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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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住进爱野家的第四天了。
我也算是和这位冰美人达成了较为默契的合作关系。
她早起出门上学，下午回家，吃完我做好的晚饭后出去当水手V行侠仗义。
我早起为她做过早餐后出门，在城里做点【小本生意】，下午买菜，回家做饭，晚上出门遛弯。
至于这【小本生意】的内容嘛......
“我，堂堂前文明的第一律者，神派来毁灭人类的使徒，凭心念缔造万物的神键，你就用我......”
“造珠宝拿去卖吗？”
“这只是应急措施罢了，虚空万藏。”
“有了原始积累之后，做点简单的投资就可以不愁资金了。”
看着塑料袋中成堆的珠宝，我并不理会脑内声音的抗议，推门，锁门，步下楼去。
通过短短几天的相处，我发现——
——爱野美奈子是真的有钱。
当我说要出去做生意维持生计的时候，她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丢给我一个钱包，
“先拿去花吧。”
我搭眼一看，金光四射，万元钞票塞得是满满当当，甚至没有一张面额略小的纸币装于其内。
不过我毕竟还是前天命主教，这“嗟来之食”用得多少还是不太方便。
所以还是用崩坏能造珠宝来卖钱比较好吧。
珠宝店的老板们由于近来抢匪的洗劫亏损巨大，而我的廉价珠宝虽是来路不明，但由于我刻意设计的外形实在是别具一格，和各家店内失窃的珠宝毫无干系，所以为了维持运营也只能咬咬牙把我手中的珠宝尽数买下。
当然了，那些珠宝都是真的。
只不过是通过虚空万藏制造的罢了。
于我而言，这些珠宝就是免费的，故而廉价无妨，只要能卖出价格我就赚到了。
况且还能顺带抑制一下国内的通胀，何乐而不为呢？
我果然是个大善人。
将空荡荡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我漫步在波光粼粼的河岸边。
好无聊啊，好想找点乐子啊。
可现在才上午十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不适合搞出什么大动静。
......除非是在阴暗的小巷子里撞见了阴暗的毒品交易。
靠，为什么我总是能遇上这种坏事啊？
一定是世界的恶意！
手抓毒品的瘾君子夺路而逃，可顷刻之间便被某种肉眼难视的力量纵贯胸口，倒地不起，
似乎并不是交易的样子，但这是......
......崩坏能，而且是浓度相当之高的崩坏能。
这男人是本世代的律者吗？
“喂，滚吧，趁你还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面孔深陷于阴影之中的身形以略显蹩脚的极东话开口，转身想要离去，
“你刚才操纵的那股力量，是从哪里得到的？”
“......你也看得见吗？”
“什么？”
虽是目中无物，但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形冲击却猛然自面前袭来，
我拟出一只【太虚之握】，堪堪截下了那记本该直击面门的崩坏能脉冲，
在视网膜前覆上一层低浓度崩坏能，我向身前望去，
一个浑身红色网纹笼覆，肩缀骷髅，身形高大，额间长着一张小脸，而其下还挂着一张与之一般无二且奇丑无比的大脸的怪异生物显于眼前，
“哦...你指的该不会是这个金鱼眼的丑八怪吧？”
开口的同时我左脚蹬地，躯体后撤，与那阴翳中的男人拉开距离，
不，那并不是生物，那人影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完完全全就是个崩坏能聚合物，
这男人是怎么做到的？
“你先等等，我没有与你交战的立场。”
“......哼，那你就不该对我的【替身】表现出兴趣。”
“你管这个...人型生物叫【替身】？”
“我劝你最好别装傻，我现在随时都能杀了你。”
黑暗中，一对墨绿色的瞳仁中闪着三角般凌冽的光彩，分外渗人。
他说的并非妄言，我心里清楚。
但......我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真要是论对于崩坏能的精密操作，这具身体得天独厚的优势不会让我落败。
更何况我还有权能解放的虚空万藏，任何一把拟似神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都足以让我轻松取胜。
......不过动静会非常之大，这才是我目前执着于拖住他而不是选择开战的原因。
“这样吧。”
“？”
“我帮你强化你的替身，你教我怎么得到替身。”
“合理的等价交换，对吧？”
阴影中的男人仿佛犹豫了片刻，
“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和你做这个交换？”
“或者说，你有什么可以用作担保的【事实】吗？”
话音中夹杂了几分不解，几分不屑和几分戏谑。
“有啊。”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好了。”
我举起右手，一把黑色枪柄，赤橙枪身，锃银花纹的钢枪现于指尖，
枪身正中嵌了一颗绯红色的水晶，在这黯色笼覆的小巷中透出几分危光，
毫不犹豫的，我扣动了扳机，
裹挟着烈焰的弹丸肆意的嘶吼，滚滚热浪在这乾坤之下撕扯出一片火海，锐意难当的砸向了远处微波跌宕的小溪，
“轰！”
人工降雨般自穹顶坠下的水花无力的落在我的脚边，我抬眸，望向黑暗中男人的面庞，
“怎样，这份【投名状】的分量足够吗？”
手中拟出一只化妆包，我径直丢给了他，
“不想让我看见脸的话就先化个妆吧，我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呢。”
“......哼。”
男人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似乎是从未在对话中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
片刻之后，一个皮肤白的像是吸血鬼，淡粉头发，双眸异色并且鼻梁高的异常的奇怪男子现于眼前，
......我说，这伪装也太彻底了吧。
步出小巷，男人走在我的身侧，同为一米八多的壮汉，耳语起来自然别样方便，
“那么，我先提问：什么是替身？”
“一种......精神能量的聚合物，随个人心理状态及精神强度而能力各异。”
男人语调奇怪的补上一句，
“如果你要是好奇我的替身能力，那我会亲手宰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朋友，你说笑了，我没那种想法。”
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好奇啊！
“让我来纠正你一下吧：构成你的替身的，并非所谓【精神能量】，而是另一种在这个世界中罕见之至的能源，”
“崩坏能。”
“我刚才使用的那只拳套和那把手枪都是由崩坏能所构成，你的替身也并不例外。”
“只是......以这种形式表现出的崩坏能实属罕见，我此前从未见过。”
“但提升你能操纵的崩坏能水平，也就是提升你的替身强度这一点对我来说很好做到。”
“所以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怎样才能得到替身？”
男人没答，只是默默从衣兜中取出一只黑底上缀着金丝的箭矢，
“只要用这只箭划破□□即可。”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冷笑一声，
“当然了，那是最理想的结果。”
“也就是说，存在失败的概率咯？”
“应该说失败才是正常现象，并且…………”
“这只箭，一人一生仅有一次使用机会，你懂是什么意思吧？”
我思衬片刻，
“要么，觉醒替身，此箭再无用处，”
“要么，当场死亡，再无用箭可能。”
“猜的差不多。”
我深吸一口气，
“你先停下来。”
“？”
“我来强化你的替身。”
男人止住步伐，身侧一个绯红色的人影若隐若现，
我按住那人影的胸口，神念一动，与虚数之树的通道中崩坏能宛如涓涓细流般淌来，
时间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可在我印象之中却好似一年，十年，百年般难熬，
从虚数之树中抽取能量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就像是成千上万只蝼蚁在我的心尖跳踢踏舞似的无比折磨，
恐怕以后只要地球不毁灭，宇宙不爆炸，我都不会再动用这该死的权能了。
看着那趋于消散的人影，我拍拍男人的肩膀，
“留个联系方式吧，我现在还没有做好获得替身的准备。”
“…………没必要，报上你的姓名，然后通过任何一种官方公共工具到达意大利，我的人会来找你的。”
“……奥托.阿波卡利斯。”
“虽说这与我并无干系吧……但你的势力范围真有这么大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
与男人别过，我转过身，心中酝酿出一个想法，
“虚空万藏。”
“？”
“假设我要用你拟似出「千界一乘」，我需要几个律者诞生爆发单位的崩坏能？”
“…………这不可能。”
“你是指——”
“——从未有人尝试过拟似如此大规模的物件，危险性不可估量。”
“□□.乔伊斯达成过类似量级的物品拟似。”
“他死了，死因就是这件「伟业」。”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呵，你要是死了，在这个崩坏能稀疏的世界我可活不下去。”
“先抛开一切副作用和荷载，我需要你告诉我，在拥有足够崩坏能的前提下，你能不能完成对「千界一乘」的拟似。”
“……理论上在启动第零额定功率时可以做到。”
“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生物成功启动过你的第零额定功率，我无法确认使用效果。”
话至此处，虚空万藏冷笑一声，
“除了我自己，就连我的制造者维尔薇都未曾知晓第零额定功率的发动效果，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我的意志从未被他们征服，但你做到了，或者说，「奥托.阿波卡利斯」做到了。”
“你有资格开启第零额定功率，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
“…………谢谢夸奖，如果有好时机的话我会尝试一下的。”
“哼，再给你一个忠告吧。”
“？”
那无机质的电子音间杂糅了几丝不知来由的戏谑，
“如果你需要大量崩坏能的话，北极是一个好选择，尤其是北极点。”
？？？
！！！
那么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可能聚集崩坏能？！
但，听着虚空万藏调笑的语气……
还是先稳住它再说吧。
“好啊，我乐见其成。”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指什么？”
“拟似「千界一乘」的目的？”
虚空万藏的话语中带着难解难分的疑惑，
“哈哈哈哈哈……我的老朋友。”
“这当然是为了——”
“结束「奥托.阿波卡利斯」的漫长人生，开启「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崭新旅途，不是吗？”
“……是不是只要是「奥托」就都会像哲学家一样说话？”
“或许吧。”
我哼笑一声，目光流盼，
“但你算是问错人了。”
“？”
“毕竟，我可是最不「奥托」的「奥托」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帝王
