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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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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宫内,传来一声声破碎求饶的声音,侍奉的宫人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有些胆小的宫女不禁叹气,新上位的帝王,生的俊秀无暇,只是性情暴戾,手段残忍,侍奉身边的宫人皆小心翼翼,不敢出半分差错,只是可怜昔日受宠的九公主,模样娇软可爱,被帝王整夜摧残。
“皇兄,不要……”红鸾帐内一派春色,身着轻纱的女子不断向后退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忍着泪,楚楚可怜的求着他。
男人只着一件白色寝衣,金冠束发,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慵懒闲适,但也掩不住他俊美如斯的面容。
宴辰朝宴宁走了两步,他长身立在她面前,抬手抚上她尖瘦的下巴,轻轻托起,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眸底深邃如渊,似乎藏着波涛汹涌。
“阿宁这么不乖,皇兄要拿你如何是好?”
他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语气带着威胁。
“皇兄,我可是九公主,不是你后宫的妃嫔,你不能……”
宴宁抬头仰望他,多了一丝倔强。
她的泪落下,湿了他的指尖。
宴辰的眸子动了动,他抬手,略带粗粝的指腹稍有用力的蹭着她的脸颊,蹭掉上面的泪,留下一抹生疼。
“不能?你确不是朕的妃嫔,可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朕要你,阿宁就得给。”
长夜深寂,窗外的风吹不动殿内的火烛,暗暖的光漫延了满室。
“你!皇兄,我是大昭的九公主,不管父王在不在,我都是!”
她不理解,平日里温润如玉的七皇兄,为何变得今日这般偏执嗜血。
他一把抓住她的莹白手腕,将她拽向前来,低声笑道:“阿宁,你何不若为小十想想?”
宴宁征了怔,小十?十弟,宴桦。
宴辰做了帝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除了亲兄弟,流放的流放,赐死的赐死,就连同姊妹也被嫁人出宫,不得回京,唯有小十,从小体弱,与宴宁宴辰感情最为亲厚,宴辰将小十囚于他住的殿内,对外宣称是为十弟治病,可他就是借宴桦来威胁她罢了。
“皇兄何故至此?小十他又有何错?他不过只是个孩子而已……”
宴辰冷笑一声:“宴桦他是孩子,错就错在他是你母妃的孩子!”
“什么?皇兄,当年之事定不会是我母妃所为,这其中定有蹊跷。”
宴宁满脸不解,当初宴辰的母妃为云嫔,本也是生的好看,因得盛宠,后来又诞下七皇子,更比从前风光,可后宫之中,总有那么些尔虞我诈,后来云嫔被害毁容,彼时又怀有身孕,因受惊吓流产,之后变得精神恍惚,先帝一怒之下将其打入冷宫,云嫔后来也郁郁而终。
而这所有的证据皆指向宴宁的母妃陆氏。
“蹊跷?阿宁到说说何来蹊跷?”宴辰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我……”宴宁也不能说出所以然来,不过她相信,母妃温柔善良,怎么会害了云嫔呢?而且,母妃与云嫔那时还是要好的姐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伤害姐妹之情的事情。
她话落,整个内殿霎时寂静,她没去看宴辰的表情,只是清晰的感受到腕上的力道在不断加重,像是要将她折断。
宴辰紧盯着宴宁,盯着她此刻波澜不惊的眉目,有时候,他真恨不能杀了她。
宴辰忽然起身,高大的阴影压下来,他盯着宴宁那张脸,几近咬牙切齿:“朕的昭宁公主,父皇可真是宠爱你啊,从未有一个公主的名号是由国号所称的,若没有你心肠蛇蝎的母妃,这一切的荣誉你又从何而来?”
“你想怎么做?”宴宁被他逼得无路可逃。
“跟在朕身后这些年,当真是一点长进没有,如何做,还用朕来教吗!”宴辰的面色如常,低头睨视她。
她看得出来,他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从没有移开过。
“皇兄,我是你的妹妹,我就大昭的九公主。”宴宁蹙眉道。
宴辰嗤笑道:“妹妹?九公主?你真以为你是父皇的孩子,你那浪荡的母妃早在进宫之前就已经怀了你,还当自己是皇室子女吗!”
宴宁失神,不敢相信,这十六年来的荣华就是如浮云一般消散而去。
“怎么会?”她呢喃着。
“朕听说,小十的病又严重了?”他不经意的话,好似在提醒着宴宁什么。
宴宁回过神,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皇兄,小十他也是你的弟弟,求你派太医为小十看病!”
“朕若说不呢?”宴辰冷冷的看着她。
宴宁忽的明白了,今夜,宴辰不就是想用小十来威胁她吗?
“皇兄怎样才可以救小十?”
宴辰听见这问,怀中掀起的怒意忽没了一半,他凝视着宴宁瞧了半晌,忽擒着她的腕,将她纤细的手臂别到背后,手上用力,将她压到怀中来,顺势向下,环住她的纤腰,她如斯弱小,他只需单臂便将她稳稳锢住。
宴宁只觉怀中涌入一抹愉悦的香软,这缕香与那些名贵的香料不同,这捧软与那些锦被帛枕亦不同。
他见她又惊又懵的模样,反倒笑起来,垂头贴近她的耳畔,在纤细的玉颈间留下一抹烫。
“你若肯伺-候朕,朕便派人去给小十看病。”
宴宁闻言懵了,双眸怔怔看着宴辰,待反应过来,拼命从他怀中挣脱开,她急急向后退了数步,怀中起伏,瞪望着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宴辰眼瞧着宴宁这般激烈的反应,面上皆是冷漠,反问:“这是不肯了?”
“你疯了!我是你的皇妹!”宴宁不住的摇头,她不敢相信,方才那句话,是宴辰说的,对她说的。
他听了,嗤笑一声:“挂个名而已,还当自己是皇室血脉呢。”
…………
宴辰将失神的她抱起,去了浴室。
他将她放下,不再管她,径直往浴池中走去,他要的是她放下所有骄傲,求他。
浴池与外面用一层纱帐隔绝开来。
宴宁停在最后的纱帐前,隔着这层纱,她似乎可以看见后面池中的人,她缓缓抬手,拨开身前那缎纱,走出来。
宴辰望了望立在薄纱后的人影,他静静的盯着,不动做也不开口,像是天罗地网编织的最后一步,所幸,他的猎物没有让他等得太久,纱幔一点一点撩开,宴辰渐渐眯眸,他望着,宴宁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们的视线,隔着遥长的水池对上,宴辰上下打量宴宁一番,眼中趣味渐浓,他笑了一声,接着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似在等她接下来的举动。
宴宁垂下眼,绕过大半个池子,停在沈邵背后,她低身跪在池边,拾起水瓢,舀了温水淋在他的肩膀上。
“皇兄,我求你。”宴宁缓缓开口。
漫长的夜,数不清的火烛将浴室照亮的似白昼,水声潺潺,隐匿了外面的风雨。
宴宁持瓢的手忽然一顿,宴辰半转过身来看她,他的长臂从池水中伸出来,沾了水的指腹轻蹭着她的下颚,似是褒奖:“朕没想到,皇妹竟这般会伺候人。”
宴宁闻言垂了垂眸,她欲继续舀水,手腕突然被握住,紧接着一股力道袭来,她被从岸上拽了下去。
她溺了水,又很快被托起,鼻腔的酸呛着气管,火辣的疼。
宴宁受了惊吓,待回神时,身子蓦然僵了。
宴辰察觉到永嘉的反应,他倒是极有耐心,抬手先将贴在她额前颊侧的发丝一缕缕拨开,露出整张小脸来,他唇畔带笑,轻拍了拍她的腰教她凝神,哑着嗓音问:“想通了?”
她只会盯着他,苍白的唇瓣在抖,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宴辰耐着性子等,最后五指穿过她的发丝,搂着她的脑袋,贴向自己:“你不说话,那朕便当你答应了。”
好似盛夏夜的莲,逢上急来的寒流,娇弱的花瓣,片片剥落,漂浮在池上,溺在仅存的温暖里,独留鲜嫩的芽。
宴宁背触到冰冷的池壁,激得她身子一抖,本能的想跑,被宴辰按回去,他双臂撑在池上,身影笼罩处,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宴宁不敢去看那道灼-热的视线,阴影笼下,池水袭来,淹没之际,她听见他在笑,很肆意:“皇妹的身子,朕肖想许久了,你只能是朕的。”
宴宁眼睛红了,不知是哪里疼得。
雨打枯荷,风折海棠,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