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生产日记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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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瑟瑟发抖，肺部和心脏揪在一起，求救的话堵在胸腔。
这又能救他呢？谁又会放过他？
姜悦本可以放过他的，至少在她原本的计划里，没有把这个男人变成残疾的打算。
有瑕疵的货物，往往都卖不了好价钱。
可比起去海宁市的车费，她现在更需要一些鬼怪的鲜血喂养锈刀，给它补充点营养。
身穿破碎红色喜服的落魄小新娘半蹲在地，一手按住男人挣扎乱动的脖子，一脚踩住到处挥舞的一只胳膊，神情淡然宛如杀猪。
手起，刀落。
虎口发麻。
锈刀变钝了，比它最初的状态还要差些。
鬼怪的惨叫声比刀落率先响起，惨叫了半晌，想象中的痛感没有到来，男人悄咪咪睁开眼，自下而上仰视姜悦。
女孩正拿着一把生锈的菜刀发愣，光从表情上很难看出别的情绪，但车内众鬼无不感觉到，她现在心情特别不好。
姜悦的确心情不好，锈刀是陪伴她出生入死的伙伴，伙伴生病了，她很难开心。
一定是吸收了复制体化成的那摊黑水的原因。
“姐姐，小草姐姐。”思绪飘飞了一会儿，姜悦听见有人叫她，是被拐卖女孩。
“姐姐，那对夫妻的包里有这个，你要不试试？”
被拐卖女孩见她心情不好，以为是武器不趁手的缘故，在公交车内地毯式搜索，很快从那对夫妻陈旧背包的侧边口袋里找到一把钳子。
“看上去不错，我试试。”
新娘抓起男人的头发，强硬地将男人的头颅摆成一半脸紧贴地面，另一半脸朝向自己的姿势，动作不紧不慢，宛如女孩摆弄自己的洋娃娃。
双马尾女孩见状，知道这男人这下真要倒大霉了。她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乐子鬼，见姜悦一个人摆弄男人有些费劲，就自告奋勇上去帮她。
男人毫无反抗之力，被两个女孩一人按住一边手，另一个女孩抬起了下巴。
“你刚刚，想咬我？”
男人怒目圆睁：“唔唔……唔唔。”
是又怎样？小丫头片子！
“这么爱咬人，那就把这咬人的虎牙，拔了吧。”
男人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两颗尖细的牙齿就被扔在了眼前，其中一颗还夹在钳子里，少女手上沾染了鬼怪的黑血，细长的眉轻轻蹙起。
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又薄烟似的消散了。
“真脏。”以男人的脸作为画布，被血液污染的手指作为画笔，将污渍全部抹在男人脸上，“你的血，还是最配你。”
“呸！天杀的夏小草！你不得好死！”
“你们这些作恶多端丧尽天良的东西都好好活着，我为什么会不得好死？”少女语气戏谑。
这一句毫无夸大成分的实话，竟然生生给男人气得吐出了血。
血花飞溅，姜悦刚好蹲在男人身前，裙摆遮盖不到的地方被血液溅上，竟然隐隐发热。
是脚腕上那串无法摘下的铜钱，铜钱下面的皮肤上，本来是许经年抓下的鬼爪印，被铜钱覆盖住了发部分，留出些张牙舞爪的末端，像是铜钱本身发出的黑气。
青绿铜钱。
通过默认考试后，这个奖励品就和她强行捆绑了。
最初的青绿铜钱，表面有许多铜锈，毫无光泽可言，像是刚出土的文物，丁咚曾经开玩笑，说她戴上这别样的脚链，倒像是被铜钱镇压的鬼东西。
姜悦心想，要是丁咚看到她现在这模样，一定要说她是茹毛饮血的鬼新娘。
姜悦没注意到的时候，青绿铜钱已经褪去铜锈，莹润有光泽。
它也能吸收鬼怪的血液，增加等级吗？
手指触摸上铜钱，基本信息映入脑海。
【医疗器材：青绿铜钱。】
【分类：医患关系调节器。】
【作用：众所周知且经研究证实，良好的医患关系是医疗行为顺利进行的基础，组成医疗环境中重要的一环。本产品为全球限定款，旨在减轻患方的敌意，增加其对于医方的信任和好感，等级越高，能力越强，能力最强时，双方即使远隔天涯，也能感受到对方，此为信任的最高境界。】
【等级：3。】
【赤红铜钱：暂不在服务区。】
随即，等级栏后的数字散成一团红色血雾，又重新组合，由3级变成4级。
和最初相比，青绿铜钱的信息发生了质的变化。
最初，分类、作用、等级这几栏后都是未知，现在很详细。
至于赤红铜钱，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由于它暂时不在服务区，姜悦暂时不打算花心思在它身上。
“醒醒。”姜悦拍拍被拐卖小女孩和双马尾女孩，这两只鬼一看就是被铜钱影响了，眼神迷醉又贪婪，但由于恐惧自己的实力，又不敢上前。
两女孩眼神转复清明，晃晃脑袋，将心底异样的感觉挥走。
公交车到站了，该姜悦兑换给她们的承诺了。
“我们到啦。”双马尾女孩毫不客气地把男人两巴掌扇醒，“嘿嘿，我的裙子。”
被拐卖女孩默契地拎起躲在角落的另一个，这可是她对车票，怎么能放过？
姜悦扯下男人的花衬衫，仔细将溅到血迹的小腿擦干净，脏布块扔进垃圾桶，终点站也到了。
“中心汽车站到了，本站为110号公交终点站，请您带好个人物品，有序下车。感谢您乘坐110号公交车，祝您旅途愉快，一路顺风。”
车内响起到站音乐，110号公交车缓慢驶入中心汽车站前方的广场。
三女两男下车，留下年迈的老司机和失心疯的夫妻双人。
十来分钟后，身穿寿衣的老司机才从惊悚中缓过劲来，端起大水壶猛地灌下一口，撩起衣摆不住擦额头的汗。
“我滴个乖乖，这年头，女娃子比鬼还可怕啊！”
“报警，报警。”
哆哆嗦嗦拿起电话，健忘症又犯了：“报警电话是多少？”
“喂，你俩不下车的，知道报警电话是多少吗？”
小县城的中心汽车站破破烂烂的，走出公交车，到处都是下水道的闷胀味儿，正是中午，太阳炙烤大地，柏油马路散发出尖锐刺鼻的油漆味儿，和角落酸臭的垃圾味道一混合，能刺激得人隔夜饭也呕出来。
陈家庄这种落后的地儿，所在的县城也落魄。
三男两女走在路上，很是新鲜。
“呦小伙子，这嘴怎么回事啊，出去鬼混被女朋友打了？”路过一八卦大爷，摇着扇子问。
刚被姜悦揍过的某男人：感觉自己像一只狗，走在路上突然被人踹两脚。
姜悦：“不是。”
她眼珠子一转：“也不光是他女朋友打的，还有人家那些好姐妹。”
大爷立即吹胡子瞪眼：“女人就是这，还没结婚呢，就把自己当盘菜了，到处管人。”
“不是我说，这种女人，就不能要！”大爷扇子狠狠一挥，正义凛然，仿佛将军上阵前那拔剑一挥。
“所以兄弟们今天专门出来陪他放松放松，把不开心的都忘了，大爷您给参谋参谋，这城里哪儿好玩些？”
“钱不是问题，咱们为了兄弟，当然是越贵越好，越高档越好。”
“害，咱这小破地方有啥好玩的，你得去市里，那才叫一个花样多。”刚刚还一脸正气的大爷立即变得贼眉鼠眼的。
姜悦想大爷道了谢，搭上去市里的大巴车，带着两男两女又去了市里。
大巴上，被拐卖女孩小声感叹：“姐姐，你哪儿来的车费？”
大巴不像公交车，这个司机是个青壮年男性，一上来就要车费，他们不好逃票。
“你笨啊，从那说话不中听的老头身上摸的，他给咱推荐了地儿，就得他给咱出车费。”
“这……”
“如果他不说去市里，咱们就不用这么麻烦去市里，不去就不花车费，现在我们要花这钱，怎么也得他掏钱，对不对？”
嘴上说着麻烦，双马尾女孩心里可乐开了花。
市里的裙子肯定比县城的好看多了！
姜悦去县城的售票处问了，没有到达海宁市的大巴，她反正注定要去市里买票，干嘛不把这俩男鬼带过去，肯定比县城能卖个好价钱。
到了市里，姜悦直奔县城老头说的温泉宫。
“几位是泡澡还是按摩？”前台小姐姐声音甜美地问。
“找你们老板娘，有两个朋友腰杆子太薄，听说你们老板会些正骨，特地来看病。”
腰杆子太薄，意思是钱包里没钱。
这也是县城老头教他们的暗话，那老头也就年轻时有幸随大人物来过一次，往后多年，都把这当成男人的炫耀资本。姜悦一问，恨不得表现出年轻时多身经百战。
“您稍等。”前台小姐姐拨通电话，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掀开帘子，把他们引入后方，弯弯绕绕地走了好久，最后停在一处房间外。
“进来吧。”
旗袍女人把他们引入房间，就悄然退下了。
“你们……”房间内的沙发上斜倚着一个身穿红裙的身影，身量纤细，个子高挑，一头性感妖娆的大波浪卷发遮住胸口，如果不是欲盖弥彰的用黑色蕾丝细带缠住喉结的话，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个美貌的女人。
那双男人的小腿从沙发上滑落，老板指尖夹着香烟，耷拉着拖鞋走向前来：“谁需要正骨啊？”
“是你这个小新娘吗？”涂满鲜红指甲油的指尖轻佻地勾起姜悦下巴，随后挨个挑起他们所有人，“是你，还是你？”
“我看你们，都挺不错的。”
老板细细将每人都打量了一番，又回到姜悦面前：“不过最不错的，还得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生产日记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