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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我不是精神病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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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点，沈麓准时出现在病房。
他还是那样浩浩荡荡的，身后跟着一大批人，除了下级大夫，还有实习生、研究生和进修医生，可谓是牌面十足。
下级医生汇报病历：“病人昨晚发病一次，表现为幻视幻听，未予特殊处理，自行缓解，余无特殊异常。”
沈麓干净整洁的白大褂下露出深蓝色的西装领子，领口紧紧地系住，显出几分禁欲冷淡的气质。
闻言，他轻声问道：“还有吗？”
下级医生沉默了半晌，小声道：“没……没了。”
“怎么说得这么不自信啊，究竟是有还是没了？”他声音轻缓，丝毫听不出半点不悦。
“应该是没了。”
“怎么又变成应该是，有就是有，没就是没，医疗上从来不存在应该是这种可能。”沈麓一把拉过下级医生胸口的工牌，撇过一眼，问道，“李医生，告诉我，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没了。”下级医生硬着头皮给出肯定地答复。
本以为这个结果能让领导满意了，但领导话锋一转：“他说没了。”
沈麓环顾四周，目光自低着头的人身上一一扫过：“那么，你们谁有补充的吗？”
鸦雀无声。
病房里静得能听见每一个人的呼吸声。
来自上级的压迫有如实质的压下来，每个人都如泰山压顶般，憋着口气不敢出。
“看来你们都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他看起来很好脾气，“那么我来问。”
“这个病人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病的？”
这他们怎么能知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们哪里有时间关注这些？
“昨天的值班大夫是谁？”
有人迈出半步脚：“教授，是我。”
“好，你来回答。”
“不好意思教授，昨天晚上忙着处理意外骚乱，没注意到病人是什么情况下发病的，值班护士给我打了电话，我让继续观察了，后来病人自行缓解了，我也没再注意。”值班大夫解释道。
沈麓：“病人自行缓解了，你就不关注她的病情了吗？”
把值班大夫问住后，沈麓直接指另一个下级大夫：“你来回答，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病的？”
“昨晚十二点……”
“这是时间，不是时机。”沈麓打断他，继而指向另一个，“你呢，你来说。”
“我不知道。”
“很好，你直接说你不知道。”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下一个，“你来说。”
“对不起教授，我也没注意病人的病情。”
“很好，你知道道歉。但你弄错了一件事情，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被忽视的病人。”
下级医生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只盼着领导赶紧去下一间查房，放过他们。
沈麓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小白，你去护士站拿一个精神测试仪过来。”
一分钟后，姜悦脑袋上散在粘贴着颜色各异的电极。
“看看，你们发现了什么？”测试仪上的电波动飙红，哪怕是个没医学常识的人，也知道不正常。
电波密集且波动性大，十秒之后，测试仪就响起刺耳的报警声。
“25床，姓名：姜悦，病案号：835123，08：05精神监测报危急值，请主治医师尽快处理。”
“25床，姓名：姜悦，病案号：835123，08：05精神监测报危急值，请主治医师尽快处理。”
“25床，姓名：姜悦，病案号：835123，08：05精神监测报危急值，请主治医师尽快处理。”
沈麓再次用锐利的目扫过一众下级医生，道：“她昨晚病发，你们没有一个人给她做精神电波测试吗？”
“李医生，你是昨晚的值班大夫，病人出现异常情况，你就没想过要处理？就只是观察？”
“还有你们，今早交班时没听护士老师的交班内容吗？有谁想到在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拿来精神测试仪，给病人测一下呢？”
“工作时间长了，都忘了一个大夫应该怎么当了吗？”
昨晚值班的李医生说：“是我的错教授，我回去一定会好好反思自己，现在病人病情突然恶化，我们应该要做的是紧急处理……”
“你又说错了。”沈麓冷冷道，“从来没有病人病情突然恶化，只有你突然发现病人病情恶化。”
“是，主任。是我们今早查房，突然发现病人病情恶化，当下应该紧急处理她的病情。”
沈麓摆摆手：“情况很紧急吗？报危急值就一定要处理吗？你们的专业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这个病人为什么会报危急值？”沈麓道，“你们注意看她精神分析仪上显示的电波动，这种电波动在人类的身体达到极限情况时就会出现，记住了，以后再出现这种波动，应该首先排除胜利情况所致。”
“她只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沈麓道，“给她请生理科会诊，调整生理状态。”
“别在你们那破纸上写了，打生理科科住院电话，请急会诊。”
急会诊要求会诊医生在接到电话之后立即前往，没有特殊情况时，需要在十分钟内赶到。
十分钟后，生理科医生满头大汗地出现在病房。
一个巨大的机器伸出五彩斑来的伪足，缠绕在姜悦四肢上，会诊医生一手叉腰，一手摸着自己的光头，不断感叹：“牛啊，这都没死。”
飙红的数值在显示屏上来回滚动，没一会儿，他敛起笑容，表情肃穆：“都出去。”
病房只剩会诊医生和沈麓。
“沈教授，她的身体……”
“横冲直撞的破坏和争分夺秒的修复同时存在于一个身体内，病人时刻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荡，但她就这样坚持了八个多小时，很令你意外吧。”
会诊医生：“她的身体在变成这样之前，是我们的同类吗？”
“无论之前是不是，现在都不是。”
姜悦的身体，在人类和鬼怪之间处于一个绝妙的平衡，如同一队极限条件下堆起来的积木，稍微给一点外力，就会全面崩塌。
病人随时可能死在他面前，会诊医生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沈教授，你点名叫我来，不会是因为你终于要承认，我们生理科比你们精神科要重要了吧？你要为你之前的偏见道歉了是吗？”
沈麓气定神闲道道：“你做梦。”
“你——”如果不是会诊医生没头发，他现在恐怕要被沈麓气得头发都一根根充满怒意地竖起来。
沈麓道：“我请你来，是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哼，你是在赏赐我吗？他奶奶的，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磕上三个响头以示感激。”会诊医生作势就要拔下姜悦身上连接的线路，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我可以满足你。”
“啊啊啊啊，沈麓，这个病人我不看了。”
“行，走吧。”沈麓懒散地靠在床头，“不用到明天早上，周医生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放任病人自生自灭，最终导致病人死亡的消息，就会传遍每个员工耳中。你知道的，医院的八卦传得最快了，而且不是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什么叫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他沈麓在装个屁！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只要沈麓不说出去，谁不知道这个病人是因为他不给治，而不是病情急剧恶化抢救失败死亡的。
沈麓这是在威胁他。
他最讨厌被威胁了！
但是——他反抗不过！
“他爷爷的，老子好久没活得这么窝囊了！”会诊医生咬牙切齿地在机器上按来按去，越是分析，他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
这个小姑娘的病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啧，沈麓这个讨厌鬼还算有点眼光，知道这种情况在全院只有他一个人能处理。
“她之前是人是鬼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会诊医生一本正经地敲机器，几个胶冻状的触手伸出，贴在姜悦皮肤表面，从皮肤渗入药物，“但是如今，她只能不人不鬼。”
“而且之后，她只能不人不鬼下去。”
沈麓：“你话真多。”
“切，我只是话多，你是脑子里水多。”会诊医生看破不说破。
满屏飘红的数值随着药物的渗入逐渐减少，代表正常的绿色数值在此期间，从零星几个逐渐增多，最后占据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屏幕。
会诊医生收拾好机器时，已经满头大汗：“好了，重要的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剩下的只要病人保持规律的作息，就会逐渐恢复的。”
“你就这么点能耐？”沈麓不屑，“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姓沈的，你别想逼我，你知道她今天用掉的这些药，得花多少积分吗？一个会诊他爹的才二十积分，都不够我一次门诊费的十分之一，差不多得了。”
沈麓：“她用多少，我给你多少积分。”
会诊医生：“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富贵不能淫？”
沈麓：“我一个月工资给你，别太贪了。”
“你别以为你……你说多少？”
沈麓一个人有三个病区，不敢想象，这三个病区会给他带来多少利润。
如果能拿到沈麓一个月的工资……
会诊医生想都不敢想。
“成交！”
会诊医生走的时候，仪器上只剩下零星几个飘红的数字。
会诊医生美滋滋地走了，还是沈麓上道，很多时候，不是能力不行，而是给的不够多。
年轻大夫再次进来，这次精神测试仪上显示的电活动已经趋于正常。
“这次的事件后，希望各位记住，在排除病人生理问题所致精神危机后，才能将病人的状况归因于精神因素。”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
“进来吧。”沈麓离开后，姜悦虚弱的冲窗外喊。
三个熟悉的身影自窗口一个接着一个翻进来。
“不对劲。”维多利亚道，“他为什么假装没发现我们？”
她们用昨晚护士的血抹在身上，掩盖自己人类的气味，但这个笨方法糊弄糊弄普通NPC就得了，面对沈麓这种高级NPC，根本没有半点用。
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呢？
姜悦无奈扶额：“他精神分裂吧。”
“他今天既然没对我们下手，之后也大概率不会。”白术道，“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悦悦，你身体怎么样，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把你们送出去。”姜悦道，“我的身体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说要紧的事情吧。”
“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最近又得到了什么情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