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江上寂如歌》寂寞花

21、得逞了

　　院子中手拿风筝的女子有姣好的面容以及曼妙的身姿，脸上的表情更如孩童那般纯真，不过她研究了手中的风筝许久都没有得出结论，好看的脸上微微沮丧了起来。一旁的男子见状，不由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风筝，开始耐心的教导。男子表情认真中又带了温情，俊美的面容带笑如二月的春风。
　　很快，形如燕子的风筝在男子的帮助下，一点点的飞上天空。女子高兴的拍手跳了起来，尔后拉住男子的手依依呀呀说了起来。那些旁人听不太懂的字句，男子却能一一明白，还回以同等的响应。
　　江瑟瑟慢慢从一端走近，见没人看见自己的存在，索性就着石桌旁坐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看着他们。
　　男子将风筝交到女子手上，让她试一试。可是因没掌握技巧，原本高飞的风筝很快就落了下来。男子不厌其烦的说着放风筝的技巧，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变过。女子边听边点头，经历无数次试验后，终于能够独自将风筝放高。
　　男子这才退下场，来到石桌旁。

　　“师妹，想什么这么入神？”程少黎清冽如风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抬起头看他，阳光铺满他身后的景致，有那么一瞬，她看不清他的面容。隔了半响，她适应了光线才道：“我突然想起初到师门那会儿，二师兄也是这般教我放风筝的。”
　　娘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世了，父亲又忙于公事没空管她，加之她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所以在未遇到二师兄之前的几年光景，她都是独自一人呆着。那些别的孩子喜爱玩的空竹风筝之流，她从来都没有玩过。
　　后来入了师门，二师兄见她居然什么都不会，震惊之余连忙买了好些玩意儿一一教她。在师门这几年，是她最最欢乐的几年。也是那几年，她的心里渐渐住进一个人，她开始品尝暗恋那寂寞又美好的滋味。
　　“我也记得那时师妹说原来放风筝这么好玩。”他轻笑，带了些感慨，“原来一恍惚，都过去好几年了。”
　　“师兄，我听人说当你开始怀念从前，那便证明你老了。”她也学着他的语气，正儿八经的道。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只见他眉眼上挑，“怎么尽听些乱七八糟的，有空多练练武，省得师兄我整日担心。”
　　她捂住脑袋，指责道：“我武功之所以不好，还不都是二师兄你害的。你每日这般敲我的头，我明明很聪明都让你敲笨了。”
　　他听后，唇畔开出一朵花，手掌覆上她的手，轻轻在刚才敲打的位置揉了揉，温柔哄道：“师兄这还不是都为你好。想想师妹你以前那么笨连风筝都不会玩，现在可聪明了不少。”
　　电流从他温热的掌心一路传入，她微微红了脸颊，心里不愿推开他的手，嘴里却没好气的回道：“玩风筝跟聪明有什么干系？”突然她促狭一笑，小声道，“莫非师兄是想说李小姐很笨？”
　　“那怎么会一样？人家李素素是因为中了毒，又不是天生的。”他的扇子眼看要落下，想起方才她的话，忽地又收了回来。

　　中毒？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会是飒然草吧？”
　　他看着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带着细细的探究与疑惑。
　　看着他的表情，她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猜对了。张了张嘴，最后她什么都没说。
　　他突然一本正经的在她旁边的石椅上端坐好，声色俱厉道：“师妹，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一路到底遇到过什么人，什么事？”
　　她半眯着眼看他，尔后狡黠道：“师兄，你真得想知道么？”见他没回答，她缓缓一笑：“师兄，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她那点小九九，程少黎岂会不知。她无非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有点纠结，一方面既不想她知道后涉险，一方面又明白如若他不答应，她是万万不可能说出来的。可是她若真的遇险，还有他在。可她若不说，那么事情便会难很多。
　　权衡再三，他终于点了头。
　　“哇~我最爱二师兄了！”江瑟瑟拉着他的手左右摇晃，一脸得瑟。
　　程少黎看着她得逞的笑容，心里居然没有太多懊恼与不甘愿，反而心生出一丝值得的想法来……

　　待两人谈开之后，好多事情便串联了起来。
　　程少黎对江瑟瑟道：“师妹，看来我们需要见一见那对小姐弟。”
　　江瑟瑟颔首，“不过现在敌暗我明，还是暗中派人护送他们直接去落花城吧。”
　　“嗯，小师弟应该在师门，我晚点通知他。”

　　阳光渐渐隐了去，不远处玩风筝的女子渐生了疲倦，突然一个不注意，线啪嗒一声断了，高空中的风筝一下子就被风吹没了踪影。她朝这边谈得有些投入的两人走来，想要让程少黎去找风筝。
　　俩人正低着声音讨论事情，丝毫未察觉有人走近。
　　待他们谈完，一抬头就看见李素素一脸懵懂的站在旁边，表情有些委屈。
　　江瑟瑟心下一惊，盯着李素素的脸瞧，也不知她到底听到了多少。虽然按师兄的说法，就算她听见了也没关系，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程少黎倒是一脸不介意。他站起身走近李素素，笑容温和的问：“怎么了？”
　　李素素抓着他的衣袖，指着空旷的天，结结巴巴道：“风……筝……没、没了……”
　　程少黎顺着她指的方向，了然一笑，安慰她道：“没关系，风筝飞走了，改明儿咱们再买个新的就是了。”
　　李素素似乎听懂了，有些沮丧的低下头，眼眶微微发红。
　　程少黎见状，只得好生安慰，然后带着她进了屋，留下还坐在原地的江瑟瑟。

　　初冬的风，凌烈地从四面八方吹来，吹得人肌肤生疼。江瑟瑟裹紧身上的衣衫，看着他们的身影自眼里一点点消失，突然就觉得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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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