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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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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楉是到了晚饭的时候才知道今天陈璃和周天究竟吵了些什么。
原来是陈璃拍摄的时候,因为痛经严重有些恍惚,人也站不稳了,拍摄质量很低下,所以提出想休息一下午明天拍摄。
但周天却很抗拒,说什么这样耽误了拍摄进度,说她在浪费时间。
而陈璃又是经期,脾气暴躁得很,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个强势的人,所以二话不说就和周天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组里其他的工作人员拦下,这场闹剧才终止的。
顾楉坐在这群人的中间,听着他们聊今早上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顾楉总感觉他们有凑热闹的嫌疑,而且还是那种不嫌事大的。
她庆幸陈璃没下来吃饭,不然以她那种暴脾气肯定又会吵起来。
今晚吃饭的人特别多,因为坐不下都摆了两桌,当然了,菜品也很丰富,还煮了火锅,热气腾腾的,熏染着屋内。
今天划分了界限,喝酒的坐在左边那桌,不喝酒的坐在右桌,顾楉不喝酒,所以自然地坐在了右桌。
右边这桌几乎都是女的,其中还参杂着几个男生,大部分都是生面孔,顾楉与唐玉荷李惠坐在一起。
还好有她俩,不然顾楉都会坐立不安。
白景寻则是坐在了左桌,组里一些热心肠的人不停地给他倒酒,白景寻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不过,他酒量还算好的了,就这么被灌了五六杯人还没醉。
已经喝得云里雾里的周天夸奖他:“小白,你这酒量够硬啊。”
白景寻撑着自己的脑袋,谦虚道,“再喝也瘫了。”
摄影师秦悟再次给他倒酒:“那今晚指定得不醉不归了。”
白景寻不是个喜欢破坏氛围的人,他虽然看起来平平淡淡,宠辱不惊的,但实际上游刃有余,八面玲珑。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不喝酒的已经吃完了,顾楉正跟着唐玉荷一块收拾残羹,她趁着收拾的间隙,看了眼旁边的白景寻他们。
其他人几乎都醉的瘫在桌上,只有白景寻一个人静静底坐在那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周天说话。
趴在桌上的周天对着白景寻赞不绝口:“小白啊,说实话,你的酒量怎么炼成的?”
不知道白景寻醉了没,说没醉,又在屋内无谓的抽烟,平时他是第一个强烈抵制在屋内抽烟的人,说醉了,又一副清冷自恃的模样。
白景寻呼出一口烟雾:“天生的。”
周天颤颤巍巍底坐起来,眯着眼睛在桌上找眼镜,他脸通红,活像个红苹果。
白景寻把眼镜送到他手里,周天戴上,看着白景寻,哼了一声:“我可不信你酒量是天生的。”
白景寻耸肩:“这是事实。”言外之意就是你不信也得信。
周天靠在椅背上,啤酒肚挺着,看起来比平时又大了不少。他转头,看向旁边正在收拾的顾楉,“小顾还没上去休息啊?”
突然被叫的顾楉差点把手里的碗都甩了,周天今早上给她的阴影还残留着,再加上他这人看不透,所以顾楉觉得和他打交道其实挺要命的。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等会就上去。”拿着碗筷匆忙地进了厨房。
酒气熏天的周天打了个饱嗝:“切,跑什么啊,又不会吃了你。”
旁边的白景寻把烟掐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走吧,送你上楼。”
周天的体形大家都有目共睹,扶他上楼不得比扛几斤大米还难受?特别是人还醉的,身体全压在了白景寻身上,白景寻又不敢乱动他,生怕他吐了。
要不是白景寻力气大,寻常人真遭不住。
把周天扶去隔壁屋的楼上,白景寻回来,又连续的把底下几个喝醉的送上去了。中途顾楉想来帮忙,白景寻斜睨了她一眼:“别,男女授受不亲。”
顾楉:“……”
于是顾楉又收拾桌子,唐玉荷在厨房洗碗,她收拾完左桌,刚好白景寻又回来了,顾楉喊他:“白景寻,帮忙抬下桌子。”
白景寻过来,直接一个人就把黄色圆桌抬进储物室放着了,顾楉都来不及反应。
他出来,又一个人又把剩下的桌子抬到墙边摆好,不让顾楉动弹。
干完这一系列活,白景寻像是累了,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顾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盯着他头发里的旋:“白景寻,要不先去休息吧,你也醉了。”
白景寻摇了摇头,顾楉这视角感觉他像个小狗狗一样。
就在顾楉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唐玉荷进来了,她拿过放在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对顾楉说:“小顾要是累了上去休息,不用管他。”
顾楉抿唇:“嗯,知道了。”
唐玉荷把抹布归位:“我先去隔壁屋了,林安他爸回来了。”
唐玉荷走后,四周彻底的安静下来,刚才还能听见她洗碗的声音,现下的情况是万籁俱寂,四周无声,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楉总有些不舍得上楼,再加上白景寻也不理她,顾楉坐在他旁边无聊地玩起了手机,想着等唐玉荷过来这边的时候,她再上楼。
她点开微信看了眼,林术照常的给她分享了几部电影,还写了老长一堆的观后感,顾楉给他回了一个表情包,那边林术很快就回了个嘻嘻表情包,并且还问她现在在干什么?吃完饭了没?要是没事做的话可不可以看看他推荐的这几部电影,老好看了,很有深度,不看不后悔系列。
顾楉聊天永远都很简洁,不会说很多的话。
“不了,我这还有点事。”
“等有时间再看。”
林术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过度打扰,分寸保持的很好,这让顾楉有时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好的。”
结束完聊天,顾楉放下手机,她叹了口气,结果这口气还没叹完,旁边传来白景寻的声音:“和男朋友吵架了?”
说实话,在这四下无人又寂静无声的夜晚,他在她心思身体全然放松的情况下突然说话,不把人吓死那是不存在的。
所以,白景寻幽怨地看着顾楉心有余悸的拍了几下自己胸口,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白景寻无奈道:“吓成这样?”
顾楉看他:“你说呢!”
“……”
白景寻不说话了,但顾楉还自顾自的说得激烈:“而且什么和男朋友吵架了?我哪里像和男朋友吵架的样子?”
白景寻回答的很正义,揉着眉心:“你刚才叹气的时候出卖了你。”
“我叹气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这么一说,白景寻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的逻辑好像挺不通的,不过他也没深刻分析,只丢下句:“谁知道呢。”
顾楉:“……”
白景寻也不闹了,起身,不过刚一起来头猛的一晕,又痛又晕,仿佛置身于云端,轻飘飘的。
他一瞬间又坐了回去,埋头缓着。
一旁的顾楉看见了,凑近他:“没事吧?想吐吗?要喝水不?”
白景寻转过头看她,他眼底有血丝,整个人疲惫不堪的,扯着嘴角笑了笑:“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到底想让我回答哪一个?”
顾楉羞愤一下:“那你要去休息吗?我扶你过去。”
白景寻头摇的跟拨浪鼓:“不了,男女授受不亲。”他表情还有些提防的意思,似乎怕顾楉会对他做出些什么一样。
顾楉感到无语,人生第一次这么无语。
没多久,唐玉荷过来了,她嚷嚷着把白景寻扶到洗漱间洗漱,让他刷个牙洗个脸去睡觉,结果白景寻说要洗澡,唐玉荷一巴掌呼在他背上,“洗啥澡啊?你人都站不稳了还洗澡。”
白景寻也不固执了,乖乖的洗漱,一边洗,一边听着旁边唐玉荷的谩骂,时不时的还回嘴几句,不料,被唐玉荷骂得更凶。
坐在客厅的顾楉不知道偷笑了多少回,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转着,一声又一声。身旁白景寻的手机也一下子响了好几下,应该有人给他发消息,叮咚声一个接一个。
顾楉随便看了眼,结果就有些挪不开眼了。
是微信里的消息,屏幕上显示马博,下面最新一条消息是为什么今天看到我们要躲?
紧接着又发过来好几条。
“我知道你听到我们叫你了。”
“白景寻,你的行为出卖了你。”
“你还是忘不了赵心怡对吗?”
“不然为什么不敢见她?”
顾楉只觉得这人聊天的方式和她挺像的,不会挤着一大堆说完,而是这样一句一句的阐述事情。
后面还发过来好几条,不过白景寻和唐玉荷已经出来了,顾楉也不好意思再看。
她抬头,面色恢复如常,如常一秒,崩裂。她怎么做了这种事?偷看别人手机?
唐玉荷扶着东倒西歪的白景寻,连带着她走路都东倒西歪,这里磕一下,那里碰一下的。于是,她喊了呆愣的顾楉过来帮忙扶下。
顾楉听见犹豫了,毕竟白景寻先前曾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话来。
但是看到吃力的唐玉荷,她也没想那么多了,直接上手帮忙。
白景寻的房间在最左边的那栋居民楼,这个屋子他和李惠睡,中间的是林安和林兴,剩下的别墅屋唐玉荷。
三栋屋子各有人守,各尽其职。
这还是顾楉第一次来到最左边这栋楼,屋内布局和前面两栋差不多,但好像小了很多。
白景寻的房间在顶楼,楼梯间狭窄,二人费了好大的劲,你撞一下墙,我撞一下墙,才终于把白景寻扶回了顶楼。
唐玉荷过去开门,发现门是锁着的,她问白景寻钥匙放哪了,白景寻没说话。
于是唐玉荷让顾楉帮忙扶好,她又下楼去找钥匙。
所以,白景寻几乎全部的力量都压在了她身上,顾楉扯好搭在她后脖上的手,稳住身形,不让两人倒下。只是,他手臂压着她的长发,让她头皮都有些痛。
两人离得近,白景寻身上的酒味混合着他身上的味道一并进入顾楉的鼻子里,一种很独特的味道,属于成年男性的。而且,他低着头,有时候晃来晃去,头发会时不时的碰到她的脸,挺扎人的。
就比如现在,他动来动去,嘴里还说着什么,顾楉有些把持不住,让他站好,别动了。
结果,白景寻嘟嚷了一句话,就悄无声息了。
没多久,唐玉荷过来,她匆忙把门打开,然后两人扶着白景寻进去。
一切都弄好,唐玉荷让顾楉回去休息,说今天麻烦她了,顾楉摇头表示没事。
夜晚深重,回去的路上,冷风阵阵,顾楉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记得白景寻说过明后可能会降温,不过,应该不是后天,而是明天吧。
走着走着,冷风也吹不散她脑中的思绪,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缠绕在她耳边。
“赵心怡,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