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业医师资格考试[无限]》祭寒

129、我不是精神病27

　　医院创始人办公室内，几人灰头土脸地寻找着什么。
　　“唉都被之前打架烧成一团灰了。”丁咚嘟囔道，“悦悦，那个诊断证明真的还能找到吗？”
　　陈佑安和李不渡的斗争几乎让这间办公室的所有东西都毁于一旦，墙皮脱落，书柜倒塌，台灯破碎，椅子东倒西歪，柜子碎成木屑。
　　谁又能在一堆废墟中找到一张纸。
　　更可怕的是，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崩塌了，她们来的路上，有一条走廊已经变成半透明状，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到半小时，德康精神病院就会完全消失。
　　而她们这些闯入者，会随着这个世界一起消失。
　　“我记得那张纸夹在一本书里，我们分头找书。”书柜已然倒了，几人一起将书柜扶起，收拾地上散乱的书籍。
　　这里的书，大多是精神病学相关的，那张证明陈佑安没病的诊断证明，就夹在其中一本内。
　　纸张在经过多年后已经泛黄变薄，夹在书页里几乎浑然一体，哪怕疯狂抖动书籍也不一定会掉出来。
　　她们不得不一本一本耐心翻找。
　　好在人多力量大，十分钟过后，只剩下最后一本书。
　　“太好了，肯定就在这本里面。”丁咚惊喜道。
　　姜悦伸手去够那本沾满岁月痕迹的书，指尖还未触及，眼前的立即出现了上百本一模一样的书。
　　丁咚惊得花容失色：“怎么会这样，呜呜呜太无赖了，真分明是想我们死在这里的节奏。”
　　“看来，有些存在想阻止我们出去。”姜悦淡声道，“还是说，你还是无法面对自己病了这个事实呢，佑安？”
　　佑安已经彻底死了，姜悦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他是否能听见。
　　或许冥冥之中，佑安变成了另一种存在，守护着他想守护的东西。
　　姜悦感情上很同情他的遭遇，但理智上……
　　打火机闪着火苗扔进一团书中。
　　丁咚吓得花容失色的脸此时已经煞白一片。
　　“你疯了悦悦，呜呜，就算我们注定死了，也得努力到最后一秒才不得不任命，而不是自掘坟墓啊。”
　　维多利亚斜睨她一眼：“闭嘴小百灵鸟儿，你真的很吵闹。”
　　丁咚固然可爱，但她确实不喜欢对方这种大吵大闹怀疑别人的样子。
　　队友最不能没有的，就是信任。
　　很显然，这位队友和她们另外三个人之间，似乎没有这样东西。
　　维多利亚碧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闪烁被火苗照得发亮。
　　难道说，是她这个老古董，不懂得姜悦和丁咚这个年代的友谊？
　　“对不起维多，你也知道我的，向来都是大惊小怪的性格，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们这个年代，大家都喜欢一些夸张的表表达方式。”
　　“我最相信悦悦啦，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少当这种气氛组了。”
　　丁咚滑跪起来比谁都快。
　　维多利亚满意地点头，眼底火苗逐渐熄灭。
　　多余的书被烧成灰烬，只有其中一本，静静地躺在地上。
　　这就是那本里夹着佑安最在意的东西的书。
　　他的诊断证明。
　　这次姜悦没有急着拿书，而是冲着空中道：“佑安，这里快消失了，你阻挡我拿到这个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德康精神病院的消失，只会让你永远无法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你也知道这张诊断证明虽然盖了医院的章，但是不合理，对吗？”
　　“而我，可以给你一张没有瑕疵的证明。”
　　“在德康医院消失之前，证明你没病。”
　　“你只是，被人伤害了。”
　　姜悦试探性地伸出手：“我现在要拿这本书了，我再数三下，如果你同意我为你建一份新的诊断证明，就不要让那些干扰我们的书再出现了，好吗？”
　　“3。”
　　“2。”
　　“1。”
　　以极快的速度将书籍拿到手，迅速展开，拿出泛黄的诊断证明。
　　【患者陈佑安于****年**月**日在我院住院治疗，经彻底检查化验，未见明显精神异常，考虑患者此前诊断为门诊误诊，建议患者前往他科进一步就诊。】
　　【陈德康】
　　【****年**月**日】
　　陈德康的名字上的医院章已经从鲜红色变为黄褐色。
　　咔嚓。
　　这张被夹在书里保存的诊断证明书，被姜悦狠狠撕碎。
　　至此，病历系统中的程序冲突应该解除了。
　　姜悦打开创始人办公室的门，自楼梯里的大窗口向外望去，C座已经完全变成透明色。
　　C座，消失了。
　　紧接着消失的是B座，这座大楼下面几层已经完全透明，上面的也变成不同程度的半透明色。
　　照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多久，A座也会消失。
　　“糟了，我们得回C座去开诊断证明吧。”丁咚忧心忡忡。
　　“不用。”姜悦按下电梯键，“去离我们最近的一层办公楼。”
　　只要有内网电脑，就会有医生工作站，就可以开具诊断证明。
　　下了两层后，是特需专家门诊。
　　以往这里都是保安最多的楼层，但是现在，医院的员工都被大楼消失的恐慌驱使着□□逃窜，她们几个竟然毫无压力地破开了其中一间门诊办公室。
　　打开电脑。
　　登录。
　　找到自己的病历。
　　打印。
　　“佑安的病历会在哪里？”白术问道，“他已经去世很多年，电子病历系统开始使用之时，他的病历早已归档，会有人把之前的病历录入进来吗？”
　　从理论上讲，不会有医院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干这种事。
　　没有意义。
　　但陈佑安诊断证明能让电子系统的程序冲突，这就说明，他是里面特殊的存在。
　　姜悦闭眼，放缓呼吸，她一定在某处，捕捉到过相关的信息。
　　陈德康。
　　陈佑安。
　　陈佑安的母亲。
　　陈德康的其他徒弟。
　　德康诊所的毁灭。
　　的抗精神病病院的建立与繁荣。
　　佑安，看似被陈德康的光环和同门的荣誉淹没了，但他存在的痕迹不会被完全抹除。
　　一定有人，是想记住他的。
　　“那本书的编者好像是德康精神病院现在的一任副院长。”
　　脑海中的名字和A座2楼走廊上的壁画重合。
　　陈佑安，一个被历史选择性忽视的人，英年早逝的天才，被人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口吻，记录在课本中，让每一个医学生都了解他的存在。
　　陈桦。
　　陈德康最小的儿子，陈佑安死的时候，他不过刚有记忆的年纪。
　　而今，他已老态龙钟。
　　“信息科，陈桦院长的工号是多少？”
　　“D2562。”
　　“密码呢？”
　　“密码我能告诉你？撂了。”
　　没关系，这些消息，足够了。
　　姜悦输入账号，在密码处按下四位数。
　　她记得，佑安彻底解脱那天，日历上就是这个数字。
　　【1023】
　　电脑屏幕开始转圈。
　　所有人屏气凝神。
　　登录成功！
　　佑安的病历因为存在缺陷，始终没有归档，刚好方便她们操作。
　　【诊断证明书】
　　【姓名：陈佑安】
　　【性别：男】
　　【年龄：24】
　　【住院号：000001】
　　【诊断：贫血，营养风险，失眠】
　　【印象：患者因上述诊断于****年**月**日至****年**月**日在我院住院治疗。特此证明！】
　　【医生签字：陈桦】
　　【日期：****年**月**日】
　　诊断证明顺利打印出来时，B座也已经完全消失。
　　丁咚透过窗户往下看去：“糟了，A座已经有两层消失了。”
　　但她们偏偏得去一楼的门诊服务中心。
　　“可是悦悦，这个上面不是说住院患者去住院服务中心盖章，门诊患者去门诊服务中心吗？A座只有门诊服务中心，而住院服务中心，在C座和B座的一楼。”
　　她们已经完全回不去了。
　　“佑安，你愿意帮我们吗？”几人下到三楼前往二楼的楼梯口处，脚下一片空白。
　　姜悦知道佑安正以某种形式存在，还能听见她说话。
　　“两分钟可以吗，佑安。”
　　扶手轻微晃动了两下，示意可以。
　　台阶又在眼前出现。
　　佑安以自己的力量，扭转了A座消失的速度。
　　快！
　　必须得快！
　　如果将佑安比喻成人，他现在就是死后仍旧在燃烧自己的灵魂，以图抚平心中的执念。
　　一楼存在于迷蒙的雾气中，姜悦勉强辨认清楚门诊服务中心的所在的位置，飞快跑过去翻箱倒柜。
　　“救我。”
　　“人类，救救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拉着她裤腿。
　　放在以前，姜悦还有闲心和鬼怪交易，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快！
　　好在维多利亚跟着她，这个傲娇的狐狸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和果断，替姜悦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碍事的家伙踹开。
　　砰砰砰砰四下，诊断证明盖好，姜悦拿着纸飞快奔回。
　　一路上，摆放在门诊的导航仪、椅子、挂号机又变回透明色，就连台阶，也突然会有一节空着。
　　佑安仅存的力量也支撑不住了。
　　两分钟。
　　姜悦按照约定回来时，维持A楼存在的力量彻底消失。
　　强行扭转之后是更快的反噬，几人三步并两步，以极快的速度往上爬。
　　“怎么回事悦悦，我们盖好章不就应该完成考试了吗，为什么考试还在继续。”
　　姜悦边爬楼边解释：“因为他想要触摸这张证明。”
　　维多利亚递过来打火机，泛黄的火苗舔舐过佑安的诊断证明，引起一片炽热的，代表新生的火。
　　姜悦用力一掷，燃烧的火蝴蝶飞向空中，又迅速变为一团灰烬，簌簌落下。
　　他的心愿得了。
　　再也没有任何力量阻止考试结束。
　　医院消失的进度舔上她们脚后跟时，一片白光闪过。
　　【恭喜各位考生通过本轮考试角色扮演及剧情推动部分，接下来是笔试部分，请各位考生认真作答。】
　　她们还没解锁全部剧情，就被强行推动到第二环节。
　　真正的困难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