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放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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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深皱眉：“你在说什么胡话。”
朱云云揩了下眼角，尽管她并没有眼泪：“我以前不太懂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白蓁，私生女么，能妨碍你什么，直到我发现这些老头都是一样的。”
“家里要放一个贤惠撑得起门面的，身边要跟一个八面玲珑的，外面还得养个年轻漂亮的。”
白深听到她说起这个，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你爸也给你养了个妹妹？”
“不是妹妹。”朱云云脸色难看，但她还想撑起以往那几分潇洒的笑：“是个弟弟，而且只比我小一岁。”
“你说的对，朱家再破败，也能保证我衣食无忧，总不会让我太难过的，但是如果我爸一点东西都不打算留给我呢？”
“到时候，你又怎么看我。”
“我会怎么看你。”白深一哂：“我会怎么看你不重要，在于你觉得我会怎么看你。”
朱云云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撑不住了。
她听见蓝澜说：“你自己起了邪念，不要怪别人。”
“我——”朱云云这会儿才掉下泪来：“我只是不甘心，我朱云云以前要什么没有......”
她想起这话方才白深也说过，忽然觉得很可笑。
“你要有心，就好好想想，我跟你本来是朋友，你偏要把我推在对立面，蓝澜又什么时候招惹你，你要费尽心思拉她淌这趟浑水，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想想小林，你晚上还能睡得着觉吗？”
面对白深的逼问，朱云云不愿意去想，她真的去想只怕会发疯，她是疯了，她瞪着眼，咬牙切齿道：“我能有什么错，我要错就错在投胎没投成个男的，这样我什么都不用干，自然有人给我规划好一切！”
“我朱云云就不会被明嘲暗讽这么多年！”
“放你爹的屁！”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
白深和蓝澜被她这一套言论气的不清，她们都想不到朱云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们都冷静了一会儿，朱云云突然说：“你的地址是我让人给出去的，那天你说要回家，我问你住哪儿，就把地址记下了。”
她口干舌燥，仍旧习惯性地扯出一抹笑：“我发现你有几个狂热粉丝，就给他们了，那边你最好别住，赶紧搬走吧。”
蓝澜低着头，身形僵硬，轻微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应她。
三人在衣帽间枯坐到天明。
等晨光映入室内，白深才动了僵麻的手指，编辑好信息发给他哥。
窃取商业机密、泄露个人信息、侵犯他人名誉等等，等待朱云云和白蓁的还有许多，剩下的已经与他们无关。
朱云云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她说：“你知道我爸的私生子在哪儿吗？”
“他叫吴赫，你叫他——小赤。”
她低低地笑着。
最后被带走的时候，她看向自己住的客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她再也无法光明的未来。
或许她曾经有一瞬间的后悔想过停止罪行，但是在见到吴赫之后，她的心火终于还是将自己燃烧殆尽，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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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深和蓝澜都没有去关注朱云云的消息，她们也在朱云云闹出的一系列事情中筋疲力尽，要经历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倒是秦薄知晓此事后来与白深一聚。
这是蓝澜第一次见秦薄，这样一个高傲冰冷的人在偶尔低头回一回消息的时候，也会露出那样温柔缱绻的神情。
“不好意思。”秦薄回完消息，对蓝澜抱歉道：“总是忍不住回消息。”
白深把沏好的茶端给她：“你这么舍不得人等，怎么不一起带过来。”
秦薄说话向来直接：“慢慢熟悉，她怕生。”
“也是。”白深说：“反正以后都是要经常见面的，也不急。”
“嗯。”秦薄问她：“你以后都在T市了吗？”
“这边挺好的，清净。”
秦薄低头若有所思。
这次见面没有持续多久，白深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白父让她回去一趟。
临别前，秦薄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白深只是冲她笑。
蓝澜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也没有多问，她更担心白深突然被叫回家的事情。
“我们的事情如果被你家里人知道，会怎么样？”蓝澜问。
“嗯——”白深想想，半开玩笑道：“估计后半辈子都得自己奋斗了吧。”
蓝澜说：“我还有存款，我养你。”
“真的啊。”白深环上蓝澜的腰：“那我就准备躺好吃软饭了。”
她心思一动，又去咬蓝澜的耳朵：“也不对，光躺着也不行，还得好好伺候我未来的大老板。”
不说正事儿的时候，白深总是喜欢把话往这些地方扯，胡闹了一通，蓝澜是越发面红耳赤，她忍无可忍地推开白深，并叱道：“你是看海绵宝宝长大的吗？怎么脑子里这么多黄色废料。”
她这一下给白深说的哑口无言：“我——不是——”
“你不喜欢吗，你每次反应都好大，我还以为你很喜欢。”
蓝澜：......
是很喜欢没错啦。
她小声嘟囔道：“那也不要太频繁。”
白深她在脸上重重啵了一口：“得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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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深回家，家里的气氛非常沉闷。
白渊从楼上下来：“爸在书房等你。”
白深没有立马上楼，白渊明白她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这回你还让我忍着吗？”白深问，她不回来都知道她爸什么打算，无非是替白蓁说说好话，让他们兄妹俩不要太“较真”放白蓁一马。
“忍什么。”白渊这次是彻底恶心透了白蓁，平时他也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别作到他面前就行，现在才知道自己一再忍耐只会让她们作出更多妖来。
“我又不是乌龟王八蛋，谁想忍他们。”
“那行。”白深拍拍白渊的肩：“知道你跟我一个阵营，我就更有底气了。”
白渊好笑：“你什么时候没底气过。”
“所以是更。”白深低声道：“朱云云和她爸到底出现了什么分歧，你知道吗？”
“朱家衰败也不是一两年的事儿了，不过她爸真的挺有意思，朱家倒台是必然的，但是朱云云他爸的公司还能保一保，保得住、那就万事大吉，保不住，他就得想办法转移财产。”白渊说着，看了眼白深。
白深问：“然后呢？”
白渊这才继续说：“转移财产的法子多了，但是他不知怎么的，都要转到他那个私生子的名下，他那个私生子瞒的可真严，一点儿风声没透出来。”
说到这儿，白渊嗤笑一声：“他可真是把养儿防老这四个字刻进骨子里了。”
白深蹙眉：“就这？”
白渊点点头：“就这。”
白深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不该笑。或许是当局者迷，对于朱云云来说，她有她的骄傲，她宁愿去干自己最不屑的事情，也不能忍受自己从今以后都要靠小三和私生子过活。
要这事儿放到白深身上，白深觉得自己或许也不会做出跟朱云云不同的选择。
只是她还有许多路可以走，她可以找白深白渊帮忙，再不济，白深也不会看着她真的寄人篱下的。
但她转念一想，要是朱云云在那种情况下依靠白深，不也是寄人篱下吗。
她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想得越多，越添烦恼。
她心中不平，没有选择电梯，而是一阶一阶台阶的往上走。
走到书房门口，白深敲门。
“进来。”
白深进去，又关好门，白父还是没有回头。
他背对着桌子，背对着白深，白深只能从椅子后面露出的一小撮发丝，来推测她父亲此时的状态。
尽管年纪愈长，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的背总是挺直的，想必此刻也是。
一时书房十分安静。
直到白父终于叹了一口气。
“深深。”白父说：“我们父女俩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那您这次找我要说什么。”
白父这才转过来。
从白父到白深，他们一家三口一向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白父虽然上了年纪，但总是会把发白的头发染成黑色，而今却是顾不得了。
明明不久前也见过，但现在他也无端生出几分苍老。
他开口道：“白蓁还小。”
“快三十了。”白深说。
“那也还小。”白父看着白深说：“在我心里，你们永远都是孩子。”
“好吧。”白深不想与他争执：“只是在法律上，她是个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孩子了。”
“她负什么责。”白父站起身，背对着窗户，没了椅子的遮挡，他逆着光，白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道身影立在那儿，说出一些她理解不了的话：“她拿自己家的东西，不能算作偷。”
“她还年轻，你也年轻，年轻人拎不清轻重。”
他每个字都敲在白深心上：“你哥也拎不清轻重。”
白深火从心头起，她觉得白父这几句话说的还不如放屁：“放你爹的屁，什么是轻、什么是重，你觉得轻就轻、你觉得重就重，都什么年代了还拿你那套说辞绑架我！”
说完，一时两人都愣住了。
白父完全没听到白深后面那句话，他被白深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句脏话惊在当场。
白深则是心道完了，怒火攻心、一时嘴快，一下子没遮拦，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说心里话倒是没事儿，她这些年也没少说，但是这次怎么把那句脏话也骂了出来。
白父重重拍向桌子：“这都是谁教你的！”
白深心一横：“师从我爹，你骂他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放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