照不满的嘟囔这
　　“那是你傻”
　　“哎，陈止，不来这么说的，上次考数，你不也考了八十吗！”祁栖又补刀“就是”，陈止表示无语
　　童佳拽着李照出去接水了，陈止顺势做到她旁边，靠近了些，祁栖身子一疆，他俩靠的有点近，祁栖肉眼可见的脸红了一下“女王，晚上吃什么？”
　　祁栖回过神来“烧烤吧，去赵叔那”
　　“行，得嘞”陈止看着她做的笔记，字迹工整，比较秀气

　　“对了，我妈说有空去我那吃饭”“知道了”
　　陈止又靠近了点，说“你真喜欢林北那样的？”
　　祁栖脸很红，“没，没有，不喜欢”
　　陈止满意的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祁栖把半个脸埋到胳膊里，为什么，为什么陈止总是让她感觉他喜欢他，偏偏她又很吃这一套，她总是患得患失，就是因为一个男孩
　　女孩的暗恋很苦，直到很多年后，她也这么觉得
　　回过神来，又准备上英语课
　　陈止在后边把玩着手里的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栖，他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就是想看她
　　“陈止，来，你站起来，把第二部分读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人称付战神
　　陈止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捧起书来“Youth is not a time ；it is……”男孩的发音很标准，声音本就好听读起英语来满身都是青春的感觉
　　这也是英语老师意料之中，知道他学习好，也没计较什么，“行了，做吧，别总盯着你前桌看”
　　听到这里，祁栖不稳定了，他一直在看她吗，他，竟然会看我，嘴角不自觉勾了一下
　　“知道了老师”他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让谁看了都觉得平易近人
　　“栖栖，陈止又女朋友吗？“旁边的小蘑菇开口问道，祁栖一愣，这个她还没想过，“应该，没有吧”
　　是啊，他总会有女朋友但肯定不是自己“哦哦，我看着，陈止是不是喜欢你啊？他对别的女孩不这样的”
　　祁栖摇了摇头，童佳说得对，他总是让自己患得患失，童佳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午的课陈止都没来，听说好像被他哥哥叫走了，祁栖也无精打采的
　　不知道去哪了，晚上的烧烤也泡汤了，不禁还是有些失落
　　这样勉勉强强撑到了放学，女孩趴在桌子上，想着陈止，脸被晒的红扑扑的
　　“祁栖，你还没走啊，太好了”走进来的是他们班主任
　　“老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陈止家里出事了，你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再给老师打电话”
　　祁栖一下子明白了，背上书包就往外面跑，心里默念没事，风灌进校服里面，缓解了燥热，夕阳一角打在她的脸上
　　直到门口才停下来，喘了两口气，又继续爬楼梯，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了锁骨，脸还是红扑扑的
　　一进楼层就听见了啪，咣的声音
　　她意识到不对，赶紧拍门，朝里面大喊“陈止，你没事吧，陈止，你快开门，快开门！”没人开门，她只能一直敲
　　过了一会有人过来看门，是陈止，他的额头上流着血，一直流到了脸颊，嘴角还有淤青，头发乱糟糟的，眸光暗淡
　　祁栖被吓到了，站在门口支支吾吾大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过了许久祁栖才开口，拉着他往外面走“走，去药店”
　　陈止也不说话，就这样被她拉着走，一直到了药店门口，祁栖停下脚步，又顿了顿“在这等我，别乱跑”随后抬脚就进去了
　　陈止一个人在门外站着，他奶奶有精神疾病
　　路过的人指指点点“那不是老陈家的孩子吗？”“对的啊，他奶奶肯定又犯病了”“是的啊，当年李茹生完他，陈伟就跑了，他奶奶就把所有错给跟在一个孩子身上，哎！”
　　陈止没理，他已经习惯了，摸了摸兜里，对了，他早戒烟了，他现在很烦，很乱，他的生活跟一滩死水似的，烂透了
　　祁栖随便拿了点绷带，碘伏之类的，匆忙就出来了
　　“走”
　　祁栖把他带到了一个咖啡店，要了两杯白水就开始给他上药
　　靠得挺近，祁栖都能看到他鼻子上的绒毛
　　过程两个人默契的谁也没说话
　　“好了，这几天别碰水……你，还回家吗？“
　　“嗯，回”男孩声音哑的不成样子，特别低沉，和平时大不一样
　　后来两人回了家，只是陈止在祁栖家楼下站了好久，又散了会步
　　祁栖一到家就睡了，澡也没洗，作业也没写，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