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寻你》闲话桑麻

21、蛋糕

　　“孟杨姐，我觉得你最近还是不要去找曾彪假扮男朋友了。”旁侧的一个女生打断众人正探讨的方法。

　　“怎么了，”李梦扬甩了甩夹在葱白指尖笔杆，眉眼上翘，看那女生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咯噔，僵着脸一笑，“难不成他有女朋友了？”

　　“不是，我听她们班那周好好说曾彪刚和一个女生分手，好像还是那女的甩的，把曾彪伤的挺深的。”

　　李梦扬抓住话里的关键人，曾彪恋爱的消息自己都无从得知，周好好那女的怎么知道分手的，扬眉：“周好好，周丹他妹？”

　　“对。”

　　上次见那女就一脸贱嗖嗖的样子，八成是这女生从中作梗，拆散了两人，没什么所谓地打趣：“我这发小，还是不经事，你们先走。”

　　李梦扬刚出门，就被那个给她递情书的男生给堵住：“扬扬，其实我－”

　　“滚开！”李梦扬不像平时那样和和气气，直接打掉那男生手里的汽水，汽水直接顺着楼梯滚下去，她没管，丢了句对不起，朝那个熟悉的背影跑去。

　　冲到曾彪的旁侧，朝原来位置的男生挥手笑笑，一把拉住曾彪，往前方走两步，形成专属两人的空间，低声喘着。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李梦扬看到曾彪书包侧兜的那瓶香蕉牛奶，熟练地伸手拿出来，往他眼前晃了晃。

　　“你这是不是猜到我会找你，我爱喝的饮料都备好了。”她朝着曾彪笑笑。

　　看着她开怀的笑，曾彪郁结的心情便轻松了一半，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那乱飞的几根呆毛，李梦扬好气地低了低头，任凭她摸着，宠溺地说：“是不是又有人烦你？”

　　“没有，烦我的不是都被你打跑了吗，我是想吃曾爷爷做的糖葫芦。”

　　“就知道，你这个小吃货。”

　　苗堇禾刚出教室后门就看到一人跑过去，一阵风吹得刘海都劈叉了，顺着那个方向望去。曾彪两人又在日常说说笑笑，引起自己之前那些吃飞醋的不知事的回忆，她少对迪迪说了一点。

　　更让自己接受不了的点是每当和李梦扬一起站在曾彪身侧的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地站在她那边、偏向她，每一次都一样，无论什么。

　　苗堇禾看着两人的身影，走向了另一边，但还是在楼下相遇，位置很近，那句宠溺的话落在耳边，那瞬间苗堇禾可笑地轻笑下。

　　那层吸引曾彪的点并不是自己的专属，原来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可以失去的那种。

　　苗堇禾的脑子里一直荡着那句话，双眼无神，用叉子叉着桌上的草莓小蛋糕，一下又一下。

　　寻澈端着一杯乌龙茶坐到她的对面，她都没有意识道：“喂，你这真草莓蛋糕了。”

　　这声音让苗堇禾惊了下，蛋糕上的草莓都已经被戳的稀碎，融进了软软的奶油里。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寻澈把杯子放在桌上，拽了拽肩上的开衫。

　　“你管呢。”苗堇禾用叉子叉了一大口，奶油混合着草莓散在口腔里，甜味却糊了一嗓子，有些难呼吸，感觉奶油要从鼻腔里出来。

　　眼前推上了杯茶，那主人嘱咐道：“小心喝，烫。”

　　苗堇禾轻轻抿了口，确认温度后又喝了一大口，绿茶的清冽和红茶的淳厚游荡在口腔，很神奇的口感，没忍住又多喝几口，见了底：“谢谢。”

　　“你不喜欢吃甜的吧。”寻澈一副看透的表情。

　　苗堇禾移杯子的动作顿了顿，没接话，又叉了口蛋糕：“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哦，茶怎么样？”寻澈试探性地问。

　　苗堇禾自知他话里的意思，把剩下的蛋糕收了尾，抬眼对上那吸人的桃花眼，评道：“乌龙茶，是50岁的男人，情感丰富，香味淳厚悠长。”

　　最后不忘加一句：“你眼光挺好的。”

　　然后朝服务员招手，给寻澈又点了杯，看着对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梳理下两人之前的交集：“寻澈，那天中午的话是我不对，不该背后猜测你，教我演讲的事算了。”

　　寻澈翘着修长的腿，看着苗堇禾那认输的样子，莫名不爽，故意戳她伤疤：“怂了？这么放不下？”

　　“你不要话里有话，我和曾彪现在只是同学。”

　　“那就因为我是他同桌？”

　　确实如此，苗堇禾不想再和有关曾彪的人产生联系，断就断的干净，不拖泥带水，和打架一样，直击要害，不然只能造成不可预料的损失。

　　“是。”

　　寻澈倚在柔软的沙发上，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笑声绽在胸腔里：“这还带连坐的啊！”

　　苗堇禾点点头，倔强地不给人退路，拽起坐上的书包，推门离开了蛋糕店。

　　一边走一边无聊地数着地上的格子，没一会儿便到了公交车站。

　　寻澈弓着身子，骑着共享单车，试探性地朝对面的女孩打打招呼，两人视线在空中一擦，苗堇禾反射性后退几步，没刹住，脑袋撞到了后面的牌子上。

　　牌子挺脆的，撞击声也不小，苗堇禾羞得整张脸都红了，车来的时候都没敢抬头，特地选了个靠后的位置，眼神偷偷瞄着寻澈的位置。

　　只能看到共享单车的蓝色车头，但可以确定他一直在那里，真是丢人。

　　书包侧兜突然一震，还以为是奶奶的消息，却是寻澈发来的。

　　寻澈：头疼不疼？

　　苗堇禾把书包放在腿上，想了想回道：关你什么事。

　　寻澈被怼地笑了笑，指尖快速地敲字：不关我事，我替美羊羊问的。

　　苗堇禾正好和广告上的美羊羊撞了个头对头。

　　苗堇禾学着迪迪平时怼人的话术，倔强地回：美羊羊认识你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对方丢了个黑皮肤的小羊过来。

　　寻澈：怎么不认识，禾禾说我是羚羊王子。

　　禾禾两个字在苗堇禾看来十分刺眼，总会联想到爸爸妈妈和自己说话一样，盯着那两个字有些出神，手里一震。

　　寻澈：所以，疼不疼，你这个禾禾。

　　苗堇禾怕他一直问个不停，耐着性子回道：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