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态-生命法则》庞加莱重现

90、第九十章

　　叶澜的车还没到家，通讯器里就收到了冉皓的消息，约他在前两次的咖啡厅见。叶澜不敢耽误时间，急忙修改目的地，直奔咖啡厅而去。

　　“你这两天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联系不上？”叶澜急冲冲拉开店门，几步走到冉皓的桌边，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冉皓，“你，你怎么啦？”

　　冉皓脸色极差，他轻轻摇了摇头对叶澜说道：“我没事，那你别担心。今天找你，是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十分重要的事？”叶澜看了看四周，咖啡店里人不多，但稀稀拉拉坐了几个，“需要，换个地方吗？”

　　“跟我来，” 冉皓一口喝完杯中的冰咖啡站起身来，示意叶澜跟着他走，“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叶澜见他脸色又差了三分，本想劝他注意身体，但见他面色沉沉凝重无比的样子，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只能默不作声地跟着冉皓穿过咖啡店宽大的吧台，推门进到一个隔间。

　　接着，两人拐了三四个弯，又是上楼又是下楼，终于在通道尽头掩藏在墙体侧面不易察觉处，熟门熟路地推开了一扇虹膜密码门，他站在门口朝叶澜点头，让他赶快进来。

　　叶澜满心疑惑跟着冉皓闪身进了隐形门内，门应声而合，悄无声息。

　　这是个不大的单人间，最里头有张单人床，外面是写字台和双人沙发，而走廊的两边则是开放式厨房和洗手间。

　　“坐吧，”冉皓从冰箱里取了两瓶苏打水，“地方是左一然提供的，很安全。”

　　冉皓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眼神也别开了。叶澜只当他是尴尬，随即点了点头。

　　冉皓跟左一然的事他知道一点，之前他一直以为冉皓迫于无奈跟了左一然，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这两人间，到底是冉皓利用左一然去救戴维，还是左一然逢场作戏动了真心，叶澜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评价，只希望两人有话不要闷在心里，勇于面对才是。

　　叶澜眼见冉皓拎起苏打水拧开瓶盖就要喝，连忙一手按住冉皓的小臂，一手将苏打水抢了下来：“你脸色不好别喝冷的，进门的时候我看到有水壶，我去烧点热水。”

　　冉皓对此不置可否，由着叶澜折腾，他坐在沙发上对着叶澜忙碌的身影发呆，心中想的是却是另一个的人。

　　那人，在他发热的时候，也曾经给他烧热水喂药，只是那时他好像从没做过这种事，弄得手忙脚乱，想到这里，冉皓扯了扯嘴角，感到一丝好笑。

　　“来，喝这个。”叶澜端着杯温水递给冉皓，冉皓收敛了笑意，但周身的清冷愁苦已然褪去，像是突然间心情变好了。

　　他没有喝水，只是把杯子捧在手心里慢慢焐热手掌，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周墨是王喆背后之人，跟曙光有着很深的牵连。”

　　叶澜轻轻嗯了一声，冉皓说的他早就猜到了，并无惊讶：“这我知道。你这次失联，也是跟他有关吧。”

　　冉皓停顿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叶澜的话，反而对他说起了周墨：“他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偏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对任何人都存着怀疑和猜忌，我没见他信任过谁。而且，他的做事原则是宁可我负人，不愿人负我。”

　　冉皓跟叶澜说起了周家的秘辛，周墨和自己的侄子，周家大少爷周檀关系恶劣，两人平日里基本上是王不见王，周檀作为周家的下一任家主，本身就控制着周家在望京的大部分势力，周墨只能暗地里搞些小动作扯扯周檀的后腿。

　　“周墨对周檀恨之入骨，一心想他去死。据说，他年轻时锋芒毕露，做事高调，很是风光，但有次为了家族出外办事，留在望京的妻子却在他走后不久一尸两命，导致他性情大变，消极了好一阵，不是酗酒就是豪赌，完全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那段时间，新闻头条每天都是他的脸。周家人一开始还为他出面说话，但见他荒唐得实在不成样子，也逐渐放弃了他，”冉皓讽刺一笑，仿佛对周家人的所作所为颇为不屑，“周墨怎么可能会一蹶不振，他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周墨此人确是性情中人，深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一方面营造出萎靡不振的表象，另一方面却在积极调查妻子一尸两命的真相。果然，不久之后，还是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种种迹象表明，周檀就是幕后凶手。

　　“周墨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不仅聪明，他还有能力有手段，这种人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那是无论如何都会达到自己目的的！”冉皓抬头看着叶澜，语气变得极为严肃，“他应该是与望京另一个大家族郁家达成了共识，这几年借郁家的财力和曙光的黑色产业，控制了望京的地下势力，而郁家则通过周墨搭上了曙光这条线，明里暗里捞了不少好处。”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叶澜不知道冉皓是否清楚自己的身世，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周墨为什么会让冉皓知道这些，他的目的是什么。

　　冉皓把目光收了回去，捂着杯子的手指渐渐收拢，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出声，叶澜知道他不想说，只能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宁微又是怎么回事？”

　　冉皓冷哼一声，吐出几个字：“偷鸡不成蚀把米！郁淳果然没取错名字，蠢得可以！”

　　那天，冉皓接到叶澜的信息，便注意起严婉如的动静，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她来过周墨这里两三次，想要投诚得到他的庇护，周墨一直没给她任何承诺，只说会看她带来的价值再做决定，就在叶澜报信的那个晚上，这女孩就又来了。

　　“她的计划周墨很感兴趣，能给周檀身边送去一个郁家的女孩子，说不定在要紧关头，还能派上大用，”冉皓继续说道，“严婉如走了之后，周墨开心了好一阵，还亲自过问了当天的计划安排，不过百密一疏，他怎么也想不到，宁微会通过我得到消息。”

　　后面的事，如宁微所说，周檀将计就计，与宁杰达成共识，索性上演了一出两大家族联姻的戏码，让周墨气呕出一口老血。

　　“所以，他拿你出气了，是不是！”叶澜用的是肯定句，冉皓再次别开眼，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吐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